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小聲商量著營救計劃的時候,外麵突然間有人用力的敲門。
“快點出來,別耍花樣,不然有你們受的!”
四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萬一要是被人看到阿二,那他們的計劃也就暴露了。
不過,好在阿二的行動也十分的迅速,三兩下就無聲的爬到了房頂,轉眼間就順著那個洞爬了出去。
三人立刻整理了一下表情,確保萬無一失後,阿三這才開了門。
而對方,也顯得有些不耐煩了,正好要抬腳踹。
裏麵開門的動作,也讓他一下子踩空,被動的劈了個叉。
“媽的,你們敢耍老子!”
男子罵罵咧咧的爬了起來,氣急敗壞的指著阿三的鼻子質問他。
後者卻是一貫的麵癱,就當沒看到。
男子拖著兩條差點報廢的腿,剛想舉手大人,就被同伴喝止了。
“斑鳩,別給師拓惹麻煩!”
名叫斑鳩的男子聽了這話,隻能不情不願的瞪了那三人一眼,最後沉著臉色,將他們趕到了馬車上。
依舊是夜晚趕路,隻是今天的天氣不太好,月光都被烏雲擋住了。
盡管如此,可他們的馬車卻並沒有點起燈籠照明。
她依舊坐進了那個裏麵一片漆黑的馬車,但這一次,她卻聞到了馬車裏,有一股極淡極淡的冷香。
不由得想起白天,她通過破爛的窗子看向外麵的時候,卻沒看到他們所乘坐的馬車。
難道說,這些馬車白天做了別的用處,還是,被藏匿在某處了?
剛才時間緊急,她還沒來得及問阿二具體的情況。
大約走了有一個時辰左右,她所在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你,下來!”
車門被打開,那個名叫斑鳩的男子,提著燈籠,冷冷的指向了她。
阿三跟白蘇立刻擋在了她的身前。
“你想幹什麽?”白蘇質問道。
斑鳩有些不耐煩,隨手抽出腰間的彎刀威脅道:“我沒時間跟你廢話,讓她下來,否則,你們就一起死!”
白蘇麵色一凜:“那你可以試試!”
斑鳩眸中迸發出殺機,正要揮刀的時候,手腕卻被人給捏住了。
“聶虎!放開我!”
斑鳩惱怒的朝著同伴怒吼。
而那個叫聶虎的人,正好是之前阻止斑鳩的那個家夥。
聶虎皺著兩條濃眉,方臉寫滿了不讚同。
“斑鳩,你做事太毛躁了。師拓隻是讓你將這個姑娘帶下來,沒讓你對他們動手。”
“嘖,他們可是我們的敵人!聶虎,你不會看上這倆個女人了吧?”
麵對斑鳩毫無理由的指責,聶虎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隻是手下的動作卻愈發用力,一把將斑鳩手中的刀捏掉之後,他反手撿起來,別在了自己的腰間。
“先放在我這裏,過幾天再給你。”
斑鳩打不過他,隻得認慫。
但還是惡狠狠的瞪了林夢雅三人一眼,這才不情不願的離開。
聶虎歎了一口氣,轉頭又對林夢雅說道:“姑娘,他脾氣如此,不是有意為難你們。
我們老大有事需要你幫忙,請吧。”
林夢雅觀察著他們二人,就知道這些人裏麵,其實也有些紛爭。
隻是現在,還不是她行動的時候。
點點頭,跟著聶虎下了馬車。
她不經意的回頭望去,夜色裏,這一趟黑色的車隊,如同鬼魅一般無聲無息。
來不及多想,她就被推上了一輛真正普通的馬車。
“來了。”
之前就見過的金發男子,此刻換了一身衣服。
他的五官深刻,此刻穿上衛國的服飾後,倒是顯得有些像是那些世家的公子哥。
隻是眉目流轉間,卻有著那些公子哥們,誰也不及的野性。
“你找我有什麽事?”
林夢雅隻肯坐在車門邊上。
說實在的,她一點都不怕對方凶性大發什麽的。
畢竟,她這個人遠攻不行,近戰可絕對是一個大殺器。
金發男看著她戒備的樣子,突然笑了笑。
“我又不能吃了你,這麽怕我做什麽?”
“有事說事,我時間很寶貴。”
林夢雅心想,少來這套,鱷魚的眼淚她可見多了。
見眼前的姑娘軟硬不吃,金發男不由得覺得有趣。
“你跟我見過的衛國姑娘,好像有些不一樣。”
林夢雅瞥他一眼,冷冷道:“那是你見識少。”
男子眯了眯眼,車裏的氣氛,也突然間僵硬了不少。
而後,金發男正襟危坐,說道:“我的名字叫師拓,在我們族的語言裏,是‘太陽之子’的意思,也就是你們這裏所說的,天之驕子。”
嗯?畫風不對吧?這貨怎麽開始自我介紹了?
她偷偷看了對方一眼,就見金發男師拓,正歪著頭,左手托著臉,甚為好奇的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我聽說宮家,現在隻有一個女人,就是宮雅。
你,不會是宮家家主吧?”
師拓說這話的時候,林夢雅不由得心中警鈴大作。
對方這是知道了什麽,還是隻是試探她。
心裏轉了幾圈,她決定撒個小謊。
“我說我是宮雅,你信麽?”
她說完,就挑釁的看向對方。
誰知師拓卻搖了搖頭,頗為惋惜的說道:“你絕對不是。雖然我聽說宮雅的確是個很美麗的女人,但是,以我對她的了解,她應該是個很成熟穩重的女子。
或者說,像個男人。”
林夢雅心裏好氣,像男人!他全家都像男人!
師拓突然起身逼近,伸出兩隻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仔細的左瞧右看。
“喂,你幹嘛?”
林夢雅不滿的躲開了他的手。
師拓的身上,有股子很淡很淡的葡萄酒的味道,這讓林夢雅覺得很是不習慣。
可對方卻撚了撚手指,碧色的眼睛裏,盛滿了好奇。
“你們衛國的女子,為何不全是你這般模樣呢?”
他再度逼近,一字一句認認真真的說道:“在我殺她們的時候,他們總是會哭著對我求饒。
如果我現在就把你殺了,你會不會也跟她們一樣?”
這貨絕對是個變態!
林夢雅暗暗在心中吐槽,不過麵上卻是一副極為不屑的樣子。
“你當我是嚇大的?”
對方卻笑著說道:“看來你並不相信我的話,也是,你膽子這麽大,一般的狠話當然是嚇不住你的。”
說完,臉上還做出了一副惋惜的樣子。
林夢雅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對方真的是耍她玩的。
頓時,她感覺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你把我弄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沒用的話嗎?如果是這樣,那你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我沒有那麽多時間來陪你開玩笑!”
這人絕對不正常,林夢雅怕自己再待下去會被他所影響。
沒想到男人卻突然將她困在自己的手臂之間,低低的笑著對她說:“看來你們衛國的女子也不全是那種什麽都不懂的大家閨秀,既然你這麽期待,那我也不會辜負了你的好意。”
林夢雅瞪圓了眼睛,二話不說就用手肘突然襲向了對方的肚子。
“我讓你好好說話的時候,你跟我耍流氓,真當姑奶奶是好惹的嗎?”
車廂的距離很小,再加上對方也是毫無準備竟然真的被她一擊得手。
師拓立刻躲開,但是被襲擊的胃部卻覺得一陣翻江倒海。
他捂著自己的肚子,眼神冷冷地看向了對方。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要殺你就殺,看看咱們兩個誰先死!”
林夢雅也是被他激出了幾分火氣,毫不客氣地回擊道。
師拓毫無辦法,隻覺得眼前的姑娘就像是一朵帶刺的玫瑰。
沒辦法,他隻能縮回自己的角落,冷眼看著對方。
“過來幫我挽發。”對方冷冷說道。
林夢雅挑起嘴角冷笑道:“不好意思,這種活我可不會做,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她起身就要下車,誰知道那人卻在她身後威脅道:“你要是不幫我,我就立刻讓人殺一個學生。”
林夢雅停了下來,惡狠狠的瞪著對方:“你這種行為叫無恥知道嗎?”
“你幫還是不幫?”
對方似乎篤定了她會因為這些學生而妥協。
事實也是如此,林夢雅隻能一邊在心中暗罵對方是個無恥小人,一邊心不甘情不願的挪了過去。
“我可先說好,我的手藝並不好,萬一要是做的讓你不滿意,你可別因此拿這個當借口去殺人。”
實際上她做這種事情的確是不嫻熟,就算是自己的發型,也隻有來來回回的那幾個簡單的樣式。
稍微複雜一點的,都要靠白蘇跟采茹那兩雙靈巧的手。
而對於男子發型,她唯一擅長的就是龍天昱經常用的那幾樣。
眼前的這個家夥可是她的敵人,自然是沒有跟她的愛人同一待遇的機會。
可對方卻似乎對她充滿了信心。
隨手就塞給了她一把木梳子,並且還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不要太複雜,也不要太簡單,最好是那些世家公子們,都喜歡用的發型就可以了。”
對方覺得自己提的這個條件一點難度都沒有,但是對於林夢雅而言卻是一個艱難的挑戰。
她回憶起之前見過的那些世家男子們,發現自己記住的好像隻有他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