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時分,許敬宗的祭台已經搭建完畢。
他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李淳風,李淳風便立即著裝。
諸將都在祭台下麵靜靜等待李淳風,祭台四周由兩千鷹衛把守。
過了片刻,就見李淳風一身道袍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李淳風一般情況下都是儒士打扮,今天這一身道袍在身,倒顯得他頗為出塵。
他沒有理會幾台下麵的諸將,而是緩步踏上了祭台。
祭台上已經擺滿了各種祭品。
李淳風走上祭台,目視西方天際,久久的屹立不動。
這是關係到北王李恪的性命問題,諸將不敢怠慢,靜靜的沉默不語。
李淳風在祭台上凝視了半柱香的時間,就見他抖拂塵,開始推演八卦周易。
天色越來月黑,祭台下麵已經點燃了材火,可李淳風依舊在祭壇上不但的施法。
良久,李淳風這才臉色蒼白的走下祭台。
“怎麽樣?李先生!”許敬宗和諸將急忙上前問道。
“殿下有凶險啊!”李淳風很嚴肅的說道,“我推算了好久,才知道這是一種吐蕃有名的秘術,要是不破除,在一個月之內,殿下必有凶險!”
“吐蕃?”許敬宗倒吸了一口涼氣。
“直娘賊,吐蕃可恨,我這就請求殿下,平了吐蕃!”孫貳朗惡狠狠的說道。
“對,我們現在就去請示殿下,殺向吐蕃,滅了這個無恥的國家!”宇文過也吼道,他現在的青筋暴跳,很是憤怒。
而其他人像薛仁貴和哲羽等已經是臉色漲紅,憤怒之情不予言表。
然而,許敬宗卻說道,“諸位,現在最主要是殿下的病情,你們不要吵鬧,讓李先生將話說完!”
聽完許敬宗的話,諸將閉口沉默,都將目光移向了李淳風。
“這個秘術需要被施法者身上的親密東西不可,殿下可能是在長安就遭人算計了!”李淳風語氣嚴厲的說道,“而這個秘術的施法者應該有十三人之多,僅憑我一個人難以破解,還要去太原請我師父袁天罡才行!”
“好,我現在就去安排!”許敬宗立即說道.
“恩——”李淳風點頭道,“注意,你們還要保密,在我師父袁天罡沒有到擾蘭之前絕對不能泄露出去,沒準擾蘭就有吐蕃密探呢,要讓他們知道了問想要破解秘術的話,他們可能狗急跳牆,會使用慘無人道的禁術!”
“明白!”許敬宗答應道。
隨即,他立即給侯虎下令,讓一萬狼騎營封鎖附近的地域。
因為,在這種關鍵時刻,許敬宗能夠最為信任的放心的除了黑衣衛之外,還能有什麽人呢?而在黑衣衛中,首選的自然的鷹衛和狼騎營。
諸事安排妥當,李淳風和許敬宗兩人走進了李恪的院落,到了李恪榻前,兩人發現在服用了孫思邈開的藥方之後李恪的氣色好了很多。
“你們來了!”李恪可以開始說話了。
“殿下——”許敬宗語氣哽咽道,這十多天,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李恪能夠開口說話。
“延族,本王沒事的!淳風,你發現了什麽?”李恪問道。
“殿下,吐蕃巫師在你身上施了秘術!”李淳風淡淡的說道。
“怎麽樣的秘術,他們是怎麽施展的?”李恪很平靜的問道。
李淳風開始猶豫,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要告訴李恪。
看到李淳風猶豫不決,李恪淡淡的笑道,“你說吧!”
“殿下,這個秘術屬於禁術,需要被施法者身體上的東西才能管用,像你身上血液、頭發等東西……”李淳風說道這裏,見李恪麵色很平靜,他繼續說道,“施展這個所需要的東西也很邪惡,那就是十三哥巫師共同施展此術,而十三個巫師每人在施法的時候需要童男童女作為爐鼎。”
李恪沒有說話,他的臉色依舊很平靜!
半響,李恪這才開口說道,“延族,給暗衛給長安送信,讓武媚娘密切注意桑央公主的動靜!”
“諾”許敬宗領命。
其實,自從李淳風開口說出秘術需要被施法者身上的親密物件,他就猜出了可能是桑央公主在作祟。不然,這門針對皇帝的婚事怎麽會落到北王的頭上呢?不然,為什麽就連長孫無忌等這樣的大臣都支持將吐蕃公主下嫁給北王呢?倏然之間,他的臉色蒼白的異常難看,因為,他想到了吐蕃和長孫無忌的陰謀。而這個陰謀則是完全推翻了以前跟他李恪分析的結論!那就是吐蕃下嫁桑央公主給北王,不是為了今後大唐戰勝吐蕃時,在李恪冊封太子之位時讓桑央公主毀壞李恪的名譽,而是想通過桑央公主嫁給李恪,取得李恪身上的東西,以便施展秘術。
許敬宗想到這裏時,全身冷汗大出。
他真的沒有想到長孫無忌的心思這般深沉,會聯合吐蕃人針對李恪,還想要李恪的命。同時,他也沒有想到,吐蕃祿東讚會這麽歹毒,敢用這麽陰毒的秘術和無恥的手段陷害李恪。
“淳風,可有破解之法?”李恪淡淡的問道。
“殿下,破解之法有,淳風已經讓延族請老師回擾蘭,隻要師父一到擾蘭,淳風就施法破解此術,以淳風和師父的能力,這樣秘術能解!”
“恩,好,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有什麽需要盡管跟延族開口吧!”李恪說道。
“諾”李淳風躬身道。
“延族,你立刻去安排淳風施法時所需要的一切東西!”李恪說道,“還有,將諸將召集到本王榻前,本王有話要給他們說!”
“諾”許敬宗領命,跟李淳風兩人退了出來。
許敬宗和李淳風出來,跟諸將一說,諸將魚貫而入,來到了李恪榻前。
“殿下——”諸將一起拜倒。
說實話,現在出現在李恪麵前的除了程名振一人之外,其他諸將都是李恪的心腹將領,看到李恪現在的摸樣,他們豈能不傷心,不難過。
“這段時間,軍中沒出什麽問題吧?”李恪問道。
“沒有!”孫貳朗回答道。
在擾蘭的大軍出了揚州軍和衛軍之外,剩下的都是李恪的軍隊,這部分軍隊對李恪很忠心,自然不會因為他病危而出什麽問題。
“恩——那就好!”李恪淡淡的說道。
但因為跟李淳風和許敬宗兩人說了很長時間的話,他臉色顯得很蒼白。
“校長你——”薛仁貴早已流淚滿麵,語氣哽咽的說道。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出口,李恪就說道,“你們這樣像什麽啊?”
諸將沉默不語。
“孫貳朗,跟程名振全權負責擾蘭軍務,李仙重輔助你們兩人,擾蘭駐紮的大軍即日起開始恢複操練,大軍進入戰備狀態,等本王病情有所好轉,我們就發兵吐蕃!”李恪嚴肅的說道。
他現在心裏對吐蕃是恨之入骨,他在心裏發誓,隻要自己的病好了,他絕對要滅了這個國家!
“諾”諸將領命。
但見李恪閉目不語,諸將依次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