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東讚和桑熊出了館驛的大門,就見門外二百名鷹衛正在殺氣騰騰的等待中,領隊的人盡然是李恪的貼身侍衛王中長。
看到這支鷹是衛王中長領隊,祿東讚和桑熊的心裏都一驚,他們已經清楚了自己當前的處境,能夠讓李恪的親衛隊長親自領隊來請自己兩人,軍營裏肯定發生了不同尋常的大事情。而想到軍營,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對方。因為,他們的五千精騎就駐紮在唐軍的軍營之中。難道是五千精騎出了問題嗎?想到這個問題,桑熊和祿東讚的臉色驟然變得很難看。
“大相和桑熊將軍,真是不好意思,大清早的就來打擾你們,可是問題太過嚴重,殿下也不能不這麽做,請兩位隨本將去趟軍營吧!”王中長說的話看似很客氣,可語很氣冰冷,態度很傲慢。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祿東讚和桑熊也顧不上生氣。
“將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祿東讚騎上自己的占馬,催馬來到了王中長身邊問道。
“大相,到了軍營自然就清楚了,何必問本將呢?”王中長淡淡的說道。
“你——”桑熊剛要反駁怒斥王中長,就見祿東讚給他使眼色,他也就忍住不說話。
“回營——”王中長不理會祿東讚和桑熊,大吼一聲。
就見鷹衛將祿東讚和桑熊圍在中間,緩緩的想涼州軍營而來。
祿東讚、桑熊和王中長等來到涼州軍營的轅門時,就聽見營中戰鼓雷雷,喊殺之聲不斷。
守門的衛士看到的黑衣鷹衛,領隊的還是王中長,北王的貼身侍衛在,問也沒有問便放行。
王中長和祿東讚、祿東讚等緩緩的入了軍營。
到了涼州軍營,王中長沒有帶兩人去李恪的中軍大帳,而是想校場而來。
沒多時,祿東讚和桑熊來到校場,看到校場上的一幕時,他們兩人驚呆了!
祿東讚還好,臉色煞白,麵色鐵青。
桑熊已經暴怒了,要不是身邊有黑衣鷹衛緊緊的盯著他,他估計就已經殺向了校場。
因為,在校場上,就見五千名吐蕃精騎被捆綁、跪倒在校場的點將台前,就像等待被斬殺的囚犯。
祿東讚和桑熊快馬來到點將台,大步走到李恪麵前,祿東讚就質問道,“殿下,你這是怎麽回事啊,我吐蕃五千壯士犯了什麽法嗎?需要受到這樣的懲罰?”
“大相,你來的正好,本王正為這件事情發愁,束手無策呢!”李恪臉色難看的說道,“就在昨天晚上,你們吐蕃精騎在營中喝酒鬧事,醉酒之後還想偷襲兵器庫,意圖圍殺本王,想襲擊本王的將軍府呢!要不是我涼州狼騎營發現的早,及早的製止他們,可能後果將不堪設想。吐蕃精騎這樣做,會影響到我們兩國之前的和親關係。”李恪說道這裏,看了祿東讚一眼,繼續說道,“大相,你覺得該怎麽辦?要是按照大唐的律令,該斬立決!我是向父皇稟報呢?還是……”
“殿下,你說的可是實情?”祿東讚急忙問道。
現在,他算是清楚了事情的始末,要真像李恪說的,是自己吐蕃精騎的錯,那要是處理不當,絕對會影響到今後的和親和和談。
“大相,這樣大的事情本王還能欺騙於你嗎?你要是不信的話,自己和桑熊將軍可以去問他們!”李恪淡淡的說道,語氣顯得很不悅。
祿東讚和桑熊相互看了一眼,就走下點將台來到了吐蕃精騎的一名負責統領大軍的千夫長麵前。三人有吐蕃語聊了幾句,祿東讚和桑熊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兩人幾乎就要暴走。
李恪就那麽靜靜的看著祿東讚和桑熊跟吐蕃的千夫長問話,他的表情很平淡,而他身後的許敬宗則的臉色則是很陰沉。
片刻功夫,祿東讚和就和桑熊來到李恪麵前。
“殿下,這次是我吐蕃精騎的不是,還請殿下能否通融通融!”祿東讚語氣委婉的說道。
“大相想怎麽通融?”李恪反問道。
“殿下的意思呢?”桑熊也開口問道。
“這裏是涼州城,你們吐蕃精騎就敢在軍營裏鬧事,還想襲擊本王的將軍府,要是到了京城,你們吐蕃精騎還不要膽大包天的去襲擊皇宮啊?”李恪的這個帽子扣的很大,簡直就是能壓死這五千吐蕃精騎。
“殿下——”桑熊還想狡辯,就被祿東讚拉住。
“那以殿下的意思呢?”祿東讚壓住自己的火氣問道。
“大相,依照大唐的律令,這五千人中,領頭的要被淩遲處死,還要滅九族,從犯要被斬首,其他的要被貶為官奴。”李恪淡淡的說道。
祿東讚和桑熊聽完就吸了一口涼氣,要依照李恪這樣的想法懲治,那這五千人豈不廢了嗎?
“殿下,這次確實是我們吐蕃精騎的錯,還請殿下看在兩國何談的份上,看在桑央公主遠嫁大唐的份上,饒恕了這五千勇士吧!”祿東讚開口求情道。
“桑熊將軍的意見呢?”李恪反問一旁怒氣衝衝的桑熊。
“殿下,還請你饒恕了這五千勇士吧!”桑熊本不想這麽低聲下氣的說道,可他麵對的是五千多名吐蕃精騎的性命,他也隻能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
“恩——”李恪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祿東讚和桑熊也就眼巴巴的看著李恪,靜等他的答複。
微風緩緩吹動,軍營中錦旗招展。
李恪沒有說話,在沉思之中,祿東讚和桑熊就想度日如年一樣的等待中。
半響,李恪這才開口說道,“本王可以不追究他們的責任,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李恪說到這裏,便停止不語。
“請殿下明言——”祿東讚恭敬的道。
“這五千精騎必須留在涼州城,他們是怎麽也不能再護送你們去長安城,你們今天就可以離開涼州城去長安,而你們一路上的安全將由本王的侍衛負責。”李恪淡淡的說道。
“那這五千精騎呢?”桑熊問道。
“本王說了死罪可免,但他們要為自己的行為受到懲罰,正好在你們回長安這段時間,就讓他們替本王修葺軍營吧,等到你們從長安歸來時,再交給你們將他們帶回吐蕃。”李恪淡淡的說道。
祿東讚沒有說話,他已經默認了李恪的決定。因為,他清楚這肯定是李恪最大的讓步!
桑熊也沒有說話,他很清楚,要是自己在反對,估計這五千人連這個的機會都沒有。
“大相和桑熊將軍以為呢?”李恪淡淡的問道。
“敬遵殿下吩咐!”祿東讚恭敬的說道,可他的臉上卻看不出恭敬之態。
然而,李恪卻不跟他糾纏這個問題。
他向自己身邊的李愔說道,“李愔,給你五百鷹衛,你負責沿途護送公主和大相,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諾”李愔領命。
中午時分,就見一支由李愔帶隊,五百黑衣鷹衛護衛的車隊緩緩的出了涼州城。
他們就是吐蕃的和親使團。
這支使團在出了吐蕃的時候由五千精騎扈從,氣勢龐大,氣焰囂張。
可來到了涼州城,離開涼州城時卻顯得這麽悲涼。
看到緩緩離開了涼州的吐蕃使團。
許敬宗這才對李恪問道,“殿下,是否今天就開始修葺軍營呢?”
“延族啊,祿東讚一行去長安沒有個兩三個月不會返回,甚至可能需要很久,我們何不趁這段時間,讓這支苦力好好的修葺一下軍營,還有涼州城百姓的民居呢?”李恪淡淡笑道。
“殿下說的是,那微臣現在就去安排!”許敬宗笑道。
“恩”李恪點頭。
許敬宗則是笑著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