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雅也不在意自己在別人的眼中是個什麽形象。
即便是她知道的,她也會覺得有個凶名挺好,至少那群人在她的麵前撒謊,也得掂量著辦。
在老婦人斷氣的那一刻,人群裏就響起了幾道悶哼聲。
其中一個最嚴重的當場一頭栽倒在地,疼得在地上翻騰了幾下之後,最終還是七竅流血而死。
這人的死相就跟大商會的那個管事的差不多,由此可以斷定,這人應該也是被老婦人控製了。
那些人在看到這一幕之後也被嚇壞了,心中也不再覺得那老婦人是冤屈的,反而生怕自己也在無意中中過招。
好在,老婦人操控的都是那些能鬧事鬧得最凶的,可見就算是當壞人,有些人也是失敗的。
剩下的兩人也是麵色慘白如紙,一臉驚恐地看著彼此。
“我,我們也是被人控製了,大人,求您救我們一命吧!”
“大人,我們知錯了。都怪那老妖婆要不是她,我們也不會鑄成彌天大錯!”
可麵對兩個人痛哭流涕的懺悔,神機營的兄弟們卻無一人動容。
他們不得不將求助的目光看向林夢雅,因為他們已經感覺出來能夠治那老妖婆手段的,唯有這個看起來麵最生嫩的小兄弟。
但實際上他們也感覺到了,這個小兄弟可不好糊弄。
林夢雅也不多看他們一眼,冷聲道:“你們要是沒有害人的心思,也不至於被她所操控。若你們真的無辜,現在畢竟已經死屍倒地。”
她說這話也是真的。
控傀術的最終目的,是要操控別人為己所用。
如果他們不需要多費力的操控,也能夠為自己所用的話,那誰還會白費那種力氣?
也就是說除了那個已經死去的之外,這兩人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不然那老婦人也不會還能留他們一命。
倆人一聽她這麽說,臉更加灰敗了幾分。
“若是你們想要尋一條活路,那我問你們什麽,你們就回答什麽。若是有一句謊話,後果你們一定不想要。”
一聽到這話,倆人忙不迭地點頭。
現在對於他們來說,啥都沒有活著重要。
林夢雅很快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包括倆人在這群人當中的地位,已經這老婦人最近幾日究竟都做了什麽,說了什麽,但凡是這二人知道的他們必定事無巨細的跟林夢雅倒了個清楚。
老婦人還算是謹慎,或許也是因為她的目標並不在此,所以老婦人平常是不怎麽愛搭理人的。
不過據兩人的印象而言,那老婦人似乎在吃喝方麵頗為講究。
之前他們從神機營手中搶到那些食物,都得暗中先給老婦人過了眼,待她留下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後,剩下的才是他們的。
而且最重要的,她好像是看中了神機營的那些傷藥。
大部分療效非常好的傷藥都被他打包在了一起,放在了一個隱秘的地方。
但老婦人的眼力還是不到家。
她隻知道哪些是好東西,但並不知道林夢雅為了讓別人的即便得到那些好東西也沒辦法用,所以在上麵做了一些非常獨特些精巧的機關。
比如說有的傷藥,必須要內服跟外用一起配合,才能夠起到療效,否則會起反效果。
之前他們撿到的那些人,服用的藥物就屬於這樣的行列。
但這個線索,也引起了林夢雅的注意。
普通人,即便是一些醫術不那麽精湛的醫師,也不會想到把那些傷藥都打包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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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老婦人是有這方麵的需求,或者是她身邊的人有這方麵的需求。、
雖然暫時還不清楚,但這畢竟也是一條線索。
其他的事情,目前即便是他們想要去查,沒地兒查去,所以她隻是將所有的線索詳細的記錄了下來,等到從這裏出去之後再去追查。
發生過老婦人的事情之後,這群之前還很囂張的家夥們立刻變成了一群鵪鶉。
林夢雅並沒有參與到他們的處置當中,她相信以杜參軍的能力,這群人以後的日子一定不會好過。
至於她也隻是為杜參軍提供了一些思想,比如說送到莊子上當苦力,或者是送到製藥房裏麵當學徒。
而在勞其體力的過程當中,也不能夠放鬆對思想的教育。
比如說每天或者是每隔幾天的思想教育大會是免不了的,而且不能夠光讓他們勞動,還要讓他們鍛煉好身體,保證他們最基本的生活所需。
林夢雅這一套,基本上是脫胎於現代的“縫紉機教學場所”的模式。
不僅要讓他們知道自己的錯誤,而且還要改造好這群人,讓他們以後能夠更好的為古族的建設發光發熱。
這些人估計做夢也沒有想到,在接下來的幾個月甚至幾年當中,讓他們欲仙欲死,恨不得一頭撞死,但每次都被救回來,然後加強思想教育,讓他們最終隻能一心向上,再也不敢作奸犯科的勞動模式,居然是眼前的這個大魔王想出來的!
這才是真正的殺人誅心,往後他們是再也不敢做錯事了。
料理了這群鵪鶉,林夢雅重新清點了一下食物跟藥物的儲存量。
原本他們預備的隻是神機營的這些兄弟們的,如今不僅被浪費了一半,而且人數又增加了這麽多,所以往後在得到有效的補充之前,他們就隻能精打細算。
正在此時,被林夢雅救下來,又給喂了不少藥的白敬,卻派人請她過去。
“白大哥,可是哪裏又有些不舒服?”她以為白敬是哪裏不好。
卻不想,那人隻是一臉愧疚地看著自己,“林子兄弟,這次的事情都是我一時不慎,也是浪費了你的一番好意,我都不知道該用什麽臉來見你。”
白敬最清楚林夢雅為了趕製這批物資,究竟有多辛苦。
可沒想到他不但沒有把那些物資都送到兄弟們的手中,居然還被人奪走了。
此時,一向負責的白敬,隻把所有的罪
過都歸咎到了自己的身上。
林夢雅卻輕聲道:“此事的確應該怪你。”
白敬的臉色更加愧疚,他以為林夢雅會責怪他幾句,可她卻隻是說道:“可怪你的地方實在是有限,怪的話,也隻能怪那些人恩將仇報。所以白大哥也實在不必為了這些事而感到愧疚,善良的寬容從來都不是錯誤,隻是你們沒有長一雙火眼金睛,沒辦法分辨人心的善惡罷了。”
林夢雅並沒有一味的為白敬的錯誤開脫,畢竟這件事他們都需要吸取一個教訓,如果以後再發生這種事情,他們是否還要得到今天這樣慘痛的教訓。
說句不好聽的,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跟袁豹及時趕到,或者是龍天昱帶著人在旁協助他們,神機營的這些兄弟們,究竟能剩下幾個,還真的說不定。
隻是她的話剛說完,就聽到身側有一道不悅的聲音傳來,“白大哥即便是有錯也隻是小錯,你這小兵怎如此狂妄,居然這樣跟副將大人講話,到底有沒有禮貌?”
“欣兒,住口!”白敬眉頭微蹙,沉聲製止道。
林夢雅這才看向一旁,隻看到了一張清秀的少女的麵容。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女子雖然是之前護著白敬的那夥人的其中之一,但她並沒有拿武器,也沒有站在最前麵,而是縮在了白敬的一旁,看樣子是在照顧他。
麵對林夢雅的目光,少女也隻是挺了挺胸膛,一臉不甘地盯著她。
那副氣鼓鼓的樣子,如果不是林夢雅知道白敬對此人無心,她還真的以為兩個人之間有什麽不可說的秘密。
“這位小姐是?”她故意問道。
那叫欣兒的姑娘,立刻一臉期盼地看向白敬,而白敬也隻是臉色平淡地介紹道:“她叫李欣兒,之前承蒙她的照顧良多。”
說完他就看見了那個姑娘,“欣兒姑娘,之前多有冒犯,可咱們畢竟是男女授受不清,還請姑娘回避吧。”
話都說到這地步了,如果是個普通姑娘,肯定是跺一跺腳,羞的滿臉通紅的跑開。
但李欣兒偏偏就不是個一般的姑娘。
她立刻笑眯眯地看向白敬,嘴裏還甜甜地說道:“我不累的!白大哥現在肯定需要別人照顧,那些男人都笨手拙腳的,哪裏有我們這種女孩子心細呢?我還是留下來照顧白大哥吧!”
說完還給了林夢雅遞了一個眼神,大致的意思是希望她能夠立刻主動的出去,免得打擾這倆人的二人世界。
白敬聽得肝火都要從頭頂冒出來了,“欣兒姑娘,我再說一遍從前是因為不方便,所以才不得不勞煩了姑娘。即便是這樣,我也給了姑娘不少東西當做回報。如今我已經回到了營裏,自有我的兄弟們照料,就不勞姑娘費心了!”
他的態度已經算得上是十分強硬了。
林夢雅從前見到白敬的時候,對方雖然算不得處處溫文爾雅,但終究說話辦事還是留有餘地,嫌少會用這樣強硬的語氣跟他們說話。
所以說,這位欣兒姑娘究竟是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能把白敬一個好脾氣的都惹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