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晉桓嘴角暗彎,將手機一收,大搖大擺地往外走。走至門口,回頭見穆語沒動,眼眸頓時一沉:“還錢還是去看爺爺?”
穆語一臉為難:“我得先請假。”
“這簡單。”秦晉桓示意她跟上,撥通容劍電話說了句“我帶小木魚回去看爺爺”,便掛斷了電話。
見走廊有同事回頭看,穆語一時大窘,紅著臉低聲斥道:“你怎麽可以這樣講啊?”
秦晉桓“詫異”道:“我說的不是實話嗎?”
看出他眼中的狡黠,穆語很生氣,卻沒理由發作,隻能悶頭往外走。
“我的車在這邊。”
“這麽大聲幹嘛?我又不聾。”穆語氣乎乎地回頭上車。
秦晉桓笑著靠過來道:“又沒逼你還債,幹嘛這表情?”
提到“債”,穆語眉眼一轉,摸出手機,暗暗在上麵點了幾下,然後扭頭問道:“我去看了爺爺債就算抵了吧?”
秦晉桓很不屑地瞟了她一眼:“沒胸沒屁股還十萬塊錢的出場費?”
穆語氣惱:“你能別這麽粗俗嗎?”
“我隻粗不俗,”秦晉桓作勢攬她,一邊曖昧出聲,“要不要試試?”
“呸!不要臉。”穆語如臨大敵地抵住他,突然想到昨晚那個嬌滴滴的女聲,她又啐道,“要試找你女人去。”
“我女人不就在這兒?”
穆語不想和他扯,正色道:“把話說清楚,這十萬塊怎麽算?”
秦晉桓挑挑眉:“你覺得自己身價能值多少?”
穆語抽抽嘴角,小心問道:“五萬一次?”
“五千。”
五千?那還不得去二十次?
她試著還價:“一萬塊吧?”
“四千。”
“不……”見秦晉桓豎起了三根手指,暗暗後悔的穆語迅速改口,“四千就四千,十萬塊錢二十五次。”
“成交。”
“得立字據!”不能在他手上再吃虧。
“你不是錄了音嗎?”
見他的目光落在她手機上,穆語慌忙將手機
揣進口袋訕笑。
秦晉桓倒沒說笑,轉了正色叮囑:“見了爺爺別喊爺爺。”
“喊什麽?”
“爹地。”
“爹地?!”
“囡囡是我姑姑的小名。”
“哦,入戲嘛,我懂,”穆語打了個OK手勢,又故意問道,“那你是不是得叫我姑姑?”
她是不是還回喊一聲“桓兒”?
秦晉桓麵無表情地睨了她一眼,沒理她。
沒占到便宜的穆語覺得沒趣,撇撇嘴,想了想又說道,“萬一你爺爺思維跳躍,又把我誤當作‘不三不四’的女人惡行相待,你不但得保護我的人身安全,還得給我減一次!”
“行。”
穆語這才放心,開始祈禱一進家門就被爺爺趕走。
車子很快駛進秦家大院,見秦晉桓下車,她連忙下車跟他進屋,才進門就看到屋裏一片狼藉,她忍不住驚叫:“你家遭賊了!”
秦晉桓沒應聲,直接拉她上樓。
“喂?!”
不對啊,如果遭賊的話,怎麽會一地瓷器碎片呢?
難道……
“爺爺砸的。我的話記下沒?”
“哦。”穆語邊應邊回頭看。
那一地瓷器不會是古董花瓶吧?那得損失多少錢啊?哎呀,爺爺不會拿東西砸她吧?
她心下一驚,正要說話,這時主臥室裏傳來一陣嗚咽聲,定睛一看,卻見秦孝摯抱著個娃娃坐在床上,哭得像個孩子。
“那是姑姑最喜歡的玩偶,進去吧。”
“哦,”穆語走了兩步又忍不住回頭,“對了,你姑姑去哪兒了?”
“死了。”
“啊?!”
敢情讓她扮死人?
她很無語,不過也隻能硬著頭皮進去,來到秦孝摯身邊後,弱弱地喊了聲“爹地”。
“囡囡?”秦孝摯頓時驚喜地放下娃娃起身,“囡囡你來了?”
“嗯,回來了。”她含糊應道。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秦孝摯上前抱住她,再次老淚橫流。
穆語最怕看人哭,心頓時也亂了,忍不住流著眼淚勸道:“別哭了,不是回來了嗎?”
“囡囡不哭,”秦孝摯心疼地為她擦眼淚,“爹地保證以後不罵你,什麽都依你好不好?”
見他父愛泛濫,穆語心裏酸酸的,哽聲點頭。
“讓爹地好好看看你。”
穆語隨即展了個大笑臉。
秦孝摯定定地看了她數秒,突然一把推開她:“你不是囡囡!”
穆語大驚。
露餡了嗎?
秦孝摯目光如炬:“你是阿桓昨天帶回來的女人。”
天!
穆語馬上準備跑路。
“開個價。離開阿桓。”
“啊?”
“五百萬?”秦孝摯邊說邊往書桌前走。
穆語一臉錯愕。
爺爺神智恢複到最佳狀態了嗎?
見她不出聲,秦孝摯隻道她同意了,將寫好的支票撕給她,擲聲道:“離開他。”
穆語難以置信地接過支票,默數著上麵的零。
正好五百萬!
上麵有秦孝摯蒼勁有力的簽名,又見他麵色沉靜,說話擲地有聲,她知道他此時神智很清楚,她很矛盾——這不勞而獲的錢能要嗎?
“拿著。”秦孝摯強將支票塞至她手中。
把支票的錢取出來還給秦晉桓,這樣既還了債,又沒占老人便宜,豈不是一舉兩得?想至此,穆語才心安理得地將支票收起。
秦孝摯見狀挺高興,轉而語重心長地勸道:“小姑娘,阿桓很花心,你玩不過他的,趁早離開他吧。”
“他是這種人?”穆語故作驚訝,認真保證,“我以後一定和他老死不相往來。”
說完快步出臥室下樓,從傭人口中得知秦晉桓已離開,生怕爺爺反悔,她飛快衝出去,直到來到小區外的小廣場上,才喘著大氣將支票掏出來觀看,一邊哼道:“老狐狸,還清了你的錢你總訛不上我。”
不想此時支票突然被人奪走,她大驚失色,本能地尖叫:“搶劫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