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
在大家的精心照顧下,林木已經能夠正常下床活動了,被子彈打中的地方也在慢慢地愈合中。
隻是在林木能夠自行下床活動後,他每天必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去向那間病房。
那間病房裏,住著一個得了失心瘋地女人。隻有幾個人知道,這個女人竟是在一夜之間變成這般。而具體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知道的人,卻僅僅隻有那對兄妹而已。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通知她的父親吧。”醫院的餐廳裏,夏木希對秋黎末說道。
“林木好像還在猶豫,而果果又不想勉強林木,所以暫時也就隻能先這麽耗著了。”秋黎末說著。
“現在可能是沒有什麽,但是之後呢?等林木出院後,肯定是要跟你們回去的吧?到時候那個女人怎麽辦?”
“林木認為那個女人之所以變成這樣也是和他脫不了關係,他想要承擔自己應盡的那份責任。”
“怎麽承擔?照顧那個女人?直到那個女人完全變回正常?那如果不會呢?林木打算要照顧那個女人一輩子嗎?”
“你也知道林木是個怎樣的人,無論他是否忘記了一切,但是本性是不會變的。”
“我是覺得,有些時候你們這些所謂得不會逃避責任的男人根本就不用想那麽多,不果斷一點的話,最後隻會失去的更多而已,小心患得患失。”說著,夏木希起身準備離開。
“你要去哪兒?”秋黎末能夠聽出來夏木希語氣中的那抹氣悶,但是他無法去左右林木或是強迫林木去做些什麽決定。
“我出去走走。”夏木希淡淡地說道。
“我陪你。”說著,秋黎末也跟著起身了。
“不用了。”扔下這三個字後,夏木希便走開了。
秋黎末留在原地,就隻是看著那抹離他越來越遠地身影······
中午的時候,帶著林木DNA樣本回軍區的野獸風塵仆仆地趕了回來。隻是讓人意外的是,同野獸一起來的,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就是蘇雅。
當蘇雅見到夏木希時,不顧身邊有誰在,她隻知道自己要立刻衝上去,然後緊緊地抱住木希!
“真是個壞丫頭,到底要讓我們擔多少心你才會變乖呢!”蘇雅一邊說著,一邊流著淚,抱著夏木希的雙手也是收得更緊了!
“蘇雅,你這樣會弄疼木希的。”結果還未等到夏木希開口,站在一旁的少將大人倒是忍不住了。
“人家木希都沒說什麽,你幹著急什麽?我又不會把木希吃了。不要破怪氣氛好嗎,趕快給我走開!”蘇雅斜視著一旁的某人,口氣很不友好。
“野獸,你把這個人帶來做什麽。”秋黎末拿蘇雅沒轍,於是隻能把氣出在無辜地野獸身上了。
“是我讓野獸帶我來的,怎麽,你有意見啊?”蘇雅繼續說道。
“我哪敢呢。”秋黎末輕歎著。
“不敢就對了。”蘇雅不屑地輕哼了一聲,然後才終於放開了夏木希。“走吧木希,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聊聊,可不能讓某人打擾到我們。你離開了這麽久,我真的想死你了。”說著,蘇雅拉著夏木希的手,準備離開。
“那個,蘇雅姐姐。”夏木希叫住了蘇雅。“一會兒我再陪你好好的聊,但是現在,你還是先去看看林木吧。”夏木希笑著說道,因為與其和她聊天,林木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啊。
“對了,我差點把林木這小子給忘了!”蘇雅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林木呢?他人呢?”然後這才想起來要找林木。
“那個,林木就在你身後。”夏木希有些尷尬地用手指著蘇雅身後的林木。
“在我身後?什麽時候來的呀,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呢。”說著,蘇雅轉過身。
“什麽叫做什麽時候來的?明明從一開始林木就一直在這裏的好嗎。虧你還是一名軍人,竟然連這點觀察力都沒有。”某位少將大人開始趁機嘲諷了。
“懶得跟你說了。”蘇雅瞪了某人一眼,然後便朝著躺在病床上的林木走去了。
“蘇雅姐姐,謝謝你來了。”陪在林木身邊的莉果眼睛泛著淚光。
“好了,會沒事的,有我在呢。”蘇雅心疼地摸著莉果的頭。好久沒有見到這個丫頭了,怎麽消瘦了那麽多呢?她差點都不敢認了。
“···嗯。”莉果點了點頭。
蘇雅對於莉果來說,就像是親姐姐一樣,所以在蘇雅的麵前,莉果完全不需要任何掩飾,她願意去依賴著這位姐姐。
“林木,聽說你把過往的一切都忘記了,是嗎?”蘇雅終於看向了林木。這一刻,蘇雅的神情也不再像剛才那樣地波動了,而是變得認真嚴肅起來。
“嗯。”忘記了一切的林木,對著眼前這個被大家喚作蘇雅的人兒點了點頭。
“就算整天被這些吵鬧的家夥圍著,也是半點兒都想不起來嗎?”說著,蘇雅的手朝著林木的頭部伸去。
“···嗯。”而當蘇雅的手觸碰到林木的頭時,他的身體好像是本能地在抗拒一般,微微往後移了一下。
看到林木的這一反應,蘇雅選擇停了下來,她將手收了回去。
“就現在來說,林木到是挺精神的。一會兒我去見一下主治醫生,再詢問一下情況。總之呢,現在大家就不用太擔心了。”蘇雅笑著對所有人說道。
為了安撫所有人那忐忑不安地心,蘇雅隻能臨時這般說著。
看著林木頭上那大片的疤痕,從醫多年的她可以想象到那個時候林木受傷時的情景。
況且這片疤痕根本就不是所謂的被熱水燙傷所留下的,根據蘇雅的經驗,再加上她所了解到的當年林木是在爆炸和火光中消失不見的,於是蘇雅可以斷定,這片疤痕應該就是當時爆炸時產生的那一簇極火所灼傷留下的。
想到這裏,蘇雅心疼地看向林木。
真是可憐,雖然身為一名軍人早就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但是真的到了那一刻,應該也會害怕吧。
重要的是,那場任務竟然會讓林木忘記了一切,這也許比殺了他還要來的更加痛苦吧。
可是對林木而言,他從蘇雅的眼神中看到的除了心疼之外,還有,同情。
同情···他最介意的就是別人對他流露出這種神情了。
“我累了,想要休息,你們可以先出去嗎?”所以一瞬間,林木的心中便湧出了一種叫做不知名的火氣出來。
“那你好好休息吧。”蘇雅差不多也隱約猜到了一些,於是說道。“果果,你留在這裏吧,我們就先出去了。”蘇雅又看向莉果。她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不管剛才林木說什麽,但是從始至終他卻一直握著莉果的手。
人啊,還真是一種奇妙地生物。明明把過往的一切全部都忘記了,忘記了最愛的人,但是隻要讓他們再次遇見彼此,那份從未斷過的羈絆依舊會將他們互相吸引著。
“嗯,謝謝蘇雅姐姐。”莉果笑著對蘇雅說。
“好了好了,我們都出去吧,別留在這裏當電燈泡啦。”蘇雅一邊說著,一邊攬著夏木希朝外走去。
“蘇雅,你說話能不能嚴肅一點?”秋黎末跟在夏木希和蘇雅的身後,不忘說道。
野獸呢,則笑而不語。
“什麽?剛才有人在說話嗎?”蘇雅用手撓了撓耳朵,故意說著。
夏木希笑著,而某位少將大人呢,則是滿臉的黑線。
幾個人到了外麵後。
“木希,一會兒我去跟林木的主治醫生見個麵後,你就陪我回酒店吧。”蘇雅對夏木希說道。
“不在醫院多留一會兒嗎?”夏木希問著。
“看林木的樣子,除了將一切忘記之外,至於其他方麵應該都沒有什麽問題。況且這裏又不是我的地盤,我留下來也起不到什麽作用,不能喧賓奪主了不是?”
“那個瘋掉的女人,不用讓蘇雅姐姐去看一下嗎?”這一次,夏木希是問的秋黎末。
“瘋掉的女人?就是那個向林木逼婚的女人嗎?”因為野獸已經將這裏所發生的一切全部都告訴了蘇雅,準確來說是被蘇雅逼迫的,所以關於那個女人的事,在軍區時蘇雅便就知道了。
“···嗯。”夏木希看了野獸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既然是那個女人的話,那關我什麽事呀。醫院裏有的是醫生,而我現在的身份,就隻是來醫院看望病人的朋友而已。那種女人啊,我才懶得見呢。”蘇雅擺了擺手,“好了先不說那個女人了,黎末,你帶我去見一下主治醫生。至於木希你呢,就先呆在這裏等我,在我回來之前哪裏都不許去,知道了嗎?”
“嗯。”夏木希笑著。
之後,秋黎末帶著蘇雅朝著林木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走去了。
“所以黎末,這一次你能將木希一起帶回去嗎?”蘇雅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她很嚴肅地問著身邊的秋黎末。
“你想說什麽?”這個問題讓秋黎末有些不舒服。
“我的意思就是,你有把握讓木希跟著大家一起回去嗎?有把握留住木希,將她留在你的身邊嗎?”
“你這個人,為什麽總是不說些我愛聽的話呢。”秋黎末有些無奈。
“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看來你的心裏還是沒譜是吧?黎末,這一次你可以什麽都不用去管了,哪怕是木希不願意,你隻管將她就這麽綁回去好了。你們兩個人啊,真的是再也不能離開彼此了,隻有在一起,才是對你和木希最好的,聽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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