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來的臉上,洋溢著一片燦爛的笑意,他此次親自前來招撫厲中河,而厲中河又毫不猶豫地接了這枚橄欖枝,這第一步的計劃算是完成了。
“中河,這是我的名片,你拿著。”秦德來將一張名片交到了厲中河的手裏。
厲中河接過名牌一看,不由得暗自好笑,隻見名牌上寫著以下內容:秦德來,手機號碼139…………,宅電…………,辦電…………。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不由得,厲中河不再感覺到好笑,而是覺得秦書記的名牌真的很有個性,人家身為林海省的大老板,不用在名牌上印製更多的東西,僅僅是“秦德來”這三個字,就能壓倒一切!
“中河同誌,你對龍原市的情況熟悉麽?”由不得厲中河多想,秦德來又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龍原市?”厲中河摸著腦袋,道:“龍原是海中市東部的一個縣級市,北部是林海省城,南部是海中市,東部是林海省的銅邊市,西部是北林省,地理、交通方麵很便利,含有豐富的煤炭資源,近年來的經濟發展也很快。”
秦德來點點頭,道:“我想安排你到龍原市工作。”
“我……”厲中河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心中既是緊張又是期待,緊張的是,他好不容易在海中市打出了一片天空,跟海中市委常委、宣傳部長呂清源、市委常委、市公安局長譚瑞秋等領導幹部結下了深厚的感情,更與謝天成成為了哥們弟兄般的關係,如今,謝天成已經兼任了雞鳴縣的縣委書記和縣長,大權在握,正是自己創業的最佳時機,一旦到了龍原市,那意味著自己以前所有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啊!
秦德來似乎看出了厲中河的猶豫,緩緩言道:“不光是你,我還要把你的幾個老搭檔同時安排到龍原市任職!”
“我的老搭檔?”厲中河充滿期待地看著秦書記的臉,他實在摸不清楚秦書記的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
秦德來道:“我想讓謝天成同誌擔任龍原市的市委書記,讓葛斌同誌擔任龍原市公安局局長,進市委常委,而你呢,你則擔任龍原市發展與改革委員會主任。”
聽著秦德來的任命決定,厲中河的全部心髒係統迅速出現了抽搐,哇靠,不會吧,這秦書記是從哪些方麵來考慮這些問題呢?他這麽做的意圖,究竟是什麽呢?暈了,老子他馬的真的有些暈了,真搞不懂這秦書記究竟為什麽會這麽做!
事到如今,厲中河最大的願望就是想知道秦書記的意圖,可是,他卻不能開口詢問,在這官場之上,官大一級壓死人,這一法則古往今來顛倒不破,下級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服從服從再服從!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中河同誌,你是不是有些顧慮?”秦德來坦誠地對厲中河說道。
厲中河直言不諱地道:“秦書記,說心裏話,我從來都沒有想到您這麽高的身份竟然來到我這裏,而且,給我壓了更大的擔子……”
秦德來一揮手,打斷了厲中河的話,道:“我反複看了你那天在海中市平息劫獄越獄事件的鏡頭,我有一種奇異的感覺,感覺你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年輕人,是啊,身為一名省委書記,對於年輕幹部必須重用,必須培養。”
如果是一般的領導幹部對厲中河說出這麽一番空話套話來,厲中河一定會以為他們說的是假話,操,不就是任用一名幹部嘛,讓誰幹不是一樣啊,俺老厲跟你八杆子都打不著,沒有任何的交情,你會平白無辜地任用俺老厲麽?扯蛋去吧!但是,秦書記的這番話,厲中河沒有任何的懷疑,他覺得,這是秦書記為了戰勝韋省長而采取的重要一步!秦書記的確是帶著一腔誠意而來,雖然是從自身的利益出發,但是,他親自到清河鎮來,也算得上禮賢下士了!
“中河,我們剛才的談話,你自己明白就好。”秦德來壓低了聲音,道:“關於天成同誌和葛斌同誌的事,先暫時不要告訴他們,到目光為止,我的這個計劃隻有咱們兩個知道!”
“謝謝秦書記對我的信任!”厲中河坦誠無限地說道:“不管走到哪裏,不管環境怎麽改變,我都會努力工作的。今天秦書記您親自前來清河鎮,親自給我談工作,我真的很感動,真的……”
秦德來笑了:“中河,我相信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也是一個有能力的年輕幹部,說真的,我對你充滿了信心!”
說這話時,秦德來把“我對你充滿了信心”這句話進行了格外的強調。
厲中河自然不是傻瓜,不用秦書記多說,他已明白了這位林海大佬的真實意圖:第一,我秦德來對你很看好,我會保證你盡快得到升遷!第二,如果你不想跟我一條心的話,那麽,你以後的路將會異常的難走!第三,對於韋省長以及跟韋省長有關的人和事,你必須分清主次,分清敵我,並對他們進行堅決的鬥爭,維護我省委書記的尊嚴!
“秦書記,您給俺臉,俺不能不兜著!”厲中河坦誠地笑道:“俺是個實誠人,愛說心裏話,在俺的麵前,您首先是個大領導,俺這輩子都不可能接觸到的大領導,其次,您是長輩,您對俺好,您幫了俺,俺就會一輩子記在心裏!絕對不做對不起您的事!絕對要圓滿完成您交給的任務。”
如果這話讓別人來說的話,也許會顯得異常的獻媚,顯得虛偽,可這話從厲中河的嘴裏說出來,那就不一樣了,這完全是一個俏皮的孩子對長者之間肆無忌憚的撒嬌,這完全是一個可愛的少年純樸而發自內心的話語。
秦德來縱橫官場這麽多年來,見過不少的年輕領導幹部,一些年輕幹部們也的確在他的麵前表現了朝氣蓬勃的一麵,可是,像厲中河這個年輕幹部用這樣的方式跟他說話,他還是頭一回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