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人啦!”
婆子突然扯著嗓子撕心裂肺的嚎了起來。
得意不在,現在她的臉上已經滿是驚恐,看向林夢雅的眼神之中也多了些畏懼。
林夢雅微微皺了皺眉頭。
她聽覺太好,對這種聲音多多少少還是覺得有些不太適應。
不過很快,脖子就像啞巴了一樣,張大嘴巴驚惶失措的看向了麵帶煞氣的男人,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要是再吵到我夫人,你就跟她一起作伴。”
龍天昱語氣淡淡地警告道。
那婆子也不是個傻的,現下這狀況,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定然是殿下心狠手辣,為了不給自己留下後患,竟然狠心殺了到手的美人。
這樣的事情她也不是沒遇到過,隻是沒有一個如眼前的男子這般狠辣利落。
不得不說,雖然這婆子的所思所想跟現實完全不是一回事,但至少她已經被自己所想象出來的“真相”所震驚住了。
“夫人,外麵的情況如何?可還適應?”
不過就是轉了個臉,龍天昱的神情立刻變得溫和多了,眸中還帶著些小小的歡欣。
這可真是難得!
早知道夫人現在就等不及的來找自己,那他肯定會早一點解決掉這兩隻煩人的蟲子,免得有人打擾他跟夫人。
林夢雅的視線在那個奄奄一息的女人身上轉了一圈,挑了挑眉。
“她是誰?哪來的?”
龍天昱順勢攬住了自家夫人的纖腰,語氣之中似乎還帶了些別人體會不到的小委屈。
“我也不知道是哪來的,見了我就脫衣服。”
“你看了?”林夢雅的語氣逐漸危險,就連那雙水亮的眼睛也微微眯起。
然後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在作死的邊緣大鵬展翅的龍天昱,立刻搖頭,一臉嫌棄的說道:“怎麽可能?大過年的我才不想讓自己長針眼,所以我就讓人把她給扔出來了。”
“扔?”林夢雅心下有些無語。
隻怕不是那麽簡單吧?
要不然這人會虛弱成這個樣子?
就算是沒有武功底子,可龍天昱也絕對不會對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人,下如此重的手。
龍天昱倒一點也沒覺得心虛。
“都是刃一幹的,我也不知道他為何會下手這麽重,的確是有點過分了,夫人放心,回頭我就讓他去練練手上的功夫,下次爭取多留一口氣!”
為主人鞠躬盡瘁的刃一,就這樣被龍天昱給賣了。
事實上林夢雅也算是冤枉了他們主仆倆。
龍天昱的命令的確把人扔出去,奈何刃一接手的時候,這女人滑溜得跟條蛇一樣,自以為風情萬種的在刃一的身上蹭來蹭去。
要知道,暗刃的每一個人都是在相當極端的條件下訓練而成的。
不管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隻要他們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會戒備萬分。
那女人也算她自己倒黴。
好好的被扔出去,什麽事都會沒有。
可惜,她非要趁機在刃一的身上揩油.....
真相有時候就是這般
簡單。
聽完龍天昱的話之後,林夢雅也沒有推開她,而是讓采茹找人過來,將那婆子跟女人悄悄地看管了起來。
人,肯定不是趙府內部的。
而且因為今天所有的族人都要過來拜神,所以防衛方麵的確是有些疏忽,除了幾個要緊的地方還是被重重保護下,其他諸如龍天昱所在的院子,則隻有簡單的防衛。
卻不想,竟差點被人鑽了空子。
同時林夢雅也有些疑惑。
她在那個女人的身上搜到了一些暖情藥,想來應該是想要用在她家男人的身上,助那女人成事的。
她真是想不到誰會這麽無聊,用這種惡心人的招數來對付他們夫妻。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不管是婆子還是女人,都是今天來拜神的人故意帶進來的。
被人覬覦自家男人的感覺的確令她有些不爽,但這是在方姨家,且今天還是大好的日子,她要是無緣無故的發作,反而會攪了方姨的好興致。
為此,她隻好先行按捺下。
等到大家高興過了,她一定要查出幕後的主使。
可惜有些人就是這樣迫不及待地想要給她添堵。
婆子跟女人才剛被綁走沒多久,林夢雅就聽到外麵傳來一些動靜,想是有人過來了。
她立刻想要掙脫龍天昱的手,奈何對方就像一隻纏人的大狗,死活賴在她身上不肯起來。
兩個人拉拉扯扯的,看起來就像一對連體嬰。
“我警告你快點起來,要是讓別人看到這個樣子,我一定讓你天天睡書房!”
她低聲警告。
可龍天昱今天就像是打定主意要跟她作對似的,大腦袋直接埋在她的肩窩裏耍賴。
沒辦法,林夢雅想著至少先把人拖進去再說,免得被人看到丟人。
卻不想,他們兩個拉拉扯扯的剛走到門口,就聽得外麵傳來一聲怪叫。
“哎呦!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大家快來看啊,可了不得了!”
一瞬間,龍天昱就挺直了身子,順帶把自家夫人的想小腦袋按在了自家的胸口,冷冷地看向了門口。
很快,小小的院子裏就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被稀裏糊塗的拉到這裏的方嬈,第一眼就認出被龍天昱抱在懷中的女人的背影。
心頭的疑惑也瞬間變成了尷尬。
到底是年輕,像她在這個年紀的時候,想來也是一樣的纏綿。
可這兩孩子,親熱也就罷了,咋就不知道關門呢?
她正想著讓大家夥兒先退出去,免得讓小兩口不自在。
可誰知,剛才非得要讓她跟著一起逛逛院子的白靜,卻突然陰陽怪氣地說道:“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方嬈你的貴客。
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好規矩,在別人家就這般不知分寸的亂來。我看那姑娘想必也是受了委屈,姑娘別怕,今日有我在,定然不會讓你白白被人欺辱了去。”
這一席話下來,頓時讓三個人明白了今天這一幕到底是誰的手筆。
林夢雅突然就不掙紮了,但是卻暗暗勾起唇角,笑得很是憤怒。
好啊!
又是這位南院趙夫人搞的鬼!
她就說陷害橋段怎麽這麽狗血?鬧了半天是出自這位夫人的謀劃。
不過真是可惜了,她宮雅的家教就是這般密不透風。
想用這種惡心的手段來離間她跟她男人,簡直做夢!
“你胡說些什麽呢?”
方嬈更覺得莫名其妙。
雖然她已經意識到白靜是故意引她過來的,但人家那明明就是小兩口而已。
雖然是孟浪了些,但人家也是在自己的院子裏,也沒礙著別人什麽事,甚至他們都是未經過同意就闖進來的,說起來這事還是他們有些失禮了呢!
但很快,白靜就親自給她解開了這個疑惑。
白靜見她找來的女人,並沒有按照原定的計劃哭哭啼啼地說自己是被人非禮的,從而順利地把事情鬧大。
幹脆,就來了一招釜底抽薪。
人群裏立刻有人裝作一副驚訝的樣子出來,“她,她不是翡翠樓的露兒麽?”
有人好奇地詢問這露兒是何方人士,那知道女人底細的立刻解釋說道:“翡翠樓可是這附近最大的溫柔鄉,露兒可是樓裏的紅牌花娘,聽說前幾天被一個豪客包下了,原來——”
餘下那未說的話,就像是一隻小鉤子,將眾人所有不堪的揣測都引了出來。
既然人在這,那“豪客”的身份,自然也是呼之欲出。
隻不過比之白靜帶來的人的各種惡意的揣測,方嬈跟她身後的幾個貼身服侍的丫頭婆子,則是一個比一個沉默。
她們能說啥呢?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是南院夫人帶來的人一樣眼瞎。
但她們卻默契地一致保持著沉默。
畢竟不是每次都有機會看到這樣好笑的猴戲。
她們互相用眼神交換了一下,最後在方嬈一個頗有深意的眼神下,準備繼續當好一個個不會說話的木頭樁子,任由白靜跟她的人發揮。
“行了,今天這件事情都給我爛在肚子裏,誰都不許傳出去。”
白靜麵上保持著自己一貫的威嚴,對自己的人下了封口令。
但對麵的男人始終是冷冰冰地看著她,甚至都不發一言,白靜的心理也有些暗暗的得意。
她這才出了一口惡氣。
不管是方嬈也好,還是那個宮雅也罷。
她們都隻不過是被男人寵壞了的蠢貨而已。
天下哪有不偷腥的貓?哪有不喜歡鮮嫩美人的男人?
她可是聽說了趙毅軒在外麵早就有旁的女人了,就連之前的姨娘也很是得寵。
現在,那宮雅也終於得到了教訓。
一想到對方也跟她一樣,甚至還不如她地位穩固,白靜就有種勝利者高傲。
她要讓對方知道,隻有自己才會是她的靠山。
男人,終究是靠不住的。
白靜瞥了一眼悄悄退出去引宮雅過來的婆子,她清了清嗓子,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
“這件事,殿下可希望宮家主知道?”
說完,她的眉頭皺起,像是十分惋惜的模樣。
“以她那般出身的女子,必然是容不下那般低賤出身的妾室,殿下可想好了,如何對夫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