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毒醫王妃

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 分別在即

紜兒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堪堪才能追上林夢雅。

“小,小姐,你說的是誰啊?”

林夢雅愣了愣,她剛才明明看到那道身影,特別像是龍天昱。

怎麽這會,竟然連半個人影都沒有了呢?

“沒什麽,大概是我看錯了,我們回去吧。”

她輕描淡寫,紜兒也沒有繼續追問。

“大概是最近太累了吧,紜兒,你們先回去,我去給她買些吃的東西。”

清狐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某處,又立刻收回了目光,沒有被林夢雅覺察到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待得那兩人走了,他才細細的看了看院牆。

“放心吧,我會幫你圓過去的。隻是,你行事還是要更加小心些。”

話音剛落,牆的另外一邊,就傳來了三聲敲動牆壁的聲音。

那家夥,真是太不小心了。

清狐搖了搖頭,也追著那二人的方向離開了。

所有的事情都進行得很順利,雖然趙鏢頭被滅口,但他們發出去的藥,卻都平平安安的抵擋了目的地。

這這一筆生意,為了補償那幾日的等待,謝晗他們隻收取了三分的純利。

而招學徒的事情,也基本上準備完了。

除了最為關鍵的幾味藥,需要特殊的手法來炮製,其他的,她早就交給了學徒們去做。

她走了以後,會讓謝晗來找一個合適又穩妥的人來代替她。

除了她跟謝晗之外,沒有人會知道完整的藥方。

有錢賺,而且鎮龍堂說白了,跟各家勢力,都是合作關係。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既然有利益勾連,那麽也就沒有什麽明顯的矛盾了。

至於那幾家心懷不軌的,也已經被謝晗驅逐出鬼市。

眼看著龍都的鬼市,都被謝晗握在手中了,那麽她就該暫時放心了。

“小姐,你真的要這幾天就走麽?”

紜兒依依不舍的幫她收拾東西。

本來她想要跟林夢雅走的,但思來想去的,她還是不放心謝晗一個人在這裏。

可到底,她也曾跟林夢雅相依為命,這份感情,她亦是無法割舍。

離別的惆悵,讓樂天知命的紜兒,也開始愁容滿麵起來。

“嗯,宮家那邊還在等著我。你也知道,大哥他們催我催得緊。如今這私學也該辦起來了,但我若是不回去,大哥他們,隻怕難以做主。”

辦學,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事情既然做了,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更何況,她現在更加需要學校,給她帶來的助力。

“可是,我舍不得你。”

看這姑娘蔫噠噠的,她也不由得軟下了心腸。

“你看你,何必這麽難過呢?你要是跟他成了親,還不是得從宮家出嫁不是?以後你若是想我了,或是他待你不好,你就回來找我。”

紜兒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她,良久,才終於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的,不過小姐,你不會怪我吧?”

“我為何要怪你?”

“因為,因為我好像是拋棄了你...小姐,我是不是有點重色輕友?”

這話,讓她笑彎了眼睛。

這丫頭,一天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呢。

拉著紜兒的手,姐妹兩個,坐在了床邊。

“紜兒啊,你可知道,這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有多奇妙?”

紜兒點點頭,說起來,她跟謝晗也是一波三折,最終的團圓,也是來之不易。

所以,她才倍加珍惜。

但她卻貪心了。

她既想要得到愛情的美滿,同時又想讓自己最在乎的姐姐留在身邊。

這兩個人對於她來說,是沒有高下之分的。

“所以,我們要倍加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緣分。但緣分不是強求而來的,它不在一朝一夕的相處之中,而在於,我們的心裏。”

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柔聲說道。

“隻要我在你心裏,那便是我們的緣分未斷。跟我在你眼前,又有什麽不一樣呢?”

紜兒歪著小腦袋,良久,才算是雨過天晴。

“小姐,我總覺得你好像是個得道高僧。不管我心裏有什麽事,仿佛都能讓你說透似的。”

她點了點這小丫頭的額頭,什麽得道高僧,她再怎麽著,也就是尼姑好吧?

盡管還是不舍,但至少沒有那麽多的傷心難過了。

坐在議事廳裏,看著逐漸變得熟悉的一切,她心情其實是有些複雜的。

畢竟,在剛剛進入鬼市的時候,就連她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可以成為鬼市的一員。

“銀月大姐,聽說你要走了,我們哥幾個,是特意給你送行來的!”

她要走的事情,好像除了謝晗之外,就王成知道吧。

她看了王成一眼,後者也衝著她點了點頭,憨憨厚厚的笑了笑。

“你幫了我們這麽大的忙,要走,也得等兄弟們給你踐行才是。”

她想了想,倒覺得王成說得話也挺有道理的。

不過,她卻沒告訴他們,他們不久之後,還會相見的。

鎮龍堂的後院內,各個勢力的頭目,齊聚一堂。

幾天前他們還是劍拔弩張,但現在卻能坐在一桌稱兄道弟。

不得不說,這些都是她帶給他們的改變。

“祝我們銀月大姐這一次馬到成功,旗開得勝!喝!”

花豹子是個爽直的人。

一旦成了兄弟,他便能拋開一切,把酒言歡。

“喝!”

王成也舉杯痛飲,她喝不了這麽多,隻能以茶代酒。

最後,還是謝晗這個主人,替她擋下了這群莽漢。

江湖人,便有著江湖人的豪氣跟驕傲。

他們可以陰狠毒辣、快意恩仇,亦可以對酒當歌、恣意暢快。

她坐在桌子上,看著那群壯漢們拚酒、耍酒瘋,心頭也輕鬆了不少。

其實有時候,人心未必如她想象當中的那麽複雜,隻是事到如今,她還哪裏敢掉以輕心?

她,再不是從前的她了。

經曆這些是是非非之後,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似乎蒼老了不少。

那股子熱血的衝動,也冷卻了下來。

但她知道,有些東西,也僅僅是暫時按捺住了。

待得有一天,她依舊會如同岩漿一般,奔湧而出。

茶,不知何時變成了酒。

這東西入口辛辣,但酒入愁腸,卻別有一番滋味。

那群家夥早已經喝得東倒西歪了,留在桌子上的,要麽是千杯不醉的,要麽就是趴在桌子上睡的。

她眯起眼睛,拿起酒壺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

突然,挨著自己身邊坐,已經喝得醉眼朦朧的謝晗,被人給撥走了。

“銀月大姐,來,我敬你!”

花豹子通紅著一張臉,倒下一碗,自己就“咕嘟咕嘟”的灌了下去。

林夢雅也有些醉了,拿著酒壺就倒到了嘴裏,胡亂的抹了一把嘴巴,有些不滿的問道。

“我說,你比我大那麽多,怎麽偏偏要管我叫大姐呢?”

這個問題她早就想問了,隻是礙於人多,從前不好意思開口罷了。

但那人停了,眼睛卻笑成了一條縫。

“你,你知道,我最怕什麽嘛?”

酒精控製了她的大腦,現在,她哪裏還能猜得到。

花豹子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呀,最怕死人了!我五六歲那時候,是自己從死人堆裏頭爬出來的。”

花豹子邊說,邊打飽嗝。

“人家都說,這死人有什麽可怕的?可他們不知道,要是人死得多了,那就變成了地獄。你說,地獄可怕不可怕?”

她下意識的點頭,地獄嘛,是挺恐怖的。

“所以啊,從那以後,我隻要看到死人就害怕,死人越多我越怕。嘿嘿,不瞞你說,我到現在,還沒真正的殺死過一個人呢。那天我進來的時候,其實已經怕得要死了。但我沒想到,你一個姑娘家的,居然一點都不怕。從那以後,我就認定你是我的大姐了!”

大腦運轉得有些慢,但她還是咧開嘴笑了笑。

“沒事,以後我罩著你。死人,有什麽可怕的?”

花豹子嘿嘿笑了幾聲,也沒了聲息。

她看著那群漢子們都醉倒在地了,嗤笑了幾聲,起身想要回去睡著。

可誰知剛起身,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但她卻沒有落在地上,而是落在了一個人的懷中。

“你怎麽來了?”

清狐略有些驚訝的看著對方,伸出去的手,卻慢慢的縮了回去。

“我帶她去休息,這裏交給你們了。以後,不許讓她喝酒。”

月色清冷,卻抵不過那人半分。

彎腰把人牢牢的抱在懷中,大步往後院走去。

懷中搖晃,可她卻睡得香甜。

習慣性的用小臉蹭了蹭那人的胸膛,仿佛是夢到了什麽好事,帶著酒香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甜笑。

把人抱到了屋子裏,輕輕柔柔的把她安置在床上。

手輕輕拂過,便摘下了她臉上的麵具。

月光下,那張絕豔的俏臉微紅,比美酒,還要醉人三分。

他拿過旁邊的布巾,擰濕了輕輕的擦拭著她臉上的薄汗。

黑眸之中,卻帶著幾分無奈。

一眼照看不住,這女人就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來。

但這世上,唯獨是她,隻有她,才能讓自己如此的牽腸掛肚了。

夜色撩動,不過一轉眼,他就落下了帷帳,把她罩得嚴嚴實實的。

“啟稟殿下,人已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