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瑞秋微微有點不悅,都什麽時候了,這黃京安還他馬的問這問那。
說老實話,譚瑞秋也是個急脾氣,他眼見著黃京安竟然一點都不爽快,根本沒有一點軍人的作風,恨不得把手中的電話摔了。
郭湘生眼見譚瑞秋跟黃總隊長談不妥,臉上現出一抹輕微的笑意。
譚瑞秋的目光何等的銳利,一眼便看出了郭湘生臉上那種幸災樂禍的神色,更是義憤填膺,恨不得抬起雙腳給這小子一通猛踹,但這樣有失他的身份。
站在一邊的厲中河,時而瞅著譚瑞秋,時而又瞥一眼大肚腩的郭湘生,暗想,今日之事恐怕有些不妙了,武警和公安之間,如果不能好好相處的話,這的確是一個大問題啊!
葛斌也持厲中河這樣的看法,他現在是雞鳴縣公安局局長,每當有任務的時候,雞鳴縣武警中隊總是那麽墨跡,根本沒有一點雷厲風行,難道,林海武警和林海公安的關係真的不怎麽樣?
也就在這時,隻聽得不遠處小樹林裏再次響起了一串猛烈的槍聲,槍聲很密集,看來劫獄分子和警方已經交上了火,而武警官兵們卻是按兵不動,靜候總隊的命令。
譚瑞秋心裏這個氣啊,他知道黃京安總隊長心裏在想什麽:兩年前,林海發生了特大洪水,武警官兵們沒有接到命令便衝上去了,為此,省公安廳廳長鄧勇同誌十分惱火,他數次責問黃京安總隊長這個事,黃總為此同樣是十分惱火,公安和武警之間發生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間隙。
“瑞秋同誌,要我看,您還是向你們省廳請示一下吧,最好讓鄧勇廳長給我來個電話。”黃京安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等譚瑞秋說話,黃京安已經掛了電話。
譚瑞秋揣起手機,對郭湘生道:“郭支隊長,請你帶著你的官兵,馬上撤回!今天的任務,我們市公安局包了!”
郭湘生一聽,嚇了一跳,知道這譚局長發脾氣了,這個事情很嚴重,趕緊對譚瑞秋說道:“譚局,我,我立即向總隊請示……”
不等郭湘生把話說完,譚瑞秋便轉過了身,對身邊的刑警隊隊長講道:“準備戰鬥!”
說完,譚瑞秋從腰間拿出手槍,帶頭衝了上去。
頓時,三十多名全副武裝的警察們立即跟了過去。
葛斌是雞鳴縣公安局局長,這事既然已經趕上了,就得參加戰鬥!
厲中河看著譚瑞秋帶領公安幹警衝鋒的身影,一陣唏噓,這譚局長的脾氣,哎,怎麽說他呢?太差了吧,他跟黃總說話的語氣也太有點不善了,不過,這黃總也是的,這麽嚴重的任務,你拐什麽彎摸什麽角嘛,直接點頭同意不就得了嘛。
正在這個時候,兩名受傷的警察從前麵撤了下來,他們的手臂和腿部被子彈打中,所幸受傷不重。
看來,那夥劫獄分子素質真不是蓋的,公安這幫人平常養尊處優慣了,恐怕幹不過他們。
厲中河明白,譚瑞秋之所以如此著急,也許是因為今天這樁子事是他上任以來遇到的第一件鬧心事,他必須處理好,否則,他無法向上級交待,更無法向他自己交待!
身為譚瑞秋的朋友,厲中河覺得有必要幫他一把!
想到這裏,厲中河拿出了手機,從電話本裏翻出了黃京安的手機號碼。
之所以存了黃京安的手機,還是上次傅老過生日的時候,厲中河跟黃京安認識了,彼此之間便留下了對方的電話。直到今日,厲中河也沒有給這位黃總隊長打過一個電話。現在,他必須要打這個電話了。
黃京安這個時候正坐在辦公室裏,詳細關注海中市發生的這場劫獄運動,他是這麽想的,你們公安不是很牛嘛,那好吧,你們先上,我們在後,不管怎麽說,我們武警已經出動了,我們沒有撤退,將來不管哪一級領導過問此事,武警也不會承擔任何的責任!如果這場行動勝利了,我們武警也有功勞!
正在這個時候,黃京安的手機響了,巧的是,黃京安依然留著厲中河的手機號,一見厲中河打來了電話,黃京安的腦子裏浮現出厲中河的模樣了,嗯,這小子是傅老的幹孫子,深得傅老的喜愛,記得上次傅老過生日的時候,這個小夥子陪著傅老敬酒,他的酒量真的是太大了,竟然能夠千杯不醉!也算世所罕見了。
同時,黃京安又想,上次見厲中河的時候,這小子是雞鳴縣工農共建辦副主任,他這次打電話來,不會是跟海中市這起劫獄事件有關罷?
當手機鈴聲響起第三遍的時候,黃京安接了電話:“小厲,你好,我是黃京安。”
由於厲中河是傅老的幹孫子,黃京安說話的時候還是相當客氣的。
厲中河同樣是很客氣地道:“首長,我是厲中河,我現在有點事請黃總幫忙,我不知道您會不會幫,可我覺得有必要一試,上次傅老過生日,我有緣跟首長您相識,真是太榮幸了。”
黃京安笑道:“你在傅老這棵大樹下乘涼,還用得著我幫忙?嗬嗬。”
厲中河道:“首長,我現在在海中市公安局看守所,這裏的情況很緊急,已經有好幾個警察受傷了,您再不發兵,恐怕公安係統這邊要頂不住了……”
“啊——”黃京安沒想到事態竟然這麽的嚴重,也沒想到厲中河給他打電話竟然也是為了這個事。
如果是一般的人,黃京安大可無視,但這是厲中河給他打的電話,厲中河雖然職位卑微,可是他的後台強硬啊,他可是雞鳴縣傅老的幹孫子,傅老對他如此倚重,此人萬萬不可得罪啊!
想到這裏,黃京安道:“小厲,你放心,這個事,我立即就辦!我現在立即命令郭湘生,帶領海中武警加入戰鬥!”
“謝謝首長!”厲中河恭恭敬敬地道。
黃京安道:“中河,下次來省城,記得給我打電話,我請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