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燈花

第一百 零 七 章 太後驚悚(上)

太後梁氏迎麵一笑,“適時天大熱,煩悶,不曾安睡。聽聞皇上星夜昭見平賊剿寇得勝回朝的李大將軍,母後怕皇上有所彈怯和怠慢李大將軍,所以就著宮娥繡女陪母後過‘清心宮’來了,希望衰家沒有打擾到皇上才好。”

李天照急得直惶恐地說道,“孩兒不才,連累母後星夜來擾,實是惶恐之極。適逢李大將軍在此,母後有何懿旨交代,請母後當麵訓示,孩兒謹遵教誨就是。”

此時,一旁跪著的李亮光趕忙抱拳迎向來拜見道。“不知大後駕臨,臣接駕來遲,還望大後寬宏,臣不勝感激涕零。”說罷,又作揖恭禮開來。

“使不得,使不得,大將軍,快快請起!衰家多年不曾參與朝政,你也不必大驚小怪。衰家隻是聽聞大將軍平賊剿寇得勝還朝,皇上又星夜昭見,怕是有什麽急事相擾皇上和大將軍,再加上天氣炎熱難眠,故衰家過來走走,透透氣,希望衰家不會打擾到皇上和大將軍的談話。”

太後梁氏如是說道,已在國主李天照的挽扶下坐在了當中的大師椅之上。

“有勞太後牽掛,實是臣子的不是。還望大後多多諒解,李某在此向大後請罪了。”李亮光在聽完大後所說的因果緣由之後,急得忙向太後梁氏自我請罪道。

“哎,大將軍遠征近伐,為護佑皇家實在是勞苦功高,衰家在此就不必多言。衰家隻是想知道皇上星夜召見李大將軍有何急事,也好為皇上分憂解難。莫再使大將軍車馬勞頓,奔波忙碌。”太後梁氏又開口說道,噎得她麵前一直低頭聆聽的國主李天照此時麵紅耳赤,惶恐鬱鬱。

“母後,皇兒雖愚,但亦不敢驚擾母後金安。然今日之事,事既致此,又與母後息息相關,兒臣亦不敢阻攔。況且他日母後必欲知之,不如今時就讓母後知之亦不妨誒。”國主李天照難避太後梁氏的一通追問作答道,此時此刻在他的心裏,他已刻意想把有關李秋生的事情就要破口道出了。

眼前這種情形突然而至,當是讓人卒不及防,倒是急得李亮光在則旁大聲的搶上前來說道。“大後呀,臣深受皇恩,蒙朝廷不棄,豈能心懷二誌,不盡忠君之事耶。隻是讓大後如此操持久待,實是臣子的罪過。臣懇請大後對臣施與的責罰,以報天恩。”

“哎,李大將軍,衰家剛才就說了,你乃忠君愛國之輩,一心輔佐皇室,護佑朝廷,何罪之有。衰家隻是不想讓你如此操勞罷了,別無他意,大將軍不必多慮。”太後梁氏如是說道,盡量想避開君臣之義寬代二人一翻。但是適得其反,這一下反倒是顯得太後梁氏有些捉袖見肘的窘迫了。

見此情景, 國主李天照從中插口直言說道。“母後,兒臣有一事相凜,希望母後能經受得住這些微小的風浪。幫助兒臣覓得王兄之遺孤,告慰王兄在天之靈,以慰母後念子之心。”說罷,直接作手拱禮就跪伏在了大後的麵前,擺出一副誠恐誠惶的樣子。

“ 啊”的一聲大叫,梁氏在毫無防備之中突然聽到了這個揪緊人心的消息。當即徒然瞪目的惶恐說道,“皇兒

,你說什麽?快說清楚一點。什麽幫助兒臣覓得王兄之遺孤,告慰王兄在天之靈?以慰母後念子之心。”忽而又緊張的追問道,“你,你,你快說清楚一點,到 底是怎麽一回事。現在啊,母後心都被你驚掠了。”

太後梁氏這一劇烈的反應,雖然沒有逃離李天照和李這光兩人心裏的驚恐,但是二人還是心驚肉跳地望向當中的大後,生怕眼前這個太後梁氏有什麽更不好的變化,令二卒不及防。畢競,“河陽王”’這事一直是太後十多年前就鬱積下來的心病。但凡百官和眾宮女一直都不敢在她的麵前提起這一段被歲月淹沒了的往事,就是怕刺激到大後梁氏的那一根繃緊的筋,惹來殺身之禍。

但是什麽都遲了,隻見太後梁氏坐在位子之上的身子突然又抖動了一下,接著就要如同山崩地裂般斜斜倒下去。仿佛霎哪之間觸摸了瀑風雨中的雷電一樣,被擊得愕然驚警,迷惘一片。

她呆呆地看上眼前說得有些唐突的李天照,過了好一陣又喃喃自語道。“皇兒,你快說呀?衰家都等急了。你是不是找到你皇兄的遺孤啦?是不是?快告訴衰家,衰家真的想知道呀 。”

李天照看著太後梁氏這時又變得憔慮憂屈的樣子,趕緊向旁邊的李亮光努了努眼,仿佛示意他做些什麽事情,以防太後多有不測。

李亮光會意,當即作揖向前勸說道。“太後,此事全是微臣偶然得之,不過現在還不敢確定那‘李秋生’就是‘河陽王’的遺孤。但他身上帶有一物,倒是需要大後你幫忙核驗的。”

“什麽樣的物件啊?難道是我見過的東西嗎?”太後梁氏反駁道,心中當下又是疑惑一片。

“是的,大後不止見過那物,而且還是太後和先帝共同贈與‘河陽王’之物。的確和十多年前‘河陽王’受難之時,交與微臣護送幼子逃離困境的玉配一模一樣。”李亮光又是一語中肯的說道,似乎這事已是板上釘釘子的事,已經找不出半分子疑慮的困惑了。

“噢,哪那物件和‘李秋生’人呢?現在在哪裏啊?我要見見他。”太後梁氏在聽完李亮光的肯定回答之後,再不顧慮皇家的顏麵當即就衝口而出的說道。

“這個,這個。。。。”李亮光有些遲疑的說道,他又顧慮的瞧了一眼李天照,好像在等待什麽暗示似的。

太後這樣一反常態的舉止,讓李天照就有些懊惱起來。他想剛才真不應該先告訴母後這一些還不確定的事情 ,引來母後的這一極端變化。

他急忙攔上前來製止道,“母後,現在夜已深沉,要召見李秋生一人恐怕不大合適吧。況且宮闈之法,安危,訣不能獨為一人背呀?還請母後三思。”

李天照這一開口,李亮光也跟著話題在後麵勸道。“是啊,大後,宮闈之法決不能為一人背呀。況且那李秋生就在臣的舍下,你明朝一瞧不就得了嗎?也不急在一時啊。”

“母後,你就緩一緩吧,不急在一時。既然上天讓咱們皇兄的遺孤與咱們再次相見,那一定會讓咱們再見的。”李天照在一旁仍是積極的勸解道,似乎他的心裏真的

不希望自己的母後有什麽閃失。

太後梁氏忽然盡力張眼看了二人一眼,終於發出一聲沉悶的歎息,衰歎道。“也罷,那就等明日吧。如此,衰家也累了,先回宮歇息了。”

“你們君臣再聊吧,衰家就不相擾了。” 說罷,太後梁氏起身離座。在左右兩旁的宮女引領下,緩緩離去。

二人一時無語,隻得起身恭送大後回宮,這一塊星夜暢談之事才算結束。

等大後梁氏一走,李天照就轉身對李亮光說道。“大將軍,此事既然捅破,那就得設法為太後圓場。莫讓太後心有所慮,負了這麽多年的牽念。不然惹出是非來,危及太後的身體,豈非是朕的不是了。”

“國主,盡管放心。這事是臣下惹出的是非,臣敢擔保,一定不會禍及太後的。”李亮光當即跪下瞌頭說道。

“嘚,若如此甚好。朕,在可放心了,就隻等明日早朝後,再一同會見‘李秋生’吧。”

“臣,遵旨。”李這光說罷,便起身退回一邊,等待國主的再次訓示。

此時,李天照似乎也放下了一塊心中懸著的石塊一樣,自然座回了原來的位子之上。一擺手,輕哼道:“大將軍,辛苦了。退下吧,咱們明朝見。”

李亮光即便有話要說此時也隻得作罷,忙拱手作禮,在內宮大監的引領下走出了‘清心宮’。

回到將軍府,早有下人報上門來。

秦校尉,金刀客,董老爺子等人急得趕忙迎了出來,噓寒問暖,分賓主在見客廳中一一坐下。眾人見李亮光此時此刻毫無異樣,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金刀客急得首先站起來說道,“我等乃野外人士,本不該探訪大將軍和朝廷的國事。但是事關大體,不知國主深夜召見大將軍有何見教?咱們那暗中護孤的事兒可有著落?”

不等李亮光回答金刀客的問話,在座的眾人便隨聲附和道。“是啊,大將軍。咱們本不該如此做作的,但是咱們可能抹滅了‘河陽王’的遺孤啊。”

“唉,你們都別急,聽我說。關於‘李秋生’這事我已向國主提起,適逢太後也知曉此事,正囔著要見見這小子呢。若不是國主加以安慰,想來這事在太後那裏便有著落了,等不到明日早朝。眾位千萬莫急,耐心等等就是。”李亮光輕呷了一口茶水緩緩說道,末了還加上一句道。“嗯,不過我還是勸告眾位,在事情沒有查清確鑿 前最好不要告訴李秋生那小子,免得橫生是非。”

眾人聽畢,當下大喜。董老爺子理更是急得喜上眉屑的說道。“多得大將軍操勞,老爺子先在這裏代李秋生那小子謝過你了。若是這小子的身份一旦確定,後麵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眾人又忙點頭相應道,“是啊,若能如此,咱們也自算是大功一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