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董嫣芷在馬車上靜觀細看之際,突然聽得前麵的金刀客停駐在當中,發出了一聲粗瀑的斷喝。
“她奶奶的,快給老子去通報,就說‘貴客’光監,快叫你們的‘侯爺’出來相迎。”
那守門的小頭兒傲慢地走了過來,冷眼一瞧金刀客這副怒氣叢生的模樣,左手摸了一摸頜下的胡子,嘴裏憋出一個冷冷的‘呸’字道。
“呸,你以為你是誰啊?竟敢這樣對我家侯爺大呼小叫。哎,一邊去,老子讓你們門兒也進不了。”
金刀客一聽這小頭兒的話如此抵抗自己,立馬又怒起來喝道。
“哎喲,你個死老頭,沒看見我家公子在裏等著‘耿侯爺’嗎?還不快去通報。你再囉哩嗦的,信不信老子一腳就廢了你。”
那守門的小頭兒突見滿腮胡仔的金刀客來了火氣,一時也不敢大意,又伸過頭顱來問道。
“請問你們是那裏來的貴客,說明白了也好讓小人通報給‘侯爺’啊。”
金刀客討厭地弊了那小頭兒一眼,極其利索地從衣兜中掏出一個腰牌,往那小頭兒麵前一擺,連聲吼道。
“睜大你的狗眼看仔細了,別說爺不告訴你,省得你說歪了嘴皮。”
那小頭兒抬頭一瞧,臉色霎時變白了一下,竟然嚇得二話不說就揮手向身後的小廝發出了警示。
那小廝受了守門小頭兒的示意,轉身飛也似的向侯府內院跑去。
等侯了一盞茶的功夫,才見一個穿著光鮮亮麗的六旬老頭兒,在幾個家丁的簇擁之下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一到侯府大門,立即就拱起兩手向眾人客氣地作禮道。“不知李公子和諸位‘貴客’光臨寒舍,如有怠慢之處,還請諸位多多見諒,耿某在此向諸位賠禮了。”
李秋生仍是端坐在馬背之上,立時拱手還禮道。“‘耿侯爺’,你沒想到吧?我李秋生今日突然拜訪侯府。若是多有打擾,還望海含呐。”
‘耿侯爺’馬上笑嗬嗬地走向前來回說道,“哎喲,李公子啊,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若是那一天想來侯爺府了,隻管把侯府當成自已的家就好,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想鬧那一般就鬧那一般,千萬不可與小老兒客氣。否則,那豈不是見外了嗎?你讓小老兒的臉麵往那兒放啊。”說著,便做出了一副極其認真的樣子。
一時聽得‘耿侯爺’如此直白,李秋生立即躍下馬背來推辭道。“侯爺真是客氣了,所謂無事不蹬玉寶殿,那我李秋生就不隱侮不說了。否則,豈不是有負侯爺的好意呐。”
‘耿侯爺’立即歡笑道,“李公了說那裏客套話啊,你若是有求於我,那才是我耿某的榮幸之事呐,又何談辜負二字啊。所以,有什麽事情還是請李公子明言的好,不然小老兒就是猜破頭也不能知其所以然的。”
“好,侯爺夠爽快,那我就開門見山說了。”李秋生突然轉換了剛才客套的語氣說道,兩眼環視了‘耿侯爺’和眾人一眼,又嚴肅的繼
續說道。“李秋生今日所來,隻是向‘侯府’為一個女子討回一個公道,相信‘耿侯爺’是不會讓我失望的吧。”
此話一出口,‘耿侯爺’剛才還嬉笑的臉容,立即就僵硬在了當中。心裏的苦啊,馬上就湧現上來了。話到此時即使不用多說,‘耿侯爺’自然也明白李秋生口中所說之事。其實,今天他李秋生擺明了就是要耿侯府給董嫣芷一個‘交代’。否則,別想輕意打發這一撥興師問罪的人員回去。
知悉了李秋生的來意,耿侯爺的心裏頓時發起了一陣麻木的怵意來。但是眼前之人的來意,他又不得不強顏歡笑似的應對著。“李公子既然為此事而來,那就請諸位府中一敘,侯府自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聽得‘耿侯爺’如此一說,李秋生也不客氣地向身後的眾人揮了一揮手,吆喝道。“咱們可不能辜負了侯爺的邀請,大家都一起進侯府去坐坐吧。”說罷,李秋生首先邁開了步子往前走去,金刀客父女緊跟在後麵護著。坐在馬車上的董嫣芷和春俏以及冷月三人,亦跟在後邊緩緩地駛入侯府。
片刻之後,侯府的大廳內,‘耿侯爺’領著眾人慢慢坐了下來,丫鬟上過一通熱茶之後,李秋生正要向‘耿侯爺’切入正題之時。
忽然聽得廳外,有一丫鬟高聲叫道。“侯府,王夫人到。”那叫聲甚是清脆響亮,眾人皆是一驚,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廳外,就等著一睹侯府王夫人的風采了。
瞬間,但見廳外的小踴道上,一位身材肥胖,麵如冷霜,眼如綠豆芝蔴大小的老婦人,在前麵二三個丫鬟的簇擁下,風風火火的向大廳走來。
她人還距大廳門口有二丈多遠的時候,就已撕開她那如母牛發嗲一樣沙啞的聲音說道。“啊,是那位貴公子登門拜訪侯府呀?破落戶,你怎麽就不派人凜報我一聲呢?你這樣把我涼地一邊,你真當我是透明不存在的啊、實話告訴你,這侯府沒有我不能知道的參與的事情。”
“老娘才不管她是那門子的貴人呢?遇上老娘的脾氣,算他倒黴。我就不信這些公子哥兒還真能賽過神仙菩薩了,這世上還沒有我老娘搞不掂的人呐。”
沒想到連同‘耿侯爺’在內,眾人一聽這王夫人的說話,人未到聲音就先到的潑辣之聲,頓時生出了一陣好奇,霎時之間廳內的所有眼睛,全然盯向了大廳門口,就隻等著這個王夫人露出真實麵容了。
待了片刻,隻見王夫人如同一個圓捆捆的肉墩從廳外‘滾’了進來,一臉的傲視嚴實地寫在她的臉上,實是讓廳內的眾人覺得這個胖婦人確實有些意外。難怪‘耿侯爺’這個老頭兒一直要忍受著這個胖女人的欺淩,眾人頓時全盯上了廳中端坐的‘耿侯爺’,都想看看‘耿侯爺’是如何在眾人麵前和這個肥胖的女人打交道的。
等王夫人徑直走進廳中來,‘耿侯爺’立即就從座上跳下來迎上去賠著笑臉說道。“夫人啊,今天可是咱們的老鄰居李公子登門拜訪來了,為夫覺得在不在場都是無所謂的,所以就不另派人通知你了。”
隻見王夫人猛然盯了神情愄蓑說話崁坦的‘耿侯爺’一眼,又冷冷地打量著廳上的一眾人員說道
。
“唔,破落戶,真是這樣的情況嗎?我怎麽就覺得他們都是來者不善呢?特別是以前咱們府裏的那一對美人姐妹‘李金兒’呀,現在可是叫什麽‘董嫣芷’來著的,我看著就不是什麽好貨色了。你這個破落戶還想瞞我到什麽時候?就她們這幾個不上眼的猴兒精鬧上門來了,你就像一個嚇破了膽子的衰人?任由人家宰割!”
“破落戶,老娘總算是沒有說錯你吧?是不是把你心窩裏的秘密都掏出來了啊?”說著,一聲冷笑,簡直就是目中無人地走向了當中的龐大師椅上,扭動著她那肥嘟嘟殿部,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當中站立的‘耿侯爺’被王夫人一頓數落了個顏麵無光,頓時像個雪打的茄子一樣攤了下去。他無可奈何地扭頭看上了當中的李秋生,一臉羞色地退回了座中,再不敢說出一言半字。
李秋生當即幹咳了幾聲,清了清嗓喉剛要站起來發言。就見董嫣芷霍地站起說開了,但聽得董嫣芷帶著半啞的聲喉說道。“王夫人,我本來就叫‘董嫣芷’而不是現在可叫什麽‘董嫣芷’,隻還過是你們家侯爺認不出我的真實身份來罷了。現在既然有勞王夫人提起咱們姐妹來了,那麽我總得陪王夫人說說話,聊上一聊,才顯得是咱們姐妹的誠意啊。”
說著,董嫣芷還想要接著說下去,就聽得座中的王夫人嗬嗬大笑道。“哼,我道你是誰呀?原來還是我侯府裏的那個賣笑的女歌妓‘李金兒’呀!哎喲,才剛三天不見你就飛上高枝作鳳凰了,真是可喜可賀啊。不過呢像你這種歌女嘛,幾天不見就能飛上高枝是不用奇怪的,畢竟善於狐媚藺色是你們這種歌女的拿手好戲啊,其中的緣由嘛我就不說了,你們都清楚得很。”說罷,也不管別人怎麽擠眉弄眼的看著她,她自己倒是先輕蔑地笑起來了。
董嫣芷還想再說什麽,被王夫人這樣當眾一侮,氣得臉色蒼白一片,嘴裏哽咽了好一陣,終是飆不出半句話來。一副委倔淚水漣漣的樣子,霎時就冷落在了一邊。
李秋生見此情景,當即從座上跳落下來,快步走到董嫣芷的跟前柔聲安慰道。“嫣芷,你別理會王夫人這種閑言惡語,她怎麽說都無法改變我對你的冰清玉潔的寵愛和依戀。就像我們有過的最美好的曾經,誰也趕不散驅不走這一切,我永遠宣泄會負你,希望你也不會負我。”
“哈,哈,李公子,不論你怎麽個說法,她處在我的侯府之中都改變不了的事實。若是李公子非要改變一個在別人府中為奴為仆的歌妓的身份的話,我認為那也隻是你的一廂情願,對她而言毫無用處。”王夫人又背靠在座中,一時扭動著她那一身肥胖的軀體瘋狂地訕笑道,根本就不在意旁邊的一眾人怎麽樣看待她了。
看著王夫人一時得意張狂扭曲的形態,又眼瞟著董嫣芷一副梨花帶雨的傷心委倔樣子,李秋生突然轉過身來對著王夫人勃然大怒地吼道。
“王夫人,我前天就對‘耿侯爺’說過我不想動用國主的金牌來懲罰‘侯府’的錯與對。但是你今天既然這樣屈侮我,不領我李秋生這一分老鄰居的情麵,那麽我現在就要用它的威力來懲罰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