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的目標,從來都不是龍天昱,而是那些人繭。
之前那些被鼓動的人,也是因此被蒙在鼓裏。
要是她因為賜婚之事跟龍天昱鬧起來,那別人,可就有了可乘之機。
所以,林夢雅絲毫沒有猶豫的,就拒絕了皇尊的‘好意’。
他們就牢牢的守住人繭,看那些幕後黑手們,還能有什麽手段施展。
離開的日子一天天的臨近,林夢雅這幾天什麽都不錯,整日的陪在寧兒的身邊。
小家夥越發的肉嘟嘟的,雖然不愛說話,卻愛笑得很。
除了去跟蕭奕䜣上課,就是陪在他娘親的身邊。
林夢雅每日都抱著寶寶,親也親不夠,愛也愛不夠。
“主子,小主子以後要怎麽辦呢?”
白蘇有些擔憂,畢竟她們不能永遠的待在龍都。
可寧兒卻不一樣,他現在是慕容曦的義子,也是未來曦殿下爵位的繼承人。
唯獨不能被承認的,就是她家主子的親生寶貝。
“孩子,當然是要跟自己的父母在一起了。我可不想,再讓我的孩子,經曆那些事情。”
之前寧兒被虐待的事情,不是她不恨,不想報仇,而是時機未到。
一旦時機成熟,她要讓那些傷害過她兒子的人,百倍償還。
“那樣也好,我看自從小主子回來以後,主子的笑也多了,人也開心了不少。”
縱然她每日都是笑臉迎人,可唯有白蘇看得清楚她心中的隱憂。
“那是自然,因為這是我的寶貝啊。”
她抱起孩子,美麗的臉蛋上帶著母性的慈愛,仿佛能融化是世間所有的冰寒。
“大小姐,祥華郡主來了。”
突然,有婆子來通報。
隻聽到祥華郡主四個字,林夢雅臉上的笑容,就微微的收斂了些。
隨後,把寶貝兒子抱在懷中,順手把一縷發,掖在了自己的耳後。
“她還敢送上門來?”
白蘇眉頭一條,臉上帶著幾分冷笑。
林夢雅那裏不知,自從白蘇知道那些事情時候,一直憋著一股勁兒想要收拾嶽棋一頓呢。
可見,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快請吧,那可是貴客,可不能冷落了去。”
她神色泰然自若,根本看不出來什麽。
“主子不厭煩她麽?”
“當然煩,看到她就吃不下去飯的那一種。”
“那小姐,為何還要見她呢?”
林夢雅歪了歪腦袋,衝著白蘇俏皮的笑著。
“因為,我無聊啊。”
不然,忙正事的時候,誰還會搭理她?
這是嶽棋第一次來到宮家,但是這裏的一切,都不能引起她一絲一毫的注意。
可到了林夢雅所居住的院子外麵的時候,她卻停下了腳步。
眼神裏閃過一絲瘋狂的嫉妒,縱然現在的父親對她也是十分的嬌慣,卻比不得宮家對宮雅的十分之一。
門,是普普通通的木門,可裏麵的一草一木,都是極其用心的布置。
就連院子裏的路燈,都是貼著各色寶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
不由得,晃花了嶽棋的眼。
這些,為什麽隻有那個女人才能擁有?
為何她總是能夠輕易的,擁有自己所渴望的?
就連她自己的親生姐姐,也看重她勝過自己,這讓她如何不恨,如何不嫉妒?
“郡主駕到,有失遠迎,坐吧。”
院子裏有有一方天地,專門設計成了可以會客的暖房。
林夢雅慵懶的靠在榻上,隨意的打著招呼,懷中是玉雪可愛的孩子。
嶽棋的眼睛,從一開始進門,就黏在了孩子的身上。
怎麽會...這不是龍天昱的義子麽?
“呦,想來是郡主覺得我這地方不夠好,所以不想坐是吧。其實我也能理解,畢竟這個地方,一不能隨便興風作浪,二不能拿人家的心頭肉來威脅。對於郡主而言,的確不怎麽適合。”
她語氣清淺,態度和氣,就像是朋友間的談笑。
但嶽棋卻聽出了其他的意思,心頭一震,她,怎麽會知道?
“宮小姐是什麽意思,我沒有聽懂。”
“沒聽懂不要緊,主要是郡主以後,還是別做這種事情了。我這人念舊情,有是個好脾氣有教養的。要是換做別人,早一刀子插進你的胸口,絞爛你和那顆黑心了。”
她笑容燦爛,可語氣漸涼。
“你!就算你是宮家的家主,也不過是個平民,可我,才是衛國陛下親封的郡主,你敢對我不敬,傳出去,皇尊陛下隻會越來越厭煩你。到時候,我看你怎麽嫁給慕容曦!”
辯不過了,就開始拿身份壓人了麽?
可惜,林夢雅才不怕她這個。
“皇尊是皇尊,他說嫁哪個,我便要嫁哪個麽?嶽棋,我不是你。不管是我的婚約亦或是我的命運,都由我自己主宰。其他人,算個屁。”
連皇尊在她的眼裏,也不過就是個還算是英明,隻是偶爾犯糊塗的上司而已。
她有錢有顏值有實力,隻要龍天昱不傻不瞎,就應該知道選誰。
看著嶽棋小學生似的放狠話,她突然覺得索然無味了。
唉,這年頭找個勢均力敵的對手,怎麽也這麽難了?
“不用你嘴硬,宮雅,你就不想知道,皇尊看重的那一家嗎?據我所知,那位小姐可是才色兼備,不在你之下。何況你現在拒絕了皇尊,那麽,曦殿下正妻的這個位置,隻怕再也輪不到你了。”
嶽棋幸災樂禍的說道,當初,她曆經艱險,幾乎是千辛萬苦的才成了慕容曦的未婚妻。
可這身份還都還沒等她坐實,宮雅就橫空出現了。
而慕容曦,轉眼間就被那個女人引誘了過去。
態度強硬的跟自己解除了婚約不說,還讓她成為整個龍都的笑柄。
這讓嶽棋,每每想起便是十分的暴躁。
誰知道,林夢雅竟然笑眯眯說道:“隻要不是你就好,是吧,我的小殿下。”
看她這幅渾然不在乎的樣子,嶽棋差一點氣到吐血。
“林夢雅,你到底還要演到什麽時候?”
幾乎是低吼的質問著她,但林夢雅卻勾起唇角,笑容藏著三分的冷冽。
“嶽棋,這是我想要問你的。還有,殺了你養父母的感覺如何?”
嶽棋眸子一愣,定定的看著麵前的女人。
不,她怎麽會知道這件事?
看到嶽棋眼神中的慌亂後,林夢雅知道,自己猜對了。
“你是怎麽知道的?林夢雅,你回答我!”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呢?反正現在,你已經是郡主了,不是麽?哦,我忘了。郡主一直在外麵休養來的。要是跟人家說走嘴了。說您這位尊貴的郡主小姐,是在試煉地長大的,並且還勾引人不成,就想要傷害無辜之人。還是說,要把你在冬至那一夜,故意引誘重華郡主,要把謀反的事情,都推給秦王跟她的女兒身上呢?”
林夢雅並不咄咄逼人,甚至她說話的聲音,依舊如同往常一般的柔和,可卻讓嶽棋,生生的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林夢雅,你可有什麽證據麽?別忘了,皇尊是不會相信你的了。”
她狠狠的警告,可惜一點用都沒有。
林夢雅就靠在那裏,卻像是泰山一般,巋然不動。
“證據?你就當我沒有吧。否則我要是有了,你豈不會天天的就往我們府裏頭跑。或者是為了毀滅證據,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出來,亦或是早做準備,好讓我的證據失效。嶽棋,你看我,像那種傻子麽?”
許多事情,其實並沒有確鑿的證據。
而林夢雅這麽說,也隻是為了詐她一詐。
但不知道是林夢雅太穩,還是嶽棋的承受能力太差了。
嶽棋並沒有否認,也沒有據理力爭。
冷冷的瞪著林夢雅,似乎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你以為,他們會信你?”
“哦?如何不信我?”
“哼,你們宮家,誰都想要來分一杯羹。他們恨不得你出錯,然後好一擁而上,瓜分你的一切!”
“我不怕,隻要你得不到就行。”
依舊淡然的態度,越發的襯托出嶽棋的心情急躁得厲害。
林夢雅笑眯眯的看著她,但笑意,卻沒有直達眼底。
“是不是覺得很難過,很想掐死我?不過真是抱歉,有這樣想法的人太多了,你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會最後一個。可嶽棋,有些債,我應該向你討回了。
上官慧,是你打的吧?”
其實,從上官慧出現在她麵前的那一刻,林夢雅其實就猜到了,有可能會是誰做的。
京城裏認識她的人不少,但是能知道她身邊的人的人,隻怕是不多。
其他人都是經受住了風霜的摧殘的,唯獨嶽棋,知道她的一部分秘密,而且下手也容易些。
“你在說什麽?我不明白。’
嶽棋眸子轉了轉,有些不太自然的否認著。
“你不承認不要緊,咱們以後有的是機會對峙。不過,你今天來應該另有目的吧,要不要坐下來,先喝杯茶。”
她笑著說道,語氣淡然。
“林夢雅,離開他,不然,你隻能給他帶來厄運!”
他是誰,不言而喻。
林夢雅看著嶽棋,收起了自己所有的表情。
“那也是我們的事,你瞎操什麽心。”
瞬間,嶽棋的臉色陰沉,差一點被氣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