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中河毫不猶豫地說道:“秦書記,我覺得,鄭主任剛才所言,立意甚高!隻不過,我個人認為,龍原市作為林海省經濟發展最快的一個縣級市,GDP總量已經超過了林中市,這是一個奇跡,可是,龍原市也存在著很多的問題,首當其衝的一個問題,就是社會穩定問題,社會穩定問題不解決,龍原就沒有繼續發展的潛力,我覺得,社會穩定問題與腐敗問題,應該聯合起來解決,這兩個問題之間,有著必然的聯係,解決任何一個問題,都會牽一發而動全身,都會使得另一個問題浮出水麵,隻要解決了這兩個問題,才能掃清龍原市甚至是整個林海省發展道路上的頑疾。”
說到這裏,厲中河突然之間想起了謝天成和秦德來以前反複說過的一句話,便補充了一句,道:“我覺得,這符合辯證法!”
“哈哈哈……”秦德來聽著厲中河的話,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
厲中河感覺出來了,秦德來對於他的這種見解,貌似是十分滿意的。
果然,秦德來說道:“中河啊,真的沒想到,你這麽年輕,考慮問題竟然如此的成熟。我相信,將來你們四位,在一起工作,一定能配合得很好!”
當秦德來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厲中河明白了,秦書記的這一招,實在是玩得太高明了:鄭遠山、謝天成、葛斌,還有他厲中河,這四個人,在他眼中都是不可多是的人才啊!謝天成有能力,有魄力,有手腕,到了龍原之後,一定能拿得出一個具體的工作思路,至於葛斌,那就更不用說了,跟謝天成和厲中河同穿一條褲子的人,肯定會不遺餘力地支持他們的工作!而鄭遠山和厲中河這兩個,此刻已經成為了他秦德來的重要抓手,一個是傅老的幹兒子,一個是傅老的幹孫子,此二人都是傅老最喜愛的,抓住了此二人的心,等於抓住了傅老的人!隻要傅老能夠出手相助,那麽,在整個林海境內,沒有他秦德來辦不成的事!這一點魄力,相信身為林海省長的韋國標同誌並不具備罷?
……
喝,已經喝完了,談話,也隨著酒瓶見底而結束。
秦德來,喝了四杯酒,平均跟在座的四名領導幹部一人喝了一杯,全部加起來,相當於四兩酒。他的臉,微微泛動著紅潤,然而,他似乎並沒有因為四位領導幹部已經鐵了心追隨他而有任何的欣慰之色,他,似乎在思索著下一步的鬥爭方案!
分別的時候,鄭遠山拉住了厲中河的手臂,將厲中河拉到了一邊,微微一笑,道:“中河小侄,我聽說你做了一筆大買賣啊,發了一筆大財啊!”
“呃——”厲中河微微一怔,想不出鄭遠山究竟何出此言。
突然,鄭遠山看著厲中河的臉,厲聲道:“厲中河,你是不是搞到了十一支手槍?”
“啊——”厲中河大張著嘴巴,怔怔地看著鄭遠山,一時間好像沒有反應過來。
鄭遠山冷冷地道:“厲中河,鄭遠聲是林中市公安局局長,也是我的弟弟,我希望你不要給我找麻煩!”
厲中河迅速回過神來,平靜地說道:“遠山叔,您何出此言啊,我厲中河好歹也是國家幹部,還是一名對黨對國家對人民對事業無限忠誠的黨員,您將這樣的帖子扣在了我的頭上,我很懷疑您這麽做的動機!”
說這話時,厲中河語氣很平靜,但字裏行間卻顯得很是激昂,甚至是憤怒。
鄭遠山聽著厲中河的話,暗想,看這小子義憤填膺的樣子,不像是裝聾作啞啊!
事實上,鄭遠山太低估厲中河裝逼的能力了!這本來就是厲中河的強項!可惜,鄭遠山這位堂堂的林海省駐京辦主任、京城八卦門的得意門徒,竟然無法揣測厲中河的真正實力。
不過,鄭遠山依然心存疑惑地問道:“中河,不管怎麽說,我是你的叔叔,他們丟失了那十一支手槍,地點就是在麗陽會館的前門和後門,據我的了解,沒有一種特殊的身手,任何人都不敢從警察手裏奪槍啊,這簡直是從虎口裏拔牙,需要過人的超強膽識,我個人認為,也隻有你這樣的高手,才能做到這樣的事,神不知鬼不覺得從警方手裏奪了十一支槍,而且,這副行動,奇也,妙也,一氣嗬成,除了你能做到這樣的事,不可能有其他的人……”
“鄭叔啊,您真的把我看得太高了。”厲中河笑嗬嗬地道:“我的確學了一點三腳貓的功夫,麵對金蛇幫的龍勇,我也不觸眉頭,可是,要說我從警方手裏轉眼之間奪走十一支槍,那你也把我想像得在神了,鄭叔,這件事,性質很嚴重,我希望你冷靜一些,不要把這件事跟我聯係起來,你這是對我的不負責任!”
不待鄭遠山說話,厲中河身子一轉,朝著謝天成和葛斌所在的方向而去。
看著厲中河的背影,鄭遠山一時間有些發呆,暗想,難道是金蛇幫那些人所為?在這偌大的省城,到處都有金蛇幫的人出沒啊!
事到如今,鄭遠山不得不把這件事往金蛇幫的頭上推!因為,他料定厲中河盡管身手不凡,但也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來!也隻有金蛇幫的人,才有如此高的身手!
嗯,如果哪天省裏任命老子為海中市委書記的話,老子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踏平金蛇幫!鄭遠山望著遠處青山如黛,綠樹紅花,暗暗纂緊了拳頭。
……
卻說厲中河正要打算與謝天成一起回雞鳴縣,等候省委的任職命令,他的手機響了起來,看看來電顯示,竟然空空如也。
不過,厲中河在這個時候通常是不會不接電話的,這個電話,也許是秦德來打來的也說不準。
當厲中河按下接聽鍵的時候,聽筒裏傳來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厲中河,你現在馬上過來,紐約路十八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