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幸好她在龍天昱的身邊,對於這樣的傷勢,青箏譜內早有記載。
也好在她平常收集傷藥成了習慣,凡是製了什麽新藥,總會留下幾瓶傍身。
現在,可不就派上了用場。
“衣服脫了,我看看裏麵的傷口。”
她有些著急的說道,但龍天昱卻並不著急,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
“不疼。”
他的聲音如此的溫柔,明明受傷的是他,可他卻總是主動開口安慰她。
“誰受傷不會疼?快,聽話,我給你上藥。從前有沒有沒有看過,你不用覺得害羞。”
龍天昱的神色,有幾許古怪。
不過還是在她的一再堅持下,脫下了衣服。
逐漸裸露出來的精壯的上身,前胸跟後背,都有些細小的傷痕。
此刻,這些傷痕正微微向外翻起,雖並不猙獰,但時間長了以後,足以讓人受盡折磨。
林夢雅眉頭越皺越緊,取出一小壇具有止血作用的白玉膏。
用手指挑了,動作輕柔的一點點的抹在了他的傷口上。
“嘶——”
龍天昱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初初受傷的時候不覺得,現在才覺得疼。
就像是一把小刀猛地往肉裏頭鑽似的,饒是他,也一時沒經受住。
“弄疼了你是不是?抱歉,我再輕一點。”
林夢雅立刻縮了縮手,一雙眼睛歉然的看著她。
龍天昱搖了搖頭,大手攬過了她的腰肢。
“別鬧,我還在上藥...”
她不敢動,聲音也細小得如同蚊鳴。
龍天昱把她抱在胸前,把下巴擱在她的肩頭,嗅著她身上淡淡的藥香,似乎身上的疼,也沒有那麽明顯了。
“幫我治一下後背的傷吧。”
“可是你不起來的話,我怎麽幫你上藥?”
龍天昱聞言,卻把她抱得更緊了。
“你不讓我抱著,我就疼。”
一句話,徹徹底底的收了她想要躲開的心思。
她隻能努力的伸長脖子,兩隻小手懷抱著他的脖頸,一點點的往他的背上摸去。
剛才還覺得錐心刺骨的疼,現如今對於已經適應了的他而言,也不再具有任何的威脅性。
何況,懷中溫暖的她,轉移走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
他微微歪了歪頭,垂下眸子仔細的盯著她的側臉。
大概是最近總是帶著麵具的緣故,她的耳垂跟頸子,越發瑩白剔透。
她的皮膚本就白皙嬌嫩,如今卻仿若初生的嬰兒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這麽想著,他也是這麽做了。
但是到底舍不得咬她,隻是輕輕的親吻,把那精致的小小耳垂,含在了自己的口中。
“癢...”
他的觸碰,讓她終於明白,原來渴求著親密無間的人,不隻是他一個。
明明,她也是如此的期盼著,能夠與他肌膚相親。
在任何時候都穩妥的雙手,此時此刻,卻不由自主的有些顫抖。
直到耳垂跟脖頸,都泛開了細膩曖昧的粉紅,他才停了下來。
可她卻不敢亂動,因為她感受到了某些情動的證據。
“禽獸!”
她小聲的罵了一句,趁著他手臂稍稍鬆懈之後,人瞬間彈起來,一連幾步,退到了門口。
龍天昱卻絲毫不在乎,反而抹了抹微微濕潤的唇。
“我們是夫妻。”
他說得理所應當,看來是不打算要臉的了。
“我叫人來幫你上藥!”
她心亂如麻,其實到現在位置,她對於他的靠近,是完全不會抵抗的了。
但此時事發突然,而且又是這樣的情況,總歸,不是個好時機。
“那你去哪裏?”
“我去幫你煎藥!”
看著那女人落荒而逃,龍天昱嘴角始終沒有落下來。
盡管兩個人連孩子都有了,可她還是青澀得如同未經事的少女一般。
可她哪裏清楚,她無意之中的縱容,才是最讓他心動的。
因為如此,他才會深刻的感覺到,對於她來說,他是多麽的與眾不同、獨一無二。
這種完全占有一件稀世珍寶的感覺,比任何事都能滿足他的心。
“淩夜,你來上。”
一陣風拂過,剛剛在前院收拾了那些絲的淩夜,轉眼間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沉默的接過了藥膏,仔仔細細的,為他一一塗抹上。
其實上半身還好,因為都是要害的位置,所以並不多。
嚴重的,是他的雙腿。
尤其是小腿以下,布置這些東西的人,顯然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小腿以下的傷口,要多很多。
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他修長的小腿,已經變成了青紫的顏色。
淩夜半跪在地上,已經不是在找傷口了,而是全部都抹均勻了。
但是跟上半身不同,龍天昱非但沒有呼痛,甚至於他的臉色,完全沒有任何的變化。
仿佛,傷的不是他似的。
“殿下,我已經幫您上好藥了。”
淩夜說完,就把藥膏交給了他。
但龍天昱卻看到,他身上也有些傷痕。
陶瓷壇內,藥膏約莫還剩下一大半。
“這藥,你拿回去用。”
“是。”
淩夜依舊不聲不響的收起了藥膏,明明還是那樣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但多年來的默契,讓龍天昱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你想要說什麽就說。”
他們之間的交流雖然總是少得可憐,但是一起從小長到大的情誼,卻是情誼的不會改變。
淩夜沉默了一會兒後,方才開口說道。
“屬下沒有其他的話,隻希望殿下能夠保重自己的身體。”
龍天昱此時,已經重新穿好了衣服。
隻是那雙幽邃的雙瞳,卻微微轉冷。
“你該知道,什麽事能說,什麽事不能說。”
淩夜立刻跪在地上,對於殿下而言,他永遠都是個影子,一個聽命於殿下,存在於黑暗之中的影子。
看淩夜的樣子,龍天昱隻能是歎了一口氣。
“淩夜,你知道我跟你不僅僅是主仆的關係,我們是兄弟。但是有些事情,我既然已經選擇了,記永遠不會變。你應該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我吧?”
淩夜點了點頭,他們是替對方除去背後敵人的兄弟。
也是因此,他才會如此的擔心殿下的安危。
“好了,今日你也受了傷,退下休息吧。”
稍稍緩和了語氣,龍天昱知道淩夜的脾氣,既然他發了話,那麽有些不該說的事情,淩夜一定會爛在肚子裏。
又一陣風拂過,轉眼間人已經消失了。
龍天昱此時,卻猛地吐出一口鮮紅的血來。
臉色,也迅速變得慘白。
“休想!”
他死死的捂住胸口,臉上現出一抹狠戾。
大滴大滴的冷汗,從他的額頭上滾落,但哪怕是到了現在,他也依舊像是一隻野性難馴的孤狼。
哪怕是給狼套上枷鎖,那也依舊是凶猛的野獸。
“藥已經熬好了,你這幾天不能沾水,這藥,每天要喝三遍才行。”
林夢雅一心看著腳下的路,並未察覺到龍天昱有什麽不妥。
也從她出現的那一刻起,龍天昱的氣息猛地平複了下來。
他盯著那個從外麵緩緩走進來的身影,仿佛能夠獲得無限的勇氣。
終於,在她抬起頭之前,把一切恢複如常。
“是麽?這藥聞起來就苦的滲人,不如,你去幫我取幾顆糖丸來可好?”
他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唇角,幸好方才外衣沾了血,一直扔在地上沒人管。
現在那些血,也就跟之前的汙血混在了一起,看不出什麽蹤跡來。
“早就給你準備好了!”
她把藥放在桌子上,神秘兮兮的跑到了裝衣服的櫃子前麵,小心翼翼的翻找。
“這個啊,是我從外麵給兩個寶寶買的各色各樣的糖果!我怕他們長蛀牙,所以就先存放起來了。今天,可便宜你了!”
她拿出一個竹編的小簍子,裏麵裝著各色糖果。
轉過身獻寶似的給他看的時候,卻看到他抬起來喝藥的手腕上,似乎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
“你的手腕上——”
她下意識的開口問道,而龍天昱卻是把最後的一口藥咽下去,衝著他伸出了手。
“不是說,要給我糖麽?”
隻穿著裏麵的襯衣,隨著他的動作,露出一截手腕來。
她下意識的仔細看了看,卻一無所獲。
“你不是為了,不給我糖果找借口吧?小滑頭,難道還怕我吃了孩子們的糖,不還給他們不成?”
他笑著扯過了她的手,自己拿了一塊糖,丟到了嘴裏。
林夢雅始終覺得有些奇怪,但他的手腕上,確確實實的什麽都沒有。
腦中剛想要把方才的場景回放一遍,卻聽得龍天昱說道。
“瞧你,這裏還有一塊藥膏沒抹均勻。看來,這名醫也有失手的時候。”
龍天昱若無其事的抬起了手腕,果然,是有一小塊藥膏稍稍隆起,像是聚在了那一處。
林夢雅心中的疑惑,一下子找到了答案。
她才想起來,剛才他手臂上的傷,她還沒處理就跑了。
把糖罐子放在桌子上,她拉過他的手臂,輕輕的給他揉勻了。
天大地大,病人最大。
她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計較好了!
“嗯,這糖,真甜。”
他笑眯眯的看著他,說的是糖,可視線盯著的,卻是她的唇。
她忽然想起來,剛才那一串溫柔的吻,臉不由得紅了紅。
“甜還堵不住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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