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河位於黑龍江省西北部,地處中俄交界河黑龍江之濱。
早在清朝鹹豐年間,漠河因為發現金苗,因此招來俄國人越江盜采,1885年清政府發覺後,令璦琿副都統派兵驅逐金匪,在光緒十四年,北洋大臣李鴻章調吉林候補知府李金鏞開辦了漠河金礦,獲金甚巨,一時間漠河聞名遐邇。一時間,近百萬名的礦丁湧入溝內,並招來國內外客商,在漠河設鋪經商,使漠河形成畸形的繁榮小鎮。
可見漠河與沙俄還是有很有很深的淵源的,當年的漠河一直都是在沙俄的覬覦之下的,現在中國可以在漠河掌控沙俄的命運,時間跟沙俄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
克倫斯基到了漠河之後,並不是絕對安全了,由於這次是秘密談判的,所以克倫斯基不能大張旗鼓的帶侍衛在身邊,除了沙皇政府的派遣的一些精幹士兵以外,但是大多都在途中喪失了。剩下的大多數是中國的特戰隊員跟隨其後。
蔡鍔在克倫斯基到漠河的當晚就舉行了談判儀式。直接安排在當晚,蔡鍔有兩個主要目的,一個是給克倫斯基一個暗示,就是蘇維埃政府的能力很大,不光是沿途有暗襲,勢力也能布及到漠河地區;另外一個則是,讓克倫斯基舟旅勞頓之後直接進入談判,耗盡克倫斯基的精力,不然這個角色在談判場上可是一個很難對付的角色。
克倫斯基本不想直接當晚就談判,不過蔡鍔說已經準備好了,他也隻有客隨主便了。
談判的會議廳設在了漠河縣政府對麵的一個飯店裏麵,是個有中俄風格交匯的飯店。
不過此時飯店已經從裏到外都由中國的特工控製了,就是為了保持絕對的安全,就連克倫斯基的隨從人員進去的時候都被下了武器。
“克倫斯基先生,一路勞累了!”蔡鍔一見到克倫斯基就主動很熱情的上去握手。
“部長先生久等了!”不得不說,克倫斯基如果是朋友的話肯定會成為中國人民的一個難得的知心朋友,可是要是敵人的話,那將也是一個可怕的敵人。克倫斯基的一舉一動竟然跟中國官場上沉浮好多年的人一樣得體,蔡鍔都有點驚訝,不過沒有表現出來。
“能夠見到克倫斯基先生,等多久都是我的榮幸啊!”蔡鍔故意在語氣裏增添了一點諷刺的意味,就是為了諷刺克倫斯基在路上一路都遇到暗殺的事情。
“我也是抱著能見到部長先生的堅定信念而來的!”克倫斯基絲毫沒有因為蔡鍔的含沙射影而感到尷尬,反而信心十足的說到,意思好像不光是說自己有信心能夠到這裏,甚至有意思是說,沙皇政府也是有信心戰勝蘇維埃反動政府的。
“那就好,那就好,這邊請!”蔡鍔知道自己就算接著說下去肯定也不會占到過多的便宜,還是直接奔入主題吧。
這次談判並不像以往的談判,這次談判除了幾個隨從人員,主要的角色就是蔡鍔和克倫斯基了,這兩個人的談判如果順利,將更寫沙俄和中國的交往曆史。
“部長先生,我有兩件事情不明白,還請部長先生賜教!”克倫斯基剛坐下來,還沒等蔡鍔提出任何要求就直接發難了。
蔡鍔一愣,這個克倫斯基是怎麽想的,難不成把這當成他的主場了麽,“克倫斯基先生請說!”
蔡鍔微微一笑,做出很隨意的樣子,表麵上並沒有因為克倫斯基先發問而在氣勢上輸了多少。
“第一件事,我知道蔡先生是擔任貴國的國土防衛部部長,雖然身居要職,可是這次是一件外交事件,我覺得貴國應該派一位外交官跟我談,而不是您!第二件事,我非常感謝這次來的途中貴國的特戰隊員的保護,可是我不明白的是,既然貴國有心幫助沙皇清除亂黨,可是為什麽還在私下給亂黨提供幫助?我可以理解為貴國現在的做法,正是你們的俗語,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嗎?”克倫斯基站起來說的,字正腔圓,雖然臉上還是很恭敬的樣子,可是語氣裏多了很多氣憤。
蔡鍔知道克倫斯基這次來並沒有興師問罪的打算,之所以這麽說就是想在等一下談到關鍵問題的時候給自己多爭取一點籌碼,可是在蔡鍔看來,籌碼是用自己手中的實力說話的,而不是靠幾句空洞的口號的。
“克倫斯基先生,看來你對我們存在很大的誤會啊,當然也很感謝克倫斯基先生能夠如此坦誠的說出您心中的疑慮。正好借此機會我好好的向您解釋一下,消除我們彼此心中的疑慮,這樣大家才能做一個坦誠的朋友嘛!”蔡鍔平時感覺自己沒那麽多廢話,可是今天怎麽一下子多了這麽多廢話了,當然這廢話的好處就是既能消磨掉克倫斯基等人的耐性,又能表現出中國對這次合作並不是十分在意的表麵態度。
“第一個問題很簡單,之所以派我這個國土防衛部部長前來跟克倫斯基先生一起探討中俄以後的發展問題,有三個不得不讓我出席的原因,第一個中俄相鄰的國家,中國的很多利益也與沙俄的眾多利益相掛鉤,沙俄的穩定與否與中國的安全也有著密切的聯係,而這些都是我作為國土防衛部部長義不容辭的責任,第二個原因,我自身除了國土防衛部部長以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就是北方第一集團軍的總司令,而這次支持沙皇政府推翻國內反動政府蘇維埃政權的主要支持力量就是我的北方第一集團軍,所以讓我出席與你談判是為了更好的支持沙皇政府推翻國內的反動政權,第三點,我想克倫斯基先生應該很清楚,這次中國X政府幹涉了沙俄的內政問題,可是中國國民政府覺得沙俄問題應該自己解決,所以我們隻是提供支持,因為我們始終認為沙俄是在沙皇政府的領導下的,所以我們隻是人道主義的支持,如果牽涉到了外交部的話,那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幹涉貴國的內政了,為了避免這個誤會的發生,所以我國國民政府認為這並不是一次外交活動,隻是一次朋友的相互幫忙罷了!”蔡鍔有理有據的反駁了克倫斯基的第一個發難,甚至將中國直接擺在了一個鄰邦好友的地位上,其它的概不承認了。
克倫斯基想要反駁,可是蔡鍔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緊接著說下麵一個問題了,“至於第二個問題,我不清楚是哪個故意栽贓陷害我們中國國民政府的,我們的確是在彼得格勒建立了貿易公司,但是我們隻是向彼得格勒的人民提供日常生活用品,這也是我國國民出於對沙俄人民的深厚友誼才這麽做的,我想克倫斯基先生肯定也認為,無論是在沙皇政府管理範圍的沙俄人民,還是在反動的蘇維埃政府管轄內的沙俄人民,他們都是沙皇的子民,克倫斯基先生也不願意看到沙皇的子民過在水深火熱之中吧!”蔡鍔當然不會承認國民政府在兩頭做軍火貿易,而把所謂的軍火貿易說成了中國國民對沙俄人民的人道幫助。
雖然克倫斯基知道這隻是蔡鍔的借口,甚至他還能找到一係列的證據來證明中國國民政府的確在幹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事情,可是他不會這麽幹,這等於雙方互相撕破臉皮,可是一旦撕破臉皮對沙皇政府的影響是最大的,那這次談判就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我代表沙皇政府感謝貴國的政府的濃情厚意,部長先生,現在我們開始商議,貴國政府如何繼續幫助沙皇政府推翻反動的蘇維埃政府吧。”克倫斯基意識到了蔡鍔也是一個巧舌多辯的家夥,與其和蔡鍔在一些沒有意義的問題上爭論不休,還不如直接討論正題呢,何況克倫斯基已經感到有些疲乏了。
蔡鍔以逸待勞的手段已經初見其效了。
“克倫斯基先生,我想聽聽你對目前貴國國內情勢的分析,我想在座的應該沒有比您更清楚的了,我們的國民政府也要根據你的分析提供最合理的支持方案啊!”蔡鍔又將問題拋給了克倫斯基,其實目前的沙俄形式,中國的特工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現在讓克倫斯基說這些無非就是在慢慢的耗費克倫斯基的精力。
“部長先生,我想你也很清楚,沙皇政府目前還是在莫斯科掌握著大量的沙俄土地很政權,反動政府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達不久了,而且不瞞您說,我們已經從歐洲戰場調回了我們的精銳力量,現在已經對蘇維埃反動政府形成了東西合圍的趨勢,我想要不了多久,蘇維埃反動政府就會在沙俄成為曆史了!”克倫斯基一臉自信的說到,仿佛整個戰場已經在他的運籌帷幄之中了。
“嗬嗬……照這麽說,我們國民政府隻需要在背後給沙皇政府鼓鼓掌,加加油就可以了,那我們期待沙皇政府取得勝利的那一天!”蔡鍔有點不高興的說到,聽克倫斯基的意思沙皇政府不是風雨飄搖而是勝券在握,既然這樣,那國民政府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之功了?蔡鍔很討厭,克倫斯基這種盲目自大的說法。
“部長先生,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在中俄聯手的情況下,我們的政府才能夠取得這麽大的勝利!”克倫斯基沒想到蔡鍔對自己幾句吹噓的話會有這麽大的反應,趕緊改口說到。
“克倫斯基先生,我希望沙皇政府能夠坦誠的給我們提供現在的沙俄局勢分析,這樣我們才能針對性給沙皇政府提供想要的幫助。”蔡鍔冷冷的說到。
“一定,一定,不過眼下,我們最需要的是貴國的武器和軍需用品的支持!”克倫斯基抓緊時間,先把沙俄的利益確定了再說。
“這個自然會有,但是我想克倫斯基先生,應該很清楚,我們的國民力量也是比較薄弱的,要是舉國支持沙皇政府,對我們自身的力量,是一個很大的削弱,所以,我想沙皇政府也不願意看到,真心幫忙的朋友自身受到重創吧!”
在外交談判之中,就要像買菜那樣斤斤計較,能為國家爭取一點利益就是一點利益,這寫爭取到的利益也許看起來很小,但是一旦稍微放大,那都是非常可觀的。
蔡鍔也是來之前跟伍廷芳拜師學藝的,所以在克倫斯基提出要求的時候,蔡鍔沒有急於答應,先把合作條件講好,再說提供多少支持,這些順序要是亂了,那吃虧最大的就是中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