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因為那即子彈穿破了頭部,眼前的封謹言微微眯起眼眸,眼底裏僅僅有一絲非常微弱的光線散開。
而頭部不斷湧出的血液卻是怎麽也止不住,戚小七忍不住大聲地搖著封謹言的腦袋:
“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死!不可以!我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的!不可以!不可以……”
她一下子儼然如同發瘋了似的,雙眸滿是淚光不住地閃爍著……
旁邊的那些小迷妹們一看人被打傷了當即驚呆地瞪大眼睛,看到出事後,紛紛想著逃避責任。
“不是我打傷的,不是我……”
“也不是我……”
“哼,這次算你命大,記住你本來就是一隻上不了台麵的麻雀,休想攀上高枝當什麽鳳凰!”
“就是,這次暫且饒你一命,姐妹們,我們走!”
這些小迷妹們看到出事後,紛紛驚訝地睜大眸子,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眼前的情景,然後紛紛搖搖頭,一臉厭棄地盯了戚小七一眼,便很快地逃逸開。
戚小七當即失魂落魄地愣在那裏,一雙眼睛裏盡是不可言說的意味。
“快來人啊,有沒有人,快來救救他……”
此刻她的眼底裏盡是慌亂不已的神色,望著那些已經相繼離去的小迷妹們,呼天搶地卻是無濟於事。
“封謹言,求求你,別睡著,我一定會救你的……”
眼前的封謹言獨自躺在血泊之中,那雙眼睛裏也隨即染滿了無可奈何之意。
“咳咳咳——”猝不及防地噴出一口鮮血,這簡直嚇壞了將他摟在懷中的戚小七。
封謹言微弱地喘著氣,眼神的焦距慢慢失去,微微蠕動的嘴唇,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濺了一地的血花。
“不……封謹言,你怎麽樣?”
戚小七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大喊著,跪在路邊,眼睜睜地看著剛才封謹言一下子噴出血來,卻無能為力。
她不由得將封謹言緊緊地摟在懷中,撫摸起男人的額頭,看著已經被噴出大片大片的血液,不由得嚇得嘴巴張得老大。
“小七……”
封謹言抬起手臂,想要觸摸到戚小七的臉頰,隻是手剛被揚起來,卻硬生生地垂下,隨即便沒有力氣抬起。
“不要……”戚小七慌慌張張地將封謹言的手舉起來,隻是虛弱的他卻沒有力氣憑著自己的力量觸碰到戚小七的臉上,隨即不由得緩緩低下眸子。
此時此刻,戚小七無力地呼喊著,聲音裏都是顫抖的意味。
“封謹言,拜托,你快點醒醒好不好?我愛你,你聽到了嗎?我一直都深深地愛著你,所以請你醒來,求你,不要睡過去,不要……”
戚小七大聲地哭喊著,隻是懷中的封謹言並沒有絲毫的反應,他的雙眼依舊緊閉,“不,謹言……啊……”
不遠處,卻迅疾地駛過一輛婚車,雖然車身明顯有被撞過的痕跡,卻是朝著他們的方向行駛過來。
隻聽“叱”地望著一聲,車子便穩穩地停在了他們的麵前。
“戚小姐,少爺沒事吧?”
隻見那車搖下了車窗,當即眼前正是傅昱辰那張清秀的麵頰。
戚小七微微愣怔一秒,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對他來說簡直就是福音。
“是你?太好了!快來幫我把他扶起來,現在,他,他……”
戚小七說著說著,便哭了出來。
旁邊的傅昱辰看得分明,戚小七還是很愛封謹言的,不然也不會急成現在這副模樣,而且少爺也是真心喜歡這個女人的,不然絕對不會奮不顧身地闖到這裏。
……
“快,快幫我扶住他……”
兩人連忙扶起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暈過去的封謹言,來到車子後駛座的位置上坐下後,戚小七儼然一下子慌亂了針腳。
而傅昱辰眼看著戚小七已經將封謹言安置妥當後,連忙來到駕駛的位置上,忙不迭地發動引擎,腳踩油門,一路便朝附近的醫院開去。
手術室內,醫生護士頓時忙成一片。
醫生:出血狀況回穩,持續靜脈輸液抵觸,患者腦部中彈,暫無生命危險……
護士:血壓七十,OFF五十,脈搏四十,持續下降中。
……
分外肅穆的氣氛中醫生和旁邊的護士們紛紛在手心裏捏了一把汗,這個男人可不是普通人物,如果稍有不甚,指不定自己連腦袋都不保。
手術室外,戚小七焦急地在外麵等候著,失魂落魄地靠在牆上,落寞的望著手術室,整個人看起來毫無生氣。
“封謹言,你為什麽這麽傻?為什麽要替我擋了這一槍,她們明明是針對我而來的,所以你千萬不能有事……”
戚小七兀自站著那裏自言自語,旁邊站著封謹言的貼身保鏢傅昱辰,看著戚小七瞬間像是哭成了淚人似的楚楚可憐的嬌俏臉頰,也不禁替封謹言暗自傷心。
“戚小姐,你也不要太過傷心,少爺,他畢竟福大命大,想必定然不會出什麽大事的……”
可是還沒有等到傅昱辰說完,旁邊的戚小七卻已經連忙打斷了他的話:“可是現在他還躺在醫院裏,動都動不了,這叫我怎麽可能不擔心呢?”
“……”
傅昱辰想說什麽,卻是張了張口,什麽也沒有說,隻好同樣注視著麵前緊閉的冰冷的手術室的鐵門張望著。
戚小七暗自抹淚,就像開了閘的河水般怎麽也流不完似的,讓人看了不免心生憐惜。
封謹言,沒有我的允許,你絕對不可以就這樣死掉,不可以!
戚小七默默地在心裏對封謹言說道,一顆心儼然已經擰成了一團解不開的結,她的雙腿不住地顫抖著,一邊祈禱著封謹言不要有事,一邊卻又擔心他再也醒不過來,要是這樣的話,那麽她又該怎麽辦?
手術室裏麵簡直忙的不可開交,護士們紛紛去血庫取血。
隻聽“吱呀”一聲,那扇沉重的鐵門便被打開了,戚小七兩眼當即放出灼熱的光芒,忍不住衝著麵前的一個小護士問道:
“護士,封謹言,他,他沒事吧?現在怎麽樣了?”
“不好意思,現在病人處於暈迷狀態,情況還不太清楚。”
說完那個小護士便又匆匆忙忙地走進了那間手術室。
戚小七無力地癱倒在地,不停地抽泣著:“事情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呢?封謹言,你為什麽這麽傻?為什麽?”
邊說,她邊用力地捶打著自己的腦袋,一副萬分內疚,痛苦不堪的模樣。
旁邊的傅昱辰看了這樣的情景,一顆心也不由得提了起來,連
忙伸過手去拉起戚小七:
“戚小姐,少爺醒來要是知道你這樣傷心,心底裏也會難受的,相信我,少爺他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話雖這樣說,可我還是有些擔心,我怕,我怕我再也見不到他了,真的好怕……”
戚小七沒有理會傅昱辰的動作,隻是兀自垂著眼眸,眼底裏湧現出一抹永遠也流不盡的淚花。
見此情景,傅昱辰隻好不動聲色地遞去紙巾,有些無奈地看著那扇冰冷的鐵門。
手術室的等依舊一直亮著,外麵的人焦急地等著,緊張的等待仿佛瞬間被無限延伸拉長了似的,叫人根本坐立難安。
戚小七隻是來回踱著步,雖然這樣隻會更加心煩意亂,但至少比起靜靜地佇立在那裏要好許多,起碼可以緩解一點點的無力感和焦慮感。
“患者心跳持續下降,腦供血不足,快把血袋遞給我!”一旁的一個護士有些擔憂地說。
“不好,這枚子彈想要順利取出來必須進行開顱手術,但危險性奇高,極有可能讓病人出現短暫的失憶……”
“那就必須得病人的直係親屬簽字才可以去做!”
旁邊的一名醫生兀自說道,眼睛裏不由得噙滿難以言說的慌張之意。
“那隻能這樣了,現在病人傷勢刻不容緩,必須立刻做出決定!”
很快,便有一名穿著白大褂戴著金絲邊眼睛的醫生走了出來。
戚小七當即激動得無以言說,連忙迎上去道:“醫生,裏麵的封謹言,他,他怎麽樣?求求你一定要告訴我……”
戚小七不由分說地拉起那醫生的胳膊,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期待的神情。
那醫生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戚小七當即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連忙縮回了手臂。
“對,對不起,我,我實在是有些激動了,還是麻煩醫生告訴我封謹言的情況吧,他對我真的很重要……”
戚小七一下子有些結巴起來,就連說話都是吞吞吐吐的。
那醫生看著麵前的戚小七,連忙開口:“現在病人急需得到家屬的親筆簽字,我們醫院才能做手術,所以請問誰是這位病人的直係親屬?”
“這?”
戚小七愣怔了一秒鍾,當即意識到她和封謹言一直以來的關係都隻是包養和被包養的狀態,說到底是沒有資格當他的直係親屬的。
隻是聯想到今天封謹言信誓旦旦地將戒指遞到她的手裏,不由得有了一種責任感,不管怎麽樣,現在救人要緊,管不了那麽多了。
“我,醫生我就是,我現在是他的妻子!”
戚小七大聲地告訴麵前的醫生,醫生一雙眼睛裏雖有片刻的詫異,不過看著她那副焦急的神情卻也不足為怪。
倒是站在戚小七身邊的傅昱辰,一下子張大了嘴巴,就連眼睛都瞬間圓睜起來。
這個女人剛才說的話,他沒有聽錯吧?居然主動說是少爺的女人!那麽之前那些所謂的厭惡之情想必也定然不複存在了吧?
如果少爺醒來知道這個消息的話,定然會很開心的。
傅昱辰眼底裏瞬間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癡癡地望著麵前的戚小七。
甚至還有些忍不住朝戚小七豎起大拇指的意思,不過戚小七卻說的義正詞嚴,理所應當似的,一雙眼睛裏滿是不容置喙的意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