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大夫人這麽大張旗鼓的整治馬姨娘的生日,她是不是為了答謝馬姨娘之前幫她的忙?”韓嬤嬤不放心的道。
“不是!”寧雪煙微微一笑,轉過身來,走到桌下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若有所思的道,“如果要謝,她也會偷偷的,絕對不會整出這麽多事!”
韓嬤嬤猜測:“姑娘,老奴總覺得這事不會那麽簡單。”
這事當然不會簡單,而且還是計中計,最後的目地當然還是自己,真當自己那麽好欺負,一而再的算計自己,招招陰毒。
“藍寧,你和馬姨娘的丫環熟不熟悉?”寧雪煙對一邊的藍寧道。
相對於青玉來說,藍寧在府裏的路子比青玉廣的多。
藍寧想了想,道:“奴婢和馬姨娘屋子裏的秋芳曾經共過事,算得上是熟悉的。”
寧雪煙點點頭,招呼她過去,在她耳邊低低的說了幾句,藍寧點點頭,臉上露出笑容。
傍晚時分,藍寧在廚房間門口碰到秋芳,兩個人親親熱熱的拉著手,到一起的角落裏去說話。
“秋芳,馬姨娘今天可有出去?”正說著體己的話,藍寧突然笑著,將她的手拉過來,往她的手裏放了一塊銀子。
秋芳一愣,但瞬間明白過來,眨著眼睛看著她,口裏遲疑的道:“藍寧,這……不太好吧!”
看出她心中的掙紮,藍寧微微一笑,又往秋芳手裏塞了一塊銀子,秋芳的家境不好,家裏還有一個病著的老娘,經濟極是緊張。
“也不問什麽其他,就打聽打聽姨娘的事,我們姑娘聽得姨娘說誤會她,才在她的藥中下了毒,心裏實在是不自在,所以想打聽馬姨娘這平時都見的什麽人,說的什麽話。”藍寧笑道。
“這,把主子的事泄露出去……總,總是不大好吧?”秋芳猶豫道。
“隻是問問,我們姑娘又不會拿馬姨娘怎麽樣,馬姨娘現在在侯府正是得寵的時候,我們姑娘怎麽會跟她去碰。”藍寧又是笑著塞過來兩塊銀子。
這些己相當於秋芳大半年的月例了,心裏的天平己倒,秋芳用力跺跺腳,應道:“是,這以後……姨娘有什麽事,一定報給五姑娘知道。”
“馬姨娘最近是不是很喜歡去大夫人的院子?”事情己辦妥,藍寧暗中鬆了口氣,看似隨意的問道。
這事瞞不了人,其他人都看得到。
“是,姨娘之前雖然也很巴結大夫人,但是和大夫人之間的關係沒有現在這麽好,這陣子,大夫人看到我們姨娘,每一次都是樂嗬嗬的,跟以前似乎換了個人似的。”秋芳道。
以前,馬姨娘去巴結大夫人,總是被大夫人身邊的丫環婆子譏諷,大夫人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象秋芳這種下人,在雲霞院,更是連點地位也沒,隻有是個人,就可以讓她們去幹活。
但現在不同了,大夫人一見到馬姨娘就笑臉滿麵,雲霞院的丫環,婆子見了自己幾分,也很客氣,這讓跟著馬姨娘的人都心驚膽戰的很,總覺得不太踏實。
侯府內的老人們都知道,大夫人
是什麽人,會對一個姨娘這麽好。
這也是秋芳豁出去,投誠寧雪煙的另一個原因!
“聽說姨娘肚子裏懷上了,之前你們姨娘有說起這個嗎?”藍寧問道。
“姨娘懷孕的事,我們也很意外,之前一點也看不出來,隻是……”秋芳遲疑了一下,看了看左近沒人,才湊過頭來,壓低聲音道:“我們姨娘的小日子不太準,前幾天還在用藥,這幾天倒是停了。”
小日子不準,還一直用藥?
藍寧己是領悟,點點頭,兩個人又閑話了幾句,各自回院。
馬姨娘生日那天,府裏很熱鬧。
護國侯府新寵,又得侯夫人的抬舉,聽說還懷了孕,正是最得意的時候,侯府大開宴。
雖說一個妾室上不了台麵,但既然護國侯和淩氏都說了話,大家看在他們兩個的份上,也要過來道喜。
宴會擺放在東邊的園子裏,後園處還高搭了戲台子。
當然這種規格的貼子是到不了逸王府的,好在這位王爺也從來不覺得想看這樣的貼子有什麽不對的。
所以當這麽一張貼子送到他麵前的時候,他隨意的拈了拈放在手中,頗有幾分興味的看著這上麵的字,然後微微一笑:“本王是不是也要去給護國侯道喜?”
這話說的邊上侍候的太監一陣哆嗦,護國侯府的一個妾室而己,既便是護國侯府的太夫人生日,也不一定能請到自家王爺,怎麽就這麽位今天這麽好的興致。
“王爺如果去派人去道喜的話,護國侯府那個妾室的身份可就跟正室差不多了。”太監小心翼翼的進諫道,不明白這位爺到底是說真的,還是別有意思。
小小一個這樣的妾室,別說是王爺,就算是王爺派個人過去,都是賞了他的臉。
敖宸奕微微眯起眼,優雅的拿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聽說這次新立的姨娘,跟那丫頭還有些瓜葛,那丫頭被下了那麽多的毒,一時沒毒死,可真是命大,大難不死,本王覺得要送她一份禮才是。”
“王爺的意思是借著給護國侯府的妾室送禮,直接把禮物送到五姑娘手裏?”跟在敖宸奕身邊的太監當然是他的心腹,有些事也是心知肚明的,但是不知道這位王爺的真正含義,忍不住問道。
“不,借著別人的生日送禮物,可不好!本王最不喜歡這種事,你明兒去問問這丫頭,可要本王幫忙,直接把這個小妾頂成護國侯的夫人。”敖宸奕懶洋洋的道,冰寒的眸中閃過一絲妖嬈的笑意。
平妻,可不也就是夫人了!
目光落在自己之前受了傷的胳膊上,想不到這小野貓那裏的藥還真不錯,雖然比不上自己當時留下的藥,但是這麽快就結疤,也是意料外的事,當時他潛入寧祖安的書房,原也不在於拿到什麽,也就是探探虛實。
實際上這種事,原本不需要他親自出去,可偏偏這位爺來了興致,竟然親自帶了兩個隱衛過去,之後受了傷沒往府外走,反而往內院去,也頗讓兩個隱衛無奈,好在,兩個隱衛自信,既便是王爺的行蹤被人發現,他們也能帶著
王爺離開,也就由著他胡鬧。
“是,王爺,奴才明天一早就讓人去問。”主子問的安然,下人答的自然,仿佛他們這麽直接去找一個大家閨秀,真的是一件好的事情。
“之前送過來的幾個女的,查的怎麽樣了?”敖宸奕殷紅的唇角一勾,聲音飄渺而陰森。
“之前三皇子送來的幾個,奴才正在讓人查,恐怕查的地方多,江南那邊傳過來的消息,一時還沒有到達。”太監恭恭敬敬的道,低聲答道,不是他不想快,實在是快不起來,查一個十幾年前的人,可真不是一時能查的清楚的。
況且這事那麽隱密,必然知道的人少。
“一時查不清,就別再查了,直接把人處理了就是,把人手調出來,另作他用。”敖宸奕道,華美盛極的臉露出森寒的笑意,話語裏帶起嗜血一般的戾氣,仿佛說的並不是人命,而是簡簡單單的幾朵花,幾顆草。
“王爺,如果那是真的……”太監啞然的問道。
“敖明宇把那麽多人往本王這裏扔,就是算定了本王會查,如果發現有一絲不對,肯定再來搶奪,可惜,本王從來不是個傻子,有時間就查,沒時間直接殺了,死了後往敖明宇那裏扔,也免得他心心念念,不肯停歇。”
敖宸奕悠悠然的勾了勾手指,眸色森寒詭譎。
“是,奴才遵旨!”太監心領神會,“那三皇子那邊的人,以後還送來怎麽辦?”
“送吧!既便他們都願意送人來給本王玩,本王總是要玩出些花樣了,找幾個零件做幾樣東西,送過去,比直接送人,更合適。”敖宸奕身子往後一靠,俊美的唇角,宛若嗜血,燈光下如同強大的妖物,踏著血色而來。
沒有人懷疑他說話的可能性。
“是,奴才晚上的時候吩咐他們一聲,一定讓他們製的漂漂亮亮的,總不能墜了殿下的名頭。”
“好,去吧,製的用心一些。”敖宸奕揮了揮手,唇角森冷的笑意化為一股子戾氣,有些人還真的把他這裏當做垃圾處理場了,假的讓自己處理,真的再想法子搶回去,可惜了,自己這裏從來就是有進沒得出的。
當然,看在是自己侄子的份上,他當然也對敖明宇高看一點,就留幾個零件給他吧,也免得他那裏說自己以大欺小,失了皇室的體麵,這麽想著,敖宸奕幽深的眼眸中泛起冷冷的嘲諷。
“是的,殿下。”太監應聲退了下去。
“等一下,本王這裏還是寫封信給那個小丫頭,不用明天了,今天晚上就讓人替本王扔到那個小丫頭的院子裏去,人約黃昏後,這私會,私信,私奔什麽的,不都應當是在晚上,趁著沒人的時候的嗎!”
敖宸奕在太監要退下時,忽然之間突發異想,把人叫住。
私會,私信,私奔?太監臉一苦,王爺這說的真是你嗎!什麽時候還有這嗜好了!你想要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哪還用得著這麽偷偷摸摸的。
“王爺,這……外麵是由這麽一說。”太監支唔了兩聲道,說起來他一個太監,對這個能懂多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