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西岐城中,太乙真人心中有些沉重,不管如何,失落了大赤天至寶,終歸是一樁禍事,極有可能牽連到他自己,衝散了不少奪回申公豹魂魄的喜悅,若是真的惹得聖人怒火,他甚至會瞬間化作灰灰,聖人至強至尊,屹立巔峰,他們盡管也是聖人弟子,終歸也是螻蟻。
楊戩看到太乙真人神色不對,也沒有開口多問,靜靜的跟在太乙真人身後,進入了西岐城中。
整個西岐城,一顆顆夜明珠照亮了這座古城,屹立無數歲月,經曆了數之不盡的帝王統治,天地變遷,這座古城盡顯無盡滄桑,歲月在古城留下了深深的痕跡,傳聞之中,這是昔日昔日姬家一位聖皇嫡子親手建立,被分封在此,鎮壓一方。
古城閃爍著光華,屹立不朽,任由歲月衝擊,都難以將之撼動,一道道陣紋沉寂,一旦有著不世大敵來犯,催動了陣法,足以將所有的強敵斬殺。這是一座用永恒之金鑄就的神城,本身就是一件至寶,即便是無上君主落入其中,關閉了城門,也要飲恨,插翅難飛。
“申師弟的神魂已經被我奪回,不過大赤天聖人至寶,也遺落了大陣之中。”太乙真人神色有些黯然,聲音蕭索,低聲開口說道。
“竟然會是這樣!”楊戩眼眸深處浮現了光華,不由開口安慰道:“難怪剛剛那一刹那之間,十方絕陣籠罩一方天宇,恐怖異常,旋即被鎮壓了下去,喪失了大半威能,仿佛喪失了大陣之魂。”
“原來是這樣嗎?十絕陣圖,同樣是出自聖人之手,錘煉而出,布下大陣,溝通了陣紋,封鎖萬古,若是橫貫在了西岐城前,即便是闡教強者盡出,都是難以將之撼動,不過擁有大赤天聖人至寶鎮壓,雖然威能不顯,也能將大陣的威力憑空消弱三四成。”太乙真人麵露一縷喜悅之色,也是明白了此中蘊藏的玄妙之處。
三教同出一家,都是玄門弟子,闡教和截教爭鬥,人教遊離在外,弟子稀少,十絕陣圖,一旦布置而出,溝通了無邊的大劫煞氣,降臨在此,威力倍增,恐怖無比,闡教聖人自然能夠將之破除,也擁有將之破除的力量,卻無法親自出手,甚至不能賜下闡教至寶,將十絕陣圖盡數斬斷。
一旦闡教聖人賜下了至寶,必然將要直接麵對截教的誅仙四劍,這是闡教聖人目前不想看到的局麵,此時爭鬥,仍舊是截教占據了上風,闡教盡管不少弟子都是出現在了西岐城中,也僅能憑借自己的力量,守護西岐,沒有攻伐大商的實力。
時機尚未成熟。太乙真人內心深處閃過了這樣一句話,若是換成了大赤天至寶降落,隻需消弱一番十絕陣圖的威力,就能平衡天平,這樣子即便是截教聖人,也不能隨意的出手,否則就要麵對兩位聖人的怒焰。
“縱橫捭闔,將手段用到了這種程度,可謂是登峰造極,一舉一動都是蘊藏著天道真意,這就是聖人的實力嗎?”太乙真人心中不由湧現了一股對聖人深深的敬畏,探查諸天,契合天地,鬼神莫測。
“走吧,吾等前往國師府,將申師弟的神魂歸竅,申師弟轉醒之後,吾等再行探討破除十絕陣之事,想必此番就是申師弟的一個劫難,想要成為封神之人,尤其是申師弟,定然要麵對重重考驗,天降災劫,當然了,渡過之後,也會獲取天地造化,日後貴不可及。”太乙真人麵露笑意,想通了此事,他方才將內心深處的擔憂壓下,隻要破除了十絕陣,即可取回大赤天聖人至寶,送回大赤天玄都洞,也是一樁功德。
國師府中,西岐眾多強者匯聚,靜待太乙真人降臨,太乙真人身份高貴,即便是姬家的聖皇,也要叫上一聲師叔。
“老師此番辛苦了,來日功成之際,定然會將今日之事銘記在心,設下道觀,傳播太乙老師威名。”武王姬發麵色剛毅沉穩,頭戴王冠,金光流轉,一縷紫氣盤旋,縈繞其上,帝皇之氣,至尊無上,即便是武王姬發修為不是絕高,也足以讓四周的強者感受到那種威壓,屬於帝皇的威壓。
“如此老道便先行謝過武王,鳳鳴西岐,吾等下山而來,都是為了輔佐聖主,日後武王定然也會登峰造極,老道靜待功成之際。”太乙真人也不敢大意,昔日軒轅拜入廣成子門下,也不過是一個孱弱少年,日後卻是成長為了震懾天地的強者之一,人族之中稱尊。
“還請老師出手,喚醒國師,國師為了國事奔波,小王甚為慚愧,未能替國師分憂。”武王姬發麵露誠懇之色,雙眸流露出擔憂,一旦申公豹隕落,也許西岐都會崩塌,他的統治根基都會動搖,他甚至有可能成為姬家的棄子。
群龍爭霸,這是一條不歸路,不成則死,誰也無法避免的局麵,眾人的屍骨,鑄就屬於一個人的輝煌,昔日的人族聖皇,都是這樣子登上了至尊之位。
對於姬家而言,也許爭霸失敗,也就是損耗一些氣運,對於武王姬發而言,一旦失敗,就是隕落的結局,一切瞬間化作虛影,正是如此,武王姬發方才兢兢業業,時時刻刻保持著高度警惕,晝夜不息,勤於政務。
“武王稍待片刻。”太乙真人神色凝重,望著躺在雲床上方的申公豹。
太乙真人雙手交織,布下了一道道陣紋,遮掩了四周的氣息,手中出現了一顆葫蘆,連拍了三四下,一道道光芒閃爍,沒入了申公豹的體內。
“此時不醒,更待何時!”太乙真人雙眸閃爍,口中傳出一聲喚神天音,這是一種神通,聲音化作了光芒,沒入了申公豹體內。
不一會兒,申公豹睜開了雙眸,有些失神,口中輕咳一聲,開口說道:“卻是睡了一場好覺。”
眾人寒暄了一會兒,便四散而去。
“三天之後,吾等一同商議破陣之法。”申公豹神色凝重,沉聲開口說道。
三天時間,轉瞬逝去,國師府中,眾將一同匯聚,國師申公豹和太乙真人高坐首座,其他的將領分離左右。
“陣法之道,乃是旁門左道,不屬於玉虛正統,吾等隻需考慮將之破除即可,既然鳳鳴西岐,天命就在西岐,定然會有破陣之法。”太乙真人輕捋胡須,麵露笑意,心中充滿著自信,大赤天至寶鎮壓大陣,定然有著玄秘之處,破陣之法,應該就是應在了大赤天至寶之上。
楊戩忽然神色有異,抬頭望了一眼申公豹,開口說道:“啟稟國師,二仙山麻姑洞黃龍真人到此,正在西岐城外。”
“原來是黃龍師弟來了,看來其他的諸多師兄弟也要降臨了。”太乙真人眉頭一挑,心中暗自想到。
不多時,申公豹等人便將黃龍真人迎接到了國師府中,雙方剛剛坐定,申公豹便有些著急的開口問道:“黃龍師兄前來此地,不知因為何事而來?”
黃龍真人目光深沉,身上湧現剛猛之氣,略一沉吟,便開口說道:“前來此地,正是為了破除截教陣法。大劫降臨,沾染了紅塵之氣,注定要下山前來走上一遭,而今西岐秉承了天命,十天君阻擋了大勢,注定要遭逢劫難。我先行來到此地,諸多道友陸續也會降臨,凡塵之地,終歸不是仙人洞府,不宜久居,申師弟隻需在西岐城外,打上蘆篷,張燈結彩,歡迎群仙降臨,三山五嶽,眾多道友各有神通,此番定然可以將截教大陣破除。”
申公豹點了點頭,麵露了然之色,開口傳命:“傳令下去。讓南宮、武吉起造蘆篷,安放席殿。”
申公豹想了一想,繼續開口下令道:“楊戩在國師府門口,隻要有眾老師至,隨即通報。”
太乙真人點了點頭,也對申公豹開口說道:“吾等不必在此商議,等待蘆篷工完,篷上議事即可。”
不到一日,西岐城外,便搭建了一座蘆篷,充滿著華麗之氣。
申公豹上了蘆篷,鋪氈墊地,懸花結彩,專門等待眾多道友前來。陸陸續續,前來了諸多修士,正是:九仙山桃源洞廣成子,二仙山麻姑洞黃龍真人,五龍山雲霄洞文殊廣法天尊,普陀山落伽洞慈航道人,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夾龍山飛雲洞懼留孫,崆峒山元陽洞靈寶大·法師,九宮山白鶴洞普賢真人,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青峰山紫陽洞清虛道德真君。
申公豹直接前去相迎,上篷坐下,內有廣成子開口說道:“眾位道友!多日以來,因果明了,神通顯化,聖主當初,吾等自然要竭力輔佐。申公豹師弟幾時破十絕陣?吾等聽從指教。”
申公豹聽得此言,連忙立起,欠身開口說道:“眾位師兄!師弟修行時日短暫,見識淺薄,豈能破得此十絕陣?還請各位師兄,知曉申公豹才疏學淺,還請哪位師兄出手,代替申公豹執掌大印,破除絕陣,申公豹不勝幸甚。”
廣成子微微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吾等自身難保無虞,雖有所學,亦不能敵此左道之術。”
眾多玉虛宮弟子,彼此互相推讓,正在說話之間,隻看見半空中有鹿鳴,異香滿地,通處氤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