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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回來之後，讓我們都要對你的身份保密。”
身畔，吳英壓低了聲音解釋。
她頗有些驚訝的看了吳英一眼，後者，隻給了她一個讓她安心的笑。
霍爺這是怕大家夥會因為她的身份，跟跟她產生隔閡吧？
沒想到，霍爺竟這般細心。
寨子裏，還有更多的人在等著她。
祝嫂子驕傲的牽著她的手，跟大家介紹道：“這宋姑娘可厲害了，以後，你們多跟她學學，以後就沒人敢欺負咱們了！”
上次的事情，還有許多女眷沒參與。
不過在聽說了她們的事跡後，大多數都有些羨慕。
要知道她們在寨子裏，每天除了洗衣做飯外也沒什麽事情可做。
看著自家男人去跟別的寨子拚殺，她們除了擔心之外，心裏也還是有些期盼的。
若是她們人人都能跟宋姑娘一樣，就不用再坐在家裏等了。
因此，眾人對她愈發熱情了起來。
吳英去了霍爺那裏複命，在一眾女眷的簇擁下，林夢雅笑眯眯的回答大家的問題。
“求求你們，給小菊一點吃的吧！她快要不行了，你們就行行好吧！”
不遠處，傳來女子的哭求聲。
林夢雅下意識的瞥了一眼，隻看到一個灰撲撲的身影，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一個婦人。
祝嫂子眼尖，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了，人卻不屑的啐了一口。
“活該！這對主仆，早就該被人趕出去了！”
主仆？
林夢雅忽然想到，小菊，不就是那位陶小姐的丫鬟麽？
她悄悄的拉了拉祝嫂子問道：“小菊怎麽了？”
“哼！那騷蹄子跟人鬼混懷了孽種，自己偷偷的想要打下來，結果自己也差點搭進去。
現在不死不活的躺在那裏，靠著她家小姐養活著呢。
要我說，這種忘恩負義的髒女人，就該攆出去喂狼！”
祝嫂子有理由恨小菊。
當時小菊不但將寨子裏的消息透露了出去，甚至還帶著人來抓她們這些女眷。
隻是懷孕？
從小菊被玷汙的那天開始到現在，還不足半個月，應該不會這麽快才對。
難道說，小菊的孩子，不是那倆個男人的？
陶小姐苦苦的哀求著，可那婦人早就得了祝嫂子的暗示，說什麽也不肯給小菊東西吃。
最後，陶小姐隻能蜷縮成一團，無助的悲泣。
“哭有什麽用？若不想讓小菊死，就帶我過去看看。”
突然，頭頂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陶小姐猛地抬頭，卻看到了那位宋湘姑娘。
“你，你願意幫我？”
林夢雅淡漠道：“我隻說去看看，沒說要幫你。再說，當日小菊跟你算計了我，這筆賬咱們還沒算呢！”
她並非是動了惻隱之心。
聽祝嫂子說，小菊流產之前曾被霍爺的人審過。
奈何這人死活不肯開口，且現在馬上就要死了，怕也就失去了作用。
她想看看，能不能從小菊的口中，挖出點線索。
陶小姐瑟縮了一下，不
過還是咬著唇，仗著膽子說道：“隻要，隻要你能救小菊一命，我願意給你當牛做馬！求你，救救她好麽？”
“我們家的牛馬，都比你堪用。行了，別廢話了，帶路吧。”
陶小姐擦了擦眼淚，顫巍巍的爬起來，將她帶到了她們的屋子。
上次之後，寨子裏的人，就對這對主仆深惡痛絕。
從前她們是住在最好的屋子裏的，現在，隻有一個陳舊的小草房棲身。
一進門，林夢雅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隻有薄被的床上，小菊形容枯槁，雙眼緊閉。
聽到動靜，她才把眼睛張開，無神的看向了門口。
沒想到，除了她家小姐之外，竟還有一個“敵人”。
“你，咳咳，你來做什麽？”
小菊有氣無力的質問著她。
林夢雅隻是瞥了她一眼，說道：“這屋子裏的味道這麽重，恐怕你從小產開始，血就沒停過吧？”
陶小姐立刻點頭。
“沒錯！我怕再這樣下去，小菊她會死的。宋姑娘，你這般厲害，一定會有辦法的，對麽？”
但沒想到的是，小菊的反應，居然愈發激烈。
“不用求她！小姐，是她搶了您的東西，明明是她，就是這個賤人！”
小菊對她依舊恨之入骨，而林夢雅對她也沒什麽憐憫心。
雙手抱肩，冷冷說道：“有朝我吼的力氣，看來一時半會的還死不了。不過你好像弄錯了一件事，你家小姐現在的處境，都是因為你。”
小菊不斷的喘著粗氣。
大量失血加上身心打擊，其實她早就油盡燈枯了。
可麵前的敵人，卻是遊刃有餘，依舊維持著體麵跟光鮮。
“要不是你吃裏扒外，你家小姐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個下場。
你瞧瞧她，衣服是髒的，鞋子是破的，人也毫無神采。
最重要的是，她為了救你，竟然匍匐在我的腳下求我。
嘖，真是可憐呐。”
論刺激人，林夢雅絕對是強中手。
小菊當時就差點昏厥過去，而陶小姐也是臉色蒼白。
“不過，現在倒是有個機會擺在你的麵前。
你要是乖乖的說出幕後之人是誰，也許還能為你家小姐，留下一條活路。
否則你死後，她將再無用處。山匪窩子裏，她一個連自己都沒辦法照顧的千金小姐，真不知道會變成怎樣。”
她這一番話，直直的戳中了小菊的心窩子。
那人激動得頭腦發昏，不過還是強撐著一口氣，聲音滿是顫抖。
“你們不就是想要知道是誰指使得我麽？好，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必須讓霍爺娶了我家小姐！否則，我就算是死了，也不會透露一個字！”
“小菊，不要這樣！”
陶小姐哭著抱緊了自己的丫鬟，哭得更加傷心了。
但小菊卻死死的盯著林夢雅，似乎篤定了她毫無辦法，一定會同意。
沒想到，那女人卻緩緩漾出了一抹諷刺的笑。
“小菊呀小菊，我真不知道是該誇讚你的勇氣，還是該嘲笑你的愚蠢。
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還由得你講條件麽？”
小菊深吸一口氣，惡狠狠的說道
：“我知道你定然是不肯，但世上除了我之外，沒人知道他是誰！”
“你錯了。”
林夢雅卻揚了揚眉，緩緩說道：“這個人，就是你肚子裏孩子的真正父親，對麽？”
小菊愣住了，旋即像是怕是拆穿一樣，低下頭逃避她的視線。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按照時間來推測，那兩個侮辱了你的人，不會是這孩子的父親。”
“你說什麽？”
小菊忽然抬起頭，驚疑的看向了她。
“你跟你家小姐沒有任何這方麵的經驗，想必在你發現自己懷孕之後，也沒有詳細的請教過祝嫂子她們吧？”
主仆二人對視一眼，林夢雅通過她們的表情，更加確定。
“你的身上出現了一係列的妊娠反應，但我問過祝嫂子她們，在你剛上山來的那段日子，你的確出現了嘔吐的症狀。可過了一段時間後，又消失了。
所以大家都以為，你是水土不服。誰也沒想到，你那時就有了身孕。”
小菊驚呆了，隨後，她大聲的辯駁道：“不是的！若是我那時就有了身孕，那我現在應該已經顯懷了！”
“每個人的體質都不一樣，有的人哪怕是直到生產的時候，也沒有多大的肚子。小菊，這孩子其實是在你們還沒有上山之前就有了。
而那個人，應該也是陶家的仆人。”
小菊對陶小姐絕對是真心侍奉的。
所以，小菊出去碰到外男的可能性不大。
並且陶小姐這樣的性子，肯定是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小菊跟她的情人幽會，並且還有了孩子，大概來是在陶宅內，且倆個人時常有見麵的機會。
“你，你說的我一個字都聽不懂！你快點答應我，休想再套的我話！”
眼前之人，明顯有些慌了。
林夢雅勝券在握，步步緊逼。
“讓我猜猜，這個人可以在後宅內走動，還能跟你私會，那他一定在陶家頗有臉麵。
你雖是丫鬟，但卻傲性的很，這個人應當外貌身份都不差。
是管事，還是某位管事的兒子？”
陶小姐原本一直懵懂。
聽到她這麽說，猛然間想起了一件事。
“小菊，那個人是不是馬管事的大兒子！”
“不是！”小菊大聲的否認道，隻不過她並不清楚，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有多欲蓋彌彰。
“不是的小姐，你不要聽她瞎說！”
林夢雅眯了眯眼，這次的語氣卻更加冷淡。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個男人，很有可能欺騙了你。
陶小姐我聽說你們陶家是一夜之間被人滅門的，當時陶老爺子事先就知道有人要對他不利，這才跟霍爺求救。
那就說明，這威脅已經跟了他一段時間，並且他經曆了過某些事，使得陶老爺相信會有人傷害你們陶家。
那麽，陶老爺為什麽不跑呢？是舍不得房產地產，還是他根本就跑不掉。
因為有人，如影隨形的跟著他，威脅他！”
“你別胡說了！當初、當初就是因為那個姓霍的去晚了，所以老爺跟太太才會被那些人殺了！”
“那些人，又是哪些人呢？小菊，你究竟知道什麽？難道，你也是害死陶家的罪人之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