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劍光勁劈而下,就在要斬中車頂的時候,周宜羽猛然一拍車身:“轉!”
飛行車在空中做了一個急速陀螺旋轉,這一記威猛剛絕的霸斬竟是擦著車身飛過。
周宜羽已大笑起來:“哇哦,漂亮,我喜歡這車!”
與以往隻能在地麵行進的車相比,飛行車的活動範圍從二維擴展到三維,也使得周宜羽的駕駛技術得到了更大程度的發揮,因此這刻才能如此輕鬆的做連續空翻。
“那就帶一輛回去。”沈奕說著已從車內伸出槍來,對著阿弗萊克連開數槍。子彈直追阿弗萊克,阿弗萊克身形急閃,竟是在空中閃動出一片絢爛光影,輕鬆躲過沈奕的射擊。
“見鬼,他的速度好快!”周宜羽驚叫。
象沈奕雖然也能在空中飛行,但是受功法限製,他的飛行速度其實比地麵是慢了許多的。正因此,大部分時候沈奕並不喜歡在空中飛行,畢竟在空中既無速度優勢,又無屏障優勢。
然而眼前的阿弗萊克在空中的速度卻比一般冒險者在地麵的速度更快,這刻他躲避子彈攻擊的同時,人已瞬間追上飛行車,長劍再度對著飛行車刺去,劍尖上竟然迸發出一道犀利劍芒。
“快閃!”沈奕已叫了起來。
“來不及了!”周宜羽剛結束他的空翻動作,眼看這一劍淩空刺至,突然一拍車身:“人機合/體!”
轟!
劍光打在飛行車上,發出轟然巨響,飛行車固然是被撞得驟然飛出去老遠,周宜羽也是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
隻聽飛行車已發出喀嚓嚓的聲響,顯然周宜羽剛才雖用人機合/體替這車承受了大量傷害,但隻是少量餘波也使得車身無法承受,眼看要散架,沈奕激活發動,修複車輛。
隻是這邊車子剛修好,阿弗萊克已又從後麵衝了上來。周宜羽發現自己竟然甩不掉對方,氣得大罵:“這該死的破車!”
洪浪驚訝:“咦?你剛才還說這是好車的!”
周宜羽沒好氣的回答:“我說錯了還不行嗎?”
眼看著阿弗萊克已再度衝至,沈奕突然從紋章中取出一樣東西,往車上一放:“啟動!”
刷!
一片能量光芒驟然出現,正擋住這一劍。
永恒之心。
這一下阿弗萊克的攻擊無效,不過沈奕也被這小子鬼魅般的追擊煩透了,他打開車門道:“我去對付那小子。”
“喂,不是說好這邊不是主戰場嗎?”周宜羽叫道。
“我就是去會會他們,馬上回來。”
說著沈奕已從車中一躍而出:“散花槍!”
這數百發的子彈如狂風暴雨般飛出,就算是阿弗萊克的月步也無法躲避了,眼看子彈狂澆而至,阿弗萊克一頭金發飛揚,手中長劍光芒暴漲:“吸星劍!”
那無數的子彈竟然同時朝著他手中黑劍飛去,隻聽一陣爆豆子般的狂響,三百發子彈就無一例外的全落在劍身,密密麻麻層層疊疊就好象在這把劍上加了一層子彈製成的劍鞘。
不過阿弗萊克自己臉上也是紅光一閃,看樣子這個吸星劍技能也不是能讓他一點損傷都不受的,但接著阿弗萊克手中黑劍一揮:“去!”
那無數的子彈竟然逆向朝著沈奕打了過來。
好在這無數子彈總算沒有散花槍發出時的那種威勢,相對更加集中一些,沈奕正要閃躲,卻看到遠處一張少年的臉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下一秒,沈奕眼前已浮現出一片屍山血海的景象,無數得意猙獰的笑聲還有恐怖嘶嚎的尖叫正在他耳邊響起,仔細看去,隻見身周赫然是無數個自己正在身邊繚繞。
一個個青麵獠牙的鬼怪正拿著各種各樣見過的沒見過的刑具折磨自己,一個隆隆的聲音在他的腦中瘋狂大喊:
“你有罪!”
“你有罪!”
“你有罪!”
聲聲呐喊回蕩在整個天際,在沈奕腦中轟然響起。
沈奕心神震顫,用盡力氣將T1000拋出去,擋住阿弗萊克打來的彈雨,與此同時,腦際一個青麵獠牙的判官對著沈奕一指:“腰斬!”
隨後就見到畫麵中一個沈奕已被兩隻小鬼按住,一把大鍘刀從沈奕身上猛切而下。
撲!
沈奕身上竟已噴出一道血泉,一道猙獰傷口已在他腰際出現。
這明明是幻象的一刀,竟然在沈奕的身上造成了真實傷害。
“啊!”沈奕大叫一聲。
阿弗萊克的吸星劍已爆出一股巨大的能量光華,刺向沈奕:“剃!”
這集中了阿弗萊克所有力量刺出的一劍在刹那間形成一片燦爛光華,直刺沈奕麵部。
就在要刺中的時刻,沈奕猛抬頭,阿弗萊克愕然發現沈奕臉上竟已多了半張麵具。
這一劍正刺在麵具上,發出轟的一聲巨響,強烈的震蕩已兩人同時分開。
就在阿弗萊克飛退的同時,沈奕已發出隆隆怒音:“你找死!吼!”
驚天動地的吼聲從沈奕口中發出,轟的一下席卷四方。
一直落在後方的帕爾瑪突然臉色一變,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
幻象消失,沈奕的大手已驟然伸長,狠狠拍在阿弗萊克的身上,抓住他向著外麵摜去,象扔保齡球般扔出,正砸在帕爾瑪身上。
兩個人重重撞在一起,沈奕的五指已淩空插下,放聲吼道:“什麽後起之秀,不過如此!”
“哼!”來自埃德蒙的輕哼聲仿佛穿透空間而至。
半空中一隻大手驟然伸出,正擋在沈奕下落的手掌。
兩隻手激烈對撞了一下,沈奕已被震得向著後方翻騰出去。
與此同時,帕爾瑪突然對著沈奕一指,沈奕就發現自己的化龍真功突然失效,他竟無法在空中停留,直向地麵落去。
滯空!
同時下方已是四名冒險者衝了過來。
他們看到沈奕從天而降,眼中同時露出驚喜之色,各自已準備好自己最強的殺招,準備在沈奕落下的刹那將他擊殺。
就在此時,沈奕手中射月已對準地麵。
“煙霧彈!”
隨著沈奕子彈射出,大蓬的煙霧已在地麵升騰而起,登時將下方大片麵積籠罩。
同時沈奕手中猩紅之刃再現,已發動鏡像分身直衝而下,本體更是已發動聖龍血統,全身鱗甲密布,如一顆炮彈直紮入四人之中,在地麵震出一片劇烈震蕩波。
“不好!”阿弗萊克大僅失色,他想要去救援,但就在這刻天空中數十道激光已向他射至。
帕爾瑪的滯空固然讓沈奕無法及時撤退,卻也使得空中的阿弗萊克與帕爾瑪兩人成了唯一的靶子,逼的阿弗萊克不得不連續閃躲,同時急叫道:“雷德斯大人,快破了他的鏡像分身!”
雷德斯的聲音傳回:“該死,我看不見他!”
他的點麵攻擊原本是沈奕鏡像分身的克星,之前一直不出現隱藏在側,就是為了狙擊沈奕的鏡像分身,好給他致命一擊。
沒想到在上次被雷德斯暗算過後,沈奕就已經找到了破解點麵攻擊的最好辦法。這一下大片煙霧升騰,雷德斯連人都看不見,到哪兒去攻擊對方去。
他心中大急,再不顧一切從暗處衝了出來,隻是他尚未來得及出手,煙霧中一道黑影已向著他直衝而來。
天魔蠱。
這廝在一段時間沒出來後,如今已變得越發猙獰凶厲起來,剛一出現就對著雷德斯張牙舞爪地殺了過去。
雷德斯眼中殺氣畢現:“混帳!”
雷德斯手臂驟然伸長,就在天魔蠱飛抵之前,先發一拳打在天魔蠱身上,一團光芒暴起,登時將這小東西炸得哇呀呀一片亂叫。
他的無骨之臂與沈奕的肢體變形一樣,都是可以自由伸縮肢體的,不過無骨之臂比肢體變形還要多一個優勢,就是在變形期間也可以使用技能。因此剛才這一下伸長攻擊對天魔蠱造成的傷害竟是不小。
然而就在他擊中天魔蠱的同時,幾發穿甲彈突然在天魔蠱身後出現,繞飛而至,這一下變起晝夜,雷德斯也防範不及,那幾發穿甲彈已狠狠紮進他身體裏,雷德斯胸口一痛,整個人身體都為之一麻。
這正是沈奕在青鳥提示後,研究出來的槍手作戰的新戰術——利用天魔蠱的高速飛行,掩護穿甲彈的飛行,再運用弧形彈道術進行變向,以達到出其不意的進攻效果。這也是專門用於對付那些身手靈活的強大冒險者的。
盡管擁有了頂級的槍術專精和擅長弧線飛行的弧形彈道術,沈奕這一手其實還是練了好久的。即便是現在,沈奕的成功把握其實也不超過百分之五十。最要命的是這一手一旦失敗,那麽倒黴的就必定是天魔蠱——訓練期間這小東西也不知被沈奕打了多少槍。
好在這一次總算奏效,雷德斯被穿甲彈打中帶來的傷害到是小意思,關鍵是化龍真經特效發動,使他減速,導致他的增援直接慢了一拍。
對冒險者來說,這一下救援延緩有時就是致命的。
煙霧之中,沈奕已如急電般衝向其中一名冒險者,猩紅之刃直劈而下,聖龍之怒發動。
那冒險者也算機靈之輩,知道在這煙霧中和沈奕作戰,自己不具備人多優勢,因此先以防守為主,身上已第一時間放出兩道能量光罩。
這趟過來的冒險者,大多是各區精英,一路從底層殺上來,各有特點不說,最重要的是各自都有自己獨特的保命能力,象獨立防禦罩這種東西幾乎人人具備。就在他放出防護罩的同時,沈奕的猩紅之刃已狠狠砍在能量罩上,立時激蕩出一片能量彩光,那冒險者發現自己高達三千點的防禦罩竟是被這一劍砍得直線狂降,沈奕這一劍的攻擊力已是高得離譜,嚇得駭然再退。
然而就在他後退的同時,黑暗中已又衝出一個沈奕,又是一把猩紅之刃砍在能量護罩上,緊接著第三個第四個沈奕也紛紛衝出,從左右夾擊,隻聽啪的碎裂聲響,第一層的能量罩竟已在沈奕四體合一的攻擊下砰然碎裂,連帶著第二層防禦罩也開始出現能量不穩跡象。
那冒險者大駭,他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就算有也沒用,四個沈奕已再度從四個方向朝他撞去,伴隨著一聲轟然巨響,第二層能量防禦罩也瞬間碎裂,四把猩紅之刃已連續刺入那冒險者的身體。
“不!”那冒險者驚恐大叫著,在這最後時刻,他已連續發動傷害削弱,生命回複等多重自保能力,然而四個沈奕卻直接將手按在他的肩頭,使他無法移動,同時手中的猩紅之刃就象刺刀般,一次又一次的捅進他身體。
撲撲撲撲!
連續刺出數個血洞。
直到那冒險者身軀猛地一顫,徹底呆滯不動,沈奕這才停手,本體沈奕手臂一揮,旋風式躍起,已將這冒險者的頭顱割了下來。
在擁有了猩紅之刃後,配合鏡像分身,沈奕的瞬間攻擊力已達到令人發指的地步。就算是埃德蒙戴恩都不敢說隨意秒殺的四難度冒險者,就這樣被沈奕輕鬆收割一人。
沈奕已隨手將那頭顱拋出煙霧。
眼看著煙霧中升騰飛起的頭顱,雷德斯大喊了一聲:“不!”
他反手一拳打在一名衝過來的克隆士兵身上,那克隆士兵楞了一下,隨後隻見雷德斯手臂上黑氣繚繞,那士兵已發出大聲而痛苦的咆哮,全身血脈賁張,骨骼暴起,竟瞬間變成一個身高三米左右的巨大怪物,轉身向著煙霧中衝去。
沈奕去是哼著退開一步,一揮手,三名分身已擋住衝來的另三名冒險者。
他本人則輕喊了一聲:“威震天!”
帕爾瑪對他造成的滯空效果到現在還沒消失。
一架銀灰色戰機已刷地穿破長空飛至沈奕,沈奕跳至戰機上,戰機已衝霄飛起,迅速追上飛行車,沈奕已從戰機上躍至飛行車內。
“幹得漂亮!”周宜羽大笑著和沈奕對擊一掌。
沈奕回頭看看後方,喃喃道:“隻是第一滴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