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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音管事,還真是個老狐狸!
音管事並未獲得預料當中的附和,她正要繼續說話,就聽得那位宮家家主說道:“這種寶石袈裟之前我倒是從未見過,不過我覺得既是敬佛之物,用佛家七珍好像更為合適。”
音管事倒是有些意外於她的回答。
這些年來,音管事時常會做出些驚人之舉。
比如說她口口聲聲說自己要在家裏清修,可實際上,她卻比任何人都不敬佛祖。
最開始還有不少人指責她,但最後這些人要麽是死在她的手中,要麽就是被她給逼瘋了。
在她看來,她隻要活得恣意爽快就行。
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有指責她的資格!
於是,她以為這位宮家主也像是那些人一樣,明裏暗裏地指責自己不敬那些泥胎佛像。
嗬!世人可真是愚昧。
她正要沉下臉來嘲諷對方的無知,就聽得那位宮家主繼續說道:“而且音掌事的這件袈裟上的寶石。”
林夢雅略微停頓了一下,悄悄上前一步,像是要跟對方說悄悄話似的,壓低了聲音提醒道:“這幾塊翡翠,好似是贗品。”
音管事愣住了,隨即勃然大怒。
“你胡說些什麽?這翡翠乃是別人獻給我的,豈能是假的?我看,分明是你自己沒見識,你......”
“咳咳,音管事,我不過就是實話實說,您何必那麽生氣呢?”
林夢雅假咳了兩聲,還用自己的右手,堵在了自己的唇邊。
順便,露出了她腕子上的那隻濃鬱、通透到極致的極品帝王綠圓鐲子。
古代人跟現代人的審美略有不同。
比起現代人更重視種水,古代人其實更看重的是玉石的顏色。
但是她手上的這一個,卻是將二者融為一體。
不管是在什麽時候,那都是價值連城的好寶貝。
音管事的眼神,一下子就被她的手腕吸引住了。
就跟看到肉骨肉的狼似的,一眨也不眨地緊緊盯著。
林夢雅心中冷笑。
這位音管事是在單純的秀她那件寶石袈裟嗎?
不!她是在秀,她來自上境大族的優越感。
或者說在她看來,自己甚至都不值得她大費周章的試探。
隻需要把他們這些“鄉下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好東西顯擺出來,自己就應該自慚形穢了。
其實就是壓根沒看得上他們。
覺得她就算是再有錢,也不過就是一個毫無眼界的土財主。
就像是給古代人顯擺清華大學的畢業證書一樣。
根本就不匹配。
隻可惜,這位音管事顯擺錯人了。
“看來,音管事一定是因為一時心軟,所以才錯信了旁人。不過這也沒什麽要緊的,誰還沒有個走眼的時候呢?不過下一次音管事可得擦亮眼睛,免得被人糊弄了過去。”
林夢雅說些話的時候,態度非常的誠懇。 要說她是陰陽怪氣吧,可她偏偏從表情到語氣,根本挑不出一丁點的毛病。
而且也確實是音管事自己的問題。
如果不是她錯把贗品當珍品,今日也就不會在這個女人的麵前出醜!
還有這女人怎麽回事?
就算是她看出來自己的翡翠是假的,難道私下裏告訴自己不行嗎?為何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來?
這賤人,就是為了打自己的臉。
此時的音管事卻忘了,如果不是她自己顯擺到人家的麵前,非得把人家當成一個傻子來看待,也就不會自取其辱。
周圍的人,除了離得近龍天昱等人之外,其他人並沒有聽到兩個人的交談,反倒是覺得這兩人好像態度還挺平和的。
“多謝宮家主指教,看我,年紀大記性不好,居然忘了請宮家主進去坐一坐。”
說著她就讓開了路,臉上雖然努力做出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但林夢雅怎麽看,怎麽覺得這家夥對自己不懷好意。
“無妨,音管事也請吧。”
就算前麵是龍潭虎穴,又能如何?
她才不怕呢!
兩人並行進了院子,林夢雅很快就聞到了一股子非常濃重的檀香味。
檀香跟檀香的味道也有細微的區別。
除了原產地不一樣,還有就是製作的工藝,乃至是儲存的方式不同,都會有一些差別。
如果是經常敬佛禮佛的人家,身上多多少少都會沾一點淺淡的檀香味道。
可她剛才在那位音管事的身上卻沒有聞到太濃的檀香味。
反而是進到院子裏麵之後才發現這味道有些濃烈。
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卻並未見到香壇之類的用具。
而且這味道怎麽有點像現在被淹了的水下神廟?
不確定再聞聞。
其他人顯然沒有她這樣堪比警犬的嗅覺,所以也就不覺得有什麽特別之處。
龍天昱反而是覺得自打他們進來之後,周圍人的目光略讓他感覺到有幾分不自在。
他的眼神,猛地跟其中一個人的眼神撞上。
對方立刻低下頭,收起自己的不屑,立刻轉身離開。
大約是沒想到他們這一行人膽子居然這麽大,不僅敢在大庭廣眾之下頂撞音管事,還絲毫不避諱的跟自己對視。
要知道,他們來這裏也有一段時間了,所見到的古族人要麽就是獻媚討好,要麽就是戰戰兢兢。
這極大地養成了他們蔑視這群古族人的心態。
實際上,他們說是莫家人,但也不過就是個普通人。
哪怕是在莫家也屬於最底端的位置。
所以,當龍天昱眼神如炬,絲毫不畏懼他們的時候,那些人反而怕了。
一群紙老虎而已。
龍天昱垂下眸子,眼底顯現出淡淡的嘲諷。
他們一行人被音管事帶到了會客廳。
分主次落坐以後,音管事就讓人看茶。 隻是沒想到,來給他們上茶的兩個仆役,卻帶著手銬跟腳鐐。
他們身上穿著半舊不新的粗布衣裳,手腳跟臉蛋看似沒有傷痕。可是從兩人遲緩的速度上能夠看得出來,他們的身上帶著傷。
兩個人年輕的容貌足有七八分相似,應該是有血緣關係。
林夢雅端起茶來,卻並未碰到裏麵的茶水。
這茶水裏麵有血腥味,她剛才在那兩個人身上也聞到了。
應該不是有血,而是在泡製的過程之中,水或者是茶具,不小心碰到過還未結痂的傷口,所以才會留下如此淺淡的血腥味。
如果不是因為她嗅覺過人,恐怕也聞不到這種味道。
林夢雅放下了茶杯,麵色如常。
隻是心中,對這位音管事又多了幾分戒備。
對自己近身服侍的人尚且都如此殘暴,這位音管事並不像是她所表現出來的那般粗俗淺薄。
這是一個極為能折磨別人的狠毒之人。
音管事卻不管其他人如何想的,而是悠閑地端起自己的茶杯,飲了一口。
之後,才對林夢雅說道:“這兩個人都是我新收的奴仆,我看他們做事手腳還算麻利,才賞了他們近身伺候。”
“隻可惜這兩家夥不識抬舉,所以我就調、教了他們一番。”
“這種下賤胚子,就得要好好教他們規矩才行。”
那兩個半大孩子聽到音管事這話,立刻嚇得瑟瑟發抖地跪倒在地。
此時,林夢雅才看到這兩個人稍稍露出來一點的後背處,現在還是紅紅腫腫,傷口外翻。
這是鞭傷,好像還不止。
氣氛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林夢雅不知道音管事是故意給自己話聽,還是另有安排。
這兩個孩子著實可憐。
如果要是放在以前的話,那她肯定二話不說,不管怎麽樣也得把這兩人給救走。
可這位音管事,她好像是故意這麽做的。
所以她的目的是什麽呢?是讓自己知難而退?
不見得。
之前在門外,她已經小小的亮出了自己的爪牙。
那意思就是告訴音管事,她可不是那種,任由對方搓扁揉圓的泥人。
逼急了,她可保證自己會不會當場就反擊回去。
所以,這也是試探麽?
那她在試探什麽呢?
是看自己會不會心——軟,對了,這恐怕是音管事在看看她是否有軟肋。
假如她為這兩個求情,甚至為這兩個人跟音管事反目,那麽日後音管事拿捏她豈不是更加簡單。
這老妖婆,可真是心狠手毒。
想到這裏,她暗罵那個老妖婆兩句,之後就眼也不挑地說道:“做錯了事的確該罰,這是音管事的家事,我們聽聽也就算了。”
音管事的手一緊,狠狠地捏住了自己的珍珠手串。
怎麽回事?
為什麽這賤人看觸動都沒有?
這可是她慣用的手段了。
她最喜歡看那種偽善之人,在自己的麵前被扒光了偽裝,最後露出羞憤不已的表情。
那些人之前是如何辱罵她的,之後就是如何打自己臉麵的。
也有跟她一樣絲毫不掩飾自己惡毒心思的,但到最後,她都會讓這些人自嚐苦果。
為什麽?為什麽她卻偏偏能無動於衷?
音管事心情不順,有人就要倒黴了。
她身旁跟著的青年男子見狀,立刻對那兩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兄妹兩個使了個眼色。
那兩人收到信號,猛地一縮。
然後就撲到了林夢雅的腳下,哭著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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