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夫人?”林夢雅順著她們的視線看了一眼身後,一臉無辜的表示:“我家沒什麽夫人,你說的應該是趙家夫人方氏吧?這裏是客院,她不在這。”
大約是因為她的衣擺上沾了些泥土,顯得有些過於樸素了,導致那幾個婆子壓根沒認出來她身上的衣飾都貴的令人咋舌。
反正在她們的眼裏頭,對方不過是一個土包子而已。
頓時,態度更加傲慢無禮。
“我們要找的,就是你家夫人宮雅。別以為你們攀上了方嬈就能高枕無憂,在我家夫人的麵前,她方嬈也隻能低頭!”
這話聽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才是這府裏的主人。
林夢雅單手撐著下巴,氣定神閑地說道:“宮雅是宮家家主,便是你們趙家家主來了,也隻能用平輩來論處。”
“你家夫人,嗬,難不成比還能越過你趙家家主?”
論狂妄,誰能越過她去?
不過兩句話就把對方氣的跳腳。
“你!”
那仆婦顯然是一項趾高氣揚慣了,現在更是惡狠狠的指著她,說道:“一個小小的宮家也敢不把我們趙家放在眼裏,還愣著幹什麽?直接衝進去把人給我拖出來,有夫人在,你們還怕什麽?”
說著,幾個人就要往裏闖。
可她們卻低估了門口那兩位門神的戰鬥力。
所以說這幾位婆子的力氣都不小,幾乎是打遍了趙家四院無敵手。
可惜在兩個侍衛麵前,通通都成了紙老虎,不管她們用什麽法子,那兩個門神紋絲不動。
她們愣是連一步都沒辦法踏進去。
林夢雅看到這一幕隻覺得有些可笑。
不管她們是哪一位趙夫人派來的,對方未免太不尊重她了。
用這種後宅的手段來對付她,莫不是真當她這個宮家家主是個擺設?
“讓開!我警告你們,要是得罪了我們家夫人,就算是方嬈來了也保不住你們!”
婆子氣壞了,色厲內荏地嚷嚷著。
林夢雅卻絲毫不在意地拍了拍自己袖口上的泥土,說道:“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靠別人,回去告訴你家夫人,我宮雅本就不好惹。
如今她惹了我,這件事注定不能善了。往後也別讓人送來什麽禮物賠罪,我無福消受。”
說完,她都沒有多看對方一眼就轉身離開了。
獨獨留下那五個臉色不太好看的婆子,站在原地,恍若跳梁小醜。
“她居然就是那個宮雅?我看著也不怎麽樣嘛,還不如咱們府裏的姑娘富貴呢!”
有人不屑的對她品頭論足。
很顯然其他幾個人也都是這麽想的。
而且之前宮雅的一番話,也讓她們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私下裏一商量就決定回去添油加醋的將此事回應給夫人。
但在世界上就是有一群井底之蛙,錯把珍珠當魚目。
她們困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中,又能見過多少好東西呢?
所以,當她們見識到宮家的潑天富貴之後,也隻能幹瞪眼。
誰讓她們當初有眼無珠,得罪了這位女財神?
五個人是白靜派來的。
白靜帶著人
剛到,就親眼得見自己當成眼珠子似的嫡子,已經成了一個廢人。
不僅如此,那惡毒婦人居然還讓兩個卑賤不堪的女人跟自己的兒子待在一處。
那名叫仙環的婢子也就罷了,伺候人的東西,等到他把兒子接回南苑之後,順手也就能除掉。
可最讓她糟心的就是那個叫君蓉蓉的小賤人。
她不僅拖累了自己的兒子,甚至還懷上了一個小野種。
嗬,以為她兒子廢了就能夠賴在她兒子身上了嗎?
水性楊花的老賤人生出來的能是什麽好種?
可偏偏,對方是趙毅軒同母異父的胞妹。
她幾次三番的想要將這個女人除去,可就是被北院的那兩個攔住了。
還說什麽好歹肚子裏的也是她的親孫子。
她呸!
就算是她兒子以後再不能生育了,她也不會讓她的小孫孫,從這個女人的肚子裏爬出來!
一時間,白靜更加憤怒了,甚至甚至不顧庶子趙玨的阻攔,氣勢洶洶的找上趙府興師問罪。
可惜方嬈也不是好惹的,兩人唇槍舌劍,一來一往鬥了個昏天暗地,她愣是一點便宜都沒占到。
甚至連害她兒子的凶手——宮家那個小賤人她都沒見到。
也因為她的一意孤行,方嬈也動了真氣,絲毫不顧忌地直接開懟。
“這裏不是你南院,想要撒野就給我滾出去!”
方嬈向來底氣十足,說罵就罵。
白靜這個氣啊!
她一怒之下也想跟對方撕破臉,奈何趙玨這個吃裏扒外的狗東西卻主動跟方嬈道歉。
“對不住嬸嬸,我母親也不是故意的,她隻是看到大哥的傷勢傷心太過,所以才會衝撞了嬸嬸。還請嬸嬸看在我母親一片慈母之心。原諒了她的莽撞無禮吧!”
“住口!我的事情何時輪到你來管了?”
趙夫人一點都不顧忌趙玨的麵子,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今日要是她不把宮雅交出來,我就跟她沒完!”
趙玨臉色白了白,稚氣未脫的麵容上,帶著些無地自容的歉疚。
後者冷笑一聲,對這個嫂子一點好感都沒有。
“交出去?你以為這是你們南院,可以隨便你撒潑嗎?告訴你,宮雅是我府上的客人,也是我夫妻二人看重的小輩。
別說是你了,就是你男人來了,他也休想從我手裏把人帶走,不信,咱們就走著瞧,來人,送客!”
方嬈的確是有跟她撕破臉的資格。
別的不說,至少如果他們兩方一旦起了衝突,那趙毅軒那個沒用的廢物肯定會向著方嬈。
白靜心中嫉妒之火熊熊燃燒。
她咬著牙,血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方嬈。
當初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進門的時候,她也想壓她一頭,讓她知道趙家的後宅究竟攥在誰的手裏的。
可沒想到,趙毅軒居然為了方嬈,衝撞了家中的長輩。
甚至還拿自己的前途做威脅,說要是他們再為難方嬈,便會讓趙家竹籃打水一場空,最後什麽都得不到。
這麽些年來,一想到當時自己受到的那些屈辱,白靜就恨不得把方嬈夫妻二人生吞活剝了。
而現在,她哪怕是已經氣糊塗了,卻還是要顧及到她夫君的態度。
她兒子如今已經廢了,要是再失去了她夫君的支持,隻怕以後在南院就沒了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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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趕出來之後,白靜覺得自己丟盡了臉麵。
剛出大門便回手狠狠給了趙玨一耳光,麵色不善地罵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小雜種在打什麽主意!
就算是我兒子以後再也站不起來了,趙家也輪不到你來繼承!
還有你那個娘,要想讓她好好的活著,就給我乖乖聽話!”
白靜之所以如此痛快地同意帶趙玨出來,無非是因為她早就讓娘家人把趙玨的親娘看管了起來。
目前來說她需要一個傀儡。
一個替他兒子穩住狀況,等到她兒子好了之後,再將一切重新還給她兒子的傀儡。
趙玨一直垂著頭。
俊秀稚嫩的麵容上,不覺蒙上了一層陰影,但他卻隻能任由白靜擺布。
“兒子知道,母親放心。”
“你這小雜種不配當我的兒子!”白靜十分不屑一顧。
趙玨也沒反抗,乖巧改了稱呼:“是,夫人。”
白靜餘怒未消,看趙玨也是橫挑鼻子豎挑眼。
用最惡毒的語言罵了他好一頓之後,這才冷聲問道:“老爺讓你跟我一起過來,可不是為了讓你享清福的。”
趙玨低著頭,更為乖順。
“是,不知夫人有什麽吩咐?”
白靜看向趙府的方向,眸中帶著幾許狠厲的算計。
“方嬈那賤人借由宮雅的手毀了我兒的前程,我就要讓她百倍的償還。我這裏有一件差事讓你去做,你若做好了,回去之後我就讓人善待你的母親。”
“是。”
白靜看著毫無反抗之力的趙玨,心頭對他更加不屑厭惡。
這樣沒骨氣的窩囊廢,怎能跟她那天之驕子的珣兒相提並論?
趙玨依舊在白靜的責罵聲中退了出去。
他看起來很是沉默乖巧,哪怕是白靜身邊的幾個得力的下人,也比他有地位有權勢。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被他們老爺選來給夫人一起辦事。
許多人都猜測,也許就是因為老爺不重視,所以才會任由夫人磋磨的吧。
因此,他們對趙玨更加瞧不起。
趙玨一路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那裏又破又小,甚至還比不上下人所住的房間。
但趙玨隻是平靜地關上了門,而後,他走到了自己的床邊。
手中一閃,一把銳利的匕首直接刺穿了上麵的被褥,直接刺入了床板之上。
昔日的平靜與無助全部都消失不見,微微眯起的眼眸內,滿是翻騰的濃濃殺意。
脖子與手背上,條條青筋暴起。
白靜!
莫不是她真的以為,憑借著她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兒子,還能像是從前一樣拿捏住了他跟他的母親?
又將被褥當成了白靜,狠狠紮上幾下後,趙玨的怒火也漸漸沉澱了下來。
他慢條斯理地收起了匕首,又將床鋪整理恢複了成了原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