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十數個打家劫舍的賊人強徒,眼見高高在上的狄金燕開了金口。那裏還管你眼前是什麽‘侯爺府’‘相爺府’,反正操起手中的刀刃就向守護侯府的兵丁撲去。三下五除二就把這幾個撲愣上來耀武揚威的家夥幹翻在了地上,就聽得那些兵丁呼號衰嚎之聲滿天飛揚了。細看之下,就差沒生死戰場上那鮮血淋漓的恐怖血腥場麵了。
那被狄金燕幹翻仍踩踏在地上的守門將官,霎時就看得驚呆了。張著一個O型而說不出聲來的癟嘴,眼睛惶恐地盯著狄金燕好一陣才幽幽的逼出一句道。“女娃子,你,你真是司隸校尉營的騎都尉狄金燕?可,可是,你也不該如此作濺咱們侯爺府的守門官兵啊?你這不是拿自己的官職來招惹是非嗎?”
狄金燕霎時冷冷一笑,突地吐語湊近那個將校跟前喝道。“這個就不勞你大駕操心了,你還是先求求姑奶奶先放過你吧。不然的話你自己都脫不了身來,又有何資格來跟我說這樣的話啊?”說著,狄金燕再不看上他一眼,反而把眼光看上了侯爺府的大門之內。
大門內有二三個沒有隨隊而出的守兵,還沒有弄明白眼前是怎麽一回事的時候。就見自己的帶隊長官被騎馬而來的女娃子擒了個結結實實,紮在地上動彈不得。如同一隻受了縛綁而嗷嗷大叫等告待宰殺的肥豬一樣,隻有睜眼看著屠夫舉刀紮向自己咽喉的份兒,卻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了。
三個兵丁一陣慌亂,有兩人忙丟盔棄鉀向侯府內走。一邊拚命跳跑,一邊沒命似的囔著一個將軍的名字。“趙將軍,趙將軍,禍事來了。外邊侯府的大門都被賊人搶了,周校尉他人正被惡人擒著呢?你快來救命啊,快來救命啊。”
那兩個兵丁這樣慌亂地叫囔了一陣,片刻之間就見侯府大院內急急走出一位帶兵的將軍來,後邊還隱隱跟著一大隊著了刀槍劍棒的兵卒。等那趙將軍帶人一起衝出侯府門口,就已見狄金燕正一手操刀,一手環顧在那個周校尉的咽喉之處,兩眼慮視眈眈地望著衝門而來的救兵,刀尖已然陷入了皮肉之衝
那匆忙襲而來的趙將軍見勢不妙,亦不敢造次。猛一揮手,就令後麵一湧而上來的兵丁,手握刀槍團團圍信住了狄金燕等人。
那被狄金燕擒壓在地上的校尉,眼見自己的頂頭上司帶著大隊人馬圍了上來。掙紮著猛然叫道。“趙將軍,救命啊。趙將軍,救救小人吧。小人都快被這修女女娃子壓榨死了。”
這時,才見那個趙將軍從眾兵丁裂開的一條縫隙中走了進來,抱拳向狄金燕作禮說道。“不知這位女俠如何稱呼,為何帶著一眾人員來大鬧‘侯爺府’?難道女俠不知道這樣也是犯法違綱的嗎?”
等的話聲落盡,狄金燕才抬頭瞧了瞧眼前這位趙將軍一眼,嘴角微微吐出一句道。“趙將軍,不是小女子專程來鬧事的,隻是你的手下大不給人麵子了。小女子好心給他一個顏麵,他卻跟小女子來粗的。”
“趙將軍,你來評一評這個理?天下那有官軍專門來欺壓
小女子的。還好遇上我這樣菩薩心腸的好人,隻是給他一個教訓而已,沒傷著他的筋骨。要不然呐,我狠心一點,他就慘嘍。”
聽得狄金燕的解說,那趙將軍又抬手作禮道。“女俠,教訓得是。隻是不知女俠因何事而來,非得造訪侯爺府不可?”說著,他就正眼不變地盯著眼前這一位不知何處來路的小女子,眼睛裏閃爍著奇怪的光茫。
狄金燕見得這位趙將軍果然還有一點溫和的樣子,沒了先前這個周校尉的火瀑卑性。手一鬆,腳下一閃,便把那被她壓在地上的周校尉放了開來。
她走向前去,啪了一啪手掌中的塵土,右手一揚,一個黑色之物又突然吊蕩在她的手心下。“趙將軍,可認得此物?這就是我的來處。至於我為何一定要拜訪‘侯爺府’,那是因為我聽說我的一位故人就被困死在‘耿侯府’上,我隻是想來接她回去罷了,沒有別的意思。”
“你的故人?”趙將軍似是驚訝不已的反問道,臉上的驚疑之色已是霎時生起。他看了看眼前神光流彩的狄金燕,又開口說道。“看女俠年紀輕輕,那裏有什麽故人被困死在‘耿侯府’啊?不會是女俠讓錯了什麽地方或地址吧。”
‘哎’的一聲,狄金燕作勢欲笑道。“趙將軍真會說笑,認錯地方倒是沒有。隻是我這位故人呀,隻比我大得一二歲而已,聽說是‘耿侯爺’北巡古蘭鎮時剛剛帶回來的。”說著,又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杵在了那裏。
那趙將軍見問不出什麽樣結果,隻怕問得再多仍是徒勞無益。隻得接過狄金燕手中的令牌仔仔細細地看了一把,突然變色說道。“不知司隸校尉營騎都尉大人架到,小人有失遠迎,還望大人見諒。大人在此稍等片刻,我這就遣人通所知‘耿侯爺’去。”說罷,趙將軍一聲吆喝,轉身著令眾兵丁一一退去。再吩咐一人,速速向院內通報去了。
看著眼前的變化,狄金燕一時自我解嘲道。“得啦,趙將軍,算你還識貨,認得此令牌,不然又不知道還得我費多少口舌之勞,才能解了彼此的疑慮去。”
那趙將軍嗬嗬作勢道,“都尉大人說得是,不然咱們隻怕還得一翻兵擁相見呐。若是到那時苦的隻怕是咱們這些人嘍。”
“哪當然了。”狄金燕既不辯也不避地爽快答道,仿佛她一直都拿捏著十二分勝算的樣子。
正在兩人談得火熱之際,‘侯府內’又匆匆湧出一團人來。隻見當中一個衣著錦繡的老者,在一眾人員的簇擁下緩緩向二人走來。
那趙將軍急忙轉身迎上前去,立在一邊,躬身作禮道。“報侯爺,剛才就是這位司隸校尉營騎都尉大人登門拜訪侯爺你。”
那當中的老者似是很傲慢的一副形態,死死地貓起眼睛盯著眼前的狄金燕好一會兒,才冷冷地從他的嘴角裏嘣出幾個字來。“哎喲,女娃子,還真看不出來啊,年紀輕輕的就做了司隸校尉營的騎都尉,看來你的前程不可限量
啊。”
狄金燕聽得這個猴尖嘴腮的老者如此刻薄自己,當即也冷冷地回凜道。“耿侯爺,我狄某人不是來和你攀親戚走串門的,我就隻問你一事。一個多月前,你可從古蘭鎮的‘千府府’帶回了一個叫‘李金兒’的歌女啊?她可是我們司隸校尉營要找的人,還請‘耿侯爺’如實相告。”
‘耿侯爺’沒料到眼前這個女娃子連‘侯府’的大門都還未進去,就跟自己提出了‘李金兒’的事情來。心中雖然有一點不高興,但是終究沒有發飆開來。他陰沉著嗓子奸滑地答道,“女娃子,你問的這個李金兒啊,可是犯了什麽律法大罪啊?值得司隸校尉營的騎都尉大人親臨追揖啊。”
狄金燕目睹‘耿侯爺’如此惺惺作態,自是針鋒相對道。 “她呀,犯了什麽律法大罪倒是沒有。我剛才都已說明白了,李金兒,可是我們司隸校尉營要找的人。還希望‘耿侯爺’不要從中作梗,若是知道之處,還能多多相協於我才是。”說著,又冷眼橫盯了‘耿侯爺’一眼,居然在他的麵前踱起了八仙步。
‘耿侯爺’見自己沒討得半分便誼,心中堪是不快。他氣鼓鼓地轉身對著侯府的一眾人員和兵丁,故作弦虛地大聲斥責道。“你們,你們可曾聽說‘耿侯府’中有一個叫‘李金兒’的歌女?我作為一府之主,怎麽從來就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呀?是不是你們當中的某一個人私下接納了這樣的歌女而不敢告知於我呀?”
此時,眾‘侯府’的一稈人員已是知曉了‘耿侯爺’的用意,當即爭先恐後的陳述道。
“侯爺,沒有。”
“絕對沒有,侯爺。”
“沒有,侯爺,咱當真就從沒聽說過侯府有這人的名字。”
“可能是這位騎都尉大人自己弄錯了吧,居然敢以下犯上來‘耿侯府’撤野!”
等侯府的一眾人員和兵丁表過態之後,‘耿侯爺’突然笑哈哈地迎上前來,一臉惋惜地向狄金燕羞愧地說道。“騎都尉大人,你也聽到了。我府上的人都說沒有聽說過這個‘李金兒’的名字,你再仔細想一想,是不是你自己開錯了或者是記錯地方了。”說著,便做出了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把手橫攤在那裏。
狄金燕見狀,頓時氣得七巧生煙,口中冒火。但是她一時又找不到發飆的理由。人家‘耿侯爺’的人都說了沒有,你若是不信隻能是自己進府去搜人了。
可是這樣一來,麻煩憂就大了,一來她沒包過董嫣芷其人,即便真有其在時麵讓她搜著了,自己也認不出來啊。二來她捧著一個騎都尉小官來搜一個‘侯府’的家門,豈非是犯上作亂了,這話若是傳出去怎麽也說不過去吧。三來打草驚了蛇而尋不著蛇,到頭來如何善終?
一時之間,狄金燕就左思右想犯難在了當中,思慮百遍,終是沒有個穩妥的辦法,急得旁邊她帶來的那一群賊人也是憔慮不堪,縈縈苟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