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勁,居然被你識破了。”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霜花的眼中,已然有了幾分忌憚。
林夢雅默默的放下了手,臉上依舊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看樣子這些東西,應該是衝著她幾個哥哥去的。
奈何從一進來開始,她就感覺到了身體一寒,隨後平常十分安分的血毒,就像是遇到了什麽東西似的,一下子湧了出來,然後她就發現手中就多了五個小冰碴樣的東西。
現在對方顯然被她糊弄住了,也好就讓她安靜的當一個大佬吧。
“大佬”林夢雅直直的看向了對方,話直白的很,底氣也十分的充足。
“現在你還有什麽招數盡管使出來。”
霜花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怪不得族長說,外麵的世界很危險。既然我已經輸在了你的手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是……”
他忽然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祈求看向了她。
“可不可以不用燒的呀?當一塊焦炭實在是太醜了。”
看著他那誠心為難的模樣,林夢雅差點沒氣笑了,沒好氣的說道:“我要是真想殺了你,還會征求你的意見,讓你死得好看些嗎?”
霜花眼前一亮,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麽說,你不會殺我?”
李夢雅眉頭一挑,眼中的狡猾就像是在誘拐無辜小朋友的怪阿姨。
“你的命運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上,隻要你說出我想要的信息,也許我就可以考慮跟你合作。”
此時此刻的霜花敢打賭,自己肯定看到了那個傳說中能夠誘人墮落的女妖,正在朝著自己招手。
他像是滿心掙紮卻又無力抗拒的旅人,一步步的踏入對方的陷阱。
“假設我什麽都跟你說,你就會幫我一起救我的族人嗎?”
明明剛才還油滑的像一條泥鰍,現在就單純無辜的像一隻傻白甜的小兔。
看著眼前正小心翼翼試探著自己心意的少年,她忽然明白少年眼中那麽決絕的孤注一擲跟故作的鎮定的來源。
說白了,他們不過是都想要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所以才冒險將自己暴露在敵人的視線中。
霜花已經足夠勇敢,而她覺得這份勇敢不該被辜負。
收起那些忽悠人的談判技巧,發自真心的說道:“我會認認真真的考慮你的提議,但前提是你必須要有誠意。”
說話不再像是之前一般,故作姿態的來惡心他們。
他真真正正的露出了獨屬於少年的急切與直接,“好,隻要你願意幫我,我什麽都可以告訴你,但要是你騙了我,除非你將我殺了,不然我一定會回來報複你!”
他揮動著拳頭,眼神凶狠的像是一隻小小的幼狼。
林夢雅眯了眯眼說道:“不用你來警告我們,如果你敢跟我玩那些小心眼兒,那你就小心一些,我會讓你親眼看到你所尊重的一切盡數崩塌的滋味。”
他像是一頭凶猛的頭狼,亮出自己的利爪鋼牙警告著麵前的狼崽子。
盡管十年八年之後她可能
會被這些人取代,但現在他必須聽她的。
霜花的存在絕不能引起旁人的注意,所以林夢雅他們還是用黑木棺將霜花運出了冰窖。
就像是少年所說的那樣,對於裝死他們一族絕對是其中的佼佼者。
到現在為止,他們若不是親眼看到那少年活蹦亂跳,肯定不會懷疑棺材裏躺的是真正的死人。
係統內,小藥卻顯得很是興奮。
“我敢打賭,他們一族一定是因為常年生活在極寒之處,所以才會為了適應氣候進化出這樣的功能。主人,不知什麽時候我們才能發現其中的奧妙!”
在係統之外的林夢雅卻收到了小藥的瘋狂暗示,可她卻暗中警告小藥。
“別做夢了,我永遠不會把一個活生生的人當做標本一般切片研究。”
係統內小藥很是失望。
“為什麽呀?主人,我們並不需要大肆屠殺,隻需要一部分小小的樣本即可!”
她揉了揉太陽穴,覺得有些問題是時候跟這個小智能說開了。
“想要在你的心中‘人’是什麽”
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小藥給出了標準答案。
哪怕是最嚴苛的老師,也絕不會對這個答案產生任何的疑義。
但同時也說明小藥對於“人類”你身份的認知根本還停留在理論知識的階段。
“小藥也許對於你來說,我隻是你的某一任宿主。但是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我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人的生命隻有一次,沒了也就灰飛煙滅、了無牽掛。”
小藥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變得如此嚴肅,聽到這話委委屈屈的回應道:“可是、可是主人就活了兩次呀!”
背懟的林夢雅頓了頓,道:“好吧,像我這種bug也許不止一個,但對於大部分人來說,人的生命隻有一次。我知道你想要得到那些人的數據,也是為了豐富自身的知識儲備。也許那個人在你的眼中隻是一個可以被用來比較研究的數據,但是對於他來說,他的生命卻是最珍貴,無法被複製,也無法被代替。所以如果你想要成為一個‘人’,那麽你首先要做的就是要學會去尊重他。”
對一個人工智能來說,縱然他已經產生了自我智慧,可能完全了解生命、死亡這樣的東西還需要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
長久以來小藥顯然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當被她點破之後,向來很活躍的小藥陷入了沉思之中。
林夢雅並不擔心,而且有她在,小藥就是可以被控製的。
盡管她可以強行的將自己的思想一股腦的塞入係統中,但是她卻想要看看,到了最後小藥會變成什麽樣子。
將黑棺材安置在了宮家自家的冰窖內,按照霜花自己的說法,他每次裝死都必須要經過十二個時辰才能漸漸蘇醒過來,否則強行喚醒之後,可能會讓他的全身陷入僵硬,從而導致真正的死亡。
提到這些林夢雅才知道原來所謂的天賦技能,其實是在刀尖上行走的結果。
可是霜花說過他們這一族,都被一個叫做‘穀主’的人控製在手中。
他這次出來也是想要通過跟外麵的敵人聯手,從‘穀主’的手中救出自己的家人。
隻不過關於對方的信息這小子捂得很嚴,顯然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意思。
好在林夢雅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而且她現在還有別的人要審問。
宮家是沒有自己的地牢的,因為非葉城的城郊有一座十分牢固且功能齊全的監獄,專門為了關押這些犯人。
這次她從百裏封地帶回來的那幾個人,還有已經被他們完全識破了真麵目的宮亢,現在都被關押至此。
她這次來隻帶了三哥哥跟四哥哥。
“把門打開吧。”
看守的獄卒向他們稟報,宮亢自從到了這裏之後,不發一言,隻是安靜的坐在牆角。
即便牢門已開,那人依舊沒有抬起頭看一眼。
盡管她沒有虐待犯人的愛好,牢房裏的設施也算得上人性化,但還是有幾分陰冷陰冷的寒意會使滲入人的身體裏。
讓人意識到這裏是讓人失去自由的監牢。
牢房內昏暗的燈光讓宮亢原本就慘白的一張臉,看起來別樣的陰森。
如果不是呼吸微微起伏,她隻當對方是個死人罷了。
比起霜花明明更加貼近死屍的麵容,她隻覺得麵前的宮亢像是早就被風幹了的幹屍。
像是被吸幹了生命與活力,轉眼間就從一個活蹦亂跳的人變成了一個滿身都是死氣的雕塑。
宮三實在是看不得他這樣的模樣,冷冷的說道:“為了一個女人,你就要讓自己變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嗎?給宮亢,你這麽多年的理想與抱負都為了狗嗎?”
作為同胞兄弟,三哥哥可以接受他的背叛,他的拋棄,但卻無法接受他的頹廢。
何況他們是同胞兄弟,從誕生到這世上就陪伴著彼此。
三哥哥更是激動不已的上前揪住了他的領子,聲聲質問道:“你走之前不是跟我說過,你一定會幹出一番大事業,讓整個宮家都對你刮目相看嗎?可你看看你現在,連個人都算不上,宮亢我看不起你!”
比起三哥哥的激動,宮亢的反應顯得尤為冷漠。
他稍稍用力,將自己的領子從三哥哥的手中掙脫開來,掀起唇露出白慘慘的牙齒。
“你懂什麽?你們不過是這世間最低賤的螻蟻,我這麽做,都是為了讓你們見識到這世間的廣闊。”
林夢雅真是煩透了這種,自以為是神明一般的高傲。
她上前幹脆利落的給了對方兩個大耳刮子。
“醒了嗎?”
宮亢眼中滿是陰毒的瞪著她,像是一隻隨時想要把她撕碎了的野獸。
“敢這麽看我,看來這教訓還是沒受夠。”
她揚起手又是左右開弓。
劈裏啪啦的皮肉聲響,聽的宮三跟宮四都是一陣的肉痛。
打到自己的手都疼了,她才停了下來,揉了揉自己的掌心,一臉不屑的問道:“現在會說人話了嗎?”
宮亢一臉的悲憤欲絕,這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場羞辱。
“我爹說過,人不好好說話,就是欠修理,要麽就是吃得太飽,看來我該先餓你幾天再說。”
絕色毒醫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