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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夢雅才懶得跟他計較。
投其所好又怎樣?現在還不是連屋門都進不去?
大約眼前站著的是自己的小舅子,杜參軍剛開始還想硬挺,後來實在是想不明白,薅著林夢雅倆人就坐在了路邊的田埂上。
“林子,你跟哥說實話,哥是不是做得挺不好的?”
林夢雅勾了勾唇,這又是姐夫又是哥的。
嘖嘖,看來不管多英明神武的人,一旦遇到了感情都是一腦門子的官司,哪裏還有半分果斷了?
“那得從哪方麵來說了。”她倒是十分公平公正,“若是從帶病打仗這方麵來說,那參軍大人的確是無可指摘。”
“但如果作為你的家人,愛人,恐怕這輩子跟你算是倒了黴了。”
杜參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小兔崽子!你說話非得、非得這麽直接嗎?”
雖然,他也知道林子說得都是實話。
但有些錯誤已經鑄成了,現在即便是他想要挽回,可時光卻是不能倒流。
他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一切來盡力彌補一二。
可惜現在,十娘卻連彌補的機會都不給他了。
一想到這裏,杜參軍的眼神裏就盛滿了落寞。
那雙曾經拿起武器在戰場上拚殺的大手,此刻卻不斷地摩挲著手裏的籃子,可見他的心中到底是有多擔憂與惆悵。
“可是你讓我說的,再說了,我覺得你好不好有什麽用,關鍵,不是還要看我阿姐嗎?”
“你說得對。可十娘為啥不肯見我呢?”
此刻的杜參軍,跟那些煩惱情愛關係的男人沒啥兩樣。
他讓人把嚴令“照顧”好了,就拿著給十娘的禮物,忙不迭地找了過來。
結果之前還跟兄弟們說說笑笑的心上人,轉眼就把他給關在門外麵,他不管咋說咋請求,十娘就是不給他開門。
他急得都快要把門給踹開了,奈何又怕十娘會更生氣,所以隻能在外賠著小心。
唉,他好想見十娘一麵啊。
哪怕是打他罵他都可以,隻要她肯見他就行。
林夢雅瞄了瞄緊閉的房門,然後低聲對杜參軍說道:“你等著,我去試試。”
杜參軍立刻把期盼的眼神投向了她,“好兄弟!姐夫這次就靠你了!”
林夢雅勾了勾唇,她可啥都沒說。
不過她還是接過杜參軍手裏的籃子,在對方殷殷期待的目光下,緩步走到了小屋外麵。
這裏不過是最低等的莊子,為了不引人注目,所以周圍都是這樣的小房。
林夢雅故意放輕了自己的腳步,同時聽覺卻又放大了數倍。
周圍人的腳步聲,交談聲甚至是呼吸,都能夠清晰地傳入她的耳朵。
也幸虧是她早就練習了如何適應這些雜音,適應了數秒之後,林夢雅就準確地找到了自己想要聽到的聲音。
是哭聲。
而且還是那種特別壓抑的嗚咽聲。
林夢雅眉頭微蹙,這哭聲是從屋子裏傳出來的,那麽哭的是誰,也就不言而喻了吧?
“夫人別哭了,仔細傷了自己的眼睛。”
那是個相當柔和的女聲,不管是誰來聽,恐怕都以為對方是出於好心,隻是單純地想要哄十娘不哭而已。
但那聲音接下來的話,卻不亞於在十娘的心口捅刀子。
“既然夫人已經決定了不再拖累那位大人,那自然是要做到快刀斬亂麻。您還不知道吧?剛才我出去的時候,就聽到不少人閑言碎語了。如果夫人還是這般猶猶豫豫,恐怕流言會更加難聽。”
此刻,十娘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唇,勉強將她的嗚咽聲壓了下去。
“對,你說得對。我不能再耽誤他了,像是我這樣的人,隻會給他帶來數不盡的麻煩。”
“夫人這樣想就對了。唉,要說您也是個苦命人。天下女子這麽多,怎麽就您偏偏攤上這樣的事了呢?要我說呀,這女子容貌太盛也不是什麽好事。若您沒有這般的相貌,自然也就不會吸引到那些狂蜂浪蝶了。”
程十娘的嗚咽聲更弱了幾分,“是啊,為何偏偏是我呢?但願我下輩子,隻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就好了。”
在外麵的林夢雅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這他麽的是那隻狗在這裏亂吠?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裝出一副沒聽到這些狗叫的樣子出來,然後敲了敲門。
“阿姐,是我呀!快點給我開門,東西太沉了,哎呀呀,馬上就砸我腳了!”
裏麵的倆人都是一驚,隻不過程十娘更加擔心外麵的義弟,下意識第起身打開了門。
至於她身後跟著的那個,則是生怕自己剛才的那一番話,被別人說了去。
也是她今天有點大意了,更沒想到的是有人居然會突然出現。
門一開,林夢雅就一副跌跌撞撞的樣子,但卻動作敏捷地繞開了十娘,直奔她身後的那道身影。
見那人走進了,她唇一勾,隨後自己剛才在外麵搬來的一塊大石頭就直接砸了下去。
“哎呦!我的腳!”
“咣當”一聲巨響,林夢雅如願聽到了“嘎巴”的脆響。
這下子,不把那家夥的狗腳給砸斷了,她林夢雅這三個字,從此以後就倒著寫!
程十娘也是一愣,隨後就聽到了身後之人傳來的通呼聲。
她剛想要回身,就被義弟強行抓住了袖子拽了過來,拎著十個纖細的小指頭,可憐兮兮地跟她抱怨。
“阿姐,你快看啊!我手指頭都快要劃破了,好疼啊!”
聽聽,十個手指頭呢!
十指連心啊,那她當然是更疼一些了。
但十娘似乎想到了什麽,當下就有些焦急地握著她的手腕,連碰都不敢碰她的手指。
“這可怎麽辦?你的手指那麽金貴,怎麽能傷了呢?”
十娘想到的是義弟是個非常出色的大夫,那手必然就很重要。
要是因此往後影響了醫術,那義弟可怎麽辦才好?
“都怪我,都怪我......”
她急著去給林夢雅找藥膏,同時下意識地把所有的罪責都往自己的身上攬。
林夢雅看著她眼底馬上就要落下來的淚珠子,心疼得無以複加。
這怎麽能怪阿姐呢?
再說,她來就是為了開導十娘阿姐的,可不能讓她因此更加自責才是。
於是,她轉頭就凶巴巴地看向阿姐身後的女人。
“你怎麽回事?阿姐既然好心地將你帶回來,那你就應該盡心服侍我阿姐。結果你卻如此憊懶,明知道外麵有人敲門還不速速來開門,怎麽,還等著我阿姐伺候你麽?”
被大石頭砸斷了腳指骨的甘露,此刻卻是齜牙咧嘴地不敢還嘴。
“我......”
“你什麽你!這次也算是你自吞苦果。若是這次砸倒我大姐身上,看我怎麽收拾你。”
甘露被林夢雅指著鼻子罵了一通。
結果還沒等她想好說辭,眼前趾高氣昂的青年就直接扯了程十娘就走。
“走,阿姐,我們出去說。那個誰,趕緊把屋子裏的東西都收拾幹淨。”她十分頤指氣使地吩咐道。
然後,又對程十娘語重心長地道:“阿姐,我就說了手腳不勤快的人不能留。你瞧瞧她,愣愣的像個木頭樁子似的往那一杵,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田裏的稻草人在那嚇唬鳥呢!”
“哼!下次她要是還這樣,我就把她綁在杆子上插在田裏頭嚇唬鳥去!”
此時,甘露心裏已經對這個臭小子破口大罵三千遍了。
她倒是想要動彈,奈何這石頭砸得太實了。
她稍稍動一下就是鑽心的疼,那疼疼得她眼前一陣陣發黑,半點都堅持不住。
此時她倒是想要求助,奈何林夢雅臨走前,還十分好心地“幫”她關上了門。
外麵的那群漢子都知道這裏是他們參軍夫人所住的位置,那自然沒事是不會往這邊晃蕩的。
這就導致裏麵的甘露快要疼死了,可外麵卻連個人影都沒有。
半晌,裏麵才響起又是哭又像是疼的“吭哧吭哧”的聲音。
隻不過林夢雅可不在乎這些事。
她趁著十娘姐擔心她手指的功夫,就把人帶到了一處田埂上。
這裏是已經整治好了的藥田,裏麵都是已經生了根的藥材,如今鬱鬱蔥蔥的,倒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而且最主要的是,這裏種植的藥材都是就有清心凝神功效的。
在沒有農藥化肥的幹擾下,這些藥材都散發出相當清心淡雅的味道,讓人聞到心情就會好很多。
十娘還捧著她的一雙手看,隻是不知何時,眼淚珠子悄然落了下來。
“林子,都是姐沒用,要是、要是......”
“哎呀,我阿姐的眼淚可真是靈丹妙藥,你瞧瞧,這才滴上幾滴呀,我的手就完全不疼了呢!阿姐,你再哭一哭,我好接著研究研究這美人落淚,到底能不能製成藥呀!”
她說著,還雙手做成一個碗狀,捧著作勢要去接程十娘的眼淚珠子。
後者被她這麽一鬧,突然就哭不出來了。
揚手輕落,打了她肩膀一下。
“這皮猴,天天就知道拿你阿姐玩笑!”
“沒辦法,誰讓我阿姐人好又能幹。說真的,要不是杜參軍三天兩頭的來我這裏裝哭賣慘,我才不舍得把我阿姐交給那個大老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