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自從戴胄將香蘭的屍體和張忠押解到大理寺,審案的地方由刑部轉移到了大理寺大堂,而魏征、李孝恭、王珪、孫伏伽和劉政會還有戴胄六人經過五天的不解努力終於得到了不少線索。但是,得到線索的同時他們也錯失了很多破案關鍵因素。
那天晚上在大理寺,魏征、李孝恭、孫伏伽、王珪和劉政會還有戴胄六人商量的結果是,全城搜捕凶手,對外宣傳張忠安然無恙,羈押禦醫孫彥,嚴格的盤問宮內禁衛,盤查案發前後進宮諸人的情況,嚴格的審問藥膳房和皇後貴妃身邊的內侍宮女。
但是,在漢王府李恪對孫伏伽的提醒過關於張忠可能留下過什麽線索的問題,孫伏伽回到大理寺第二天便在魏征等的眾人麵前提出了這個問題,問題一提出便得到了眾人的支持。所以,魏征等人兵分三路開始尋找案件的線索,由魏征和劉政會負責盤問宮內禁衛,盤查案發前後進宮諸人的詳細情況,由孫伏伽和王珪負責張忠死守遺留線索的問題,由李孝恭和戴胄負責禦醫孫彥的審核。
功夫不負有心人,審理案件的六人的努力得到了回報,負責盤問宮內禁衛的魏征和劉政會取得不少的線索,根本左右監門衛的士兵口述,案發當天進出皇宮大內的除了跟李世民匯報政務的幾位大臣之外,宗室中人有漢王李恪、越王李泰和齊王李佑三人,而三人當中李恪和李泰都進宮的時候身邊沒有一個侍衛,隻有齊王李佑進宮時身邊跟著一個侍衛,但他出宮的時候身邊依然還是那個侍衛。左右監門衛的士兵還告訴魏征和劉政會,李佑進宮的時候大概在午時,李泰進宮的時候大概在未時,而李恪進宮的時候大概在申時。
同時負責張忠遺留線索的孫伏伽和王珪得到了證據更加寶貴,他們通過審問藥膳房內侍和平時跟張忠關係不錯的幾個人,終於在藥膳房一個年紀不大,平時頗受張忠寵愛的內侍的口中獲得了關於張忠的兩外一個情況,說張忠在長安城另外有一座宅院。
對於這個情報孫伏伽和王珪不敢耽擱,生怕時常一場就露出倪端,等到審理完畢立,兩人馬率領大理寺衙役敢向了張忠在長安和平坊。但是,等到兩人到了和平坊才發現張忠的院落早已人去摟空。兩人也不泄氣,又跟附近的街坊鄰居打探,終於得到了一個新的線索,根據街坊鄰居說院落內住的女子平時都不在這裏。孫伏伽和王珪詢問女子住在哪裏,街坊鄰居都說部知道,但他們還是描述出了女子的相貌。得到了女子的確切相貌,王珪和孫伏伽兩人就容易找了,最終他們在長樂坊的紅樓內找到了這個名叫張紅的女子。
孫伏伽和王珪將張紅帶到大理寺審問,在兩人嚴厲的質問下張紅終於開口說出了張忠在案發的第二天交給了她一件東西。孫伏伽和王珪急忙命人按照張紅的訴說將東西拿到了大理寺,兩人打開一看,原來是一本賬冊。
賬冊的內容讓孫伏伽和王珪震驚不已,兩人看望賬冊麵麵相耽,內心中都感歎沒想到事情會這麽複雜。兩人又不敢輕信大意,對張紅再三的審問最後確定了賬冊就是張忠做偽證之前交給他的東西之後,兩人才開始重新審視賬冊的內容。最終,兩人決定對於賬冊和其中記載的內容暫時保密,在公審之前不能跟任何人透露,以免又出什麽事端。
隻是相對於魏征和劉政會、王珪和孫伏伽獲得了不少的收獲相比李孝恭和戴胄這邊情況很不妙,兩人突審禦醫孫彥的前兩天孫彥的表現都很正常,對於審問過程中提到的關於香蘭的驗屍錯誤給出了自己的解釋,隻是等到審問的第三天,禦醫孫彥卻意外的死在了大理寺的地牢中,讓戴胄和李孝恭兩人惱怒不已。可以說,對於禦醫孫彥他們兩人審問兩天不但沒有得到什麽有利的線索反而讓這樣一個關鍵人物身死地牢。
但是,不管怎麽樣六人在這次行動還是獲得了不少的線索,對於案情的進展給了不少的幫助。
最終,六人通過將各自收集的各方麵的線索匯集到一起,通過縝密的分析之後在大理寺的開了一個短暫的會議。六人共同決定在兩天之後開始第三次三堂會審。
同一時間,大理寺中魏征、李孝恭、王珪、劉政會、孫伏伽和戴胄六人商議的三堂會審的時間也被鷹衛匯報到了李恪的麵前。
李恪聽完陳其匯報的時間,心裏有了想法。但是,他還是憂心的道,“兩天之後在大理寺開始第三次三堂會審,那不就是還有兩天的時間可以讓敵人做準備嗎?”
“殿下的意思是?”陳其詢問道。
“三堂會審的眾人各懷心思,大理寺現在又是處在人員龐雜階段,難免不會泄露他們這次獲得的證據,如果要是讓敵人在這個節骨眼上盜取或者毀滅了證據,那對案情的進展影響可是很大啊!”李恪歎息一聲說道,“真不知道兩天後公審這個時間是誰確定的,怎麽考慮的就這麽不周詳呢?”
“殿下,照你的意思,那我們該如何行事呢?”陳其問道。
“關於這件案子我們該插手地方可以插手,該觀望地方就必須要觀望,你想凶手和證人我們可以插手,因為活的證物,我們就是想從中做手腳成功的幾率也不會很高,別人不會再這方麵做文章。唯獨不能染指死物的證據,不然到時候就是真正的證據在有心人故意刁難下頁會被說成是我們偽造的證據,到時候情況會更加不利於我們。”李恪無奈的說道。
“殿下,那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啊!”陳其不甘的說道。
“哼!這倒未必,我們什麽時候淪落到坐以待斃的地步了?”李恪笑道,“陳其,你要知道我們現在就是在坐收漁利,等待別人送上門來。”
“末將不太明白殿下的意思。”陳其憨憨的道。
“晚上你自然會知道,你下去傳令讓馬周、劉仁軌、鄧同達和左翼晚上到府上議事。”李恪吩咐道。
“諾,末將現在就去辦。”陳其說完,離開了書房。
陳其離開,楊恩便走進了書房,看著一臉輕鬆的李恪,楊恩開口說道,“殿下今天的氣色不錯啊!”
“是啊,今晚有人要本網送一份大禮,本王豈能不高興?”李恪反問道,同時臉色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難道殿下想在就收掉這條魚兒?”楊恩問道,“不知道殿下有沒有確定第三次三堂會審的具體時間?”
“剛才陳其告訴本王,鷹衛得到的消息是兩天後在大理寺開堂開始第三次三堂會審。”李恪淡淡的說道。
“既然三堂會審在兩天之後才會開堂,那殿下這個時候給就開始收網,未免有些操之過急了吧?”楊恩小心的勸解道。
“楊老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李恪歎道,“緊要關頭大理寺做出這樣的決定,我們確實琢磨不到他們真正的用意,為此隻能鋌而走險了,要是錯過了這個機會,那我們這麽多天的布置就白費了。”
“既然殿下這麽說,那老奴也沒什麽意見,老奴現在就去安排,以確保晚上釣魚的時候能夠萬無一失。”楊恩道。
李恪對楊恩很放心,點頭答應了他的要求,楊恩便躬身退出了書房。
晚上,戊時時分。
李恪讓陳其通傳的馬周、劉仁軌和鄧同達和左翼四人來到漢王府,李恪將四人請到書房,四人被開始有些吃驚李恪今晚找他們的用意。因為,平時商議事情的時候都會列席的楊恩和陳其兩人都不在書房,而且,書房的門外守衛的王中長和朱童兩人也被其他人所頂替。
李恪對眾人的反應自然看到眼裏,隻是他並沒有給眾人一個解釋,而是對劉仁軌說道,“正則,父皇既然已經同意了你的調令,那過幾天你就跟本王一同回太原吧,本王瞎管幽州軍務,肯定會給你安排一個好職務。”
“多謝殿下,一切聽殿下的安排!”劉仁軌欣喜道,就如李恪所言,要是他給劉仁軌安排職務,那肯定不會比在皇宮當差要差,最起碼也是能夠統領一府軍隊的果毅都尉。
李恪給劉仁軌說的過幾天跟本王一同回太原的話劉仁軌欣喜之餘倒是沒有聽出什麽不是,但這句話沒有瞞得過馬周和鄧同達還有左翼三人,他們臉上露出欣喜的同時又麵帶疑問的看著李恪,想讓李恪告訴他們這句話的真偽。
李恪看到三人的表情,爽朗的一笑道,“案情已經有了進展,本王的罪名也可能就要洗脫,到時候再待在長安保不準又要發生什麽大事呢,還是早回太原的好。”
李恪這麽解釋,馬周和鄧同達還有左翼雖然覺得李恪說的有些牽強,但也沒敢在細問。如此,書房中的氣氛倒是活躍了不少,李恪又拋出了關於和高麗的通商問題,眾人各抒己見,聊的也比較開心。
隻是相對於書房內眾人聊天的活躍氣氛,書房外麵卻氣氛就顯得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