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軟軟糯糯的聲音,還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林夢雅心疼極了,用另外一隻手,抱住了墨言。
“乖,娘醒了,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哇——”
兩個寶寶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隨著這兩個孩子的宣泄,家裏的那些人,卻漸漸的平複了激動的情緒。
畢竟,他們可不能跟兩個奶娃娃一樣。
她輕聲哄著兩個寶寶,心頭覺得無比的內疚。
“好了,你們娘親還需要好好的休息。現在,不要再哭了。”
老祖抹了抹眼角,笑著說道。
可兩個寶寶怎麽舍得離開,肥短的身子扭了又扭,就是不肯離開。
“墨言、寧兒,你們不能這樣。你們娘剛醒,身上肯定還疼著呢。你們這樣,不是讓你們娘更疼麽?”
宮斌稍稍有些嚴肅的說道。
兩個寶寶立刻反應了過來,著急的看著她。
“娘,哪裏疼,寧兒給你吹吹!”
看著兩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她再疼心情也是好的。
“娘臉疼,你們幫娘呼呼好不好?”
兩個小家夥當了真,立刻趴在旁邊,對著她的臉輕輕的吹著氣。
奶香混合著果香,她眯起眼睛享受兩隻小奶狗的照顧。
“好了好了,娘不疼了,聽大舅舅的話,你們先出去,好不好?”
兩個小包子立刻點頭,爬下床就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
可方才她的話,卻讓宮家的一眾人,稍稍變了臉色。
“小妹,你才剛好,還是先養好身體...”
“我已經沒有大礙了。”
係統上的時間,讓她知道自己已經昏迷了正正五天。
真狠啊!
要不是因為她處理得當,還有清狐不要命的相護,以及天時地利,隻怕現在,她早就成了一縷冤魂。
“小妹你放心,不管是誰動的手,五哥都會幫你把他給揪出來!”
宮五跟她感情最深,眸中閃過一抹凶戾。
顯然,是動了殺機。
她扯起嘴角,卻因此而牽動了傷口。
即便是泛著疼,可她依舊笑得淡然優雅。
“仇,還是自己來報的有意思。我看,從前我是太低調了。曾祖,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您能答應我。”
老祖哪裏會不同意。
這幾天他天天都在祖宗的牌位前禱告,隻要雅兒能醒過來,哪怕代價是宮家再次陷落,他都會毫無猶豫。
“你說。”
“待我好了之後,請曾祖認我為幹曾孫女!”
宮乾豐想都沒想的,就點頭同意了。
“也好。你始終不能以真實身份見人的話,難免有人會暗中對你動什麽手腳。雖然這事有些委屈你,但有宮家做靠山,我看誰還敢再動我的曾孫女!”
老祖當年也是響當當的人物,現如今曆經風霜之後,威勢未曾磨損分毫。
現在,宮雅險些喪命,他早已是動了真怒!
“之所以有人敢動我,無非是因為我觸碰了他們的利益。既然如此,那我還有什麽好客氣的?”
這一次,不僅僅是因為她受了傷。
更重要的是,幾乎傷了孩子。
幸好寶寶們沒事,不然她就算是神墮地獄,也會將此人千刀萬剮!
“好,這件事你就放心交給我們吧。你剛醒,需要好好休息,我們就先走了。”
宮斌並不覺得這是什麽壞事,相反,他們還覺得這樣一來,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對小妹好了。
臥房裏,漸漸隻剩下了三兩個人。
她努力的拱起頭來,看著一直守在她床邊的清狐。
“幹嘛?我醒了,你不開心?”
她隻是開玩笑的,畢竟那家夥眼下的青紫可是夠嚇人的。
一看就知道,已經好幾天沒有睡了。
“丫頭,你不能有事。”
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但是那語氣之中包含著濃濃的擔憂,卻讓她心裏頭覺得有些歉疚。
“抱歉,我總是一時衝動,就會做出一些魯莽的事情。以後,我盡量改。”
“沒關係。”
清狐伸出手來,輕輕的碰了碰她的臉頰。
“以後,我會把所有想要傷害你的人,都拖入地獄裏。”
酷寒,由心底攀升。
她知道自己每一次受傷,就等於在清狐的心裏撒鹽。
伸出手來,她努力的握住了清狐的手。
“不怪你。那車出事之前,你肯定檢查過,對麽?”
清狐點點頭。
雖然他現在時時刻刻都陪在丫頭的身邊,但是每一次她出門所乘坐的車馬、轎子,他都會提前親自做檢查。
但沒想到,還是出了事。
“我也沒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看來,對方的手段,比我們想象的要高超。”
馬兒沒有被喂毒藥之類的,不然她早就發現了。
而且她敢肯定,馬車一定有人看著,而且任何靠近的人,都會被監視。
她沉睡的這五天,肯定有人追查過此事。
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沒什麽頭緒。
“以後,我背著你出去。”
想是怕她擔心,清狐開口開了句玩笑。
林夢雅眨了眨眼,有些無奈的勾了勾唇角。
“行了行了,我又沒半身不遂。其實這樣也挺好的,人嘛,誰能一帆風順。有位為人說得好,與人鬥,其樂無窮。人想要出生,就要先跟自己上億的兄弟姐妹鬥,不鬥,我怎麽能成鬥戰勝佛?”
看她又開始說胡話了,清狐的眼中的擔心,卻稍稍的緩和了下來。
“好,你要鬥,我就陪著你鬥。你要是鬥不過,我就把他殺了。”
真是一句危險的發言。
但看到清狐稍微能夠釋懷一下了,她也就放心了。
“好,等我打不過人家了就回家來告訴你。”
清狐笑了笑,俯下身子,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道。
“他每天都會來陪你一整晚。”
心,竄入一股子麻酥酥的電流。
她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明白了。
那個男人啊,一邊要養傷、處理事情,一邊還要擔心她,一定累壞了吧?
“嗯,多謝你。”
若不是清狐為他打掩護,宮家的人,又怎麽可能毫無察覺。
“我可不是為了他。隻是——你都傷成了這個樣子,他不心疼怎麽能行?”
清狐挑了挑眉,生生把自己的好意,變成了蓄意的報複。
“好啦,我知道你疼我。”
她眯起眼睛,笑著說道。
清狐刮了刮她的鼻子,白了她一眼說道。
“哼,小沒良心的,你知道就好!好了,先睡一會兒吧。別擔心,誰都沒有事。”
她點點頭,輕輕的合上了雙眼。
真好,一切都還在。
她原本隻是想要閉目養神,但卻在不知不覺之中,真的睡著了。
等到她再度醒來的時候,房間裏已經沒有了任何人。
“醒了。”
燭光搖動,那人就坐在她床前的椅子上,雙眼溫柔的籠罩著她。
“我...你等了我多久?”
龍天昱彎下了腰,執起她的手,在唇邊輕吻。
“不久,也就我的一輩子。”
心頭,泛起了柔柔的微波。
“撒謊,我們還沒過完一輩子呢...”
“我常常在想,等到我們垂垂老矣,過完這一生之後,就讓寧兒,把我們兩個的屍身,一同焚了。到時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沒有任何人,能夠把我們分開了。”
他講這話的時候,眼中的深情,卻讓她心疼不已。
該有多麽絕望啊。
她突然想起那一次,她受了極其眼中的箭傷。
就在她因為傷重昏迷的幾日,她時常聽到耳邊,有人再對她說——
生則同衾,死則同穴。
那其中的折磨,幾乎讓人瘋狂。
她忽然覺得,也許他忘記了之前的一切,並沒有那麽壞。
至少,他不用再痛上加痛了。
“好,我答應你。這輩子,也許還有下輩子,我們生生世世,不分開。”
與一人相知,許下白頭之約。
萬千芸芸眾生,隻有這一人與你相關。
浪漫太過膚淺,刻骨銘心,亦不能達其意。
她隻是覺得,這輩子,這顆心,非得這個人不可。
若少了他,萬千星光也燦然失色,世界之大,也不過孤苦飄零。
她一生所求,不過就是他心窩的方寸之地罷了。
“你應下了,便不能忘,也不能失約。”
他輕輕在她的唇上落下了一個吻。
不,不是吻,而是印記,他愛的印記。
“永世不忘。”
她甜甜一笑,那是唯有他才能看到的繾綣風景。
龍天昱小心翼翼的上床,把她輕輕的裹在懷中。
“聽清狐說,你想要讓宮家老祖,收你當幹曾孫女?”
她挪了挪頭,像是一直小貓般的蹭了蹭,貼在了他的胸口。
“嗯。”
“那,我能不能當個幹女婿?”
“哈?”
林夢雅抬起頭,疑惑不解的看著他。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既然‘曦殿下’暫時不能娶‘宮雅’,那我這個教書先生,總可以娶你這位女先生吧?”
他的話裏,帶著幾分委屈,卻也帶著幾分認真。
“別鬧了,我是為了方便行事。再說,你我都知道,蘇梅這個身份,用不了多久的。”
“可是——”
他歎了一口氣,把下巴抵在了她的額頭上。
“不管是蘇梅還是宮雅,我隻想讓你的每一個身份,都屬於我。我們,不管在哪裏,都要是一對。”
這男人,獨占欲也太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