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寧亮連夜派出去核實的人,已經帶回了確實的消息。
老朱說的都是真的,但現實的情況,遠比這個惡劣得多。
那群人不僅打人毀藥,並且還揚言,隻要他們再敢種一株草藥,就直接一把火,燒了他們的村子。
村民們打也打不過,隻能把苦水往肚子裏咽。
而且那群人太囂張了,竟然還勒令他們從此以後,連山上也不許去。
最過分的是,他們居然還趁機侮辱了幾個少女,搶走了不少村民家裏的現銀!
這就不僅僅是來搗亂了,簡直是來殺人的!
“豈有此理!我宮家怎能容下這樣的暴徒!來人,去把這些人給我抓過來,我要讓他們知道知道宮家的厲害!”
三哥哥得知之後,氣得拍桌子大罵。
但四哥哥跟她,卻同時沉默了下來。
宮三見狀,義憤填膺的說道:“老四,小妹,現在不是怕事的時候!我們這次要是不管,那以後他們豈不是要衝到咱們家來搶東西了!阿亢,你說,若是你在場,你是不是得一劍宰了那幫畜生?”
被點到的林南笙,卻是也是氣憤難當。
他領兵打仗的時候,最注重的便是軍紀。
兩國交戰,最辛苦最慘的,往往是雙方的百姓。
那群人如此行事,著實該殺。
但他卻看出來,妹妹應該早有打算。
“三哥哥,你先不要這麽激動。”
林夢雅抬頭,雖然她沒有三哥哥那般激動,但也不代表她真是會忍下此事。
但她更加想不明白的是,那裏是跟宮家合作的,甚至還是在宮家的封地內,難道那群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所以,她覺得此事恐怕沒那麽簡單。
屈指敲了敲桌子,她有了主意。
“聽回來的人說,這群人在朱家村逞凶之後,就一哄而散了。我看竟然能做得這麽幹淨利落,恐怕是早有預謀。亦或是,他們應該是旁邊的人,十分的了解朱家村的事。”
宮三被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看了一下,就不得不冷靜了許多。
那雙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也似一切,都盡在她的掌握下。
宮四點點頭,補充道:“他們去朱家村,從一開始就沒存什麽好心思。不然也不會拿比市價低了六成的價格,去買藥。他們,怕是就去鬧事的。”
這件事的影響,遠比老朱說的要大得多。
朱家村是跟宮家合作的,可以說,幾乎可以在宮家封地內,應該無人敢去找茬。
現在這無疑,是在狠狠的打他們的臉麵。
而且這裏還是在宮家自己的封地內,這無異於告訴眾人,瞧啊,宮家多麽無能,他們連自家的合作者都保不住!
那群人做了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居然都沒受到懲罰。
無疑,這是對宮家權威的置疑。
以後,誰還會聽他們的話?
“既然敢在我們家的地盤鬧事,那就別怪我心狠了。”
林夢雅冷聲道。
她本就不是什麽善人,對付仇敵,自然是要手段更狠些才能震懾那些宵小。
“張貼告示,從即日開始,我們會帶著朱家村的人,按個地方卻指認凶手,所有的進出道理都戒嚴,我要全力追查此事。至於抓到的人,當場就砍了!”
宮三不由得震了震。
因為方才小妹說這句話的時候,眉宇間的戾氣可真是有些嚇人。
但很快,他便也讚同了她的話。
如今家中能半這事的,也隻有林南笙一個了。
在她細細的囑咐下,林南笙帶著宮家的巡邏隊,直接去了朱家村。
她的雷霆手段,很快就得到了結果。
哥哥那邊很快就傳了消息過來。
果然,那些人就是周邊村鎮的地痞無賴。
他們在看到告示之後,自然想要逃跑。
但林南笙早有準備,更是如同貓兒捉老鼠似的,輕鬆逮到了八人。
不過這些人她沒有按照林夢雅的辦法都殺了,而是當場先砍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不僅求饒,還直接把自己的同伴,都攀咬了出來。
這樣,在這些人的狗咬狗的狀況下,那些作惡之人,大部分都抓到了。
剛開始這些人還咬緊了牙不承認,有的,還試圖耍賴,蒙混過關。
但林南笙是誰?當年連敵軍探子都能撬開的少將軍。
他二話沒說,直接讓這些人看了一場他言行逼供的畫麵,之後,這些人熬不出,就都招供了。
他們隻說,是有人花了大價錢,讓他們去朱家村鬧事,其他的知道的都不多。
而林南笙問這個人在哪的時候,他們卻沒有一個人能答得上來。
那人像是憑空消失了,來無影去無蹤。
林夢雅聽完了這些消息,吩咐人去告訴哥哥,一定要萬分小心。
等到他安置好了朱家的人,再回來也不遲。
哥哥自然是同意,並且告訴她,有他在,不需要她擔心。
人走後,她坐在書房的椅子上,在心中盤算著這注意針對朱家村的人,到底是誰。
對方雖然沒留下什麽線索,但目的卻很明確。
她猛地想起來,朱家村的事情,不就是鄭家藥行的升級版麽?
彼此還算是有些勢力的鄭家,朱家村顯然更容易對付一點。
因此,他們的手段也更加的慘無人道。
“砰”的一聲,林夢雅的拳頭狠狠的砸向了書桌。
麵無表情的臉上,卻醞釀著風暴。
好個藥師堂,她還沒去找他們晦氣,他們倒是蹦躂得很歡。
“小妹,你打算怎麽辦?”
宮四一直坐在旁邊,顯然,他也猜到了這事,到底是誰幹的。
隻見林夢雅微微嫌棄唇角,冷笑著說道:“血債血償!”
但願那藥師堂,能禁得住她的怒火!
過了幾日,某地的藥師堂分堂。
負責開門的人打著嗬欠打開了大門。
昨晚杏花樓裏頭的那個小娘們可太會扭了,要不是堂內的神藥,隻怕那個小娘們還在裝什麽貞潔烈女。
現在,還不是成了婊子?
有堂內的神藥,他就不愁缺女人玩了。
不過老去窯子裏開 苞,他的銀子也有些承擔不起。
對了,後街不是還有個潑辣的小寡婦麽?
用了藥,還怕她不從麽?
那看門人美滋滋的正想象的時候,就感覺到腳下,踢到了一個東西。
他低頭來看,卻隻看到一卷白布。
“媽的,晦氣!誰把白布放在這了,讓老子知道,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看門人罵道,用力的踢飛了白布。
誰知道,一個圓形的東西,從裏麵“骨碌碌”的滾了出來。
看門人定睛一看,卻嚇得大叫了起來。
“啊!鬼啊!”
不遠處,一個被削掉了五官跟頭顱,猙獰的瞪著他。
但讓他更加驚恐的是,這頭顱卻是被什麽東西,生生的壓縮成了小孩子的大小。
血肉模糊,但隻有那雙眼睛,卻始終被擦得幹幹淨淨。
那到了極點的恐懼,永遠定格在他的雙眼內。
不管醫師堂那邊如何,宮家封地內,卻已經進入了的備戰狀態。
二哥哥不日就要回來了,聽說他這次回來,不僅僅帶回了那些優秀的師資力量,竟然不知用了什麽方法,把白麓給拐帶回來了。
不過別人不清楚,林夢雅卻知道。
大統領之所以這麽輕易的放人,還是因為自己之前準備好的一份禮物的幫忙——一張性價比超高的療傷藥的方子,跟上百顆,可以在戰場上,保住一條性命的速效止血藥。
要知道這東西,在黑市內可都炒出天價來了。
她這一送,那可比送豪車別墅都豪。
但她卻換回了白麓。
這比買賣,從長遠上看,絕對劃算。
但是宮家現在,麵臨的首要問題,便是跟醫師堂的仇恨。
“小妹,我看醫師堂,一定會忍不住動手的。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
宮四眼中的狠辣,跟她如出一轍。
他們花費了好幾日的時間,兄妹兩個各自動用他們手中的隱藏力量,終於查到了事情的真相。
人,的確是醫師堂的。
那人本以為他溜得快,但他卻忘了,不管醫師堂有多強大,這裏,可是宮家的地盤!
那人被逮到之後,氣焰無比囂張。
竟然還大言不慚的要求宮雅親自來賠罪,否則他回去之後,一定會讓醫師堂,製裁宮家。
林夢雅自然是滿足了他的願望。
她親手炮製了一種,可以讓人骨頭變軟的藥水。
用那藥水整整的澆了那人一夜後,她命人一點點,把他的身體,折疊成了一個幼 童大小,然後等到藥水一幹,他的骨頭就會漸漸便硬。
沒有了柔韌度的骨頭,自然是紛紛開裂。
那一夜,他連慘叫都發不出來。
因為,他的舌頭跟喉嚨還有眼眶,也都跟著僵硬了。
他到底是怎麽死的,已經無人知道。
但那人卻受盡了苦楚,卻不能彌補,已經被他傷害過的人。
圍觀了全程的宮四此刻才知道,原來傳聞當中的毒醫,竟然是如此厲害。
但他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
有些人,自是該用這些手段來懲罰的。
“殺雞焉用牛刀,我們暗中培養起來的力量,不是為了對付醫師堂的。”
林夢雅想都沒想,就否決了四哥哥的提議。
而且,那些力量才剛剛有了雛形,還不能過早的暴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