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好事,以後會省去許多的麻煩。”
宮斌說完之後,卻跟宮三對視了一眼,兄弟之間的默契,讓兩個人的想法不謀而合。
隻不過,兩個人並不想說說出來讓大家擔心,而且現在,但願他們也隻是杞人憂天罷了。
“是,沒想到小妹居然在外麵也能有這樣的機遇。果然是宮家列祖列宗的在天之靈的保佑,是吧小妹?”
宮五哪裏想得到那麽深遠的問題,如今他倒是滿心的歡喜。
“你可別得意忘形到處‘亂’說,小妹善醫之事,絕不能被有心人得知,免得被人加以利用,知道了麽?”
看著表情突然嚴肅起來的大哥,宮五隻好乖乖點頭。
林夢雅也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但是現在顯然不是發問的好時機。
隻是以後,怕是她得更加小心。
“現在,堂嬸的病已經不要緊了,那位堂叔卻不是能在這裏再待下去了,該如何安置,還得請大哥拿個主意。”
這件事情,帶給宮家人的震撼不小。
而且這樣的事情,可不僅僅是在這樣一個小小的城演。
因為宮家的失勢,這樣的事情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
他們能做的,唯有盡快讓宮家恢複實力,這種事情,才能少發生一些。
“我已經讓人留下來先照顧堂叔一家,現在,城裏的人心不定,若我們貿然離開,隻怕會被有心之人利用,所以,我想讓堂叔他們留在這裏先養傷。等到我們從信州回來之後,再把他們一起接走。”
大哥考慮事情一向周到,她也沒什麽可不放心的。
“既如此,那我們明天繼續趕路,好在信州離這裏也不遠。我們加緊些,再過幾天也能到了。”
除了這裏之外,其他的地方現在也肯定很‘亂’。
他們沒有那麽充足的時間一個個的去處理,隻能以信州的事情為重。
如果說出‘門’之前,他們的心情還稍微有些輕鬆的話,那麽現在,每個宮家人的心裏頭,卻都是沉甸甸的了。
他們的身背負著不知多少宮家人的血海深仇,而這些,都是拜那些家夥們的貪心所賜。
他們這次去,不僅僅是告訴世人,宮家再次回來了。
還是要警告他們,從現在起,宮家誓要討回一切!
好像是老天爺也感受到了宮家人心的悲憤,原本‘豔’陽高照的天氣,如今卻是烏雲密布。
宮家之人一路前行,沒幾天到了信州的邊界。
而此時,離奴隸拍賣開始,也隻剩下兩天的時間而已。
“大家今晚在城內留宿,都給我‘精’神些,千萬不能出事,知道了麽?”
宮斌沉穩的吩咐左右,一路,他們也是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
但因為一心趕路,許多事情都是低調處理的,所以,極少有人知道,他們是宮家。
不過,到了信州的地界,許多事情不得不張揚起來。
否則,丟的可是自己的人。
拍賣市場在信州一個叫金倉港的地方進行。
這裏原本是宮家的封地,不過在幾十年前,卻被榮家跟徐家以各種理由強行‘借走’。
說是借,其實林夢雅倒是任何人都清楚,這其的意思,有多麽的野蠻霸道。
如今又在信州這個地方公開搞奴隸拍賣,擺明了是給宮家沒臉。
“大哥,我們還是要找從前的客棧麽?”
宮五好的在周圍看了看,他到底是個年輕人的心‘性’,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繁華的城市,忍不住左顧右盼了起來。
金倉港是個很大的海港,旁邊是個型城市,也叫金倉城。
這裏來往的船隻跟商人很多,除了販賣奴隸的商人之外,還有販賣各國特‘色’商品的外國商人。
但是在這裏,人卻是有著嚴格的三六九等的劃分。
第一等當然是他們這些世家子弟,至於第二等,則是本國的商人。
那些從外國來的商人是第三等,而末流的,也是被販賣而來的奴隸。
其實連奴隸之,本國的不管是價錢還是身份,都要高於外國奴隸。
如果奴隸犯錯被主人殺死的話,作為本國的奴隸,主人是要賠償一筆錢財的,但是那些從國外來的奴隸們,死了死了,無人會為他們伸張正義。
林夢雅看著金倉城高高的城牆,忍不住渾身發寒。
這座城市是建立在一堆堆的白骨之的,那些人臉的笑容,卻夾雜著令人不安的血腥味。
他們可曾知道,這座城裏的一切,都是用那些奴隸們的血‘肉’換回來的。
林夢雅幽幽的吐出了一口氣,他們隻道用信州的繁華來羞辱宮家人,可他們哪裏知道,這樣的一個,已經被鮮血染透了的地方,即便是宮家再度崛起,也絕不想收回。
“嗯,這裏從前也是有我們的客棧。可是,在城‘門’口,怎麽沒看到我們的人呢?”
一路,宮斌早派了得力的人手,在沿途布置打探。
按照他們的約定,現在人早應該到了。
怎麽他們到了城,卻還是沒有尋到那人的蹤跡呢?
而且他昨晚還和那人飛鴿傳書,說明了他們到達的時間,那人還說一切如常。
算是人多,他們這一隊倒也十分的顯眼。
應該,不至於錯過才是。
難不成,出了什麽意外?
“興許是有什麽事情耽誤了吧,我們不如直接過去,人總歸是在那裏沒錯吧?”
林夢雅有些不太習慣這裏的熱鬧,她先前在大海飄了十個月,後來到了宮家之後,大多數的時間也在家裏頭看書。
如今到了這種人聲鼎沸之所,她隻覺得腦袋裏像是裝了一個敲鼓的小人,讓她稍稍有些煩躁。
宮斌知道,暫時也隻能如此。
好在他知道客棧的具體位置,直接帶了人去金蒼城的泰寧客棧。
穿過幾條街,到了一個幽靜的小巷,這裏倒是沒什麽人來。
林夢雅這才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總算是得救了。
“你們先在這裏等著,老五,你跟我去看看。”
宮斌怕這裏麵會有什麽變故,吩咐人保護好了自家小妹,便叫宮五前去叫‘門’。
沒想到,才敲了兩下,裏麵神神秘秘的探出了一個腦袋。
“大少爺,五少爺!”
那人驚喜的叫道,隨後像是小偷似的開了‘門’,招呼著一行人進去。
別看外麵看著有些破舊,但是裏麵卻還保持泰寧客棧一貫不俗的品位。
不過起之前見到的那一個,這裏的規模更大一些。
倒是也難為了這個年輕人,居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把這裏打掃得如此幹淨。
“小路,你這是怎麽一回事?我不是說讓你今天去外麵等我們的麽,你怎麽還窩在這裏不出去?”
宮斌皺著眉頭,宮路是他的堂弟,本來做事一向穩妥又謹慎,所以才被他指派到這裏來。
沒想到,這人卻在關鍵的時刻差一點除了岔子。
若不是看到客棧裏頭收拾得還不錯,隻怕小路現在,已經受了皮‘肉’之苦了。
“我...我錯了,請大哥原諒。”
宮路垂下腦袋認錯,宮斌還想說些什麽,卻被宮四給截住了。
“大哥,依我看算了吧。小路現在不過才十九歲,他頭一次辦這麽大的差事,有所疏漏在所難免。再說了,咱們不是也找到了麽?”
宮四的溫言細語,總算是救了宮路。
後者立刻垂頭認錯,保證自己不再犯,如此宮斌才饒了他。
“來,這位是我在信給你提過的大小姐。”
宮斌笑著為宮路引薦,誰知道宮路卻並未如同他期待的一般熱情惶恐。
隻是行了個禮,便找了個理由退下。
“這孩子,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等這件事情辦完,我非得回去好好的調理他一頓不可。”
宮斌的話,讓林夢雅若有所思。
不過趕路的疲憊壓過了所有的疑‘惑’,她現在隻想好好的洗個澡,然後換身幹淨的衣服,再美美的睡那麽一覺。
這一覺,睡到了第二日。
白蘇剛出去幫她拿早飯,便有人輕輕的瞧了瞧她的房‘門’。
“進來吧。”
因為客棧裏麵除了宮家的人之外,不曾有外人進來,是以她倒是沒有多少的防備之心。
“大小姐。”
沒想到,進來的卻是昨日對她不怎麽理睬的宮路。
“有事麽?”
對於這個男孩子,她倒也不是不喜歡。
隻是怎麽說呢,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她總覺得這孩子對自己有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敵意。
她搜腸刮肚也想不到被這孩子怨恨的理由,畢竟,對於宮家之人,她都是抱持著一顆寬容之心。
但這孩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聽聞大小姐來自海外夷州?”
遲疑了片刻之後,她輕輕點頭,看著這孩子放下了那個洗臉用的銅盆,轉而走到了自己的不遠處,低著腦袋,看不清他的神‘色’。
“那,我想請大小姐看一樣東西,不知大小姐是否見過。”
“什麽?”
那孩子伸出一隻手,手心裏放著一枚‘精’致的鳳釵。
她眉頭微微皺起,這東西,怎麽會在他的手?
“你是從哪,得到這個東西的?”
眼前的鳳釵她不僅認識,而且還熟悉得很。
那樣式,正是母親留給她的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