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之聲不絕於耳,在兩個人的輪番打擊之下,牛奔很快就感覺到自己哪怕是動動指頭,都會引起全身跟著一起疼痛。所以雖然被打得遍體鱗傷,但他的精神在疼痛刺激下依舊無比清醒。並且靠著一股子暴戾的意誌,他還能死死瞪著那年長警察。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他絕對已經將對方殺死過十七八次!
“還不服氣,好,老子打到你服為止!”年長警察臉色猙獰的樣子,幾如某些電影片段裏抓住了共產黨員的日偽軍,想千方設百計想要讓被抓之人鬆口,但卻根本無法辦到。
反而牛奔在對方這種樣子的忖托下,看起來竟有些共產黨人的百折不屈的精神麵貌。
恍惚間生出的這種錯覺,讓年長警察微微愣了一愣,隨即更是感覺到惱羞成怒:娘西皮,既然我是壞人的樣子,那索性就壞到底吧。所謂好人不長壽,禍害遺千年,現如今這個社會,對很多人來說活得久活得風光才是成功的體現,至於什麽好人壞人,誰還去管那些東西作甚。
咬了咬牙,年長警察喝道:“我讓你嚐嚐夾槍帶棒!”
說完,他朝年輕的警察示意了一下。那年輕警察忙忙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取來一套很特殊的東西出來。牛奔勉力側了側頭看過去,眼神頓時微微縮了一縮,因為年輕警察手裏拿的是數根用繩子穿起來的鐵棍。看到這個東西,牛奔很直接就想起了古裝片裏麵常見的那種夾手指的刑罰。
這種手段是古代酷刑的一種,學名叫做“拶刑”,用活繩穿幾根比筷子粗的棍子,然後套在人手指之間,施刑的時候兩個人在旁邊使勁拉繩子,讓棍子緊緊去夾人手指,最恐怖的時候,甚至能將人十指骨頭都給生生夾得裂開。所謂十指連心,可以想象這樣的手段會讓人感覺到多麽痛苦。
不過,古代酷刑人家用的隻是木棍,但是年輕警察拿出來的那東西,卻是用生鐵棍代替了木棍子,而且那些生鐵棍還全都是三角型,用這種東西來夾手指,無疑會讓人更加痛苦。
甚至,依照年長警察的這種心態,自己雙手會被廢掉也未可知。
想想由此帶來的後果,牛奔頓時目眥欲裂,努力張口朝年長警察罵道:“馬勒隔壁得,孫子,你別讓老子出去,否則的話,老子扒了你的皮!”
“扒我的皮,有能耐你就來啊!”年長警察聽到牛奔說話,頓時就樂了一樂。按照他以往的審訊經驗,如果由始至終嫌疑犯都一聲不吭的話,那將會非常難以審理。可隻要嫌疑犯說話,那就代表著他心底的防線已經有了鬆動,這樣的話自己乘勝追擊的話,往往很快就能拿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所以笑了笑,他將那夾棍從年輕警察手裏接過來,道:“小子,看好了這是什麽東西,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跟我們配合,否則這一通手段下來,你可就再做不會正常人了啊!”
“我配合你馬勒隔壁!”牛奔破口一罵,順便還提起氣力,再度“呸”一聲將唾沫吐在了對方臉上。
“我……擦你媽!”再度被吐了口唾沫,而且還是正中左眼,年長警察立即勃然大怒,伸腿朝牛奔重重踢了一腳,他忿忿不已的喝道:“老子廢了你!”
說完,他便招呼年輕警察過來一起給牛奔上刑。
“嘭!”
緊急關頭,審訊室的門被人大力踹了開來。年長警察被這巨大的聲響嚇了一跳,忙忙轉過頭看向門後。這一看不打緊,看到是什麽人之後,他頓時隻感覺火冒三丈,大聲的嗬斥道:“你們哪裏來的家夥,不想混了是不是,居然還帶著管製武器闖進公安局裏。我馬上給蝦皮打個電話,問問他怎麽教的小弟!”
年長警察平時在東城地界兒上倒也吃的開,若是換作平常,他這一吼之下東城的混混們基本都會唯唯諾諾的退下,但是現在情況卻似乎大有不同。
當先的倆混混相互對視了一眼,左邊那個立即指著牛奔道:“老青,地上的是不是正主兒?!”
“不錯,就是這個人!”被稱呼為老青的人點了點頭,十分肯定的回答了一句。隨即這兩人再度互視一眼,然後齊齊出聲大喝道:“馬勒隔壁得,竟然把人打成這樣!”
說著,這兩人搶進門來,直朝牛奔衝了過去。
“幹什麽幹什麽?!”年長警察還待阻止,當先的兩個混混卻是根本理都沒理他。甚至後麵跟進來的人弄清楚了這屋子裏的情況之後,還各自嗷嗷叫著對這倆警察拳頭相向,不肖一會兒已經將兩人打成了豬頭。娘西皮,大哥們打局長,我們打打普通警察過過手癮,這總不算過份吧!
混混們如此想的時候,見當頭的兩人也沒反對,於是下手之間更是毫無顧忌,直打得這兩位警察哭爹喊娘,連叫住手,還依舊興致不減。難得有打警察的時候,咱要不參合一下,豈不是終身遺憾?!
“行了,別亂搞了,趕緊去通知老大!”當先的老青和另外一個檢查過牛奔的傷勢後,均是暗暗感覺心驚。這尼瑪得多黑的手才能把人打成這樣啊,全身差不多都有些浮腫這且不說,手臂骨折這也不算啥,那都是輕傷。可看看這嘴裏血都吐了出來,怕不是內髒也受了不小的傷害吧!
娘西皮,可以想象,牛奔在這裏究竟受了多大的折磨。
想想金爺都敢於號召道上的人來衝擊國家暴力執法機關,而且還當眾連人家局長的臉都扇得啪啪作響,這兩個小小的基層警察,卻把金爺要救得人打成了如此模樣,這下,事情想小都絕對小不了哇!
老青兩人看了看那倆警察,心裏這時候均是忍不住泛起疑問:金爺都像是豁出一切去了想來救人,也不知道等他看到自己要救的人被折磨成這種樣子,該會有什麽樣的反應。