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語?小語?你怎麽了?”
來人確實是秦晉桓,他驚詫地將全身發軟的穆語摟在懷中。
“熱,熱……阿桓,我熱……”
穆語一個勁兒地往他懷中鑽,一雙小手像遊魚似的在他身上探索,似是在找尋著什麽感興趣的東西。
與秦晉桓同行的卞子峻無比震驚:“老板,少奶奶這是被人……誰吃了雄心豹子膽?!竟敢算計少奶奶?!”
“去六樓!”說話間,陰著臉的秦晉桓已抱起穆語往前大步奔走。
嘉萊酒店六樓以下是餐廳、KTV之類的娛樂場地,六樓以上是客房。
“老板,您的專用房間在八樓。”卞子峻明白了他的意思,遂提醒。
“六樓。隨便開個房間,別讓人知道。快。”
“哦。好。”隻道少奶奶等不及上八樓,卞子峻沒敢磨嘰,一邊撥打電話,一邊搶先跑在前麵。
等他來到六樓時,已有手下氣喘籲籲地送來了房卡。
“不許告訴任何人這房卡給我了,聽到沒?”邊說他邊刷開了房門。
“明白。”手下應罷,一溜煙跑了。
等秦晉桓抱著穆語進房間時,候在門口的卞子峻低聲道:“老板,我這就去查……”
“不用查。你現在立刻回宴會廳,如果有人問起我,就說不知道。”
“不查?!”他吃驚之餘表示不解。
這件事兒性質這麽嚴重,怎麽可以不查?!
要不是他和老板及時出來找到少奶奶,那後果可不堪設想——之前在西海灣已經吃過一次這樣的虧,他怎能再讓少奶奶吃第二次這樣的虧?
他必須把這幕後之手揪出來,嚴加懲處!
老板不讓查,難道他知道是誰搞的鬼?
他再抬頭時,房門已“砰”地一聲關上了,他頓時有些發愣。
老板和老爺子默契聯手,加上尚會寧和姚辰華的鼎力支持,此時此刻擎天不但危機已過,還實力大增,而宇馳已一敗塗地,翻身無望,易雲哲還躺在重症監護室中,安城大小企業家巴結擎天還來不及,誰還敢在這個時候出來害少奶奶?
何況今天的宴會不是任誰就能隨便進入的,而看少奶奶的情況,一定是剛剛在宴會廳中遭人算講的。
宴會廳裏麵……
眼前晃過秦孝摯替董宛卿端給穆語的那杯紅酒,他驀然一驚。
是他!
原來所謂的接納少奶奶,不過是老爺子的緩兵之計!今晚的感恩宴會也不過是個幌子,目的是要徹底毀了少奶奶!
不對不對!如果在酒中下點料就能毀了少奶奶,老爺子完全可以拿上次西海灣的事說事,何必這般費周章呢?
“卞子峻!阿桓呢?”
耳邊突然響起董宛卿的聲音,他嚇了一大跳,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走到宴會廳門口。
“啞巴了?問你話呢!”董宛卿杏眼圓瞪,一臉急切。
記著秦晉桓的叮囑,他佯作疑問:“老板沒在裏麵嗎?”
“保安說他和你剛剛一起出去了!”
“哦,老板去洗手間,我順便跟去尿了個尿,出來見老板不在,以為他先回來了呢。怎麽?老板沒回來?”邊說他邊裝模作樣地伸長脖子往大廳裏瞅。
“沒用的東西!要是阿桓
出了什麽問題,我第一個剝你的皮!”董宛卿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隨即快步往裏跑去。
見她跑到老爺子身邊,滿目焦急地比劃著什麽,卞子峻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老爺子在酒中下料的目標根本不是少奶奶,而是老板!
怪不得之前董宛卿一個勁兒地粘著老板,這會兒又這麽急著找老板——隻要老板破了她的身,老爺子就有文章可做!
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老爺子一定想不到自己會在敬酒時端錯了酒杯。
卞子峻不覺失笑,生怕被人看出端倪,他趕忙正正神色,正好此時秦孝摯和董宛卿邁著匆匆的步子從他身邊經過,一邊還議論著“會去哪兒了呢”的話題。
生怕他們壞老板好事,他趕忙跟上去問道:“老爺子,您是要去找我老板嗎?我馬上給他打電話。”
“打過了!打不通啊!真是急死人了!”
“宛卿!”秦孝摯給董宛卿使了個眼色,隨即裝著淡定地衝卞子峻解釋,“宴會馬上就要結束,說好由他來做總結,所以必須馬上把他找回來。”
“老板今晚喝得有點多,可能在他的專屬房間裏歇著,我這就去8088找他。”
“找過了,不在那兒。”
原來老板早就算到他們會去8088找他,所以去了六樓。
老板就是老板,真聰明。
心裏讚著,卞子峻臉上卻裝出詫異之色:“不在那兒?那能在哪兒呢?”
“多叫幾個人,去各處找找。”
“好,我這就去。”
“找到了差人告訴我一聲。”
“明白,老爺子。”卞子峻隨即出宴會廳,裝模作樣地安排了幾個手下去找人,然後避開眾人給負責監控的手下打電話。
為防止商業對手使壞,秦晉桓曾暗中讓他致力打造嘉萊酒店的安保措施,所以嘉萊酒店從經理到員工,基本都是他們自己的人,所以他此時一點都不擔心秦孝摯和董宛卿能在短時間內找到他的老板。安排好一切後,他悄悄尋了個僻靜地方美、美地歇了起來。
這邊,秦晉桓將穆語抱進房間,將門反鎖後,迅速將她輕放至床上,轉身準備拿濕毛巾幫她敷敷,不想她卻像章魚似的,四肢緊緊地纏在他身上,嘴裏還含含糊糊地喊著他的名字。
“小語,你先躺著,我去給你……”
她突然扭了扭身子,他一時沒注意,身體竟失去平衡,和她一並跌至床上,重重地壓.在她身上。
“嗯……”
一聲悠長的低吟聲從她唇齒間不經意溢出,讓他全身禁不住一震。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她這般美.妙的聲音,就像一塊磁石一般,瞬間將他深深地吸了過去,讓他抑製不住地還想再聽第二聲,第三聲……
“阿桓……我好熱……”
麵帶桃花、眼眉含情的她,嬌聲低語時,雙手還很不聽話地探進他衣內,所有表情及動作都不是裝出來的刻意,而是很自然地流露,這讓全身血液正在翻騰的他又惱火不已。
那天在西海灣,在易雲哲床上,她也是這副樣子嗎?
該死!混蛋!
雖然知道她兩次都是遭人暗害,所有的行為動作都不受她本身的意誌控製,他還是忍不住大動肝火,粗暴地掙開她,氣呼呼地起身。
“不要,不要走!阿桓,
不要走,不要離開我……”迷離著眼神的她,雙手在空間亂抓。
見她喊的始終都是自己的名字,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他心裏頓時暖暖的,暗暗地歎了口氣。
“阿桓,我好難受,我要死了,阿桓救我,救我……”
雙手抓不到依靠的穆語,開始狂抓自己衣服,痛苦之色不溢言表。
已看出她身上的藥劑分量不輕,明白背後玩陰謀的人想讓她萬劫不複的目的,但他實在……
唉……
無比憤怒的他一拳砸在牆上,貼著牆紙的牆上頓時有了一個淺淺的拳印。
是的,他對西海灣的事,始終心存芥蒂。
穆語是無辜的,他也在心裏再三強調西海灣的事不怨她,可他在接受她的感情之餘,卻怎麽也做不到像什麽事情都不發生那樣完完全全接受她的身體,因為隻要腦中有了那種欲念,眼前就會不由自主地出現易雲哲帶著獰笑的可恨的臉。
所以這些天雖然兩人同床共枕時中間沒有抱枕橫亙,作為血性男兒,他卻始終都沒再多靠近她半分——不是他不愛她,隻是他更恨易雲哲。
深知自己這樣子對她不公平,他也不想這樣子,可是他真的礙不過身體的抗拒。
把一切交給時間,也許等易雲哲的陰影徹底淡出記憶,一切就都會好起來。每當心下對她糾結或愧疚時,他就這麽安慰自己。
“阿桓,阿桓……”
穆語身體已呈出抽搐狀,雙手死命撕扯著自己的頭發,見狀他的心頓時一緊,馬上半跪至床前,急抓住她雙手,連喊她的名字。
“我要死了,阿桓,我要死了……”
看著她眼角帶出極為痛苦的淚水,他心疼極了,再三咬牙,最終意念戰勝了芥蒂,將她緊抱至懷中。
夜半。
看著懷中滿足酣睡的女人,雙唇緊閉的秦晉桓眼底除了溫情,更多的是迷惑。
那天在西海灣,遭了暗害的她明明和易雲哲在房間呆了三個多小時,視頻中也顯示他倆正在親密,為什麽今天這床單上還會出現那抹刺目的殷紅?
憑他對混蛋易雲哲的了解,易雲哲決計不可能放著到手的羞辱他的機會不要——易家人有多恨他他很清楚。而幕後黑手爺爺,沒有實實在在的視頻證據,也沒有理由拿秦家多年不用的千貞棍來懲罰穆語——對於爺爺來說,穆語不過是整盤棋上的一個關鍵卻又卑微的小棋子,本就想一除而快的爺爺不可能會手下留情,虛張聲勢。
難道是她做了修補手術?
他苦笑著搖搖頭,因為他知道這手術完全沒必要做。
那是因為什麽?
誰來給他一解謎團?
就在這時,座機很突兀地響了起來。
隻道是卞子峻打來的電話(嘉萊酒店管理嚴格,入住的客人不會受亂七八糟的電話影響休息),他隨手拿起話筒。
“到6011房間來一趟。”
是爺爺!
想到爺爺卑鄙地一而再對穆語下狠手,他全身火氣飆升,狠狠地將入話筒擱回原處後,他把手機開機,給卞子峻打了個電話,遂起身換衣服。
換好衣服開門時,卞子峻和翁雲已趕到門口,叮囑了他們幾句後,憤恨不已的他一腳踢開了位於隔壁的6011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