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雅小嘴張成了個"O"型,看著白蘇,把鐵針再次變成了戒指,套在了手上。
“那個……我也是無意中學會的。”
白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被林夢雅用這種崇拜的眼神看著,饒是她,也覺得有些不習慣了。
“以後,教教我好不好?”
雖然不知道為何身為名門閨秀的主子,會對撬鎖感興趣。
但是,現在好像不是說這個問題的時候吧?
“主子——正事,正事要緊。”
被白蘇這麽一提醒,林夢雅才想起來,的確是正事還沒辦。
撬開了鎖,打開了房門,林夢雅跟白蘇,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屋子裏麵。
借著外麵細微的月光,林夢雅看清了床上的人,怎麽會是他?
宴會進行到一半,太子跟獨孤側妃,正在笑意吟吟的跟賓客們盡歡。
一個侍女模樣的女子,急匆匆的從外麵跑了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太子殿下,側妃娘娘,大事不好了!”
從這侍女出現,大叫大嚷開始,太子跟獨孤側妃的眸子,就劃過了一絲看好戲的心情。
“混賬,太子還在這裏,大呼小叫的成什麽樣子。”
作為女主人,獨孤側妃立刻站起來訓斥道。
“請側妃娘娘恕罪,奴婢隻是,隻是一時情急,還望側妃娘娘,饒了奴婢。”
被嚇得有些顫抖的小侍女,畏畏縮縮的跪在了大廳裏,卻抿緊了唇,不敢說話。
“娘娘息怒,奴婢覺得,這丫頭定然是有什麽事要說,來,你過來。”
獨孤側妃身邊的女官,親切的把侍女叫了過來。
侍女羞紅了臉,伏在了女官的耳邊,輕輕的說了幾句話。
“你說的可是真的?可不許亂說,這可是要命的事!”
侍女用力的點了點頭,眼神帶著幾分的急切。
女官想了想,也低聲,在獨孤側妃的耳邊說了句話。
“怎麽會有這種事情?殿下,沒想到晚宴竟然發生這種事情,還請殿下恕罪。”
獨孤側妃立刻跪了下來,誠惶誠恐的看著太子。
早就了然於心的太子,自然做出了一副錯愕的樣子,扶起了自己的側妃,假模假式的問道。
“怎麽了?可是有什麽不妥?”
獨孤側妃當場就哭了起來,柔柔弱弱的說道:
“都是臣妾的不是,請太子看在臣妾的麵子上,千萬不要怪罪王爺跟郡主。”
太子瞪起了眼睛,周圍的人的耳朵,也在這一刻豎了起來。
眼看著,宴會廳裏麵,除了龍天昱外,也沒有別的王爺跟皇子。
明月郡主也不在,難道是這倆人——
“豈有此理,把我太子府當成什麽了?”
重重的拍向了桌案,整個喧鬧的大廳,在瞬間變得安靜了許多。
太子大怒,帶著獨孤側妃和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去了後院的廂房前麵。
還沒等進去,就聽到裏麵傳來了女子孟浪的聲音。
太子的臉色變得鐵青,跟獨孤側妃交換了一眼,掩蓋住了眼底,那略帶著得意的情緒。
“王爺,郡主,太子來了,該起身了。”
早就有手腳麻利的太監,前去敲門了。
卻沒想到,那裏麵的聲音,卻愈發的高亢了起來。
“怎麽回事?難道,你們倆個連羞恥二字,都拋諸腦後了麽?”
太子的唇邊,噙著一抹冷笑。
用力的踹開了客房的門,倆旁侍女手中的宮燈,照亮了昏暗的內室。
隻見,地上,桌上,椅子上,三三倆倆的衣物,縱橫交錯。
雖然,床上的帳子還未掀開,但是床鋪搖晃的聲音,可是讓人浮想聯翩。
當下,一些臉皮薄的少婦跟小姐們,都羞紅了臉,退了出去。
一些經驗老道的,則是帶著看好戲的神態,等著太子,卻揭曉帳子裏的野鴛鴦。
在裏麵傳來一聲尤為高亢的喊叫聲過後,屬於男女重重的喘息聲,曖昧得讓人臉紅心跳。
獨孤側妃趁機拉開了帳子,想要給這對男女,來個人贓並獲。
隻是,在看清楚裏麵女子的容貌後,不由得驚呼出聲。
“怎麽是你!?”
立刻落下了錦帳,獨孤側妃的臉都要氣歪了。
太子並不知道事情有變,還以為,這是獨孤側妃的臨場發揮。
“好了,你莫要再替他們掩飾了。三弟啊,我早就說過,你若是喜歡,我可以求母後賜婚的。唉,今日之事,你要為兄,如何收場呢?”
太子一副捶胸頓足的樣子,倒是想要坐實龍天昱跟明月之間的醜事了。
隻是,他卻沒有看到,一直緊緊的攥著錦帳的獨孤,正拚命的給他使者眼色。
“太子殿下,王爺隻是有些不勝酒力。跟明月郡主,似乎無關吧?”
誰都沒有想到,一道溫柔清冽的聲音傳來。
昱王妃林夢雅,帶著侍女打著一盞小小的宮燈,踏月前來。
太子歎息了一聲,剛想跟林夢雅解釋,可看到跟在她身後的人,眼睛,不由得瞪得老大。
“雅兒說的沒錯,臣弟隻是不勝酒力,沒想到,還勞天子殿下,側妃娘娘掛心了。”
高大英俊的男子,擁有一張冷漠冰霜的臉。
隻是,跟溫柔淺笑的女子,看起來如同璧人一樣的般配。
情勢急轉,沒有人知道,原本應該在帳中的緋聞男主角,竟然,衣衫完整的從外麵走了進來。
“你不是——”
太子喃喃自語,他們本來的計劃,要龍天昱跟明月,生米煮成熟飯,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捉奸在床的。
這樣的話,哪怕是龍天昱不肯也是不成的了。
可現在龍天昱完好無損的在這裏,那帳子裏的,又會是誰呢?
“呀,這不是太子府上安夫人的鴛鴦配麽?”
林夢雅突然說了一聲,便從淩亂不堪的地上,撿起了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
看到那枚鴛鴦配,太子的臉色,登時變得鐵青無比。
他記得,這還是安夫人剛進府的時候,自己送給她的。
難道說,這床上的野鴛鴦,竟然是——
“據我所知,王妃跟安夫人並不熟悉吧。怎知這就是安夫人的鴛鴦佩,許是看錯了吧?”
都到了這個時候,獨孤側妃自然知道,若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了帳內人的身份,必
然會掀起一場軒然大波的。
咬著牙,狡辯著。
誰知林夢雅卻撩起了自己耳邊的發絲,淡淡的說道:
“我的侍女,剛剛去廚房給我要了點玉露羹來。在院子裏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我趕去的時候,那人稱自己是太子府上的安夫人。我原是不信的,可安夫人卻拿出了這塊鴛鴦佩,我一看,這名貴的東西,也並非是一般人所有的。故此,就記得了鴛鴦佩的模樣。”
林夢雅的話,不由得讓太子跟獨孤側妃都變了臉色。
好死不死的,此時裏麵又傳來了一陣尖叫的聲音。
“啊——怎麽是你!我乃是太子的安夫人,豈容你這等人侮辱!”
真是恰到好處,林夢雅不得不為安夫人的精彩演出,拍案叫絕。
事實上,由始自終,安夫人都以為跟她苟合的,是太子。
此番藥效一過,就看到了躺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卻隻是一個小小護院而已。
頤指氣使,狐假虎威慣了,安夫人也忘記了,現在是什麽場合了。
“這個賤人!”
太子咬碎了牙,突然從旁邊的侍衛腰間,抽出了一把鋒利的鋼刀。
大步的走到了錦帳前,把阻攔的獨孤側揮到了一邊,衝進去,就是倆聲慘叫。
滾熱的血,落在了錦帳上,染出了可怖的褐色斑印。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隻是太子,卻又再一次,成了笑柄。
龍天昱直覺的伸出了手臂,想要擋在林夢雅的麵前。
可她卻搖了搖頭,輕輕的撥開了龍天昱的保護。
作為醫生,她從來都不曾懼怕過鮮血。
現在,她欣賞太子扭曲的麵目來來不及,哪裏還會有恐懼呢?
憤怒?羞辱?亦或是疑惑,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事,她的報複,才剛剛開始。
“太子,我——”
獨孤側妃迎了上去,泫然若泣的想要解釋,卻被太子陰沉的目光嚇退了。
鮮血,順著刀尖低落在地上。
太子的臉色,已經陰沉到殘暴惡毒了。
若不是這裏,都是王公貴族,他早就都殺了滅口了。
帳子裏,明明應該是龍天昱跟林夢雅,沒想到此刻,卻換成了自己的愛妾,跟一個卑賤的護院私通。
偏偏,還是他親自帶人來捉奸在床的,這讓他,如何不惱火。
冰冷的眸子,怒意的隱藏著即將要肆虐的殺機。
卻跟另外一雙深邃如夜的眼睛,對視上了。
難道,這一切都是落入了林夢雅的算計了麽?
太子想了想,隨後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可能,林夢雅根本不認識太子府裏的人,就算是想要算計他,也不會做的這麽細致。
至少,這人定然是很熟悉太子府裏的人吧?
懷疑的目光,在龍天昱,跟一大群人身上,一一的劃過,最後,定格在了低聲哭泣的獨孤側妃的身上。
想起,她剛剛慌張的樣子,想必是看到了安夫人的吧?
若是她做的,她又何苦替安夫人遮掩?
隻是,這個人是誰呢?
“來人,把這倆個奸夫淫婦,給我拖到亂葬崗去喂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