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之上,仙樹林立,百花齊放,不時之間,有著仙鶴的身影飛過,靈禽異獸,奔走其中,猿啼虎嘯,霧蒙蒙的大陣,籠罩住整個昆侖山脈,充足的靈氣,縈繞著昆侖山,這裏,猶若仙境一般,讓人沉醉其中。
多多白雲,在空中飄動,陣陣清風,不時之間,從大地之上吹過,三清殿中,一道黃庭道經,懸掛高堂之上,道道光輝,在上麵閃耀著,仿佛一盞明燈,讓人凝神靜氣。三清道人相對盤膝而坐,眉宇之間,複雜的神色,不時閃動,此時此刻,整個東大陸,已經完全陷入*之中。
“大師兄,祖巫,即將降臨,吾等,應該如何應對?”玉清道人頭戴高冠,猶若皇者一般,執掌眾生禍福,周身之上,顯化三才之相,天地人凝聚於一體,玉如意浮現他的胸前,三條白浪湧出。他的聲音,莊嚴肅重,嫣然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模樣。一雙充滿威嚴的雙眸之中,猶若混沌世界,天地初始一般,原始原始,萬物之始,掌控起源,參悟造化真諦。
太清道人仿若平凡的老者模樣,須發皆白,麵若嬰兒,輕捋胡須,渾渾濁濁的雙眼,似睜似閉,遙遙望著玉清道人一眼。玉清道人頓時之間,眉頭微不可查的輕皺,他感覺,仿佛他麵前的太清道人,一眼即可將他全部看穿一般,這種感覺,非常不好,讓他心中感到有些不爽。
太清道人輕輕的敲動手中的扁拐,仿佛在思索,又好似心不在焉的掃過上清道人堅毅的麵容之上,淡淡的開口說道:“三師弟,不知你如何看待此事?”
轉眼之間,將這個複雜無比的問題,拋給了一旁的上清道人。
上清道人背後,四把長劍,衝天而起,好似在吸納天地之間的殺戮之氣一般。他雙目似劍,鋒銳無比,目光掃過之處,道道細微的空間裂痕,閃現空中。他好似執掌空間的王者,神色怔怔的望著前方,劍氣蕩過之地,一片狼藉。
“此時,古族與巫妖兩族,氣勢融為一體,大勢所趨,即便吾等戰退祖巫,又能如何?”上清道人收回身後的四把長劍,紫黑綠紅,四道光芒,乍然一現,隨即消逝,仿佛從未出現過,他的手中,出現一把青萍色的長劍,長劍輕鳴,他望著手中的長劍,淡然的開口說道。這一刻,他,將一身崢嶸鋒芒,化歸平凡,黑色的長發,飄落他的肩頭,瀟灑自若。
“嗬嗬,吾等想要坐山觀虎鬥,還是要有一番手段的,否則,虎鬥不成,吾等也許就要成為他們口中之餐。”太清道人有些自嘲的開口說道,要知道,三清道人,秉承盤古元神和開天清氣而生,天生高貴無比,有開天功德加身,先天神靈之中,當以他們為首。
然而,一切,顯然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般美好,劫難屢次加身,幾乎將他們一身驕傲擊碎。
悠悠歲月之中,他們,始終沒有任何幾乎,展示他們通天徹地的手段,這,無疑讓洪荒眾多生靈,皆是看不起他們。這些,猶若一根刺,刺入他們的心靈之中,滴滴鮮血,從中流淌而出。
同為盤古所化,玄天道尊,早已成就天道尊者,無上至尊,俯視眾生,屹立於天地巔峰,超脫生靈的桎梏,打破肉身的束縛;十二祖巫,同樣闖下赫赫威名,巫族,為當世霸主,頂天立地,腳步幾乎遍布整個洪荒世界,執掌洪荒大陸。
每一次想到這些,三清道人的心,都隱隱作痛,他們,何時方有出頭之日?
強族林立,強者輩出,這是天地氣運的爭奪,也是對天地的掠奪,猶似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時間,會將一切消磨殆盡,即便是如同他們,三清道人,天生秉承大功德而生,若是缺少天地補養,氣數也會漸漸消耗,終至泯然於眾生之間,化歸平凡,從此之後,再無超脫之日。
沒有功德氣運滋養的氣數,就如同無根之浮萍,無源之水無本之木,終有煙消雲散的一日。即便氣數雄厚如三清道人,天生得天地鍾愛,依舊經不起這種永不停息的消磨,此時此刻,三清道人,心中也是隱隱有了急躁之感。
氣數散盡,就是他們身殞道消之際。
這是無法逆轉的過程,即便是代天行道的聖人,若是氣數散盡,也會隕落,形神俱滅。
凝眸望向天空,三清道人氣息漸漸融為一體,盤古的虛影,顯化他們身後,神聖莊嚴,一座宮殿,隱隱約約之間,浮現在三清道人的頭頂之上,他們的慶雲,連為一體,盤古元神虛影的雙眸,仿佛可以望穿時空,看透未來,明了過去。
命運長河緩緩流淌著,顯化在三清道人的大殿之中,嘩啦啦的作響,似緩似急,刹那永恒,融為一體,根本就難以區分。
三清道人麵容之上,漸漸浮現一絲笑意,同時暴喝一聲,天地一陣轟鳴,仿佛什麽禁忌被打破一般。三清道人嘴角都是流出一絲血跡,同時口吐鮮血,麵色蒼白如紙,盤古元神虛影瞬間消散,不見蹤跡,三清睜開雙眸,道道精光,猛然射出,哈哈大笑,異口同聲道:“卻是吾等機緣至矣,天定聖人,好!好!好!”
一瞬間,壓在他們心頭之上,億萬年之久的陰霾,仿佛煙消雲散。他們舒心的笑聲,感染了整個昆侖山脈,天空之中,大日的光輝,普照整個昆侖,一瞬間,好似昆侖山之上的靈禽異獸,都得到了一種莫名的機緣一般,靈智大開。
兩行清淚,從他們麵頰之上流落,億萬年的等待,今朝,終於讓他們看到了一線希望。未來,終究是有屬於他們三清道人的一片天空,從來都沒有這一刻,三清道人,心中充滿著對天道的讚美與崇拜。
久旱逢甘霖,這種喜悅,是別人無法理解和想象的。
三清道人,任由兩行清淚流落,麵容似哭似笑,複雜無比,雙眸之中,隱隱有著期待,希翼的神色。
又有誰,可以知曉,他們億萬年中,困於昆侖山之上的心酸與悲痛?
西大陸之上,一座隱秘的山穀之中,常年被各種天地毒物籠罩,不見陽光,陰森恐怖,這裏,居住著西大陸的一位封王亞聖強者,毒蟲王。
毒蟲王,操控天地之間,各種奇蟲異獸,手段通天,威震整個西大陸,極少有強者敢於招惹,傳聞中,他,已經有了鑄就自己的天道,合身天道的資本,誰也不知道,他,為何遲遲沒有邁出最後一步!
即便是如此,毒蟲王的威名,依舊絲毫不在那些已經鑄就天道的亞聖巔峰強者之下,溝通天地毒蟲,禦使異蟲,他可以輕易圍殺封王強者,毫不費力,毒蟲所過之處,寸草不生,生靈不存。
毒蟲王,曾經以一己之力,禦使毒蟲,覆滅一個強勢無比的聖地,滅其滿門,無一逃脫,都是成為他手下靈蟲的食物。
這一日,毒蟲穀外,來了三道身影,氣息都是強勢無比,引得四周的空間,都是波動不已,三位強者,神態各異,眉宇之間,都是掛著一絲憂愁。
一個身著紅衣,頭頂之上,插著一根羽毛,古怪無比,一個身著藍衣,頭挽發髻,麵容俊秀,仿若女子一般,最後一個,卻是麵貌奇醜無比,亂糟糟的道袍,猶若一個乞丐一般。
卻是沒有任何強者,敢於小視他們三個,這是三個亞聖封王的強者,每一個,都有著赫赫威名,驚天戰績,踩著無數傲世奇才的屍骨,成就自己的輝煌。
紅衣的天羽王,藍衣的噬魂王,道袍淩亂的,卻是凶威更甚的滅法王。
“天羽,你說,毒蟲王,心中到底是打著怎樣的注意?”噬魂王眉頭輕皺,仿佛有著疑惑的神色,一閃而逝,輕聲開口說道,聲音猶若女子一般,不似一般男性那般粗獷,可惜,這個問題,沒有任何強者,敢於在他麵前提及。
紅衣的天羽王,麵容之上,閃過一絲苦澀,他,又豈能看出毒蟲王的心思?毒蟲王,才是真正的王者至尊,同階之中,幾近無敵,即便是亞聖巔峰的強者出手,都不一定可以將之擊敗。
毒蟲王,性格古怪無比,外人都是難以猜透,從來都是孤身一人,極少與外界強者有所交流,好似有些孤僻。
天羽王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難以猜透,一旁麵貌奇醜的滅法王,陰冷的雙眸之中,閃過一道靈光,朗聲開口說道:“不管毒蟲王有何心思,何等謀劃,他,仍然要麵對古族的強勢。這,就是我等的機會,無論此行是否可以成功勸服毒蟲王,他,都不會將此事說出,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封王強者,本就是桀驁不馴之輩,豈會願意成為他人的走狗,為他人服務?即便是古族,都無法讓他們心甘情願,為之效力,眼前的三位王者,顯然,就是對古族即將一統整個西大陸感到不滿,想要勸服更多的強者,來支持他們。
紅衣的天羽王和藍衣的噬魂王,相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這一點,他們,也是相信的。
“毒蟲王,滅法,天羽,噬魂,來訪,還請不吝賜見!”滅法王雄渾的聲音,響徹整個毒蟲穀,天邊的雲彩,都被震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