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娘的!”葛斌重重地擂了厲中河一拳,道:“老子從公安局長降職去當一個鎮長,虧你小子也能想得出來,我可告訴你啊,甭想!”
頓了頓,葛斌又道:“不過呢,你小子的素質還是可以的,如果哪天我當了海中市公安局局長,倒是可以考慮一下讓你擔任雞鳴縣公安局局長!”
“哈哈哈……”病房裏再度響起了一陣無拘無束的笑聲。
逍遙幫的事,終於在厲中河的斡旋下成功解決了,最為高興的,無疑是王小強等逍遙幫的弟兄們了。他們打心眼裏信服厲中河,還是厲哥厲害啊,瞧瞧人家的能力,那才叫真正的有本事!
對於葛斌而言,他其實在厲中河提出保護逍遙幫這個問題的時候,他這位公安局長完全可以同意,但他沒有,而是讓厲中河繼續發揮,這樣一來,逍遙幫的這幫弟兄們,以後對厲中河就得聽之任之,警方如果約束逍遙幫,肯定得顧忌厲中河這邊的感受,而厲中河為逍遙幫的弟兄們說了情,這幫弟兄們就得感恩厲中河,厲中河說出的話,他們就得無條件服從,這樣一來,從另一個層麵上對逍遙幫形成了一定的製衡!
對於厲中河而言,他覺得今日和葛斌在一起唱得這出雙簧,對於王小強這些兄弟們的前程而言,有百利而無一害,他自打退出逍遙幫的那一時刻,早就打算要給小強他們兄弟打一份正當的工作,讓他們遠離無業遊民的行列,像個正常人一樣逍遙自在地生活,省得天天跟警方打遊擊。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小強他們的思想似乎已經在慢慢地轉變了,葛斌剛才對他們的嚴肅態度,使他們相當的震撼,不轉變現有的生活方式,的確是行不通的了。
……………………
卻說厲中河和葛斌以及王小強等人在病房裏談論的時候,在病房外麵,那片鮮花盛開的小花園裏,史懷英和呂青正在並肩漫步。
剛從病房裏出來的時候,兩大美女並沒有並肩走在一起,而是站在了一座小花壇邊,史懷英站在了花壇的東側,呂青站在花壇的西側,隔著花壇,兩大美女靜靜的望著對方。她們良久沒有說話,但她們卻知道彼此的心裏在想著什麽。
史懷英麵對著呂青,目光中一片平靜,看不出有任何的波瀾,在她的心目中,呂青絲毫也沒有任何的高高在上的感覺,她隻是一個跟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女人!
呂青同樣用平靜的目光看著史懷英,她的眼睛裏,同樣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史懷英的她的心目中,不是桃花溝的村支書,不是那種社會地位低下的女人,而是她呂青的對手!
終於呂青抬起腳步,沿著腳下曲曲折折的五彩石子路,走向了史懷英。
正眼看著史懷英,幾秒鍾後,呂青開口了:“我知道,中河心裏真的喜歡你。”
史懷英莞爾一笑,道:“我也知道,中河心裏同樣很喜歡你。”
呂青笑了,史懷英也笑了。
又是一陣沉默後,呂青道:“中河喜歡我們兩個,我們兩個,在中河的心裏占據著相同的地位!誰也不大,誰也不小!”
史懷英點點頭,深為讚許地道:“你說得沒錯,可是,在我們兩個人的心裏,厲中河卻是占據著全部的空間。”
呂青笑了,由衷地道:“是啊,我也是這麽想的,可是,在並不遙遠的未來,一個相同的結局卻是誰也改變不了的。”
“什麽結局?”史懷英平淡地問道。
呂青直言不諱地道:“難道你不比我更加明白麽,在並不遙遠的未來,我們兩個,隻能有一個人,跟厲中河走進結婚的禮堂!”
史懷英點了點頭,眼睛裏充滿了讚許,她望著眼前的小花壇,隻見小花壇裏鮮花盛開,陣陣香氣彌漫在身邊,泌人心脾。
良久,史懷英突然又搖了搖頭,她直視著呂青的眼睛,道:“呂主任,也許,你剛才的話,隻說對了一半。”
“懷英姐,我真想聽聽你的心裏話。”呂青道。
史懷英絲毫也不隱瞞自己的心中所想,一字一句地道:“你剛才說,我們兩個之中,隻有一個能和厲中河永遠地在一起,這個判斷,也許還為時過早。也許,我們兩個誰都不會和厲中河生活在一起。”
“呃——”呂青一怔,美麗的眼眸裏猛然之間不再平靜,她直直地看著史懷英,臉上湧動著不可思議。
史懷英淡淡地道:“也許,我們兩個人,到頭來隻能成為厲中河生命中的平凡過客。”
呂青怔住了,她的心裏一陣抽搐。
此時此刻,呂青不得不承認:在麵對厲中河的問題上,史懷英在考慮著自己,同時也在考慮著她,真正做到了知己知彼!尤其是史懷英剛才所說的那句“也許,我們兩個人,到頭來隻能成為厲中河生命中的平凡過客”這句話,充滿了傷感,充滿了無奈,充滿了悲苦。
兩個女人,兩個美麗至極的女人,再度沉默了。
驕陽,無情的照在了她們的身上,氣溫,越來越高,驕陽下的人們,紛紛尋找可以乘涼的所在,她們,卻是渾然不覺,任由蒼天降下的熊熊天火灼燒著她們的身體,以及她們的心。
史懷英的眼睛裏,有兩行淚,偷偷地滾落。無聲,無息。
呂青的眼睛裏,同樣有兩行淚,悄悄的滑落。無聲,無息。
不知何時,她們的眼睛裏,淚水消失了,美麗的眸子,一片澄澈。
輕輕地,她們轉過了身,重新麵對著對方,平靜地注視著對方的臉。
呂青用盡了最大的努力,對厲中河道:“我不會離開中河的!”
頓了頓,呂青又補充了幾個字:“永遠也不會!”
史懷英一怔,她真切地感覺到呂青對厲中河的愛是多麽的堅決。然而,她同樣用一副平靜的口吻道:“我和你一樣,我絕不會離開中河的,永遠都不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