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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麽客氣......我去!”
林夢雅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你們改行打劫了?”
她被小玉領到了一個屋子門口。
順著門口望去,她覺得自己仿佛是到了一處傳說中的寶藏。
盡管裏麵的東西已經經過了細心的衝洗,表麵上看起來幹幹淨淨的,但她還是敏銳地聞到了一股子淤泥的腥氣。
眼前還算得上寬敞的房間,已經被大大小小的木頭箱子所堆滿。
那些木頭箱子最大的得有兩米多寬,最小的也有她手臂那麽長。
最主要的是,那些微微敞開的蓋子下麵,竟全都是稀世珍寶!
也不能怪她如此驚訝,實在是這些年她的眼光也算是被他們給養出來了,一眼就能看得出那些東西,不僅僅材質珍貴,而且各個造型透著寫古意。
換句話來說,這些還是古董,所以價值已經遠超它們原來的價值了。
絲毫不誇張的說,這麽一屋子的東西,足夠讓整個古族都吃上????????????????三年都還能有餘了。
可,這些玩意兒到底是哪裏來的?
一時間,林夢雅想到了許多種可能,每一樣都不由得讓她心中更加擔憂。
“要不,咱們還是現在就跑吧?”
東西是很珍貴,但真要是這倆人把人家老底挨個都給刨了,那估計以後他們就會永無寧日了。
清狐跟小玉看著她的一臉難色,不由得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看來他們之前還是不夠努力。
不然怎麽會讓小丫頭\姐姐,看到這麽多好東西就心驚膽戰呢?
最好是她以後能夠做到看到金山銀山都能夠麵不改色才好。
林夢雅:“......”
謝謝啊,但是不用了。
她心髒挺好的,還想多用兩年呢。
可要是老被他們倆這樣嚇,那估計大概用不了多久就得罷工了。
這哪裏是驚喜啊,簡直就是驚嚇!
清狐點了點她的眉心,沒好氣地道:“沒出息的小東西,你再仔細看看那究竟是誰的?”
“再怎麽看也不可能是我的吧?我就說你們不要老是搞這種突然襲擊,這一下下的,我可怎麽受得了?等等,我去!不是吧??”
林夢雅委委屈屈地走到箱子邊上,隨便翻出來一件多寶瓔珞查看。
結果!
那瓔珞上麵的寶石到底有多璀璨濃鬱暫且不提,單是她在瓔珞上麵發現的一個小小族徽,就嚇了她一大跳。
“這,這還真的是我們家的?!”
此時的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麽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這些東西她以為是別人家的是一回事,就算是再喜歡,也不會生出貪婪覬覦之心。
但如果這些東西上麵都有宮家的族徽的話,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隨即,林夢雅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發瘋一般的在箱子裏肆意的翻找。
之前她也沒細看,隻知道都是一些金銀細軟什麽的。
可是剛剛她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卻發現這裏麵除了一些珠寶古董之外,還有一些東西讓她有點眼熟。
“這好像是宮家用來祭祀先祖的祭器吧?家裏麵還有幾個,隻不過長得跟這個有點不太一樣。”
她拿出了一個類似於酒皿一樣的祭器。
那是由純黃金打造的酒皿,宮家也有一個這個,大約有半個人頭那麽大,裏麵跟外麵都有非常繁複的花紋。
之前她還覺得挺精致的,但是看到了“正品”,她才知道那可能不過就是一個拙劣的仿冒品。
純金的酒皿內外刻畫著類似於花枝一樣的紋路。
一般情況下這種花紋都是比較有各自家族的象征的,所以除了宮家之外,應該不會有別的家族跟這完全相似。
畢竟這是用來祭祀老祖宗的,要是刻畫了別人家的花紋,那就等於是在祭拜別家老祖宗。
那這後代子孫可真是孝死了。
他家祖宗托夢的時候估計也得大罵一頓才能解氣。
“嗬!這回不覺得是我們兩個搶的了?”
清狐故作生氣地????????????????問道,實際上,他可舍不得生她的氣。
“嘿嘿!其實這也不能怪我呀,主要是你們兩個之前也沒讓我有個思想準備。”
她用袖子擦了擦酒皿,心想如果這次要是把這些東西都拿回去的話,曾祖不得高興得尾巴都翹到天上去?
對於老家人來說,能找回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就跟能找到自己落葉歸的根一樣。
那是一種心靈的寄托,是所有宮家人的靈魂歸宿。
同時,她也想到了一個幾位關鍵的問題:“這些東西你們都是在哪裏找到的?而且,我怎麽聞著有股子淤泥的土腥氣?”
清狐笑了笑,“還是你這小狗鼻子靈敏,沒錯,這些都是我在水裏給你挖出來的。怎麽樣?有沒有想好怎麽感謝我?”
林夢雅想了想,從衣兜裏麵翻出來一個小瓶瓶。
“喏,這個給你,每日分三次服用。”
清狐也沒問是什麽,接過來臉上的笑容就更大了,“你還記得我之前說過我被人追殺的時候,曾經躲進過一個水潭麽?”
林夢雅點點頭,不禁好奇地問道:“難道這些東西都是你在水潭裏麵撿到的?”
“嗯,差不多。當時我躲在那個水潭裏麵的時候,怕被人發現,就躲在了水潭的底部。結果無意中觸碰到了一個機關,還好,算是有驚無險的發現了這些東西。”
盡管他說的輕描淡寫,但林夢雅還是能夠推測得出來,當時的清狐到底有多狼狽。
這家夥,從來在自己的麵前都是報喜不報憂。
明明是九死一生活過來的,在他的麵前卻總是把那些危險說得別樣輕鬆。
一時間,手裏的黃金祭器都不香了。
“你,你......”她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清狐見她生了氣,也不敢再逗她了。
“好了,不管怎麽說,我也算是虛長了你那麽多年。放心吧,我總是有逃命的法子。”
林夢雅很清楚,作為一個既得利益者,清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她獲益。
而她如果每一次都隻是說說而已,卻是依舊讓他付出生命般的代價去為自己獲取一切,那她也實在是太過虛偽。
可對於她而言,重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珍愛之物,而是自己身邊每一個讓她在乎的人。
她深知清狐的脾氣,更明白他的執拗。
哪怕是讓他現在就放棄自己的生命,為她得到一些利益,隻要他覺得劃算他就會去照做。
在某些方麵來說,其實清狐才是他們這一群裏人裏麵最偏激的那一個,並且他時常伴有非常嚴重的自毀傾向。
對於他而言,這身皮囊不過就是隨時可以被舍棄的東西而已。
卻不知於她,於整個宮家而言,他已經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所以,如果想要讓這家夥長個記性的話,那從他身上入手是不可能的了,那就隻有從自己的身上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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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狐還不知道,被自己視作親人與救贖的林夢雅,同樣也回報給了他如此真摯的情感。
在她的心中,他是兄長,也是父親,更是與她相濡以沫共患難過的夥伴。
這一點,清狐大概是知道的,隻是他一直不敢承認,也不想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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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值得。
他,不值得她去在意。
清狐還不知道她的打算,當然,就算是他知道了,他除了阻止之外也做不到其他。
倆人的性格在某些方麵很相似,就像是林南笙時常感歎的那樣,雖然這些兄長裏麵,與她親緣關係最近的是自己,但最了解她的人卻是清狐。
她想要做的事情,誰也別想阻攔罷了。
林夢雅心思稍定,也就不急於在這一時教育這個固執的家夥。
她仔細詢問了當時的事情經過,然後,當她清狐臉上的那道疤痕本來應該隨著身體經脈的恢複而恢複,結果,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居然就那麽落了下來。
“你能拿下麵具讓我看一下嗎?”這是她第一次問他。
清狐遲疑了片刻,才有些不太自然的拿下了自己的麵具。
但嘴巴依舊不饒人的說道:“要是把你嚇壞了,我可不哄。”
可緊緊攥著麵具的手,卻泄露了他此時緊張的心情。
於是,林夢雅就看到了他臉上的那道傷疤。
這疤,有點意思。
清狐一直沒有敢看林夢雅的眼睛。
雖然他知道對方根本不可能對自己露出任何嫌棄的表情。
可他就是難以麵對現實。
直到,他感覺到輕輕柔柔的觸感,在自己的那道疤痕上麵輕輕的碰了下。
“之後你有沒有什麽感覺?傷口有沒有繼續流血或者是惡化?”
聽到她溫柔的聲音,清狐緊張的心情,也是逐漸恢複了過來。
“沒什麽感覺,我也用過你給我的祛疤藥膏,隻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你把藥膏拿出來我看看。”
隨後,清狐就拿了出來。
原本是滿滿一個巴掌大小的木頭盒子,現在盒底隻剩下了薄薄的一層,可見這家夥到底用了多少。
林夢雅聞了聞藥膏,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她的藥膏沒有任何問題,也沒有失效。
那就不應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