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雅把那個裝著黑甲王的小竹筒拽了下來,順便,還給龍天昱拿了一瓶她自己配置的飼料。
這些蟲蟲蠱蠱的自打跟了林夢雅,那可算是交了大運了。
她這人一向是倡導要想馬兒跑,那就要馬兒多吃草的原則。
所以那些蟲蟲蠱蠱們的夥食,可是有了質的飛躍。
別的不說,就說這個黑甲王。
第一次被送來的時候,就是個黃豆粒大小的小蟲子,鑽一塊磚頭都費勁。
但自從吃上了林夢雅專門配置的飼料後,蟲蟲也胖了,甲殼也亮了,現在一口氣鑽上一堵牆都不費勁!
錢金子也屁顛顛地跟著去看熱鬧。
不多時,就聽得不遠處的盡頭,原來那家夥咋咋呼呼的驚呼聲。
“我的天,它居然真的鑽進去了!”
“這也太強了吧!給我給我,我也試一下!”
林夢雅有些無奈地看了那邊一眼,那憨貨,敢情把她的秘密武器當玩具了。
手下的動作也加快了些。
現在條件有限,她也隻能做到盡量保住樂正子修的這條命。
至於能不能治好,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密道的盡頭,魏青江滿臉錯愕地看著眼前的狀況。
他們是被人誆騙進來的,在被密道封死之後,也曾努力地掙紮求生過。
奈何他們就算是用上了吃奶的力氣,可還是不能撼動那塊巨石分毫。
原本他急著過來,是想要幫這幾個人的忙。
誰知道,對方非但沒有下大力氣去推,而是隻拿出了一隻小蟲子。
“兄弟,沒見過吧?”
錢金子賤嗖嗖地撞了撞魏青江。
後者猶豫了片刻,輕輕搖頭。
“我也沒見過,可是我們老板厲害呀!這下子,也讓你開開眼!”
錢金子越說越興奮。
結果,被龍天昱瞪了。
後者立刻老老實實,半句屁話的不敢再言語了。
龍天昱可謹慎得多。
他並沒有冒犯就讓小蟲子把這塊巨石給穿透了,而是讓以飼料為誘餌,讓小蟲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挖出一個可有窺視外麵的小孔洞。
等到將小甲蟲收回來,他就仗著身高的優勢,從那個小孔洞往外麵看。
據魏青江所說,這個地道的入口,在一個不起眼的房間內。
他們進來的時候是上午,雖然中間耽誤了不少時間,但外麵的天也應該亮著的,很容易就能觀察到外麵的情況。
果然!外麵沒人守著,但門窗是緊閉著的,而且他也聽不到外麵有什麽動靜。
但他們這一次,必須得慢慢來,免得引起外麵之人的警覺。
龍天昱想了想,決定讓小甲蟲,切割一下這塊石頭。
小甲蟲再度被他放出來。
龍天昱小心翼翼地用飼料引誘。
不多時,一塊大約有手掌大小的石頭,就被龍天昱輕輕一薅,給拽了下來。
此時,別說是魏青江了,就連錢金子都是一臉的驚詫。
這東西,還能這麽玩?
龍天昱掂量了一下,發現這個方法可行後,就繼續用黑甲王來切割這塊大
石頭。
很快,靠近上方的位置,就被小甲蟲給掏出一個洞。
新鮮的空氣終於大量湧入了進來,也衝淡了地道裏麵的那些異味。
魏青江雙手緊握,心頭激動不已。
他們,居然真的逃出生天了!
隨著石頭一塊一塊地被取了下來,本來堵在洞口的巨大石塊,就這麽悄無聲息地被破開。
黑甲王當然是當之無愧的最大功臣。
現在,不僅是錢金子眼饞不已了,就連魏青江,也連看了那小黑蟲子好幾眼。
心裏揣測著這小東西到底是什麽來曆,怎能這般厲害?
龍天昱計算著,在大石塊中間掏了一個可以讓人進出的大洞就可以了。
之後,他就將辛苦了好一陣子的黑甲王收回了竹筒裏,遞給了自家夫人。
“先放在你那吧。”林夢雅也沒要他還。
剛才她看這小東西跟自家男人配合得挺好的,心裏也沒想到那麽多。
反正都是一家人,給誰不都一樣?
龍天昱笑了笑,愉悅地說了聲,“好。”
看得錢金子跟魏青江一臉的羨慕。
心裏暗忖,娶媳婦就這麽好?
那他們回頭也找一個好人家閨女成婚吧!
龍天昱也沒炫耀,隻是將這兩樣東西妥善地收好,這才幫著手,把樂正子修給運了過來。
出來以後才能看到房間的全貌。
這裏到處都是灰塵,而且透過破破爛爛的窗戶,也能看得出外麵是一個蕭條零落的小破院。
門被一把大鎖頭鎖得死死的。
看來,外麵的人也是根本沒想到,這裏麵的人還能出來了。
“你們進來之前,可有人知道你們的下落?”龍天昱低聲問道。
魏青江想了想,有些後悔地道:“當時,約我出來的人......總之,我很信任對方,而且我也真當她是有什麽消息要告訴我,所以我根本沒防備。”
“至於樂正家主,情況應當跟我差不多,所以,外麵的人應該不知道我們在這裏。”
說起來,魏青江的神色有些黯然。
他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那個人會害他!
這次出去他也想當麵質問對方,為何要這麽對他?
林夢雅卻不管其他的,眉頭緊皺地對龍天昱說:“樂正子修的情況很不好,他現在需要好好地休養。”
“嗯,我來安排。”
龍天昱不想他媳婦因為別人太煩心,因此,決定了之後的計劃。
按照這兩個人的說法,他們都是被毫無防備之人騙過來的。
而且也沒人知道他們在這,所以,他必須找到一個安全可靠的人,將他們都接出去。
同時這個人,還必須得有自保的能力。
不然這件事暴露之後,恐怕本就不平靜的月湖城,會更加的波濤洶湧。
他叮囑林夢雅,讓她注意著四周,若是有什麽不對勁的,就立刻退回地道裏,同時發出信號,他也會立刻帶著刃一回來。
其實林夢雅跟錢金子也並非是沒有自保之力。
隻不過龍天昱還是不放心自家夫人,叮囑了好幾句,這才帶著刃一,打開了房門上的鎖,又裝作鎖好的樣子,悄悄溜了出去。
......
此時的族會議事廳,樂正子檀正陰沉著臉,帶著自己的人,包圍了這裏。
“樂正子檀,你這是什麽意思?昨天你就帶著人硬闖我地牢,今天你又帶著人來鬧事,怎麽?你們樂正家,是不想要首族之位了?”
如今隻剩下一顆腦袋還能靈活運用的阿單統領,脾氣更是暴躁。
他現在惶恐不安,卻也更加喜怒不定。
眼看著樂正子檀一臉不善地闖進來,他心下像是被放了一把火,勃然大怒。
“把我兄長交出來,否則,你們別想走出這扇門。”
樂正子檀的聲音極冷。
他眼中的怒火不比阿單統領的少,但也更加冰冷。
“笑話!你哥昨天不是被你帶走了麽?你上這裏來發什麽瘋?還是說,你們兄弟兩個翅膀硬了,自以為可以不受密會的管轄,就想要爬到我們密會的頭上了?”
“哼!狂妄小兒,我看你就是在找死!來人,把他給我拿下,我要親自審訊他!”
正說著呢,阿單統領就叫嚷著讓人把他抓起來審訊。
倒是聞聲而來的那兩位也都匆匆趕到。
剛進來,就看到這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
“你們這是做什麽?住手,都住手!”
常掌事板著一張臉,相當不滿地瞪著這兩個家夥。
誰知道,這倆人可誰都不買他的賬。
眼看著真的要打起來了,還是齊統領帶來的人,將他們雙方隔離開來。
“有什麽事好好說,要是動手打起來了,丟臉的可是咱們雙方。”
齊衍的話,其實也未必比常掌事好用到哪裏去。
隻不過,他手下有人,而且他跟阿單統領並不對付。
要是一旦發生點啥衝突,那他說不準是要拉偏架的。
就是想到了這裏,阿單那使這才勉強冷靜了下來。
但他的眼神,仍舊像是一條毒蛇,隨時準備給予樂正子檀致命的一擊。
經過昨天的事情,他感覺到了對方對自己的挑釁。
現在的阿單統領,最恨最恨的就是那些看他殘廢了,就不把他當回事的雜種們。
等著吧!
他早晚要把這個小雜種的腦袋剁下來當球踢!
“阿單統領,有些事還是要問個清楚。”
齊衍說著,從容淡定地看向了樂正子檀。
“你是樂正家的老二吧?你還記不記得我?”
樂正子檀正在氣頭上,原本是懶得跟對方搭話。
但很明顯,對方目前還看不出對他有什麽不利之處。
樂正子檀冷著臉看了齊衍一眼,隨後,便有些驚詫地說道:“你是當年那個——”
“對,我就是當年你父親的一位故交。你既然能認出我來就好,哪怕是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我也會秉公處置此事的,你放心。”
齊衍眼神定定地看著樂正子檀。
但實際上,後者的心裏,已然掀起了一場驚濤駭浪。
因為他很清楚的記得,對麵的這個男人,並不是他父親的什麽故友,而是——
“不知樂正二公子,能不能相信我一次?”齊衍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