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是一整套的?是我特意吩咐人做的,我們護國侯府又不是哪些個空架子,你們都是護國侯府的嫡女,代表的原就是護國侯府的體麵,這樣的料子雖然難得,但是替你們從裏到外做一套,還是有的。”
見寧晴扇一副大驚小怪,受到驚嚇的樣子,太夫人以為她置疑侯府的實力,不悅的道。
“不是,祖母……難……難道這裏麵的肚兜也做了嗎?”寧晴扇聲音顫抖,慌亂的擰著手中的帕子,蒼白著臉問道。
“是有啊,你不會沒收到吧!”太夫人這話說到後來,兩眼也瞪在滾圓。
“是,祖母,扇兒,扇兒從來不知道這裏麵還有這種東西,我……我根本沒拿到這衣物。”寧晴扇嚇得都要哭出來了,兩腿無力,身子搖搖晃晃,幾乎跌倒,一邊的彩芬,忙扶住她,把她扶到一邊的椅子上坐定下來。
“秦嬤嬤,去針線坊查一下,再派人去把五丫頭叫過來。”太夫人神色己是大變,這事早在擱在今天之前,她可能沒那麽慌張,但現在不同,這兩個孫女,一個兩個都要是皇家的人了,真要弄出這種事,可真是了不得的大事。
“是,老奴這就去查。”秦嬤嬤也知道事情出大亂子了,當時還是她去吩咐針線坊做的,這查真出了事,自己也逃不了,放下手中的花樣,轉身急匆匆就往外走,走到門口,順後還點了一個丫環,讓她去請五姑娘過來。
“姑娘,姑娘,不好了!”太夫人這邊還沒有定下心來想事,一個丫環急匆匆跑了進來,看到太夫人,愣了一下,似乎才想起這裏是祥福園,立時“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太夫人,奴婢有事稟報我們姑娘。”
“什麽事?”太夫人沉聲道。
“是……是。那些料子……”丫環期期艾艾的看了看一邊的寧晴扇。
“說!”太夫人厲喝一聲。
“是,奴婢說,聽說發現了小布人,布料和我們姑娘和五姑娘的一樣,我們姑娘害怕,特地讓奴婢去查,奴婢發現那些邊角料隻剩下沒幾塊,大部分都不見了,那些料子因為特別好,當時三姑娘留下些給奴婢們。”丫環被嚇得,立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倒了出來。
為了取信太夫人,還特意把手裏捏著的幾根布條,子,雙手呈到頭頂。
隻給洛煙院和明霜院的料子不見了,而這料子竟然又被做成巫蠱之術的小人,太夫人原本就在為這事煩心,隻是小徐姨娘的人被寧祖安處置了,一時間無從查起,昨天晚上,雖然又是血又是泥的,她可是特是拿了一個捏了一下,的確是自己給出的料子。
當時還在疑惑,到底是從哪裏得的料子,心頭氣恨,四個小人中有一個可是她自己,怪不得這陣子一直頭昏眼花,諸事不順,原來是因為身邊藏著一個白眼狼。
“小徐姨娘的人可是往你們洛煙院過來拿的?”太夫人咬著牙冷聲道。
“沒有,小徐姨娘和我們姑娘關係平平,她和她的人從來沒有到我們園子裏來過,倒
是大夫人關心我們姑娘,時不時的會派人來看看。”丫環搖搖頭道。
“祖母,小徐姨娘隻是一個丫環爬床,扇兒看不上這種人,所以平時從不跟她交往,這次落選回來,倒是母親,知道我難過,時不時的派人來看看我。”寧晴扇這時候似乎也緩了過來,抬起頭答道。
幾乎是瞬間,太夫人突然覺得自己明白了,手中的拐杖用力的往地上柱了柱,隻覺得胸口悶悶的痛,一口氣喘不上來,也順不下去。
淩氏,竟然和淩氏有關!
寧晴扇落選回來,眼看著就沒希望了,自己都不派人去看她,淩氏又不是親身母親,怎麽可能會派人,一而再的去看她,這分明是別有用意,再想到寧祖安昨天晚上的反應,太夫人這裏候也想差了。
以為寧祖安也知道這事跟淩氏有關,但是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又不能說什麽,所以隻能把氣撒在孫子身上,寧懷遠是受他母親牽連,所以才被寧祖安踢了一腳,否則好好的,為什麽會突然打起兒子來。
這分明是氣惱發不出,一口惡氣全往孫子身上噴的意思。
這個毒婦,實在是可惡!
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昨天的事是淩氏攪出來的,那三丫頭肚兜的事呢?這府裏上下,又有誰能手眼通天,自己明明己讓人把衣裳一件不少的給兩個院子送去,怎麽洛煙院這邊就少了一件,既便是有人喜歡這種料子,也不敢往這成套的衣裳上伸手。
自己為了好辯認一些,還特意讓她們在上麵各自繡了名字,這樣重要的東西,誰敢往外拿,除了別有用心的人,而這個別有用心的人,在這府裏除了淩氏還真沒有其他人。
太夫人再往深裏想,三丫頭,和五丫頭可都不是淩氏的親身女兒,別說五丫頭和淩氏不睦,三丫頭也和淩氏不親,她這是怕將來不能拿捏她們,故意偷了其中最重要的私密東西,將來好要挾她們。
偷一樣是偷,偷兩樣也是偷。太夫人心裏己認定是淩氏做的,隻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現在就把個淩氏打死了事。
“太夫人,五姑娘來了。”一個丫環進來稟報。
太夫人一手捶著胸口,一手揮了揮,示意她進來,另對跪在地上的丫環冷道:“出去!”
丫環不敢多說,忙低下頭,躬著身子,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寧雪煙進來,先是給太夫人行了一禮,又給寧晴扇行禮畢,而後才抬起頭,訝然的問道:“祖母,喚煙兒來可有什麽事?”
看到她進來,寧晴扇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方才寧雪煙斂袖行禮的時候,衣袖稍稍往上拉了拉,可以清楚的看到右手上麵一圈紅腫的印痕,這印痕不輕,依稀還能還得出手指掐痕,看起來寧雪煙的傷勢倒是真的。
心頭一鬆,眼眸微眯,心底頗有幾分興災樂禍,寧雪煙不是得了顯雲郡主的貼子嗎?看看這樣子,可不象是得了好果子吃的模樣。
“五丫頭,祖母上次替你做的那套衣裳,裏麵有沒有肚兜?”
太夫人直接開門見山的道。
“肚兜?沒有,難道那套衣裳還有肚兜不成?”寧雪煙茫然的搖了搖頭,然後轉向身後的藍寧。
“姑娘,沒有,奴婢當時清點了幾遍,沒看到這種私密的物件,否則奴婢一定小心的另外收藏起來。”藍寧頓了頓,斬釘截鐵的道。
兩套衣裳,其他的全有,獨獨少了兩件肚兜,閨中女兒的最私密物件少了,這裏麵的意思,所有人都很清楚,太夫人的臉色沉黑沉黑的。
“難……難不成這裏麵還有肚兜?”感應到屋子裏的冷凝空氣,寧雪煙的臉色立時變得慘白如雪,強忍住眼底的慌張,急問道。
“五妹妹,恐怕你和我都……著了道,要被人害了。”寧晴扇在邊上歎了口氣,拿帕子抹了抹眼,急的眼淚都要掉下來,兩人這會也算是同仇敵愾。
“三姐姐,這是真的嗎?這可怎麽辦?要是……要是被知道了,不隻是我們,恐怕,恐怕這合府上下,都危險了!”寧雪煙慘白著一張嬌小的臉,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可控製的恐懼和慌張。
這恐懼立時感染了太夫人,讓她立時想到了逸王敖宸奕,那位手裏收割生命,可從來都是隻憑喜怒,寧雪煙是預定的逸王側妃,就衝今天顯雲郡主府上的事,就知道這事馬上就要公布下來。
這時候如果傳出這種事,就相當是往逸王頭上戴綠帽子,往這位嗜血的修羅王身上戴綠帽子,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悚,況且這裏麵還有三皇子的事,三皇子對三丫頭的寵愛是顯而易見的。
他雖然溫和,但是這種事,是個男人都忍不下去。
如果說隻有逸王的事,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但再加上三皇子的事,侯府的將來幾乎可以想象,那就是滅頂之災,太夫人眼前似乎看到一副血光衝天的場麵,整個護國侯府被淹沒在屍山血海中,這是要起滔天大禍了。
太夫人也不是不經事的人,但這時候也被這種驚懼的場景,嚇得臉色蒼白,一雙眼睛更是燃燒起熊熊的怒火,淩氏,這個毒婦,她這是要害了整個侯府啊!
“祖母,是不是外麵己經……三殿下是特意來打聽的?”寧晴扇這時候倒是和寧雪煙有誌一同,淒惶惶,又特意的加了一把火。
不管兩個人平時關係如何的冰火不容,但在此事上,兩個人的意思是一樣的,淩氏這麽做,是往死路上逼她們,這種事對於閨秀們來說,哪還有活路。
“莫不是今天……遷怒於我,也……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寧雪煙柳眉緊鎖,咬咬唇,猜疑不定的模樣,神色糾結,一副不知道是不是這樣的慌亂,驚懼模樣,微垂的羽睫下,眸底透著嗜血一般的冰寒。
這一個,兩個猜測,似乎都沒有根據,但又似乎都有根據,太夫人心中的天平,早就傾斜,這時候聽什麽都覺得有理。
“來人,讓淩氏馬上到這裏來。”電閃火花之間,太夫人己有了決斷,眉毛往上豎著,一向做出慈和的麵容變得猙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