醫等邪妃

第三百六十五章 誰贏幫誰

北國地勢陡峭,物資極為貧瘠。為了在這惡劣的環境生存下來,幾乎每個人從生下來開始,就懂得如何利用自身的優勢去得到能夠活下去的東西。

所以,凡是北國男兒,無一不蠻橫鐵血。修彥聖一聲令下,騎著馬如風一般的向著混亂的戰場當中奔去。

所經之地,就連萬年不變的雪地都被灼熱的化成了一片水漬地。帶著強烈的殺氣,直直的衝著戰場而去。

看那修彥聖終於出了手,君灝微眯的眼底稍稍的鬆了一口氣,他看了一眼同樣一臉嚴肅的唐稟,低聲道:“唐老太君受了傷,唐老太爺還是先將夫人送回營中休息吧。”

並未追究他將兩個婦人帶來而差點擾亂了他計劃的罪,隻是好似拉家常一般,出於一個晚輩對於長輩的關心。

唐稟不傻,若他真聽了君灝的話,那麽他的下場,便是尋腦漿都被射出來的蔡如月那樣的下場了。

他當即回過頭朝著那身溫潤氣質的男子道:“老臣多謝殿下。老臣的夫人雖然年紀大了些,但身子骨卻是受得住考驗的。如今一切都到了最後的時刻,老夫,總歸是要在最後,給殿下道聲喜的。”

有他唐稟親眼看著君灝滅了君清宸和君亦佑,那麽,放眼整個神煌大陸,還有誰,膽敢再小瞧了君灝?

君灝唇角僵直而冷漠的勾起一抹淡笑,幾不可聞,他的眼底一如以往一般,叫人看不出什麽情緒:“天寒地凍的,委屈了老太君了。”

唐稟淡笑不語。

癱倒在馬車裏的唐老太君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唐稟,顫抖著身子爬到自家大媳婦兒的身邊,緊緊的將大媳婦兒抱在懷裏:“媳婦兒,別怕,很快,很快就能看見大夫了。”

唐家大媳婦兒捂著肚子,染滿痛苦的麵上帶著抹蒼白,緩慢而輕微的點了點頭。

她的身下,已被鮮血染紅了一片。

唐老太君心疼的揪了起來,她一雙眸子看向戰場中的兩個人,眼底的淚水,終究沒有忍住,落了下來!

這受盡折磨的兩個人,如今終於碰在了一起。然而他們卻是再也不能夠彼此心意相通!

青丫頭,終究,再也感受不到君清宸的一絲情意!

君亦佑斬殺掉一人,看著那來勢洶洶的北國人馬,有些無語的看了一眼還忘我的吻在一起的兩個人。

確切的說,隻有君清宸一個人是比較忘我的,瞧,他閉著眼睛,楚青,那眼睛可是睜得比夜明珠還要大呢!

君亦佑無比抑鬱的歎了一口氣,心中登時想念想玉玲瓏來。

自打那日與楚青在森林裏分開之後,他們便再也沒有找到一絲玉玲瓏的消息。隻有偶爾的時候看見某個地方有那個像信號一樣預示著她沒事的小花的時候,他的心裏麵才放心一些。

再加上天陸和南域北國之間的糾紛實在太亂,他也不想將玉玲瓏給牽扯進來。以往他還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可如今看見楚青這個模樣,君亦佑無比的慶幸自己做對了!

如果玉玲瓏這般冷漠無情的看著自己,想必,他一定會瘋吧!

無言的再歎息一聲,又斬殺了幾個弱流士兵,君亦佑忍不住對著那兩

個人道:“我說宸孫,分一下場合可好?”

或者說,能有點時間概念可好?

沒瞧見人家敵軍的刀都快懸到脖子上麵來了?

一刀而下,頭都沒了,還有心思在那裏親親親!?

君亦佑話落,君清宸的唇離開了楚青。

隻不過他仍垂著眸看她,瞳孔顏色深深淺淺,視線逐步的在她的臉頰之上細細滑過,似乎是在仔細的將眼前的這個女人的容顏,刻在骨子裏一樣。

楚青也沉默著看著他。

周圍的一切仿佛離他們很遠一樣,直到瞧得眼睛有些酸了,楚青才輕聲道:“兩軍夾擊,你隻帶了一萬兵來,如何不亂。”

“有你,我又如何會亂。”君清宸握緊了她的手:“你在懷,孩兒在前,我為何要亂。”

楚青微微勾了勾唇角,她明明想笑,腦子裏的理智視線卻讓她彎不起那個孤度,唇角隻得微微一動,算是淡笑:“傅晟睿跑到修彥聖那裏抗議的時候,曾說過,你以狂卷之姿頃刻間卷了神煌大陸。”

“他又說修彥聖知道你在找我,故意將我留下,不過就是為了你尋到北國這裏的時候作為護住北國的一個籌碼。”

“傅晟睿說的很多,然而我隻注意到了一句話,”她眼瞼輕顫,盯著他道:“即是尋我,又何必是以圍剿之勢向著北國尋來。”

“你分明早就已經知道我在北國。緩慢而行,未一舉攻國,是給修彥聖壓力。”楚青無光亮的漆眸看著君清宸:“我說的可對。”

君清宸的臉離她不過一存距離,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麵上,有些癢,她忍不住想撓的時候,君清宸忽然低聲道:“你說的對。”

“成親當日蔡如月被揭發之後,我便猜到些緣由。”

所以他才在重傷的情況下,那麽快的便從天陸皇朝退了出來。而那留守在邊城的數十萬大軍,亦是他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的證明。

不過是急流勇退之時,所用的一切手段罷了。

而他確實是在十多天前就已經知道了楚青的下落,然而北國地勢實在是太過於難攻,楚青又在修彥聖的手上,他是真怕修彥聖為了護住自己的北國,而做出什麽傷害楚青的事來。

好在修彥聖這個人受過重傷,需要楚青的治療。

再加自己的施壓,才讓他有了與君灝聯手的打算。可以說,如今的這一出,是他君清宸,在配合這兩個人的演出。

摟住她腰際的手微微一緊,君清宸喃喃道:“你可會怪我?”

楚青搖頭:“你的選擇是正確的。”

若是意義用事,當真跑到這荒涼的地方,將主動權送給修彥聖的話,別說救她了,即便是君清宸自己,都無一絲活著的可能。

自己都沒辦法活著了,又何況能夠護得了他們母子呢?

所以,他選擇是正確的。

想畢,她忽然抬起手撫住他的臉頰:“隻是苦了你自己了。”

她感受不到,但並不代表她不知道。現在作為一方的局外人,她倒是更能看得清了。君清宸對自己的情意到底有多深,這段時間,她可謂看的清清楚楚。

是以往的自己太傻也太過於敏感,始終不願意去相信接受。

那隻手有些冰涼,然而卻像是帶著世間最為熾熱的溫度一樣迅速的暖遍了君清宸的周身,他忽然猛的閉上又眼,一把抓住那有些瘦弱的小手放在唇邊。

很是清晰的感受到他微微的吸了一口氣,君清宸忽然猛的睜開雙眼,一道光芒自他眼中刹那間四散而開。

似是心情愉悅,又似是冰寒無比,君清宸定定的看著她道:“可會怕?”

楚青忽然伸手指著遠處趴在馬車架上一臉怨念的某個小孩兒,冷漠刻板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的柔度:“黃口小兒都不怕。”

她楚青,又如何會怕?

她話落,周圍忽然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聲音之大,就連腳下的土地似乎都在顫抖。

這似天怒的聲音嚇的正在廝殺的人都忍不住停止住了手上的動作。

一直觀望著場中變化的君灝微微擰緊了眉頭。

少頃,他心中一動,猛的抬起頭來。

隻見那因修彥聖一聲令下的北國鐵騎軍不知何時早就已經停住了前進的腳步,麵無表情的坐在馬背上,一動未動。

修彥聖遠遠的迎接上君灝的視線,唇角泛起一絲的笑意。

對壘的兩軍邊上忽然出現一抹舉著黑底、火焰邊旗幟的騎著馬的身影,那身影出身之後,隨後更多的舉著旗幟的身影逐漸的冒了出來。

看著那忽然出現的士兵,修彥聖低笑一聲:“果然。”

君清宸圍剿之勢他又如何能夠看不出?他一個小小的北國,得罪不起君灝,又得罪不起君清宸。

那麽,能如何呢?

自然,是看哪一隊的人能夠贏,才會幫誰了!

原先還以為君灝會贏的,可現在看來,那忽然衝出來的士兵不是他君清宸的,又會是誰的?看來,有的事情,並不是如此呢?

修彥聖有些白的唇角泛起一抹輕笑,眯著的視線淡淡的掃過場中越來越混亂的局麵,那一雙微帶著迷離的瞳孔,也不知道究竟是落在誰的身了。

一邊的傅晟睿見他這副模樣,忽然輕哼一聲。順手掏出一把扇子悠哉的扇了扇,看了一眼那詭異出現的眾多士兵,視線自然的落到那不遠處倒在雪地裏的一抹紅影。

心中一動,老毛病一犯,忍不住掐指就算。

算到最後,他麵色登時一白,一會兒又古怪起來。在修彥聖投過來的視線下,三分不正經七分鬱悶的聲線幽幽響起:“靠!現在的人都這麽厲害了?老子特麽怎麽覺得這一世白活了呢?”

似乎鬱悶無法抒發,他帶著一絲幽怨的神色看著修彥聖道:“你說你為什麽出生這麽早?晚出生個幾年,老子帶著你出了這破北國,你必這能夠成為一方雄霸啊!”

修彥聖嘴角含笑:“天師自可離去。”

傅晟睿嘴角一抽,搖著扇子,是再也不說話了。

然而心中卻無比的鬱悶。

如果不是你老子和你娘可憐兮兮的求了本天師的師父那麽多年,本天師至於落到如今的這般田地?

傅晟睿輕歎一聲,搖頭感歎,老天不公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