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龍天昱小心翼翼的把麵團塞了進去,然後放在火上細細的烤了一會兒。
麵團被烘幹時散發出來的麥香味,竟然讓她覺得有點餓了。
好在這種折磨很快結束,龍天昱小心翼翼的把烤的半幹的麵團給抽了出來。
林夢雅看著麵團上的痕跡,大腦正在飛速的運轉。
因為就在剛剛,小藥發現這上麵的符號,可能是係統可以解碼的那種符號。
龍天昱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東西,眉頭微蹙,他翻來覆去的看,卻始終摸不到頭腦。
因為那痕跡不像是字跡,也不像是畫,倒像是某種花紋。
“是畫,還是族紋?”
龍天昱也拿不準,而林夢雅這邊,也沒什麽具體的結果。
“這應該隻是其中的一部分,我係統裏的解碼功能顯示,這可能是某種文字,但不全。”
她低低的解釋道,聽到這話,龍天昱更加慎重。
三下五除二的把麵團揉吧成了一團後,重新把鏡子裝好。
“既然如此,那你還是先好好保存著。回去之後,我讓人給你做一個一模一樣的手柄出來。”
對她的事情,這男人總是比任何人都細心。
林夢雅妥善的把銅鏡收好,今天她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至少那紙可能會引起糾紛的婚書,如今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雖然不知道她家老祖宗給她挖了多少坑,好歹是有驚無險。
兩人同塌而眠,龍天昱總之會以保護者的姿態,把她抱在懷中。
夜色深濃,世界也仿佛安靜了下來。
可沒過多久,龍天昱就察覺到了房頂上的瓦礫,被人踩動而發出的動靜。
他猛地睜眼,悄無聲息的起身,卻驚動了懷中的她。
“我出去看看。”
用口型做給她看,林夢雅立刻從迷糊中清醒了過來。
老老實實的縮在被子裏頭,看著他離開。
放出探測功能,她發現房頂上藏著四個人。
有昱在,她並不擔心對方是衝著她來的。
但這四個人,卻是奔著客棧的東南角去的。
那裏,住著的好像是鄭家人。
等到房頂上的人走了,她才輕手輕腳的起身穿衣服。
昱肯定是察覺到了他們的動向,不然也不會去查看情況。
她等了片刻,昱並沒有輕易的現身。
而是提前激動了鄭家的那些護衛們,一陣子的兵荒馬亂之後,那群侵入者毫不戀戰的離開了。
這一來一回,把客棧裏的人搞得是人仰馬翻。
可他們這邊,人一個都沒少。
她可不覺得,那群人隻是過來看看就走的。
過了一會兒,龍天昱冷著臉回到了屋子裏。
“鄭從恩失蹤了。”
“什麽?”
“那群人應該是衝著鄭蓉蓉來的,可剛剛我進去查看過了,鄭從恩根本沒在客棧裏。我的人,也沒看到他回來。”
因為鄭從恩身份特殊,身邊肯定有隨行的護衛,因此她跟龍天昱並未多事的派人去保護。
可就因為如此,這才讓那些人,有機可乘了。
“蘇姐姐,我父親他,他...”
門外,鄭蓉蓉哭紅了一雙眼睛,一下子撲了進來。
之前在封地內,萬般苦楚都能忍得下的少女,卻在得知父親有可能遇險的消息後,哭成了淚人一般。
林夢雅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拿出幹柔的布巾,輕輕的給她擦著眼淚。
“別怕,你父親不會有事的。阿秀,你叫上我們的人,跟鄭家的人一起找。還有,不要驚動其他人。”
這個時候,如果被人知道鄭家大老爺下落不明,那麽鄭蓉蓉的處境,就危險多了。
那些世家,都對鄭家的勢力虎視眈眈。
若讓他們逮到機會,難免不會生出邪念來。
鄭家的人雖然惶惶不安,好在有鄭蓉蓉當主心骨,而再加上宮家的人的輔助,卻也沒太亂了手腳。
一直到天明,他們的人還是一無所獲。
鄭蓉蓉已經哭暈過去一次了,林夢雅也是愁眉不展。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們並不知道對方的來意是什麽。
據昨晚守在客棧周圍的暗衛們回憶,鄭大老爺是自己主動離開的。
身邊,隻帶了那個心腹的管家。
至於去了哪裏,跟誰見麵,則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床上,鄭蓉蓉將將醒來,就一臉希冀的望著她。
“我父親他,可回來了?”
盡管殘忍,可林夢雅卻不能騙她。
“暫時還沒有,也許,再過一陣子就會有消息了。”
瞬間,希望抽離了那雙水眸。
鄭蓉蓉低下頭,貝齒緊咬著下唇。
“也許,也許如果我沒有跟著父親來,也許我要是聽他們的話,我父親就不會失蹤了。”
淚水再度湧出眼眶,她隻覺得眼窩火辣辣的刺痛著。
林夢雅無法安慰得更多。
失蹤的是鄭蓉蓉的親人,個中滋味,也隻有她自己才能體會到。
旁人輕飄飄的開解,是沒辦法讓她從牛角尖裏頭走出來的。
林夢雅走過去,堅定的握住了鄭蓉蓉微涼的手。
“我們會跟你一起找,現在,先別急著放棄,好麽?”
女子溫柔的話語,似乎成了鄭蓉蓉現在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她惶惶不安的抬起頭,猶如受驚的小鹿。
林夢雅把她抱在懷中,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
門外,已經跟著找了一夜人的龍天昱,卻收到了一封信。
確切的說,是一封勒索信。
“有消息了。”
他剛踏入房間,鄭蓉蓉就衝了上來。
“有我父親的消息了麽?他在哪裏?什麽時候回來?”
龍天昱並未回答,而是把心,放在了桌子上。
一眼,林夢雅就看到了昱藏在眼底的暗色。
“他們,他們怎麽能這麽做!為了家主的位置,難道他們連半點親情都不顧及了麽?”
一封信看下來,鄭蓉蓉氣得直發抖。
林夢雅見勢不對,立刻上前接過了那封信。
隻看到那薄薄的一頁紙上,寫著短短的幾行字。
“想要鄭從恩活命,今夜子時,帶鄭家秘寶前往城外三裏亭,否則就等著給他收屍!”
鄭家秘寶?難道說的,就是鄭家跟宮家的那一紙婚書?
一瞬間,她明白了過來。
昨晚在那種情況下,能約走鄭從恩的,隻能是熟人。
而且因為他把婚書跟銅鏡都還給了自己,大概也就覺得一身輕鬆。
卻不想,因此觸怒了真正在意這些東西的人。
“這可怎麽辦?秘寶,連我都不知道鄭家的秘寶放在哪裏,要怎麽才能救我爹!”
鄭蓉蓉已然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好在林夢雅還保持著理智。
“你先別急,我且問你,昨晚你父親離開的時候,可曾跟你交代什麽沒有?”
“父親在臨走的時候,好像跟我說過,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會讓我受委屈了。一定是鄭魯希幹的,除了他之外,沒人會在意鄭家秘寶。”
她知道前因後果,能猜出是鄭家二房的人做的並不難。
可鄭蓉蓉一看就知道是被蒙在鼓裏的,她又是怎麽猜到的?
“因為,隻有得到鄭家的秘寶,才算是真正的鄭家家主。這些年來,我父親雖然把他當成繼承人一樣的栽培,卻始終沒有把秘寶給他。所以,他一定是惱羞成怒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鄭魯希行事都那般大膽猖狂了,可還是不敢跟鄭大老爺撕破臉。
看著那姑娘急的直哭,林夢雅心生一計。
“昱,你跟我出來一下。”
鄭家所包下的客棧內,熱鬧了持續了一整天之後,又忽然間安靜了下來。
這讓外麵一直盯著的其他世家,看得雲裏霧裏的。
他們有心要打探,可鄭家的人嘴嚴得厲害。
宮家的那些人也如影隨形,讓他們找不到半點的機會。
正抓心撓肝的時候,忽然聽得鄭家的人,去陳家報信,說是因為奔波趕路的關係,鄭大老爺偶感風寒,這幾天就先不見客了。
陳家家主也是滿心狐疑,隻能先打發人去探望。
隔著一扇門,那人隻跟鄭大老爺說了幾句話後,就被人給送了出來。
不過,卻也證實了鄭大老爺的確隻是病了而已。
這消息傳出來,那些起了心思的人,也不得不暫時按捺了下來。
又加上宮家那位蘇先生也不是好惹的,這群人也就不再猶如水蛭一般,緊緊的盯著鄭家。
“這樣做真的行麽?要不,還是我自己去吧!”
鄭蓉蓉的房間內,她有些忐忑不安的看著坐在梳妝台前,穿著自己衣服的林夢雅。
後者不知用了什麽法子,短短一日的時間內,不僅僅易容成了她的樣子,還能把她的聲音,模仿得惟妙惟肖,就連之前陳家來人的時候,蘇姐姐也能以假亂真,讓人聽不出半分的破綻來。
若不是她心中有事,現下一定會纏著對方,學一學這些奇/淫巧技。
林夢雅稍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臉部。
這次時間緊,也就容不得她一點點的做出完全相同的麵具出來。
好在她有針法,可以暫時改變一下臉部的肌肉走向。
隻不過,卻不能常用,否則肌肉損傷,她的花容月貌可就毀了。
“我既然要替你去,那自然是有我的道理,你聽話,一會兒我出去之後,你就老老實實的躲在屋子裏,什麽時候我回來了,你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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