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隊,你去哪兒?”穆語趕忙追上。
容劍見她過來,趕忙掛斷電話解釋:“我要回局裏向顧局匯報工作呢。”
“回局裏?”
聽出她的質疑,容劍一臉正色地點頭表示自己沒說假話:“小凡已經先到了,在局裏等我過去呢。”
“哦。那我和你一起回局裏報到。”
穆語說完轉身看向秦晉桓,不過還不待她開口,容劍便已搶先出了聲:“嫂子,我已經幫你請了假,你就不用回法醫室了,安心在醫院照顧辛總吧。我估摸辛總的情緒這會兒肯定非常低落,你去開導開導他吧。”
穆語立刻反問:“你不是懷疑他與連環殺人案有關嗎?怎麽還讓我去開導他?”
容劍頓時幹笑:“我之前也隻是有點懷疑,又沒說一定與辛總有關。而且剛剛聽了他和尹筱恬的對話,讓我覺得自己之前的懷疑挺荒唐的。辛總真挺不容易的,等我忙完手頭上的事兒我就去醫院看他。”
邊說他邊看了眼表,神色有些匆匆,“嫂子,不和你磨嘰了,要不然一會兒小凡又得來電話催我。阿桓,嫂子就交給你了,我回局裏了。空聊。”
容劍說完也不待秦晉桓回應,便加快了腳步,匆匆往外奔。
“誒!容隊!”穆語跟著追了幾步,見離容劍的距離越來越遠,才停下來,滿臉憂心地看著秦晉桓。
“阿桓,你說容隊的人是不是查到了什麽與亦涵哥有關聯的線索?”
“你應該相信容劍的細致與認真。”秦晉桓輕輕握住她的手寬慰,“他不會放過壞人,也不會冤枉好人。”
“我知道容隊做事非常小心謹慎,我隻是擔心亦涵哥,萬一……”揪心至極的穆語不敢說下去。
“其實你心裏對他也有懷疑了是不是?”
秦晉桓的一針見血讓穆語全身發冷,像怕一語成讖似的,慌忙將頭搖得像撥浪鼓否認:“不不不,沒有!我沒有懷疑亦涵哥,我隻是有些擔心。”
“擔心不就是懷疑嗎?逃避現實不是你的行事作風。”
“你就不能說點讓我心安的話嗎?”她快哭了。
她這副樣子讓他有些心疼,沒再追問,隻是拉著她往外走:“我派了人照顧辛亦涵,我先送你回家休息。”
“送我回家?”穆語立刻甩開他的手,看他的目光顯得十分忐忑,“你也懷疑亦涵哥嗎?你為什麽懷疑亦涵哥?”
“我也沒什麽根據,就是覺得他們倆今天的見麵有些奇怪。”見她十分認真地追問,秦晉桓實話實說。
“哪裏奇怪了?”
“尹筱恬從頭到尾都沒向辛亦涵提及懷孕的事兒!也沒要求他為她做任何事兒,反而一個勁兒地罵他沒出息,說他沒本事兒,然後趕他走,這些都不合常理。雖然我和辛亦涵正麵打交道的機會不多,但我也得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做事兒很有魄力的人,頭腦也很靈活,和尹筱恬形容他的那些話完全搭不上邊。而尹筱恬用來誇她自己的
話,我在她身上也完全沒見到過。估計尹筱恬已經發覺了容劍對辛亦涵的懷疑,這麽賣力罵辛亦涵隻是想證明她是凶手、這一切和辛亦涵都沒有關係,想消除容劍對辛亦涵的懷疑。不過她不知道她的表演過於賣力反而不真實。”
其實穆語也有同樣的感覺,隻是她一直不敢想,因為她真的非常非常不願意相信她的亦涵哥與凶殺案的關係,所以秦晉桓這毫不掩飾的一番話讓她全身發冷,臉色也慢慢地變得慘白,半天沒能回應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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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擁住她,繼續說明自己的看法,“或許尹筱恬懷孕隻是個意外,並不像你推測的那樣替她自己找保命符。她不告訴辛亦涵她懷孕的事兒,也是怕辛亦涵知道她懷孕後會不答應讓她替他抵罪。從金色學府的天台到剛剛的審訊室,你應該看得出來尹筱恬無數次粗魯地打斷過神色激動的辛亦涵的話,應該就是怕他把事情真相捅出來。所以我們眼睛看到的都不是事實,一切都是精心策劃的假相。她愛他,是心甘情願為他抵罪。”
感覺她在懷中抖得厲害,他終於頓了聲,沒再說話,隻是緊緊地抱住她,給她傳替暖意。
好半晌,她慢慢推開了他,啞著嗓子輕問:“你,也懷疑亦涵哥是淩小冬嗎?”
他輕輕撫了撫她的臉,認真地反問:“你心裏應該有懷疑的依據吧?”
要不然她不至於如此惶恐。
她沒應聲,再次將臉埋百他懷中。
之前她從來沒想過懷疑辛亦涵,容劍之前那麽一提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她根本沒辦法接受哪怕隻是懷疑她也無法接受。不過和容劍吵過一回後,她又慢慢地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尤其是剛剛在審訊室隔壁,她一邊看著尹筱恬和辛亦涵見麵,一邊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翻來覆去想了好幾回,又對比著自己知道的淩小冬和辛亦涵,開始隱隱有了些疑問。
她記得辛亦涵曾偶然和她提過他家小時候特別窮,他也有一個死去的妹妹,這些特征都與淩小冬相重合,而他的身高和淩小冬也差不多,至於長相不像她倒不覺得什麽,畢竟這個世界的整容術非常神奇。
關鍵還有一點,辛亦涵出現在她生活中的時間正是在淩小冬帶著母親失蹤的幾個月之後。
綜上種種理由,雖然容劍已經在她麵前否認對了辛亦涵的懷疑,她自己卻也不得不重新將這一懷疑撿起來思索雖然她極不願意相信。
她沒有回答秦晉桓的話,而是瑟瑟地問他:“你說容隊這麽匆忙離開,是不是查出了些什麽?”
“可能。好了,這事兒你別管,讓容劍去查吧。”
“可是……”
“是非曲直,容劍會給你一個準確的答案。”
雖然她沒說,他卻也看出來了她心裏對辛亦涵的懷疑,知道她不願相信,出於對她的關心,他讓她別管這件事。
“我要和容隊一起去調查這件事兒!”
走出看守所時,她突然這麽說,並立刻扔下了他的手,掏手
機撥打容劍的電話,任他勸都勸不住。
不過撥通容劍電話後,她又失望了,因為容劍告訴她他並沒有去調查辛亦涵,是真的回了局裏向領導匯報工作。還讓她別多想這件事,說應該是他想多了、誤會了辛亦涵。
“容隊,我和你說認真的!如果你對亦涵哥真的有懷疑,我願意和你一起去調查。我保證我不會感情用事,會非常客觀地……”
“嫂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我真的沒有去調查辛總,你別多想了,我看你這兩天也憔悴了很多,好好照顧自己吧,要不然回頭阿桓得擔心了。”
“其實我對亦涵哥也有……”
“嫂子,我要上高速了,不能打電話了,有什麽話我們回頭再說吧。我掛了啊。”
“上高速?誒?容隊?”
見電話已掛斷,穆語悶悶地放下手機看向秦晉桓抱怨:“容隊之前說在局裏向領導匯報工作,這會兒又說開車上高速,明擺著在對我撒謊啊!他不敢對我說實話,肯定是擔心給我說了實話會影響我的心情,回頭你罵他。你以後對容隊說話客氣點兒行嗎?尤其是在我和容隊談工作的時候,你應該把他當成我的領導來敬重,而不僅僅隻是你的兄弟。”
這話讓秦晉桓哭笑不得,他想開玩笑說句“怪我咯”,不過見她憂心忡忡,覺得這個時候不適宜開玩笑,又生生地將那三個字咽回了肚子,順著她鄭重其事地點頭保證:“以後我會注意。”
果然,他的退讓讓她的神色微緩了一分,她隨即又反問他:“你說容隊上高速是去哪兒?他不會去清遠吧?你替我給容隊打電話問問吧?如果他去清遠,我也想去。”
“他現在是調查辛亦涵,沒必要去清遠,應該從安城查起。如果辛亦涵真的是淩小冬,他在安城生活了將近六年,隻要查得仔細,一定能查出破綻。”
“既然不是清遠,那容隊會去哪兒呢?”
這話問得秦晉桓有些無語,卻還是耐著性子作了解釋:“也許是出去辦事兒吧,你也知道他一直都是大忙人。好了,別糾結這些了,我帶你去吃點東西,再送你回去休息。”
“我吃不下。你別管我了,我沒事兒,你先回公司吧,讓黃博送我回博愛。”她悶悶地上車。
知道她擔心辛亦涵,秦晉桓也擔心她,遲疑了一下,卻沒有阻止她,加上公司確實有事,便如是她所願吩咐黃博送她去博愛,默默地站在原地目送他們離開後,他掏出手機撥通了容劍電話。
“現在在哪兒?”
“出去辦點事兒呢。你有事兒嗎?”容劍問他。
“去調查辛亦涵?”
“呃……是。”
在秦晉桓麵前容劍沒有說謊的習慣。
“有線索?”
“情況有點複雜,我暫時不好說,等我回來再聯係你吧。”
容劍掛斷電話,眼睛盯著前麵,一邊問坐在副駕位上的劉小凡:“你認為瀟煜然的話可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