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怎麽就盯著我不放了?”
這一點,林夢雅始終好奇。
方嬈猶豫了片刻,才道:“白靜這個人脾氣很是偏執,從前我與她也從未交惡,可她就是處處針對我。
現在想來,她應該是出於嫉妒吧。”
“嫉妒?”這林夢雅就更加難以理解了。
“我與她非親非故,甚至都沒聽說過這個人,若說是因為他的兒子,她怨恨我倒也正常,但我總覺得恐怕沒那麽簡單。”
方嬈也是滿心的納悶。
她能感覺得到白靜的確是想要算計林夢雅。
可看她今天做出的事情,又不像是為了給自己的兒子尋仇,倒像是一心想要離間他們小夫妻之間的感情。
“也許是覺得,你與你夫君離心之後就再沒有了靠山吧?”
林夢雅暫時也隻能這麽想。
但估計她做夢都想不到,白靜僅僅是因為她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有個一心一意愛她的丈夫,變成了白靜的眼中釘,肉中刺。
礙於今天是除夕,方姨也再三征求她的意見之後,才沒有開口將人攆出去。
隻是吃年夜飯的時候,林夢雅一家幾口並沒有出現。
一來他們是外人,不便出現在別人的團圓飯桌上,二來則是眼不見心不煩,省得在飯桌上再與白靜和趙家二老起什麽衝突。
林夢雅暫居的院子內,她,龍天昱,還有兩個寶寶,外加采茹跟白蘇,六個人也算是熱鬧地吃了一頓團圓飯。
為了歡迎小福寶這個家庭的新成員,就連墨言大寶貝都精心給妹妹準備了一份禮物。
看著在搖籃之中酣睡的小閨女,她的心中溢滿了柔情。
雖然她的小福寶剛出生就遭遇了人生之中最重大的危機,但她相信,在所有人的愛裏長大的小福寶,一定會平安健康快樂。
豐盛的年夜飯後,六人一起守夜,講故事,玩遊戲。
隻是六人雖然熟悉,但與外麵的歡歌笑語相比多多少少還是冷清了些。
龍天昱跟白蘇是都是話少的,她跟采茹帶著兩個娃,再熱鬧多少缺點味道。
很快,屋子裏除了兩個孩子的童言童語之外,大人們也漸漸安靜了下來。
搞得她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為了清醒,她稍稍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
不成不成,還得守歲呢!
可這麽幹瞪著眼也不是辦法,很快,林夢雅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不如,咱們打麻將牌吧?”
好在,之前林夢雅為了大力發展非葉城娛樂業,就搞了不少現代的遊戲出來。
初步的鬥.地.主、麻將、牌九,都已經風靡非葉城。
後來,她又搞了個狼人殺之類的遊戲,那前景也是空前的火爆。
可惜,那些遊戲都是人多玩起來熱鬧。
他們四個,也隻好湊一桌麻將而已。
其他三個成年人都是全盤依著她的。
這也就造成了一個非常致命的弊端——
“又胡了!采茹,你不能老是這樣跳著牌給我點炮啊!”
林夢雅別看胡了,但卻噘著嘴,有些不滿。
旁邊的龍天昱還
在偷笑。
瞧,他就沒那麽笨,喂牌都喂得不動聲色,所以才不會挨罵。
采茹也是一臉的無奈,“我真不是故意的,隻是從前也沒怎麽玩過這東西,還是主子技藝高超,讓我甘拜下風。”
嗬!林夢雅鄙夷瞥了她一眼。
狗腿子都沒這麽乖巧的。
她把牌一扔就懶得玩了,沒想到,門外卻傳來一道著急的聲音。
“哎哎哎,我還沒看夠呢,你怎麽就不玩了?”
屋子裏的人瞬間警醒了過來。
采茹跟白蘇更是順手就抄起了自己的武器,準備好隨時給外麵的人一個深刻的教訓。
林夢雅卻給她們使了個眼色,讓她們稍安勿躁。
隨後,揚聲對著外麵說道:“錢金子,在外麵看的開不開心呀?”
外麵的人立刻沒了動靜。
估計是懊惱自己怎麽就順嘴把心裏的話說出來了?
其實外麵有人這一點他們兩口子之前就發現了。
隻不過發現他們似乎隻是想藏起來,並沒有進來的意思,也就沒搭理。
卻不想,竟被簡簡單單的麻將牌給勾引出來了。
跟龍天昱交換了個眼神,後者確認外麵的人沒什麽危險之後,林夢雅又開口說道:“大過年的你不老老實實的回家過年,跑我這裏做什麽?我可告訴你,我可沒有額外的賞錢給你。”
錢金子頓時覺得自己被侮辱了!
氣得也不藏了,蹦著高地就躥了進來。
“你少瞧不起人了!我又不是那種隻認錢不認人的,我隻是想小丫頭了,所以過來看看不行嗎?”
說完還生怕自己這句話沒什麽可信度,氣呼呼的從脖子上摘了個東西下來,使勁拍在了林夢雅的麵前。
“看到沒!這可是我精心給小丫頭準備的禮物,保管讓她平平安安的長到十歲。行了,禮我也送到了,就此別過,告辭。”
錢金子梗著脖子,轉身就要走。
不過那步子要是邁得稍稍再大一點,林夢雅也會信了。
這可家夥擺明就是不想走,腳下蹭來蹭去的,半天都沒走出去半米遠,實在是令人覺得好笑不已。
林夢雅低頭,看到錢金子送的東西,好像是某種野獸的牙齒。
大約是怕劃傷嬰兒嬌嫩的皮膚,所以已經打磨的很是圓滑,並且上麵還有絲絲縷縷的血紅色的紋絡。
她曾聽龍天昱說過,錢金子可以用血笛來壓製小福寶的禁錮,但同時也要冒極大的風險,尤其是血笛每次使用,都需要用他自己的鮮血來滋養。
想來那獸牙項鏈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少不了錢金子的貢獻。
好吧,這個人情她得領。
眼看著這人磨磨蹭蹭的樣子,她立刻從善如流地說道:“既然來了,不如賞臉留下來吃杯酒水吧?”
錢金子的心情立刻變成了心花怒放。
瞧吧瞧吧,他就知道自己還挺受歡迎的。
但還得保持自己那驕傲的樣子,昂著頭,言不由衷地推拒道:“還是不必了,我這人從來沒有占別人便宜的習慣。”
林夢雅剛想順著他的脾氣再勸兩句,就聽得旁邊的龍天昱淡淡地開了口。
“兩千兩。”
錢金子
眼睛放光,可得意的笑容還沒露出來,就聽得那男人繼續說道:“扣除的,要是再忤逆我的夫人的好意,那就再扣三千兩。”
“憑什麽?不許扣!”
錢金子像是一隻炸毛的小公雞,肉疼得心肝都跟著顫。
大眼睛瞪得溜圓,裏麵全然是氣鼓鼓的控訴。
但龍天昱可不吃他這套,霸氣地攬過自家夫人,冷然道:“我家夫人花了這麽多錢,你這工作態度一點也不敬業。所以,扣錢。”
錢金子委屈得想哭。
他何時不敬業了?
那獸牙項鏈可費了他不少的功夫,而且每天都少不得要用他的血來溫養三遍。
這可是他看在宮家主出手大方的份上免費奉送的,這輩子頭一次,珍貴的很啊!
林夢雅瞪了自家男人一眼。
大過年的,就知道欺負小孩。
龍天昱倒是一點也不覺得羞愧。
這世上,除了他跟他家那幾個小崽子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委屈她夫人屈尊去哄。
眼前這個錢串子,更是想都不要想!
“好了,他剛才跟你開玩笑呢,多謝你的好意。你跟你朋友一起留下來,咱們一起守歲吧。”
錢金子抿著嘴。
他這回是真的想走了,哼!真是好心沒好報!
但林夢雅的下一句,卻讓他的腿,生生停了下來。
“在我們家,年紀小的都是有紅包拿的。”
林夢雅笑著看向了錢金子,發現對方也在忍不住偷瞄著她剛拿出來的幾個紅包。
“多一個人就多一份熱鬧,你要是不留下的話,那這紅包——”
錢金子這輩子雖見不得的,就是有便宜不能占。
而且!而且那財大氣粗的宮家主,居然是拿出了好幾枚金葉子,塞進了紅包了。
頓時,錢金子倆眼放光,控製不住自己的腳,直接一屁股坐到了林夢雅的對麵,眼睛更是黏在了那兩個紅包之上。
“這,這真是給我的?”錢金子說話都有些磕磕絆絆,可見饞成了什麽樣子。
林夢雅也大大方方的往裏麵塞了六個金葉子,折好之後遞給了對方。
“我也不知到你的年歲,但願你明年事事順利吧。”
錢金子的手比腦快。
等到他正懊惱自己經不住誘惑的時候,那六枚金葉子已經順順利利穩穩當當的進入了他的荷包裏。
林夢雅放鬆地靠在了龍天昱的懷中。
眯起了眼,她隻覺得眼前錢金子這時候還挺好玩的。
當然,她也不會忘了對方當初用了何種殘忍的手段。
隻能說大約是因為今天的氣氛,再加上對方送給小福寶的禮物。
至少在今天,他們可以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好好的度過舊年的最後一天。
錢金子也是個臉皮厚的,紅包收了,人也留下來了,就自動自發的張羅起之前暫停的牌局。
隻不過他雖然看得津津有味,但上手之後還是犯迷糊。
再成功點了一個雙響炮之後,錢金子苦著臉,扯著嗓子對外麵喊了一聲。
“臭啞巴你快點來!老子要是把錢都輸光了,可就沒錢還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