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桐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現在不僅僅把對方當成要尊敬的人,更是將對方視為自己的知己。
當然他這種想法可能是有點自不量力,但夫人給他的感覺就是這樣,仿佛有那麽一個人,終於能夠理解他的想法。
讓他那些經常受人嘲笑的信念,有了更多的認同感。
有一句話說的好,士為知己者死。
他覺得,為了夫人跟殿下,哪怕是把自己的這條命豁出去,他也在所不惜!
“好了,我們得走了,這隻小東西就交給你了。”
最終,林夢雅還是揮了揮手,跟自家男人離開了。
陳海桐站在大狗子的身邊,略有些激動的撫摸著它的大腦袋。
不知何時,大狗子已經悄悄地睜開了眼睛。
“我知道你也很感激夫人是吧?我跟你一樣,咱們往後一定要好好的為夫人效力!”
躺在地上舒服地打了個滾的大狗子哼唧了一聲。
陳海桐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一定是狗娃跟狗娃娘在上天保護自己吧,所以他才能遇到殿下跟夫人這麽好的主家。
......
當周家兄弟再一次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們倆還深陷夢中的情境,無法自拔。
“都醒醒!天都亮了,我們得想辦法回去了。”
林夢雅蹲在地上,絲毫沒負罪感地拍著倆人的臉。
開玩笑,這兩人昨天晚上就是躺贏好吧?
誰跟她們倆似的,誤打誤撞的睡了一覺,結果什麽麻煩都沒有了。
這種好事,就連她也想擁有啊!
可惜,她就是個天生的勞碌命。
“嗯?什麽時候了?我們怎麽又睡著了?”
周鑫一臉懵地看著林夢雅跟龍天昱。
之後,記憶會籠。
他這才跟火燒屁股似的從地上彈起來,神色之中滿是焦急。
“小寧呢?他沒有被斷魂犬吃了吧?小寧,兄弟,是哥哥對不起啊!”
說著,這人就要嚎起來了。
林夢雅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別嚎了!你就不會往後看一看?”
往後?
周鑫聽話地轉頭,嗯?空空如也。
完球了!弟弟一定是讓那惡犬給吞吃了。
他就說......
“哥,你咋了?”
一道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打斷了周鑫的急速腦補。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從地上爬起來的周寧。
“小寧,你、你沒死?”
“沒死。”周寧不明所以,隻是順著哥哥的話回答。
這可給周鑫感動壞了,抱著弟弟就不撒手,真是還狠狠地親了弟弟的臉兩口。
周寧一向冷冷淡淡的臉,此刻卻是緊皺成了一團。
這個哥哥,怕是不能要了!
好不容易他才掙脫開對方的魔爪,周鑫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到底有多失態。
可這也不能怪他呀!
少玄軍內幾乎沒有人能夠從那惡犬的爪下逃生。
他的記憶隻停留在斷魂犬帶著他們一起鑽來鑽去的畫麵,至於之後的他居然都給忘了。
當然這不是因為周鑫的記憶力不太好,而是林夢雅暗中做的小手腳。
如果不讓他們忘記之前發生的事情,她解釋起來會很麻煩的。
而且人一旦有了好奇心,就會想方設法的把事情打探清楚。
到時候就不可避免地去暴露她更多的情況,這對於他們兩個來說,是極為不利的事情。
再說,她也怕麻煩,所以幹脆就用了一點小手段,模糊了兄弟兩個當時的記憶。
可能在不久之後,他們會因為一些機緣巧合而想起來。
但是到了那個時候,她跟龍天昱恐怕早就腳底抹油開溜了。
就算是他們兄弟兩個憋了一肚子的話,可找不到人他們能怎麽辦呢?
隻能自己憋著了!
再讓自己麻煩更讓對方憋屈這兩個選擇裏,林夢雅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
人嘛,沒必要活得那麽委屈不是。
“哦,沒死就好。對了,那隻斷魂犬呢?”周鑫拍了拍胸口,這才注意到那隻惡犬沒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們兩個也就比你們早醒一會。”
林夢雅麵不改色的扯謊。
周鑫明顯是不相信的。
她看著對方緊緊的盯著自己,態度更加鎮定自若。
來玩笑。
如果她要是在周鑫這個門外漢的麵前都蒙混不過去,那她還是趁早結束自己的臥底生涯,否則一定會被吃得渣都不剩。
“原來是這樣,奇怪了,那隻惡犬怎麽可能會如此輕易的放過我們?而且無緣無故的,咱們四個怎麽會都睡倒了?”
周鑫在自言自語,林夢雅卻絲毫沒有答話的打算。
有些事情說多錯多,還不如讓周鑫自己腦補去。
反正他不管怎麽想,他都沒有證據。
更何況他們目前來說還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隻要周鑫的腦子沒壞,他就應該不會去少玄軍的統領那邊舉報自己。
當然,她也沒在怕的就是了。
周鑫並不笨。
這件事雖然處處都透露著疑點,但他已經明白知道的越少,活的就會越長的這個道理。
而且他想的跟林夢雅差不多,直覺告訴他,如果真的有人想要蓄意害他,那也應該不是麵前的這兩個。
畢竟他們還要靠自己跟弟弟隱藏身份、完成任務。
因此隻是用懷疑的目光在兩人的身上轉了轉,又發現這倆人一點心虛的表現也沒有,甚至沒有急著反駁,於是就放心了下來。
“看來這林子裏麵的秘密不少,對了,既然咱們能撿一條命,不知你們兩個是如何打算的?”周鑫問道。
龍天昱始終站在林夢雅的身後。
他雖然是以保護者的姿態,但同時,林夢雅也占據著相當重要的主導位置。
周鑫有時候有點看不懂兩個人的組合。
他知道這倆是一對,也知道見茶是個姑娘。
最主要的是宗門內部一向都是女子居上。
而那些女人在看到他們兄弟倆的時候,無一不是鼻孔朝天高傲的很。
就算是相中了某個男人,那人到最後也隻能成為女子的附庸,隻能為那女人賣命。
這也是他們兄弟兩個被派出來當探子的原因之一。
他還從未見過宗門裏麵,一個男人能在女人的麵前挺直了腰杆做人的。
他不由得好奇兩個人的關係。
林夢雅看了看自家男人,才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覺得這是個我們脫身的好機會。畢竟少玄軍既然派出這犬,那意思就是希望咱們全軍覆沒,同時也是為了殺人滅口。”
周鑫點點頭,“是的。這是少玄軍一貫的處理方式,在那些統領的眼中,底下的人根本就不是人。”
他有些悲哀。
少玄軍是如此,可宗門內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我們的確可以離開,而且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隻要改換了一下身份,總會有人發現我們的蹤跡。”
她這些話,的確是說中了周鑫的心裏。
但,她話鋒一轉。
“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兩方都隻能算是沒完成任務。周大哥,你跟你弟弟能承擔任務失敗的後果嗎?”
“噗”地一下,周鑫的希望就被林夢雅毫不留情的戳破了。
“可我們能怎麽辦呢?”他有些暴躁:“你根本不知道阿單那使的手段到底有多殘忍。他竟然想要滅我們的口,就絕對不會讓我們走出這裏!”
換言之,就算是他們沒偷溜。
可下了山,就一樣還會被對方殺人滅口。
這根本就是一條死路!
“如果我有辦法,讓他殺不了我們呢?”
她的眸光微閃了閃。
可說出來的那些話,卻讓周鑫的心,狠狠地一跳。
“你能有什麽辦法?”
“這你不用管,隻要咱們再隔一會兒下山去就行了。不過,咱們得偽裝一下。”
她勾了勾唇,笑容怎麽看怎麽有點小邪惡。
周鑫的心瞬間掉入了冰窟窿裏。
他怎麽總覺得,這姑娘有時候看起來,咋這麽嚇人的呢?
大約過了一刻鍾,林子裏突然爆發出一道嚎叫。
“行了,又不是真的斷了,至於叫的那麽誇張嗎?”
林夢雅嫌棄地給周鑫包紮他的左腿。
當然如果隻是簡單的用紗布包起來的話,周鑫不會疼得咬牙切齒,臉色煞白,渾身都是汗。
最要命的是林夢雅再給他包紮以前,不知按到了他小腿的哪個穴位。
頓時,那種針紮般的疼痛突然襲來。
周鑫疼得雙眼一抹黑,差點沒咬破了舌頭尖。
“你把我大哥的腿打斷了?”
冷酷青年周寧,說著就要衝過來。
但卻被周鑫給攔下了:“小寧別激動,我沒事。”
事實上,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雙腿的每一部分,也知道他腿沒斷。
但是!
那種疼痛的感覺卻實從強到弱,綿延不絕。
如果光是靠疼痛的感覺,的確像是被人打斷了腿。
“這叫戲假情真。”林·忽悠大師·夢雅開始了她的表演課傳授心得。
“你當下麵那群人都是傻子嗎?斷魂犬那麽厲害,可我們四個身上卻一點傷都沒有,你們這是生怕他們不懷疑咱們嗎?”
對此,周鑫居然覺得十分地有道理。
廢話嘛這不是?
這都是她這些年的經驗談啊!
從小就受到了血與淚的考驗,真實度與實用度絕對有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