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燈花

第一百 二十八章 “校尉”解圍

話說這一日金刀客父女和李秋生幹上一架之後,乘著酒興二人就溜上了京城的街心。大搖大擺地走在繁華熱鬧的街頭市角之上,把個餘怒未消的李秋生獨獨留在了地牢一樣看管的將軍府。

李秋生這沒處發泄的恨呀,打自老爺子獨自離開將軍府之後就沒有消退過。激將得困在將軍府團團亂轉,就差沒有做出一把火燒死自己的蠢事來了。

在這苦暗無天日的艱難處境, 幸好當日晌午離營回將軍府的秦校尉總算來解了李秋生這一把怒火。

當日秦校尉一出了了軍營大營,就急著往將軍府的後院闖。一腳踏入院門之至,正好瞧見李秋生單人獨馬兜在後廳上,自怨自艾亂發一通怒火。樣子都變得十分淩厲和可怕,就差沒有把人撕下來活活生吃了。

秦校尉當時看著李秋生這怒火中燒的樣子,也是心有餘悸地大吃了一驚,幹疤疤的瞪著眼睛向李秋生問道。“李公子,幹 嗎呢?誰又招惹你發這麽大的怒火了?你不是一個人自己在這裏胡亂生燜氣吧?那樣豈不是氣壞了自己的身體。”

  誰知李秋生像個發了狂的瘋狗一樣,見人就咬,見物就吠。他不但沒有和氣生財地跟秦校尉說道,反而狠狠地破口大罵了起來。“這兩個賊殺的野佬,今日我李秋生就和你找上了,你愛怎麽著就怎麽著。小爺我現在就祈老天爺:今日讓你們倆個賊殺的野佬被官兵截殺了去,抓入大牢,再打個皮開肉綻,手骨腳拆,半死不活,好解了小爺這心頭之恨!”

  見此之時,秦校尉一時不明其故,不得不又擺顯著老臉皮來討好道。“李公子,你這是咒的那一行業啊?若是老天爺都聽你的了,那母豬早就會上樹了,還用得著你在這裏胡言亂語嗎?”

  李秋生被秦校尉這麽一頂,頓時也變得啞口無言起來。他冷眼看了秦校尉一下,木木的說道。“秦校尉,我還能詛咒誰?不都是賊婆娘父女倆人嗎?你來說說,評評理。天下那有這樣的事,一早起來就和小爺幹了一架,然後屁股一巔,就溜出將軍府逛京城去了。明知小爺是不能溜出將軍府之人,她們父女還偏偏來這一手,這不是特麽來拿小爺來開刷嗎?是可忍,熟不可忍!”

  “哈,哈。”兩聲幹澀的大笑之後,秦校尉才開解地說道。“李公子啊李公子,還虧你們是一夥的呢、怎麽就先鬧起窩裏反了呢?我看啊,十有八九肯定是李公子做得不對,狄寨主父女才這樣整蠱一下你,你又何必這樣大動幹弋呀。”

   停頓了一會兒,秦校尉似乎突然醒悟了過來一樣,好像想到了什麽緊要的事情似的。他雙手緊緊地搖擺著李秋生的身子問道。“李公子,快說狄寨主父女往那個方向走了。再遲一點,事情可就鬧大了。”

   李秋生一時不明所以地反問道,“秦校尉,你說什麽?狄寨主父女不就溜出去逛個街而已嗎?至於有那麽嚴重嗎?我怎麽就沒有覺得呢?”

   “哎,懶得跟你

扯皮了。快說她們往那個方向去了,我要去追她們回來。不然將軍府就大禍臨頭了,到時咱們誰也跑不掉。”秦校尉氣得恨恨的說道,再不和李秋生多扯皮一句。

   聽秦校尉這麽緊迫的一說,李秋生似乎也預感到事情的不妙,趕緊停下來說道。“這兩個賊殺的野佬隻說往街心的‘柳葉’茶莊去,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

   

   霎時,秦校尉像得了將令一樣,甩開李秋生的雙手,返身就火急火燎地往將軍府的大門外飆去,直向街心的‘柳葉’茶莊一路搜尋而來。

   秦校尉這一路尋來,在街心的轉角之處正好就碰上了金刀客父女,和劉參將一夥剛剛上演的一場好戲。

   影入眼前的一幕,讓秦校尉莫名的瀑怒起來。眼看著金刀客父女就要在劉參將掄起的宴月大刀下逼入了街心的死角,再無法旋展他倆的一技之長,外邊又有一夥兵卒輪翻攻上,而且招招狠毒致命。秦校尉胸中的怒氣頓時瀑漲起來,他剛想抽出腰下的長劍搶攻過去,救人於危難之中。抬頭往前一望,猛然發現了前方另一邊站著的李大帥和陰險惡毒的梁王。

頓時他又強壓下了胸中怒火,鬆開手中握緊的劍柄,眼睜睜地瞪著街心上兩方人員的瞬息變化。眼看金刀客父女漸漸被劉參將一夥,人多勢眾地逼入街心的死角了。突然他的腦際閃過一個急卻的念頭,直衝腦門而出。

他又張眼望了一望前方李大帥和梁王所在的方向一眼,突然就撤開聲喉大吼起來。“住手!”“住手!”“都給我住手!”“我有話要說。”

秦校尉這麽大聲一吼,打抖的場子上當即就靜默下來,上百雙眼睛全然盯上了他這裏。

不等另一邊的梁王先開口,正在向金刀客父女揮刀掄砍的劉參將就撤開嗓喉大喊道。“秦校尉,又是你,你又來和什麽泥打什麽叉啊?老子每次要抓李金貴這小子的時候都碰上你這個掃把星,這一次就是閻王老子來了,老子也不買你的帳了。”說罷,又欲驅使這一眾兵卒,掄起大刀向被圍困的金刀客砍去。

秦校尉眼見劉參將似是沒有理會自己的說話,心裏一急當即又囔道。“劉參將,你別得意張狂。那李金貴二人原本就是我的部下,你憑什麽處處為難他們,積心處慮想要抓捕他們?”

“哈哈,這個就不和你理論了,等老子把這二人拿下,你就知道他們犯了什麽罪了。”劉參將似是極不耐煩的說話道,又回頭看了一眼後邊還沒有出聲的梁王和磊副相。見二人沒有什麽動靜和表示,他又摧促著手下的這一幫兵卒向前欺進。

這時,就聽後邊梁王身旁的護衛傳來了一聲大吼。“劉參將,梁王有令,你們暫且停下,且聽秦校尉有何言語要說。”

一時得令,劉參將和一眾手下立即停止了進攻,全都僵立在了當場。梁王才在磊副相等一眾人員的簇擁下,慢慢渡上前來

說道。“秦校尉,你如此風風火火的趕來阻扯劉參將抓捕奸細,這是作的何道理?難道你也和這些奸細暗中構結來謀害朝廷嗎?”

秦校尉見梁王已親自露了臉,又阧阧逼人的問向自己。他急忙走向前來抱手作揖道,“梁王在上,秦某這廂有禮了。秦某有個不情之請,還請梁王明察秋毫。”

“噢,秦校尉,你有何不情之請,說來本王聽聽。”梁王自是機警地洋裝問道,一雙陰沉的眼睛已然盯向了當中的金刀客父女,那裏還有心思留在秦校尉 的身上。

“這個嘛,就是眼前劉參將所擒之人確實是小人的部下,受小人差遣外出買些日常零用的什物,這那裏是什麽異邦混入京城的奸細呀?還請梁王為小人的部下做主。”秦校尉故作驚慌失措的說道,惶恐的樣子渾然哆嗦。

梁王頓時故作驚訝的樣子,剛要張口說話,忙又向旁邊跟過來的李亮光問道。“李大將軍,依你看這秦校尉說的話可信嗎?咱們又該如何做作。”說罷,橫眼掠過眾人一眼,又睥睨地露出了陰冷的笑。

隻見李亮光麵不改色的淡淡說道,“王爺,你不會忘記數日前,有關‘李金貴和陳二狗’的事你已當庭彈核過本帥了。這會兒王爺為何還這麽健忘,把這麽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呢。”

說畢,又目光堅毅地望向了當中的秦校尉。好像是有意無意地告訴秦校尉,別怕這一幹 人等。他已明白梁王和磊副相此時的餿主意,就是不懷好意地把這一檔子事又丟回給他倆,好讓他二人來一場窩裏鬥,樂得他們一夥在旁坐山觀虎鬥。

秦校尉自然明白李亮光眼裏流露的意思,他故作如夢初醒一般向梁王進言道。“梁王,李大將軍說的不錯。小人也聽聞此事了,我部下‘李金貴和陳二狗’兩人的事情,國主已當庭宣布交由刑部主事樂炫徹查了。難道王爺此時你還能說我部下二人是混入京城的異邦奸細嗎?這不是滑天下之大不稽的笑話嗎?”

“這個,這個。。。”梁王一時語塞的站在那裏,被秦校尉這一翻淩利的責難,似是顯得有了一些淩亂含糊。他側過頭來看上默不作 聲的磊副相,怕是被一眾圍觀的平民百姓取笑般羞澀地問道。“磊副相,你,你記得有這一回事嗎?我怎麽就輕意忘了呢。”

磊副相當然明白就裏,故意遲緩緩地走出前頭來向眾人抱手作揖道。“眾位同僚,各位街坊鄰居,王爺身為攝政大臣,一時事多健忘本也不可厚非。隻是今日之事朝廷已有定奪,誰也不好多說什麽。在下以為眼前這事可能是劉參將鬧的一場誤會吧,自己人不明所以就鬧將起來了。現在事已分明,各位街坊鄰居,不如就此散去,不要再在此聚眾防礙別人的早市了。”

外頭圍觀的百姓街坊像贏得一場用利的戰爭一樣,又‘哎喲’‘哎喲’的起哄著鬧將起來。紛紛擺起劇烈不滿的手,向場中的梁磊二人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