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我可以用我原來的身份。”
林夢雅以為他是擔心自己用現在的身份會引起對方的警覺,也會讓對方為難自己。
但龍天昱卻搖了搖頭,擔心的說道:“現在,那些人正在全城搜捕我,如今又加上這些人,哪怕是你用了原來的身份目標也太大,不小心就會露出破綻,我不想也把你拖入這泥潭之中。”
林夢雅捏起拳頭輕輕的捶了這人一下,“想什麽呢?我就那麽弱?”
這話不是指責,反而更像是嬌嗔。
龍天昱卻生怕她誤會,解釋道:“雅兒,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很厲害,比我見過的任何女子都要優秀。我知道你有自保之力,也知道你是我最大的後盾,但我還是不想讓你陷入危險之中,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有些著急的解釋,又怕自己心愛的人會因此而傷心難過。
明明在外麵是一句話就能噎得對方懷疑人生的嘴強王者,奈何在她的麵前,時常會變得笨嘴拙舌。
她在心中偷笑。
難得啊難得!平常不是情話一套套的嗎?怎麽到了關鍵時刻就掉鏈子了?
本來她還想故意為難為難這家夥,但看他急切的樣子,她又舍不得了。
“好了。”她柔聲說道:“我知道你是想保護我,但這件事情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讓我陪你一起去救人。”
麵對愛人的堅定,龍天昱隻覺得所有的勸說都顯得格外蒼白。
林夢雅最是見不得他這副小可憐的樣子,拉著他的手低聲哄道:“你不想讓我去冒險,那我又何嚐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去冒險,自己卻無動於衷呢?再說在這裏,除了我們彼此,我們又能信任誰呢?人家都說夫妻齊心,其利斷金。從前那麽多風浪,我們都挺過來了,難不成還偏偏能在這件事情翻船麽?”
事實證明,有些flag還真的不能亂立。
在她打算換回宮雅的身份,也就是等宮家的人到達聖城之後,她再想辦法聯係上自家人,好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隊伍裏。
卻沒想到聖城這一次,開辟了另外一條道路,讓這些世家可以直達聖殿。
這樣一來,她就必須先混出城,或者是先混到聖殿裏,才能跟自家人接上頭。
可是不管是往上走還是往下走,防守都相當的嚴密。
就像昱之前說的那樣,他們人太多目標太大,分散著出去又怕被人識破,可一窩蜂的聚在一起很容易就能被別人看出問題來。
好在有昱的照顧,大家衣食供應不缺。
但這麽耗下去也不是辦法,眼瞧著慶典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來,而他們還沒有找到,可以不引起別人注意就能混入聖殿的方法。
終於忍不住的林夢雅,帶著采茹親自出來探查情況。
前些日子還算是平靜的聖城裏,此刻不斷的有過往的護衛隊巡邏。
她們幾乎找不出任何空閑與死角,整個聖城被圍成了一個鐵桶。
“主子,這些人都是來抓咱們的嗎?”
采茹有些不確定,但更多的是對他們計劃的擔憂。
眯了眯眼睛,她輕聲說道:“咱們在他
們的眼裏頂多就是小魚小蝦。”
“那他們如此興師動眾,是為了什麽?”
她看了看隱藏在雲霧裏的某處,“自然是為了給聖殿裏的人準備的。”
其實到現在為止,她還是有些不確定。
昱逃跑的事情,沒有任何人宣揚出來,以至於所有的人還默認下一任的殿主就是他。
如果對方的目的是誘捕昱的話,那他至少要故意流出一些缺口來引他們上當。
現在她倒是有點看不清對方的目的了。
兩人正在交談的時候,一支衣著極為特殊的隊伍,正好從街上走過去。
旁邊有人認得出來,交頭接耳的說道:“那些人不是聖巫族的人嗎?”
巫者,可通天地鬼神。
隻不過他們平時並不常見,隻有在聖殿的重大節日亦或是換新殿主的時候才會出現。
這些人行蹤成謎,聽說平時就住在一個小鎮子裏,為了保持血統的純粹,也是為了與上天溝通的更加方便,所以他們不會對外通婚,甚至終其一生都會在小鎮子裏度過。
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些人。
所有人都被一襲白色的袍子裹住,全身上下隻留出一雙眼睛。
可那雙眼睛卻有些奇怪。
她不經意地與對方對視了一眼,竟然恍惚了一下。
好在係統及時幹擾,才讓他以最快的速度擺脫了對方眼睛帶來的詭異狀況。
那雙眼睛太過深邃,明明隻是不經意的一瞥就能有將她吸引進去的魔力。
現在她倒是有些明白為何這些人會被人頂禮膜拜,被這樣的眼睛所籠罩,誰又能逃得過去呢?
旁邊采茹也是一愣,她的腦海裏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從前的那些事情。
接受嚴苛的訓練,第一次執行任務,第一次殺人,如同走馬燈一般在她的腦海快速的掠過。
愧疚撕扯著他的心,那些原本早就被她拋棄了的無用的情感,仿佛又肆意的滋生。
那一刻她竟有一種大徹大悟的感覺,想要放下一切,就此歸於塵埃之中。
就在此時,卻聽得自家主子的警告聲。
“不要看他們的眼睛!”
而後她眼前一黑,那些差一點就吞噬了她的激烈情感瞬間褪去。
她怔怔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實在是無法理解剛才那些想法到底是從哪裏產生的。
“這……我是怎麽了?”
她剛才就像是著了魔,明明那些事情她早就看開了,可心中殘留的情感卻讓她莫名心悸。
“你應當是受到了他們的影響。”
當時的那種情況林夢雅相信,如果她不是有係統護體,情況隻怕比采茹更勝。
“可是他們明明什麽都沒做?”
采茹不由得驚訝。她可以肯定自己沒有中毒也沒有被人操控,可是剛才的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
等到那些人走遠了,林夢雅才張望著說道:“這是一種很古老也很神秘的瞳術,如果對方的眼睛是通過特殊的訓練練出來的,那麽就會很有可能在最初的階段就將人的情緒控製住。”
這種瞳術,青箏譜上也有記載,但上麵卻對這種方法極為不齒。
因為這種投訴的方法是以犧牲練就者的眼睛為代價的。
想要練就必須從小改造眼睛,而不管是那些吃的藥還是後來用來熏眼睛的藥,其實對於視力都不是很友好。
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上,會有很大一部分人因此成為瞎子,而即便是練成了,他們很有可能在中年的時候就失去最基本的視力。
所以青箏譜上的總結,說這種瞳術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而且練了就要麽就變成真瞎子,要麽就變成半個瞎子。
這樣的結果都是不可逆的,所以青箏譜上才沒有具體的步驟,而是隻略略提及了幾句而已。
卻不想居然在這裏遇到了活的。
“他們都到了,看來這次聖殿裏的動靜不小啊。”
但更讓她憂愁的是,這批人他可不知是敵是友。
萬一這些人都是跟那人狼狽為奸,別說是他們了,就連那些世家也逃不掉。
想象一下,看誰一眼誰就陷入精神崩潰不可自拔。
簡直就是最大的殺器啊!
不過她也很好奇,這些人居然如此厲害,那他們在聖殿的典禮上到底起的是什麽作用呢?
總不能是靠著瞳術去威脅恐嚇那些家族吧?
好在這個問題從龍天昱的口中得到了完美的解答。
“他們的是來跳祭神舞的。每一代新舊殿主的交換,都要告知神明。而作為聖巫族,他們是連接神與聖殿的交流的重要渠道。”
鬧了半天,弄得這麽厲害,隻是一個傳話筒。
“可是之前不是說神諭隻有特定的人才能聽到嗎?”
她一直以為自己很特殊來著,這麽看來好像也沒什麽。
很快,龍天昱救為她解答了疑惑。
“雖然隻要是神說的話,都算是神諭,但隻有帶有預言災禍,亦或是降下祝福的話才能算是正經的神諭。之前宮家能聽到的都是預言災禍的,而這些聖巫族,他們的作用就是將聖殿想要告知神的事情傳遞過去。一般情況下,神如果不同意的話才會降下警示,其他都沒什麽反應。”
“哦。”
原來她隻是個天氣預報,人家才算是正八經的電話線。
默默的吐槽過後,她並沒有任何其他的情緒。
那個所謂的“神明”,她可是一時一刻都沒有相信過。
那些所謂的神諭,肯定是人在搗鬼,要麽就是某些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無論是哪一條,都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不過想起聖巫族的打扮,她腦中靈光一閃。
“我們可以打扮成聖巫族的樣子混進去!而且他們也應該沒人敢攔吧?”
但她的提議卻受到了自家男人的智商碾壓。
“你要知道,聖巫族之所以遮擋住臉也無人管,是因為他們的眼睛已經足夠獨特。那些人如果懷疑的話隻需要仔細的看一看眼睛就知道真假,更別提所有的聖巫族到了最後都要去祭台裏麵跳祭神舞,我連看都沒有看過,怎麽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