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中河,如果你敢踏入龍原一步,就等著給自己心愛的人收屍吧!”
看著手機接收到的這條神秘的短信,厲中河似乎看到了一片淋漓的鮮血。
他馬的,這又是誰給老子發來的短信?老子可是還沒有踏入龍原的土地啊!厲中河暗暗鬱悶,不過,他的臉上依然是一片風淡雲輕。他不想讓身後坐著的三名美女有任何的擔心害怕。就在前不及,他的父母被人給綁架了,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父母救出,即使如此,他也有點不寒而栗,當時如果一旦弄巧成拙的話,自己的老爸老媽也許便會成為金蛇幫的刀下亡靈了。
冷汗,不知不覺之間便順著額頭流了下來,盡管奧迪轎車內開了空調,溫度不高不低,正好適中,可是,厲中河心頭的緊張之感非便沒有壓下去,反而有愈加沉重的跡象。
厲中河的微妙的變化,似乎並沒有逃脫曉翠和史懷英、呂青三大美女的眼睛。其實,這三位賽過天仙的美女,其實一直都在時不時地觀察著厲中河,雖然厲中河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可是,厲中河的背影卻映入了她們的眼簾裏,厲中河鬢角上的汗珠子,借著窗外的陽光,閃耀著點點亮光,她們都是心細如發之人,又怎麽能發現不了呢?
麻勒隔壁的,想坑老子是吧,那好吧,老子就跟你們玩到底。厲中河一咬牙,暗暗下了決心。
對於厲中河來講,他現在已經利用譚瑞秋的關係,把老爸老媽調到了市裏,在市公安局機關大院裏,一個是負責後勤的科長,一個是負責那些女勞改所的財務室主任之職,有職有務,薪水不俗,而他們的身邊,時刻有公安和武警保護著,根本不會有任何的生命危險。真正讓他擔心的,就隻有身後這三名大美女了。如果這三大美女之中的任何一個人出現生命危險,都是他厲中河所不願意看到的。
想來想去,厲中河當即決定:再度與譚瑞秋聯係,請市公安局負責三大美女的人身安全!
不過,細細想想這個問題,厲中河又覺得有些不妥當,這三大美女的情況,與自己老爸老媽的情況又有著很大的不同,老爸老媽都是五十歲的人了,到哪裏落腳都一樣,可是這三大美女呢,曉翠要到林中市讀書,史懷英過幾天還要回到桃花溝,呂青今晚和他老爸過完四十九歲生日之後也將要回到雞鳴縣,可以說,這三大美女從近日起將各奔東西,那麽,誰來保證他們的安全呢?
不由得,厲中河長歎一聲,想不出個具體而有效的辦法來,他總不能要求譚瑞秋派出三支得力的警察隊伍對這三大美女進行暗中保護啊,這樣做也實在有點不太現實。
不過,厲中河的思維總是超級牛叉的,他當即想好了三條妙計。
第一,在保護史懷英的問題上,他決定給冷先生寫封信,讓史懷英將信件送到桃花溝,親手送給冷先生,在信中,讓冷先生來保護史懷英的安全。
第二,在保護曉翠的問題上,他決定給林海省武警總隊總隊黃京安寫封信,讓王小強親手送給黃京安,相信黃京安看在傅老的麵子上一定會想出一個保護曉翠的有效法子。
第三,在保護呂青的問題上,厲中河當即給張一笑打了個電話,張一笑現在是雞鳴縣扶貧辦下屬的基層聯絡辦公室主任,他跟呂青在一起的時間比較長,一旦出現意外情況,張一笑可以在第一時間給厲中河打電話。當然,雞鳴縣城之內,還有唐家龍、許大柱等逍遙幫的鐵杆弟兄呢!
不過,思來想去,在這三條妙計裏,隻有第三條稍顯得薄弱一些。
厲中河相信,他的老爸呂清源身為海中市委常委、市委副書記,沒有人敢對這位市委高官的下手!那些道上的家夥們,盡管他們膽大妄為,卻也不敢輕易跟官鬥!這是古之常理。
想到這裏,厲中河的心稍稍放鬆了一些。
說幹就幹,厲中河下了車之後,立即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先後給冷先生以及林海武警總隊總隊長黃京安寫了一封手書,然後又給張一笑、唐家龍、許大柱等人打了電話,進行了詳細的交待。
這一切做完,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半了。厲中河將史懷英和曉翠等人安置到市委招待所裏,然後與謝天成、葛斌一同朝著市委大樓而來。
市委秘書長傅一鳴是傅老的大兒子,與原市委書記徐金橋、市長張東方等人的關係一般,不好也不壞,當時就有市委個別的人物想把傅一鳴踢掉,但是,傅一鳴可是傅老的兒子,誰敢動他?現在,新任市委書記鄭遠山同誌來到了海中市,鄭遠山與傅一鳴是啥關係,那可是比親兄弟還要親兄弟的主兒,鄭遠山可是傅一鳴的幹兒子,雖說是幹兒子,卻是堪比親生兒子!既然有這樣的一層關係,鄭書記不但不會把傅一鳴踢走,反而會重用傅一鳴。
站在市委大樓前,抬頭仰望高高聳立著的大樓頂端那陽光下閃閃發光的國徽圖案,厲中河和謝天成、葛斌等人都是心潮澎湃,雖然他們不止一次地來到市委大樓裏,可是此刻,他們的心情絕對不一樣。
進入了大樓,朝著市委書記的辦公室一路而來。
此刻,厲中河的心中暗暗好笑,即將見到的市委書記鄭叔叔,他會以什麽樣的表情來麵對俺老厲呢?就在不久前,老爸老媽被金蛇幫的人綁架,如果不是鄭叔叔到雞鳴縣微服私訪的時候及時出手,俺老厲還真不知道應該如何應付當時的複雜局麵,嗬嗬,堂堂的京城八卦門高手,竟然來到海中市擔任了一把手,實在是不可思議啊!以後,有了鄭叔叔在市委坐鎮,俺老厲在龍原也可以可了勁兒的折騰啊!
然而,眾人來到了鄭遠山辦公室前麵,鄭遠山的秘書卻來了,告訴他們,鄭書記剛才還在辦公室裏,此刻剛出去沒多久。
厲中河一陣納悶,這鄭叔叔這個時候出去,他有什麽事呢?
也就在這個時候,謝天成的手機響了起來。
謝天成一看來電顯示,稍稍一怔,臉上隨即露出了笑容,接下了接聽鍵:“傅兄,我是天成。”
厲中河和葛斌同時將目光轉向了謝天成。
隻聽得謝天成對著手機說道:“我和葛斌和厲中河三人都在鄭書記的辦公室門口……是嘛,那好吧,麻煩你們二位領導等我們幾分鍾,我們現在就過去!”
說著,謝天成掛了電話,對厲中河和葛斌言道:“走,到綠野小鎮。”
“綠野小鎮?”厲中河和葛斌微微一愣。
謝天成壓低聲音道:“這裏不適合說話,出去再說。”
厲中河和葛斌隻得無言,跟著謝天成下了樓,進了自己的車子。
謝天成道:“鄭書記現在正在青巒小築等著我們,我們一起去吧。”
厲中河一聽,笑了,這鄭遠山也玩起了當初秦德來那一手,不在辦公室見麵,而是在辦公室以外的地點以遮人眼目,嗯,俺老厲也學會這一招了。
三人驅車來到了位於海中市南郊的青巒小築,這是一片花園式的休憩之所,建於一片青翠的山穀裏,環境清幽,風景優美,空氣清新,置身於此地,讓人心曠神怡。
進入了一座青磚綠瓦的小亭子,小亭子四周竹木蔥蘢,甚是寂靜,大都市裏的喧囂登時遠去。
小亭子的正中間,擺放著大理石做成的八仙桌,桌上擺放著兩隻燒雞,一盤大塊牛肉,一盤水煮魚,一碟花生米,桌下,擺了一箱白酒,是瀘州老窖係列中的“國窖1573”。
鄭遠山喝的酒,顯然是地地道道的滬州老窖,絕對不會是假的。
待謝天成三人進入了小亭子的時候,鄭遠山並未起身,而是笑盈盈地朝著謝天成三人擺了擺手,笑道:“快坐下吧,我在這兒等了你們十六分鍾了。”
“呃——”謝天成三人一怔,笑了。
事實上,鄭遠山對謝天成和葛斌並不是很熟悉,這三個人裏,他隻對厲中河深有了解。
傅一鳴身為市委常委、市委秘書長,他主動站起身來,將謝天成讓了座,又對厲中河和葛斌道:“你們兩個,也不要客氣了,隨便一點。”
鄭遠山開門見山地道:“到龍原的事,準備得怎麽樣了?”
厲中河聽著鄭遠山的問話,但見鄭遠山的眉宇之間一片風淡雲輕,根本看不出他的心裏有任何的變化,看來,這鄭遠山修飛八卦功夫,已經到了一種十分高超的境界,而且,他在官場之上打拚了這麽多年早已練就了一套與下屬談話的本領。
嗯,鄭叔叔的這套功夫,相當的高明,讓人摸不透他的真正的用意。
謝天成自然也知道鄭遠山是從林海駐京辦主任的位置上調到海中市擔任市委書記的,但他與鄭遠山的關係並不是很鐵,可以說是很一般。但是,謝天成知道此刻自己是與鄭遠山同站在一個戰壕裏的戰友。
“鄭書記,我們今日來到市委,就是想聽聽您的指示。”謝天成坦誠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