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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炎,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少年的身子微微緊縮了一下,然後,低垂著腦袋,搖了搖頭。
“朱炎,你聽好。雖然我們不在晉國,我也不再是從前的那個林夢雅,但是你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都可以告訴我。在這裏,你我姐弟二人,是最親近的親人。你可以完全的依靠我,而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不管你聽到什麽,看到什麽,記住,你隻能相信我,不能相信任何人,明白麽?”
她看到了朱炎眼神之中,有些東西遊移不定。
但是,讓她覺得有些失望的是,朱炎並未選擇想她坦誠,而是選擇了把這些事情隱瞞了下去。
“我知道了,這些我都明白。”
她還想再說什麽,但是朱炎明顯拒絕的態度,讓她不得不停了下來。
“那就好,這是往非葉城去的地圖,對了,還有你的戶籍文牒。”
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宮四在這裏的人脈很深,這些東西,幾乎是悄無聲息的就辦了下來。
而且,林夢雅還讓宮四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能讓任何人,懷疑到宮家的身上去。
不過這事完全是她想多了,因為這裏的奴隸眾多,所以如果有人想要讓奴隸獲得合法的身份的話,那麽就會找這些人來暗中操作。
久而久之,這裏的地下服務,也就被迫完善了。
就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偽造的身份到底是來自哪裏,又會被用到哪裏。
對於他們來說,這些不過是白花花的銀子罷了。
利用這個漏洞,倒是解決了不少燃眉之急。
“好,你還會回來麽?”
朱炎的眼裏頭,滿是渴望。
她知道這種,人處在異國他鄉,但是唯一的親人也要遠離的滋味。
其實,她又何嚐舍得呢?
一個人飄零在外,才會知道從前的一切,對於自己來說,有多麽的重要。
“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要徹徹底底的解決這一切,不然的話,我可以逃,但總有一天,我的後代,會無處可逃。朱炎,謝謝你。雖然我知道說這話有點不太合適,但是能在這裏遇到你,我還是挺開心的。”
嘴角勾起,她露出了一抹明媚的笑容。
那是多少年之後,朱炎也無法忘記的笑容。
他備受折磨,流落於異國他鄉,深陷黑暗之中。
但是,就是這抹笑容,如同陽光一般,照進了他的心中,讓他不至於被黑暗完全的吞噬。
似是渴望,近乎貪婪。
朱炎把她的笑容,完完全全的記在了腦海之中,成為了他心中,最為堅實的堡壘。
讓他不管在日後麵對任何事情,都無所畏懼。
“我...我也很開心。”
話剛說出口,朱炎就後悔了。
幾乎要咬斷知道後槽牙,可他卻沒辦法收回來。
“小家夥,你還真是可愛。以後沒事了就來找我,墨言也跟著我過來了,小白跟小虎,會不會把他給忘了?”
她克製住了上前捏朱炎臉蛋的衝動,大概是因為生了孩子的關係,她對於這些未成年的小崽子們,總是有一種母性泛濫似的喜歡。
可是,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這種純真總是最動人的。
“它們不會忘記的,你別看它們長得快,但是記性可好了。”
提起跟自己生死與共的小夥伴,朱炎的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驕傲。
“嗯,這倒是,我看它們好像對我比較親。”
一句話剛說話,小家夥就立刻氣呼呼的瞪著她。
哈哈,居然又生氣了,她現在,大概體會到了宮五剛才的樂趣。
他們人多,趕路就沒有那麽急。
況且沿路的商人也不少,他們有的滿載而歸,有的血本無回。
但做生意就是如此,哪裏有穩賺不賠的買賣呢?
他們拉著幾輛車,人馬都齊全,所以自然有人把他們當成了行路的商人。
三哥哥行事穩重,五哥哥又活潑豪爽。
這樣一來,倒是暗中搜羅了不少的消息。
而這些消息,最終都會傳到林夢雅的耳朵裏。
“你是說,煙霞山下,竟然無人看守?”
坐在馬車裏頭,林夢雅知道自己實在是太過顯眼,所以如無必要的事情,她是不會輕易的下車的。
更何況,旁邊還有個貼心的朱炎在。
他更是知道如何去保護她,以至於過路的人雖多,卻無一人,看得見坐在馬車裏的她。
“沒錯,剛才我們碰到一個進城送山貨的老板。他幾乎每天都要去農戶獵戶家裏頭收山貨。所以,情況知道得很清楚。”
宮五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說道。
“為什麽會這樣呢?我想起來了,金倉城的城主,好像是徐家的人吧?”
林夢雅看到宮五點頭,心頭的疑雲更勝從前。
“這批奴隸,好像都是榮家的船隊運來的。這樣跑了之後,榮家肯定要賠上一筆銀子吧?”
“這是當然,如果貨物交到貨主的手上的話,這事跟榮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可是,人是在他們的貨倉裏跑的,他們不賠,隻怕不行。”
宮五的話,讓林夢雅似乎明白了一些東西。
“榮家具體出了什麽問題,你可知道?”
宮五撓了撓腦袋,這事問他,就跟白問一樣。
“你也知道,這些事情,各個世家絕不會張揚。要是在之前,也許我們還能得到一些風聲。現在,除了安家之外,所有的世家基本上都跟我們斷了聯係。但是之前我聽人說過,好像是榮家的族人出了大問題。具體是什麽,大家也都是以訛傳訛,算不得真的。”
他不提,她還差一點忘了。
原本宮家跟安家,算得上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但是這一次,安家卻隨意的派了幾個人來。
而且這幾個人,連一聲招呼都沒打,並且據說拍賣一結束,就灰溜溜的跑了。
助陣,當然談不上,他們頂多是來看熱鬧,打探消息的。
安家的事情先放在一邊,倒是這榮家...似乎日子不太好過。
許多事情,如同一顆顆珠子,被林夢雅慢慢的串聯了起來。
從之前的情況來看,榮家出的事情不小。
雖然別人都不知道,但是作為他的合夥人,徐家應該是清楚的。
從徐延慶的態度來看,他根本就沒有把榮陸一當成平等的合作者,從某些方麵來說,這對於徐家,是個很好的機會。
拍賣場內,宮家如果趁機發難,那麽首當其中的,必定是身為組織者跟拍賣者的榮家。
那麽,一旦榮家跟宮家對上,榮家不幸崩盤的話,徐家就可以趁機吞並之前他們倆家共有的生意。
但是,奴隸們逃走,卻是突然發生的事情...
也不對!
奴隸逃走是突發事件,但是有人勒索她,讓她去倉庫那邊,贖買朱炎卻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倉庫,是屬於榮家的,如果自己在那裏發生了任何意外的話——宮家就會不惜一切代價,讓榮家負責!
想到這裏,林夢雅的臉上,已經是一片陰沉。
“小妹,你可是想到什麽了?”
林夢雅抬起頭,看著宮五突然間,露出了一抹淺笑。
“我們,原來都是讓徐家給算計了。”
身旁的朱炎,突然間身體一震。
那幅度很小,但是林夢雅卻留意到了。
果然,是徐家嗎?
隻怕從一開始,整個陰謀,就是針對宮家跟榮家。
而因此,朱炎才會如此的抗拒宮家。
“你說,徐家?”
宮五並不清楚整個事情的全部過程,但是他從林夢雅的表情裏麵,也看出來,她現在,心情十分的不好。
盡管他是她的哥哥,說話卻也不得不小心翼翼。
“沒錯,就是徐家。五哥哥,你還記得那天晚上,徐家跟榮家來逼問你們的時候,徐家的表現如何麽?”
那天的事情,宮五又怎麽會輕易的忘記。
冷笑一聲,說道。
“那徐家的老狗故意做出一副長輩的姿態,但是字字句句,都是衝著我們來的。”
“這就對了!”林夢雅卻突然放鬆了下來,柔聲說道。
“榮陸一為人謹慎,從之前他耍那些小手段,明麵上給我們麵子,暗地裏卻讓於家更加恨我們就知道,此人做事,至少在表麵上,是挑不出什麽錯處來的。既如此,他又怎麽可能,在那種情況下,偏偏來指責我們宮家呢?除非,有一個他至少可以信一絲的人,在那個時候,告訴他此事與我有關。並且煽動他,隻要把我們宮家拿下,榮家的危難,可解。”
宮五跟朱炎都愣住了,但是她的話,說的卻很明白,也沒什麽不懂的。
“所以你是說,這個人,就是徐家的徐延慶?”
林夢雅點了點頭,看向了發問的宮五。
“除了他之外,還有誰會更加清楚,榮家的危難,是因何而起麽?徐家跟榮家是合作夥伴,從某些意義上來說,他們應該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如果你是榮陸一的話,在這種情況下,你合作夥伴說的話,你到底會信,還是不會信呢?”
宮五思考了片刻,但還是有些猶豫的點了點頭。
的確,比起一個完全陌生的敵人,可能更多的人,會選擇相信一個哪怕是有些劣跡的同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