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雅伸出手，無聲地緊緊擁抱住了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
有些事她未曾參與，但卻鑄造成了她所見、所愛之人。
隻是略有些遺憾，未曾得見他少年之時的那份真誠與明越。
那時，昱也肯定是個明朗的少年吧！
龍天昱也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這是他最愛的寶貝，自是要貼在胸口，放在心上。
“當時，母親不讓我聲張，而是在暗中查探這人的來曆。以那時收集到的證據來看，我跟母親都斷定他是皇後那邊派過來的。”
“但後來，發生了，一件事。”
林夢雅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來了。
忍不住追問道：“什麽事？你點說呀！”
可急死了她了！
龍天昱看她一臉著急的樣子，卻故意壞壞地停頓了片刻，之後，才繼續說道：“當時母親雖然韜光養晦，但為了警告皇後，就派人暗中將那人的屍體，送到了皇後的宮殿內。”
“皇後果然是心裏有鬼，所以命人秘密將屍體處理掉了。”
“我殺他的時候，正好看到了他胸口的刺青。可在幾年之後，我再一次僥幸從一群此刻的手中逃脫的時候，就在那些此刻的頭領身上，發現了這塊人皮畫像。”
他的音調雖然沉穩，就像是在訴說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可林夢雅卻忍不住覺得心裏難受。
十四歲的時候，他就被迫舉起了刀保護自己。
之後更是不知經曆了多少次死裏逃生，最終才能長大成人。
“那群人，都該死！”她恨恨地說道。
龍天昱因為她的話，覺得心窩裏暖暖的，忍不住親了親她的發頂。
“你還要不要繼續看了？”
“要，當然要了！”
林夢雅繼續抱著他，依戀地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衣襟。
“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先抱個夠！”
說完，她擁抱得更緊了。
龍天昱無限欣喜。
他喜歡她在乎自己的樣子，更期望著，她能把自己排在所有事情的前麵。
黏糊了好一陣子之後，龍天昱這才拍了拍她的腰際。
“好了，我們先看這些東西，看完了再給你抱。”
“嗯！”
林夢雅抽了抽鼻子，戀戀不舍地鬆開了手。
自從發現了第一塊人皮畫之後，龍天昱這些年就在留心尋找。
結果，被他發現了好多奇怪的現象。
比如說，這人皮隻有在人死之後才會顯現出來，並且他之前故意設局，想要引出那幕後割取人皮之人。
結果每次，都是以失敗告終。
就算是有那麽一兩次，他當場逮住了割取人皮之人。
但無一例外的，這些人全部都會自殺而亡，速度快到無法想象，並且在死亡之前，割取下來的人皮畫，還會被那些人完全銷毀。
經過了幾次試探後，龍天昱就幹脆放棄了想要抓活口的想法，轉而想要剝絲抽繭地找出幕後之人。
但雖然每次都證明，那指使人來對他不利的都是他的仇人。
看似沒有任何破綻的線索，卻讓他隱隱覺得這背後，似乎隱藏著更多的秘密。
之後，就是他追隨著夫人的腳步，來到衛國。
之前被迫失憶的話，他就將這些人皮暫存在一處安全之所。
而在他找回了記憶之後，他也將人皮帶出來，藏在劍內。
“我現在找到的這個，並不是我在衛國發現的第一個。”
龍天昱指著那塊山水畫，說道。
“嗯？這裏也有？”
這讓林夢雅心生懷疑。
雖然已經證明，這裏跟晉國那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但這人皮像，她可還是第一次注意到。
可龍天昱此刻，卻看著她，欲言又止。
那眼神中的糾結又在翻湧，看得林夢雅直瞪他。
他可是答應了自己，在這件事情上，絕對絕對不會隱瞞她的！
龍天昱最終，還是沒抵擋住自家夫人的眼神殺。
長長地歎了口氣，眼中卻帶著幾分小心翼翼，“雅兒，你身上的那副紅梅圖......”
他餘下未說的話，便是讓他糾結了不知多長時間的原因。
林夢雅一怔。
猛然記起之前她回宮家驗證的時候，龍天昱的一些異常的舉動。
當時她隻覺得對方是在心疼她。
但現在看來，似乎、好像沒那麽簡單。
眼見自己的夫人一副失神的樣子，龍天昱忍不住將人摟得更緊了。
“你別胡思亂想！我隻是隱隱覺察到，你身上的紅梅圖，可能是跟那些人皮圖有些關係。”
他最怕的就是雅兒會因此而想得太多。
誰知，根本就是他自己想太多了。
“不是吧！這麽說來，難不成我身上還有隱藏的馬甲？這也太酷了吧！”
龍天昱：????
所以，他這是白擔心了這麽些日子了？
“不對呀！你不是說，他們身上的那副圖，不是隻有人死了之後才會出現的嗎？可我身上的紅梅圖......”
龍天昱趕緊伸手，把她那張毫無忌諱的小嘴給堵上了。
現在，他最聽不得就是她嘴裏的生、死之類的話題。
總是能夠勾起他一些隱藏得極深的不好的回憶。
她最好是平平安安，長命百歲。
不然，恐怕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樣的瘋狂的事情。
林夢雅舔了舔、他的掌心，眼睛亮晶晶地，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
龍天昱被她撩撥得有些意動。
最後，還是隻舍得瞪了她一眼：“老實點！”
她很想問自己若是不老實的話，他又能怎麽樣呢？
但在感覺到他身上的某些改變後，自動變成了一隻乖巧的小鵪鶉。
咳咳，那個，她還不想明天爬不起來什麽的。
龍天昱無奈地看著自家媳婦，捂著她嘴巴的手掌挪開，卻又忍不住彎起手指，輕輕地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當做懲罰。
“好嘛好嘛，我錯了，你可別生我的氣了，行不行？”
她趕緊使出撒嬌耍賴大法，龍天昱也是被她弄得一點脾氣都沒有，隻能把人抱在腿上，繼續說。
“我說的那種情況，也不是絕對的。”
如今在他手上
收集到的完整人皮，一共有九張。
但實際上，他收集到的可不隻是這麽多，有些還來不及的做防腐處理的，盡管他也已經盡力地用了保存的手段，可惜，最後的結果都是快速地腐敗。
所以他暗自揣測，要麽是他們防腐處理的手段高超，要麽就是，這幅刺青有問題。
現在雅兒的話，也證實了他的一部分猜測。
但之所以會跟她身上的紅梅圖聯係起來，還得是他之前遇到的一個意外。
“雖然大部分的人皮畫，都是在死亡之後出現的。但我見過一個人身上的畫，卻是在她活著的時候出現的。”
林夢雅本來是在點頭，結果，卻發現自家男人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在。
她心裏正納悶，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情況，能讓他別扭成這個樣子，就聽得龍天昱開口說道：“那是個想要、想要自薦枕席的青樓花魁......”
WOC！
林夢雅惡狠狠地抓住了龍天昱的脖領，一雙美目瞪得溜圓。
“臭不要臉的！你之前可是跟我說過，說我是你的初戀！”
果然！
寧可相信世上有鬼，絕對不能相信男人的那張破嘴。
嘖嘖，瞧他那一臉沉思的樣子，莫不是還在回憶吧？
頓時，林夢雅的心情就更加暴躁了。
龍天昱趕緊舉雙手投降，急急解釋道：“我沒有！我當時之所以遲疑了一下，是因為看到了她腿上的刺青。後來，後來我家就把她給推開了！你相信我，我真的隻有你！”
林夢雅卻冷哼了一聲道：“嗬！反正現在沒人能跟你對峙，還不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這都對人家念念不忘那麽多年了，難道真的隻是看了腿？
鬼才信他的話！
見媳婦的表情越來越不對，龍天昱嚇得趕緊緊緊地抓住媳婦的手。
“你聽我說，我真的跟她什麽都發生。再說當時我正受了寒毒，在熱泉裏療傷。”
“是得知消息之後的一個官員想要賄賂我，這才把人送了進來。”
“不過，我當時就讓人把她給扣押起來了。誰知道，居然有人把她給就救走了。”
“我以我所擁有的一切發誓，我絕對沒有對不起你的行為發生！”
林夢雅梗著脖子，氣哼哼地說道：“就算是有又如何，反正當時我還不認識你呢！”
龍天昱知道她嘴硬心軟，趕緊把人給抱了起來，高挺的鼻子，輕輕地碰觸著她的鼻子。
“隻有你才會讓我心動起欲，你是上天賜給我的意外之喜，我發誓，這輩子都隻有你一個人。”
這人、這人在說什麽呀！羞死個人了！
林夢雅拒不承認，自己始終是抵不過他的一番情話。
情話雖動人，但龍天昱愛她，卻從不是一句空話而已。
所以，她才會抑製不住的心動。
“咳咳，這次，就勉強原諒你吧！”
她的聲音還帶著點小勉強。
本來她還想著借此機會，提出分房睡幾天呢。
哎呀！都怪他！
情話說得這麽讓她心動做什麽？
一時間，林夢雅心裏又在暗罵對方的狡猾，隻是嘴角，卻忍不住微微勾起，透露出她的幾分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