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麽了?慧妹妹,你快進來看看!”
正在山洞內忙著照顧眾人的紅玉突然驚呼了一聲,被驚動的上官慧立刻轉身,疾步走回了山洞內。
“紅玉姐,出了什麽事?”
紅玉的叫聲有些驚慌失措,上官慧自然是知道她的性子,所以心也不由得提了起來。
隻見紅玉手中握著自己給她的那塊照明石,正蹲在地上,查看著那人的情況。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剛才她們一下子都昏倒了,我怎麽叫都不醒。”
紅玉一邊說著,一邊還不停的拍打著癱倒在地上的女子的臉龐。
上官慧眉頭皺的死緊,難道說,真的又被雅兒給料中了麽?
思考了片刻後,趕緊從懷中掏出一個手掌大小的紙包,打開之後,裏麵卻是一粒粒暗紅色的小藥丸。
“紅玉姐,你快幫我一起給她們喂這個藥丸。雅兒說,一旦發現他們有任何的不對勁後,服下這個,可以保暫時的平安。”
對於林夢雅,上官慧跟紅玉兩人都是百分百的信任。
也沒問多餘的話,兩個人立刻快手快腳的捏開這些人的嘴,送入那黃豆大小的小藥丸。
下麵村寨裏的動靜越來越大,甚至於她們在山洞內,都能聽到一些聲音。
可沒想到的是,還差兩三個人沒有吃藥丸的時候,那幾個人,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
“你們——”
紅玉剛張口詢問,其中一人便毫不猶豫的踩過了自己同鄉的身體,手一下子大力的捏住了紅玉的咽喉。
上官慧嚇了一跳,隨機便看到剩下的兩道身影,一個向自己撲了過來,一個風一般跑向了外麵。
情急之下,上官慧用盡全身力氣砸向了紅玉麵前的那一個。
那人雖然手勁兒大,但是身體卻不怎麽靈活,一下子就被她給撞開了。
“咳咳...”
紅玉用力的咳了幾聲後,跟上官慧兩人互相靠在了一起。
“怎麽回事...這三個人,瘋了麽?”
紅玉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麵前的黑影。
黑影很快就再度撲了過來,此時她們二人已經有了準備,迅速的分開,躲開了對方的攻擊。
隻見那兩道黑影再度襲來,卻對山洞裏其他昏睡著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上官慧跟紅玉,隻好狼狽的逃出了山洞。
此時夜風習習,兩個人隻覺得冷徹骨。
追在後麵的人影也迅速跟了出來,隻是站在洞口,二人卻遲疑了。
屏氣凝神,上官慧不知道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她隻能盡可能的不讓自己跟紅玉發出任何的響動,隨時戒備著那兩個人的動作。
沒想到,兩個人突然間像是犬類一般,用鼻子左嗅嗅右聞聞的。
上官慧跟紅玉幾乎窒息,瞪大了雙眼,心如擂鼓。
終於,那兩道身影似乎嗅到了空氣裏的某種味道。
在躲在樹後的上官慧與紅玉驚恐的目光下,那兩個人同時往山下飛奔而去。
黑影轉瞬消失,二人卻躲在樹後麵,直到那身影消失許久,二人才緩緩從樹後走了出來。
“天啊...她們...她們是中了邪麽?”
被掐住的脖頸現在還隱隱作痛,紅玉實在是想不到,自己跟對方無冤無仇,她們為何要下此狠手。
可上官慧擔憂的神色卻是有增無減,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總覺得跟之前雅兒交代過她的事情有關。
握緊了手中的藥包,哪怕是在倉皇逃竄之中,她也一直緊緊的捏在手裏,不曾放開過。
“不行,我得去山下一趟。紅玉姐姐,這邊就先交給你了。”
周圍靜悄悄的,本來守護在山洞周圍的護衛,此刻卻是一個都不見了。
即便是上官慧,也知道事情有了些令她們措手不及的變化。
“嗯,這裏交給我,你放心的下山吧。還有,小心一些。”
雖然她也很害怕,也不知道山洞裏,還會不會再突然出現像是剛才的那種情況,但主子跟老爺少爺都不在,她下意識的會聽從上官慧的命令。
“你在這裏也小心一些,依我看,還是盡量待在外麵,機警一些。”
上官慧抱歉的說道,隨手還解下了自己的披風,堅決的披在了紅玉的身上。
後者推辭了半天,最後實在是拗不過上官慧,隻好拿著照明石,站在洞口,望著她離開。
夜風,很快吹透了她略顯單薄的衣衫,但唯有掌心內的藥丸一片火熱,熨燙著她的手心。
一定要快一點趕到南笙的身邊,這一次,她也許可以幫助他了。
腳步如風,纖細的身影,在山林之中穿梭不停。
此時的熊靈部落的村寨之中,林南笙與林牧之,麵對著周圍狀若瘋魔的村民,臉色比夜色都要陰沉三分。
誰也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二位,如果一會兒我也忍不住發狂的話,你們,就一劍砍死我,不要對我有任何的憐憫之心。與其變成那些人的傀儡,我還不如死了的痛快!”
熊霖麵色慘白,冷汗漣漣,此刻正極為痛苦的跪在地上。
衣袖被他自己撕碎,露出了極為粗壯的雙臂。
而在他的雙臂上,小指粗細的青筋暴起,跳動得有些嚇人。
他本人也像是忍受著巨大的痛苦,雙手不停的捶地,哪怕雙拳已經血肉模糊,卻還是無法停止下來。
林家父子,互相對視一眼後,都決絕的點了點頭。
熊霖虛弱的朝著他們笑了笑,下一刻,又咬著牙,跟自己身體裏的東西抗爭著。
他們三個的外麵,黑衣打扮的精銳部隊,把他們牢牢實實的圍成了一圈。
那些人的麵前,不少村民正揮舞著自己的手腳,如瘋似魔的與軍士們打鬥。
他們的打鬥毫無技巧可言,能用的無非是自己的手腳跟牙齒,甚至於自己的身體。
但這些人不知怎麽了,突然間力大無窮,而且所有人的麵上都是一片驚恐,但卻口不能言。
這些本來絲毫沒有練過什麽武學招式的村民們,此刻對於卻變得十分的難以對付。
軍士們不是打不過,隻是王上之前下過命令,他們不得輕易的損傷熊靈部落的人的性命。
一時間,陷入了僵局之中。
“林將軍,我們的人,已經開始有傷亡了,這樣下去,肯定會被他們給耗死的!”
這一隊軍士統領,是個十分果斷的年輕將領。
此人之前一直默默無聞,在完顏景叛變之後,這才展露頭角。
隻是旁人不知道的是,此人正是之前,王上為小玉暗中招兵買馬,作為儲備的一員。
誰知道初次與敵人交鋒,就碰到了如此的場景,一時間,這位小將,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天亮之前,若這些人還是如此,便不用再手下容情了。一切後果,有我林牧之一力承擔,有勞邵統領了。”
林牧之雖然麵露不忍,但語氣卻是堅定無比。
在戰場之上,他殺伐決斷,從來不會把感情私欲放縱太多。
如今的情況,已經超出了常規的戰鬥。
就在剛剛,他們抓住了一個機會,想要進入院內,搶奪人質之時,卻再次被辛家的人所發現。
他們雙方爆發了一場小規模的衝突,辛家的人雖然武功高強,但是雙拳難敵四手,何況有林家父子,跟邵統領以及熊霖在,局勢頓時處於下風。
辛家的幾個人,也被林南笙斬殺一人。
剩下的幾個不管不顧,聲稱要跟他們拚個魚死網破。
話音未落,他們身後,那些被俘獲的村民們,突然間掙脫開繩索,偷襲了他們。
而那些被當成人質的村民們,也在此時突然發難。
腹背受敵的他們,隻好立刻撤回,轉攻為守。
沒想到,就連熊霖也出現了這種怪異的狀況,此刻,夜已經過半,他們再心慈手軟,隻怕就會誤了自己,跟那些軍士的性命。
更何況,他們死了又能如何,那些村民們,明顯就是受到了某些手段的驅使。
“啊——啊啊啊——”
一連串痛苦的叫聲從熊霖的口中溢出,為了抵抗身體裏的某些東西,他早已經咬得自己滿口鮮血,淒慘無比。
兩條手臂如同浸在火油之後,又拿到火爐之中烘烤,他隻想揮動著雙臂,肆意的揮灑自己血脈裏的灼熱。
“熊霖兄,不如,我替你砍下這兩條手臂,免得你遭受這樣的罪過!”
幾個月來的相處,林南笙早已經把對方當成了自己的兄弟。
看到熊霖如此痛苦,他自然是不忍心。
可熊霖卻咬著牙,蹦出了幾個字。
“沒...沒用的!我感覺...這東西...似乎能控製我的心!與其...你把手臂砍下來...還不如,直接挖了我的心!”
自家事自家知,熊霖隻覺得自己的心跳的飛快,而他的心越是跳動,手臂上傳來的痛楚就越強烈。
與其斷臂,他寧願剖心!
並非是他一心求死,普通的村民們異變之後尚且如此,何況他一身的蠻力,豈不是要傷害自己的弟兄。
不!他決不允許,變成雙手染滿鮮血的凶手!
“哈哈哈哈,熊霖,這是沒用的。你越是抗拒力量,以後就會爆發得越是厲害。我們哥兒幾個,可是等著看你,親手折斷那個小白臉的脖頸,給我的兄弟報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