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知道傅老和厲中河之間究竟是什麽樣的關係,但厲中河卻是心裏有數。
厲中河知道,傅老之所以對自己如此看重,就是因為那位遠在桃花溝的冷先生!如果不是因為冷先生的那封信,傅老不會對自己刮目相看!
嗯,俺老厲在桃花溝掛職了三個月,沒想到對自己的一生產生了重大影響!別的不說,僅僅是結交了冷先生這樣一位忘年之交,便足以夠他享用一生了!
傅老站起身來,道:“中河,走,咱們挨桌跟他們喝去!”
厲中河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
宋義峰、黃京安、鄭遠山、傅一鳴等人跟著站了起來,陪著傅老。
厲中河小聲對鄭遠山道:“二叔啊,呆會你要盡量勸勸傅爺爺,少讓他喝。”
鄭遠山笑道:“這個任務不歸我管,我主要是負責老爺子的安全問題。”
“呃——”厲中河一怔。
鄭遠山壓低聲音道:“我們這幾個人,跟老爺子距離最近,你呆會別光顧著喝酒,一定要注意觀察四周的可疑人員。”
“可疑人員?”厲中河不解地問。
鄭遠山點點頭,小聲說道:“你想啊,今天前來參加生日宴會的高達一千三百多人,不排除極少數不法分子混水摸魚破壞這次宴會!”
“那好吧,你們一定要保護好傅老先生!我呢,我也留心一些。”厲中河道。
鄭遠山點點頭,目光中盡是讚賞之色。
“放心吧,中河,今天有省總隊總隊長黃京安在,相信沒有人敢鬧事!你也不要太保守了,一定要放鬆!”鄭遠山道。
傅老不愧是革命老前輩、老領導,前來為他祝壽的人們紛紛舉杯,各種各樣的敬頌之辭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然而,傅老在宋義峰、黃京安、鄭遠山、徐金橋、張東方等領導幹部的勸阻下,最終沒有喝多少酒,厲中河最終統統笑納了全部的敬酒。
厲中河估計得沒錯,前來參加壽宴的人雖然高達一千三百多人,但絕大多數都不怎麽喝酒,既然不喝酒,厲中河也懶得跟他們喝,整個三樓大廳的四十桌人敬完之後,厲中河僅僅喝了兩瓶多。
摸摸腦子,捏捏皮膚,厲中河得意異常,他知道自己還很清醒得很,還有足夠的精力應付下麵的戰鬥。
中午十二點五十五分,傅老在厲中河等人的陪同下已經把三樓大廳、四樓大廳全部走了一圈。
鄭遠山及時提醒道:“爸,您剛才喝了不少酒,我看您還是到三樓休息一下吧,我和中河到五樓大廳裏走一圈……”
“這怎麽行!我得去!”傅老打斷了鄭遠山的話,道:“都是來給我過生日的,你們這些孩子們呢,一點都不明白我的心思!”
說著,傅老一拉厲中河的手臂,道:“中河,我的孫子,你剛才喝了不少,如果你還能繼續戰鬥的話,跟爺爺走,如果你是熊包的話,回去休息!爺爺絕不勉強!”
“呃——”厲中河一驚,趕緊笑道:“爺爺,你怎麽能看不起人啊,厲中河是那種熊包麽?如果厲中河是熊包的話,您老人家早就把我掃地出門啦,走,我跟您一起繼續戰鬥去!”
“哈哈哈……”七十六歲的傅文來老先生發出一串豪氣幹雲的大笑!
不多時,傅老一行人已經來到了五樓大廳,五樓大廳安排的是一些年輕人,這些年輕人們,有的是某集團的總裁,有的是國外回來的“海歸”,有的是少年得誌的當紅網絡作家,他們在最困難的時候得到了傅老的接濟,在傅老七十六-大壽的大好日子裏,自然是蜂湧而來。
厲中河目光如電,迅速掃了一眼五樓大廳裏坐著的人們,他十分驚異地看到,跟隨鄭遠山的秦照、萬盛凡、裴山明、劉家青等四名京城八卦掌的年輕傳人也坐了上桌,他們警惕的目光不時地掃視著整個大廳。
嘿嘿,鄭遠山不僅僅適合當官,而且適合幹安全保衛工作!他把秦照那四個得力的助手統統安排在五樓大廳,足見他對五樓大廳的重視程度非同一般。
由於五樓大廳的人們已經開始喝了四十多分鍾,此刻都有些酒意上湧,鄭遠山朝著秦照、裴山明等人遞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們加強防範!
秦照等人立即會意,表麵上不動聲色,目光卻愈加的淩厲起來,他們就像那敏銳的貓,時刻注視著大廳時的一切動靜。
厲中河也看到了鄭遠山神色之間的凝重,他暗暗提了個醒,立即瞅了個機會,給金帝賓館外圍的雞鳴縣公安局長葛斌去了個電話。
葛斌很快接了電話,厲中河道:“葛局,據我所知,賓館內外似乎要有人陷害傅老,您和弟兄們要小心!”
“什麽?”葛斌聽著厲中河的話,不由得大吃一驚,道:“好,我馬上給賓館裏的人聯係,讓他們提高警惕!”
“你最好親自過來,雞鳴縣其他的警察我不放心,一旦出了事,也隻有你這樣的身手才能應付得了!你可是特種部隊出身哦!”厲中河笑道。
“操,我他馬連跆拳道紅帶都打不過,你就別他馬得瑟我了,我馬上進去!”葛斌說著便掛了電話。
傅老首先來到了位於門口的那一桌,這桌坐著的是林海農業學院的學生們,一共是九人,男生三名,女生六名,他們和她們都是來自貧困山區的孩子們,由於家庭特殊困難而交不起學費,傅老知道情況後,主動拿出自己的退休金,每個孩子每月資助一百五十元,直到他們大學畢業走上工作崗位,有了傅老的支持,孩子們沒有了後顧之憂,一心一意地投入到學習中。
今日,傅爺爺的生日,這些善良的孩子們便約定來給傅老祝壽,他們沒有豐厚的禮品,沒有更多的感謝話語,他們從自己內心深處永遠感激這位給了他們美好未來的退休老爺爺!
此刻,麵對傅老的到來,九名學生主動站起身來。
“孩子們,我看到你們很高興啊!”傅老道。
鄭遠山迅速掃了兩遍這些家庭經濟困難的孩子們,從孩子們的臉上表情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很純潔,目光中沒有一絲汙雜,稍顯稚氣的臉龐上滿是真摯與謝意。鄭遠山這才放了心。
同時,鄭遠山更加放心的是,這些孩子們沒有一個喝酒的。
傅老也不勉強這些可憐的孩子們,慈愛地道:“平常在學校裏,我知道你們吃得很差,甚至一個月都不到一回肉,孩子們啊,今天你們可了勁地吃,多吃點,爺爺今天管夠!”
聽著傅爺爺的話,孩子們笑了。
傅老雖然喝了不少的酒,但目力依然敏銳,一眼便看到孩子們麵前的盤子裏大都已經空空如也。
“遠山,再給孩子們來一桌!一定要量大!”傅老吩咐鄭遠山道。
鄭遠山自然去安排去也。
“傅爺爺,我,我們已經飽了……”一個女孩子怯生生地道。
“嗬嗬,孩子們啊,你們跟傅爺爺還要客氣麽?今天來傅爺爺這裏,千萬不要客氣!”傅老道。
說著,傅老把厲中河拉到了身邊,朝著孩子們說道:“這是我的幹孫子,嗬嗬,他跟你們很有緣分啊,也是林海農業大學畢業的!”
孩子們一聽,同時把目光轉向了厲中河。
厲中河微微一笑,坦誠地道:“同學們,我叫厲中河,去年剛從林海農大畢業,應該算是你們的師兄了,現在在雞鳴縣工農共建辦工作。”
“厲中河師兄!”一名同學一聽厲中河報上姓名,眼睛裏登時一亮,上上下下打量著厲中河,道:“師兄,我這兩個月一直在報紙上看到你的事跡報道。”
“慚愧啊。”厲中河微微一笑,道:“傅爺爺對你們很關心,也經常提到你們,你們要好好學習,為傅爺爺爭口氣!”
“師兄說得對,我們一直在努力!”師弟師妹們異口同聲地道。
“哈哈哈……”傅老很滿意厲中河的說話,不由得笑了起來:“你們和中河是師兄弟,以後在學習上遇到了什麽問題,或者在思想上有什麽想不明白的問題,可以向你們厲師兄請教!”
“嗯,傅爺爺說得對!”厲中河樂嗬嗬地道:“你們以後遇到什麽事需要幫忙的,盡管找我,如果我解決不了,還有咱們傅爺爺,所以,我們一定要對未來充滿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